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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世纪的坚守!“敦煌女儿”想让莫高窟再活1000年……

 红翡綠翠 2018-05-24

你知道,她是谁吗?


5月23日晚,原创大型沪剧《敦煌女儿》在上海东方艺术中心试首演 ,该剧的原型就是这位头发花白的老人。


她叫樊锦诗,成长在繁华都市的上海小囡,从北大毕业后去了异常艰苦的戈壁大漠,一待就是半个多世纪。


她从25岁扎根敦煌,潜心敦煌文物研究、保护和利用工作50余年,被誉为“敦煌的女儿”。她也是继常书鸿、段文杰之后的第三任“敦煌守护神”。

生在上海,学在北京

就业去艰苦的沙漠

1963年,毕业季的北大,很多毕业生都选择留在大城市。樊锦诗却选择了一条与众不同的路——去大漠,去敦煌。


“党需要我们到什么地方,国家需要我们到什么地方,我们就到什么地方去。”樊锦诗怀揣着保护祖国文化遗产梦想,千里迢迢来到了戈壁大漠深处的敦煌莫高窟。


没有人看好她的选择,甚至还有不少讽刺之声:生在上海,学在北京,就业跑去沙漠,人生是不是倒退?是啊,她自己也怀疑过。


△ 年轻时的樊锦诗和恋人彭金章在北大

尤其是刚到敦煌时,一间土屋,没水没电、没有卫生设备,一到夜里,屋外狼群出没……如此糟糕的生活环境,还要继续坚持吗?



可是,敦煌可真美呀!当樊锦诗伫立在一幕幕壁画前,感觉时光仿佛停滞了,精美绝伦的壁画和塑像历经沧桑依然灵动精美,充满神韵。


△ 敦煌壁画

△ 被称为“东方维纳斯”的雕塑

1966年,樊锦诗与校园时代的恋人彭金章结婚了。然而却一个在武汉,一个在敦煌,两地分居长达19年。


彭金章是武汉大学历史系考古专业的创建者,后也来到敦煌主持多项考古发掘。特别值得一提的是,彭金章主持了一直被学界轻视的莫高窟北区的考古发掘,使莫高窟现存洞窟数量从400多个增加到700多个,为世界瞩目。


1968年11月,樊锦诗与彭金章的第一个孩子在敦煌出生。敦煌条件艰苦,原本怀孕后,她一直申请到武汉待产,可是请求得不到批准。生产之前,樊锦诗还在地里参加劳动摘棉花。身边没有一个亲人,她就在生着煤炉、布满烟尘的简陋病房里生下了大儿子。那时,从武汉到敦煌要去郑州转车,从郑州到敦煌还要坐两天两夜的火车,下了火车还要转汽车……得到儿子出生的电报,彭金章挑着小孩衣服、鸡蛋等物资,历尽颠簸赶到敦煌,已是一周以后。樊锦诗第一眼看到风尘仆仆、挑着扁担的丈夫,感动和酸楚一齐涌上心头。彭金章看到,他们的孩子,就包在妻子的破棉袄里,一件可穿的衣服都没有。


△ 樊锦诗与丈夫彭金章

武汉三天两头来电报,催促彭金章回去。彭金章不放心妻子,一拖再拖,可是,仍没等到孩子满月,就不得不折回武汉。


樊锦诗没出月子,就得一个人照顾婴儿。56天的产假结束后,她只能每天把孩子捆在蜡烛包里,单独留在家。孩子一天天长大,蜡烛包渐渐捆不住了,她又把被子叠放在床沿,防止孩子跌落。每天上工,她都提心吊胆。如果下班走到门口,听到孩子在哭,那反而是好兆头,说明孩子安全;如果静悄悄的,她的心就提到了嗓子眼。可是有一次,樊锦诗一进门,发现孩子居然躺在煤渣子里,五六个月大的孩子脸都被刮花了……樊锦诗难受到想哭,彭金章心疼地把孩子接到武汉,让樊锦诗安心投入敦煌的研究保护工作。


再后来,他们有了第二个儿子,两人却依然两地分居,彭金章只得把孩子送到河北农村的姐姐家。等樊锦诗再去接孩子已经是五年后,那时她已经认不出自己的孩子,而儿子也不知道叫妈。“我至今对这个家怀有深深的愧疚,尤其是对孩子。”樊锦诗这样说道。

虽然条件艰苦,家人远隔万里,但敦煌有她热爱的事业!樊锦诗一头扎进石窟考古研究工作,要逆着时光,在沙漠中留下莫高窟这座梦幻佛宫。

无解?不可能?

她用行动粉碎质疑

这座佛宫,是世界上现存规模最大、保护最完好的佛教艺术宝库。这里有太多消失了就再也难以复制的国宝,国力薄弱的年代,这里的宝藏曾被各国掳掠,惨遭浩劫。


建国后,虽然文物得到了更好的保护,但由于风沙水害的侵蚀、游客带来的人为损害,莫高窟正快速走向消亡。如果不“逆着天”加紧保护留存工作,这座风沙中的国宝佛宫,将在几百年后消失不见。


莫高窟终将消逝,且永不再来,但是樊锦诗说:敦煌最终是要没有的,什么时候呢?我希望它还能存在1000年……

△ 莫高窟北大像

游客增多打破了洞内恒定的气候,会侵蚀壁画怎么办?


同事们心痛地看着日渐损坏的壁画,摇摇头。但樊锦诗偏不信!


测试、评估,再测试、再评估……几年内,樊锦诗在每个洞窟里都安装上探测仪,实时监测人流、温度、湿度和二氧化碳的变化,预先设置一个预警值,只要达到峰值,立刻关门谢客。


接待量远远满足不了日益增多的游客需求,矛盾怎么解决?


“各地的古迹不都这样慢慢缩小、风化掉的吗?这无法逆转啊!”大家说。她偏不听,她说:“我们没有权利将留给子孙后代的文化遗产毁在我们这代人手中。”


2003年,樊锦诗提出建设莫高窟数字展示中心,采用数字展示技术,将莫高窟内的敦煌艺术“搬”到莫高窟外面向游客展示!


△《梦幻佛宫》电影片段

可能吗?735个洞窟、45000平方米壁画、2000多身彩塑,怎么可能“搬”出来?质疑声纷至沓来。  


樊锦诗不争辩,只是一门心思埋头干。十年的沉淀和打磨,两部全世界绝无仅有的高清球幕电影《梦幻佛宫》《千年莫高》横空出世,游客们身在洞外,却一样能感受莫高窟的千年之美。莫高窟单日游客最大承载量也由3000人次增加到6000人次,实现了文物保护和开放利用的“双赢”。


△ 数字敦煌(www.e-dunhuang.com)首页

2016年,樊锦诗全力打造的“数字敦煌”网站上线,用数字图像永远留存敦煌的辉煌。全世界的人都可以在电脑上欣赏30个经典洞窟、4430平方米的壁画。

敦煌是我生命的一部分

矢志不渝的坚守被赞“功德无量”

40余年来,樊锦诗潜心于石窟考古研究工作。她运用考古类型学的方法,完成了敦煌莫高窟北朝、隋及唐代前期的分期断代,获得学术界公认。季羡林先生赞她“功德无量”。


1987年12月11日,在她和团队的努力下,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世界遗产委员会认定莫高窟入选《世界遗产名录》。2010年巴西召开的世界遗产委员会第34届会议,将敦煌莫高窟的保护管理、旅游开放经验作为典型案例。大会文件指出:“莫高窟以非凡的远见,展示了有效的遗产地旅游管理方法,以保护遗产地的价值,树立了一个极具意义的典范形象。”


“莫高窟、敦煌研究院就是我的家,已经融为我生命的一部分,人这一辈子能做自己喜欢的事情,还能为它做出一点点事,那么这一辈子就算没有白来这世界上一趟。”

△ 工作中的樊锦诗

“敦煌慷慨留我,我誓言留住敦煌……”5月23日晚,由上海沪剧院历时五年精心打造、根据敦煌研究院荣誉院长樊锦诗人生历程创作而成的原创大型沪剧《敦煌女儿》在上海东方艺术中心试首演成功。


《敦煌女儿》是根据樊锦诗的真人真事创作的,截取了她从大学毕业初到敦煌的第一天起的50多年中的若干个片断,在舞台上多侧面地“还原”了作为妻子、作为母亲、作为学者的樊锦诗。樊锦诗看完彩排后表示“挺感动的”,并且赞这一版改得“有深度”,很好地表现了敦煌人而不是樊锦诗个人。


△ 樊锦诗在现场

一口吴侬软语的她,面对漫天飞沙的大漠,把一份矢志不渝的坚守,写在了千年莫高风骨。


 “文抽丽锦,片言成诗”。这个美丽的名字将永远镌刻在敦煌研究的史碑上。

“国家的命运决定了莫高窟的命运,国家独立了,国家强大了,国家发展了,我们的文物也就得到更好地保护了。”


樊锦诗已经把自己的生命与敦煌融为一体,把一切的成果和荣誉归功于国家和集体,在她的内心深处,心甘情愿,只想做一个“敦煌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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