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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匮要略】第三章第1条

 医贵仁心 2018-05-25

百合狐惑阴阳毒病脉证治第三

第1条

论曰:百合病者,百脉一宗,悉治其病也。意欲食复不能食,常默默,欲卧不能卧,欲行不能行,饮食或有美时,或有不用闻食臭时,如寒无寒,如热无热,口苦,小便赤,诸药不能治,得药则剧吐利,如有神灵者,身形如和,其脉微数。每尿时头痛者,六十日乃愈;若尿时头不痛,淅然者,四十日愈;若尿快然,但头眩者,二十日愈。其证或未病而预见,或病四五日而出,或病二十日,或一月微见者,各随证治之。

导读:《金匮要略》编辑按照刘渡舟编著《金匮要略诠解》中分类方法,按照第几章第几条标注。注释多选清代、近现代医家著作,受个人认知所限,不免有所偏颇,读者需取其精华,去其糟粕,结合临床,注重自我理解。欢迎大家留言补充名家论述或者发表自己的注解!

子恒试注

百合病的主要病机是心肺阴血亏虚,心主血脉,肺朝百脉,心肺为百脉之源,分则百脉,合为一宗,源头阴血不足,则百脉全部受累,故言“悉治其病也”。

心藏神,肺藏魄,心肺阴血不足以养,则常出现精神方面的症状,形容“如有神灵者”。百合病常出现默默不语,想吃不能吃,想卧不能卧,想走不能走,时而欣然进食,时而厌闻食嗅,自觉寒而无寒,自觉热而无热等感觉、精神方面的异常,汗、吐、下法皆不能治,药进反而吐利加重。百合病必然出现的脉证是口苦、小便赤、脉微数,符合心肺阴血亏虚、虚火内盛的病机,故而治疗时应养阴清热。

百合病日久阴损及阳,所以百合病的预后可根据阳气的虚损程度判断。而排尿需借助阳气的气化功能,排便时阳气随之而泄,所以阳气的虚损程度可以小便情况判断。头为诸阳之首,尿时伴有头痛是阳气已衰,阴阳两虚之兆,需调理六十日可痊愈;尿时伴有恶风,是阳气虚损,表阳不足所致,较前者病轻,调理四十日可痊愈;如果尿时快然通畅,伴有晕眩,是水道利而阳气通的眩瞑反应,阳气只被阻滞并无受损之象,调理二十日可痊愈。

病情有轻重之别,病程有长短之异,百合病的各种脉证或者是预见性的,或者是病四五日、或二十几日、或一月时出现的,随症状表现辨证治疗。

清·尤怡《金匮要略心典》

百脉一宗者,分之则为百脉,合之则为一宗,悉致其病,则无之非病矣。然详其证:意欲食矣,而复不能食;需默然静矣,而不躁不得卧;饮食或有时美矣,而复有不欲闻食臭时;如有寒,如有热矣,而又不见为寒,不见为热,诸药不能治,得药则剧吐利矣,而又身形如和。全是恍惚去来,不可为凭之象。惟口苦、小便赤、脉微数,则其常也。所以者何?热邪散漫,未统于经,其气游走不定,故其病亦去来无定。而病之所以热者,则征于脉,见于口与便,有不可掩然者矣。夫膀胱者,太阳之府,其脉上至巅顶,而外行皮肤。溺时头痛者,太阳乍虚,而热气乘之也;淅然、快然,则递减矣。夫乍虚之气,溺已即复,而热淫之气,得阴乃解。故其甚者,必六十之久,诸阴尽集,崦后邪退而愈,其次四十日,又次二十日,热差减者,愈差速也。此病多于伤寒热病前后见之;其未病百预见者,热气先动也;其病后四五日,或二十日,或一月见者,遗热不去也。各随其证以治,具如下文。

清·吴谦《医宗金鉴》

百合,百瓣一蒂,如人百脉一宗,命名取治,皆此义也。百合病者,谓人百脉一宗,悉致其病也。曰百脉即一脉也,犹言百体一体也,是盖以周身言之也。周身之脉,分而言之曰百,合而言之曰一,故曰百脉一宗。若曰百合之病,总脉病也。脉者谓十二经脉,三百六十五络脉也。伤寒大病之后,余热未解,百脉未和,或平素多思不断,情志不遂,或偶触惊疑,卒临景遇,因而形神俱病,故有如是之现证也。百脉周于身,脉病则身病,故身形如和不和,欲卧不能卧,欲行不能行也。百脉通于心,脉病则心病,故常默默也。如寒无寒,如热无热,似外感而非外感也。意欲食复不能食,或有美时,或闻食臭,有不用时,似里病而非里病也。至脉数、口苦、小便赤者,是郁结之热,虽侵里而其热未甚也。方其初病之时,医者不识,误为表里之病,以药汗下之,故剧吐利也。虽剧吐利,不变诸逆。若有神灵,身形如前之和,而脉则比前微数,故其势即不能遽进,不觉加甚,而亦不能速愈也。试以缓愈之期,约略言之,重者不过六十日,轻者不过二十日,轻重之间者,不过四十日可愈也。然愈必以每尿时头痛不头痛,恶风不恶风,快然不快然辨者,以经脉之邪,莫不由太阳而愈也。头痛恶风,是其经之候也;尿时快然,是其腑之征也。其证或未病而预见者,其证指百合病等证言也。未病,言未病伤寒病也,犹言未病伤寒之前,而预先见百合欲食不食等证也。或病四五日而出,谓已病伤寒之后,而始见百合病证也。预先见者,是先有情志不遂,偶触惊疑而召病也,或病二十日或一月才见者,是因伤寒病后而才见也。故曰:各随证治之也。

集注

李彣曰:《活人书》云:伤寒大病后,气血未得平复,变成百合病。今由百脉一宗,悉致其病观之,当是心、肺二经之病也。如行卧、饮食、寒热等证,皆有莫可形容之状,在《内经》解㑊病似之。观篇中有如神灵者,岂非以心藏神、肺藏魄,人生神魄失守,斯有恍惚错妄之情乎?又曰:《内经》云:凡伤于寒,则为病热。热气遗留不去,伏于脉中,则昏昏默默,凡行卧、饮食、寒热,皆有一种虚烦不耐之象矣。

沈明宗曰:若邪淫于胸中连及上脘,则意欲食,复不能食;走于肝肾,故常默默;流入脾胃,故欲卧不能卧,欲行不能行;邪不在胃,饮食或有美时;壅抑胃气,则闻食臭;流于胆则口苦;流于膀胱则便赤。以上诸证,非一齐并见,皆移易变动而见也。

清·黄元御《金匮悬解》

百合病者,伤寒之后,邪气传变,百脉一宗,悉致其病。百脉者,六气攸分,五行不一,而百脉一宗,则殊途同归,悉致其病,则百端俱集。意未尝不欲食,复不能食,常默然无语。动止不安,故欲卧不能卧,欲行不能行,饮食或有甘美之时,或有恶闻食臭之时。如寒而无寒,如热而无热,口苦便赤,诸药不效,得药则剧,吐利不测。身形如和,其脉微数,如是则经络脏腑,莫名其部,寒热燥湿,难分其条。

此有法焉,观其小便。溺时头痛者,水降而气升也。气水一原,在上则为气,是谓上焦如雾,在下则为水,是谓下焦如渎,在中气水之交,是谓中焦如沤。上焦清气昏蒙,心绪烦乱,浊气稍降,头目犹清,溺时清气降泄而浊气升腾,头上壅塞,是以作痛。此其病重,两月乃愈。若溺时头上不痛,但淅淅振栗者,气虽上升而未甚壅遏,其病颇轻,四十日愈。若溺时快然,但觉头眩者,气虽上升而不至填塞,其病更轻,二十日愈.其溺时之证,或未病而预见,或病四五日而方出,或病二十日及一月而后见者,各随其证之轻重而治之也。

清·曹颖甫《金匮发微》

百合之病,余未之见,然意则可知。仲师以「百脉一宗,悉致其病」为提纲,即可知其病在肺。盖饮食入胃,由脾阳运行上承于肺,肺乃朝百脉而输精皮毛。百脉精液得以沾溉而不燥者,肺为水之上源,足以贯输而不竭也。故肺主一身治节,而独为五藏主。肺主皮毛,过于发汗,则肺液由皮毛外泄,而水之上源一竭。肺与大肠为表里,过于攻下,则太阳寒水由大肠下陷,而水之上源再竭。咽为食管,喉为气管,并接会厌,吐之太过,则胃液竭而肺液亦伤,而水之上源三竭。三者之中,苟犯其一,则肺必燥。肺燥则无以滋溉百脉,而百脉俱病。加以肺阴虚耗,病延血分,阴络内伤,肠中败血瘀阻。或由上源虚耗,胃中生燥,因病渴饮。或久渴不愈如消渴状。况肺阴一虚,易生内热。水泽不降,虚阳外浮,是生表热。病情不同,皆当以补肺之百合为主治之方药,此百合病之大略,可由方治而揣测者也。肺阴不濡,则浊气不降,清气不升,诸藏之气,悉为顿滞,是故胃气顿滞,则欲食而不能食。意兴萧索,百事俱废,故常默然。且肺阴不降,胆火上逆,因病烦躁,故欲卧不能卧,欲行不能行。肺阴虽伤,胃气尚存,故饮食或有美时。然以筋脉懈弛,不能动作,中脘易于停顿,故或有不欲闻食臭时。肺主皮毛,肺阴伤则卫阳不能卫外,微觉恶风,故似寒无寒。津液不濡皮毛,时苦干燥,故如热无热。口苦者,肺阴不能滋溉中脘而胆胃燥也。小便赤者,水之上源不足而下焦热郁也。溺时头痛者,水液下泄,郁热上冲于脑也。冲激不甚,则太阳穴经脉跳动,而但见淅淅然似痛非痛。小便畅适,但有浮阳上冒,而病头弦,则其病更轻。若不知其肺阴之虚,而误投药剂,热药入口即吐,为其阴虚而内热也。凉药入胃即利,为其初无实热也。所谓如有神灵者,正如《左氏传》所云晋候梦二竖,居膏之上,肓之下,药所不能攻,针所不能达,使良医无能为力也。但病者身形虽如微和,其脉必见微数,微数者,肺阴亏而水之上源不足以溉五藏而濡百脉,五藏热郁而经脉俱燥也。故此证但补肺阴,而诸恙不治当愈。譬之发电总机一开,而万灯齐明,万机齐动,所谓伏其所主也。此证或未病而见者,肺阴先虚也。或既病而见者,肺阴因病而虚也。或二十日、一月后见者,则药误也。所以致此病者不同,故治法亦略有差别。此证大抵出于失志怀忧之人,平时本郁郁不乐,以致此病一发,行住坐卧饮食,不能自主。若有鬼物驱遗之者,口中喃喃,时欲速死,又如前生怨鬼索命。世无良医,无怪乡愚病此,召幽灵而女巫唱秋坟之鬼曲,设醮坛而道士擅司令之淫威,未收愈疾之功,而已室如悬罄矣,哀哉!

清·沈明宗《张仲景金匮要略》

盖详百脉一宗,悉致其病,乃人身五脏六腑,十二经络,皆致其病。然虽脏腑百脉皆病,终不离平肺主气,心主血,心营肺卫受邪也。夫营行脉中,卫行脉外,昼日行阳二十五度,夜行阴二十五度,邪气随其营卫,流行经脉脏腑,朝会气口,以故见证不一,为百脉一宗,悉致其病也。若邪气淫于胸中,连及上脘,则意欲食复不能食。走于肝肾,故常默默。传入太阴脾胃,故欲卧不能卧,欲行不能行。邪去于胃,饮食或有美时,壅抑胃气不伸,则不欲闻食臭时。热流于肾,故如寒无寒。虚邪抑郁心包三焦,故如热无热。转于胆腑,则生口苦。流于膀胱,并入小肠,故小便赤。然药入此脏而邪往彼脏,药力不能追病,所以诸药不能治,反伤胃气,得药则剧。胃中营卫之气不和,吐利如有神灵。外无表热,身形如和。脉微数者,数为阴虚,微属气弱,要知邪正气血皆虚,缠绵为病矣。

以上诸证,非一日尽现,是数十日移易而见证。若起于肺,遗与膀胱,则子母之气合病。然膀胱之气下达则溺,而溺时邪郁于巅,不能下达,故每溺时头痛。然膀胱太阳属寒水之经,当以地六成之之数定期,则当六日气更转过一脏,应当六十日,终于五脏六腑,故头痛者,六十日愈。若邪气积于肺之皮毛,而溺时通泄肺气,故淅淅然。因肺之经脉而不上头,故溺时头不痛,但洒洒然矣。以地四生金之数应之,四日气更转过一脏,当行四十日,终于五脏六腑,故头不痛而淅淅然者,四十日愈。若邪郁心包,而木火通气,邪并于肝,故作头眩。溺时则小肠之气下通,而心气亦通,故溺时快然。以地二生火之数应期,二日气更转过一经,是当二十日,终于五脏六腑,故快然者二十日愈。若心营肺卫是动,为未病而预见,或始起如寒无寒,后见如热无热,故曰四五日而出也。若治感冒六淫之病,以汗吐下虚其正气,余邪藏伏营卫之中,故二十日、一月后见病,是当随证治之。

清·陈修园《金匮要略浅注》

论曰:百合病者,分为百脉,合为一宗,无经络可别,悉致其病也。第见其证,意欲食而复不能食,口欲言,而又不言,而常默默,欲卧而又躁,而不能卧,欲行而又懒,而不能行,欲饮食,或有美时,或有不欲闻食臭时,如寒无寒,如热无热,口苦,小便赤,诸药不能治。得药则剧吐利,如有神灵者。身形如和,以上诸证,全是恍惚去来不可为凭之象,惟凭之于脉与溺,确知其为热。其脉微数,数则主热也。溺出膀胱,膀胱为太阳之府,其脉上至巅顶,溺时头痛者,太阳乍虚,而热气乘之也。今每溺时而头每痛者,乃热气之甚者,必六十日之久,月再周而阴气复,阴气复而阳邪平,然后乃愈;若溺时头不痛,淅淅然者,则病稍浅矣,大约四十日可愈;若溺时快然,但头眩者,则更浅矣,不过二十日可愈。其百合证多于伤寒大病后见之,或未病而预见,热气先动也。或病四五日而出,或二十日或一月后见者,遗热不去也。各随证治之。

此详言百合病之证脉也。此证多见于伤寒大病前后,或为汗吐下失法而变,或平素多思不断,情志不遂,或偶触惊疑,猝临异遇,以致行住坐卧饮食等,皆若不能自主之势,此病最多,而医者不识耳。

程云来云:头者,诸阳之首。溺则阳气下施,头必为之摇动。曷不以老人小儿观之?小儿元气未足,脑髓不满,溺将出,头为之摇,此阳气不能充故耳;老人血气衰,肌肉涩,脑髓清,故溺出时,不能射远,将完必湿衣,而头亦为之动者,此阳气已衰,不能施射故耳。由此观之,溺出头之痛与不痛,可以观邪之浅与深矣。故百合病溺出头痛者,言邪舍深而阳气衰也。内衰则入于脏腑,上则牵连脑髓,是以六十日愈。若溺出头不痛淅淅然者,淅淅如水洒淅皮毛,外舍于皮肤肌肉,尚未入脏腑之内,但阳气微耳,是以四十日愈。若溺出快然,但头眩者,言邪犹浅,快则阴阳和畅,营卫通利,脏腑不受邪,外不浙浙然,则阳气尚是完固,但头眩者,是邪在阳分,阳实则不为邪所牵,故头不疼而眩,是以二十日愈也。其说亦通。

刘渡舟《金匮要略诠解》

本条论述百合病的病因、病机、证状和预后。百合病是由心血肺阴两虚,阴虚内热引起的疾病。是因热病之后,阴血未复,余热未尽,消烁津液;或因平素思虑伤心,情志不遂,郁结化火,耗津烁液,而使心血肺阴两伤,阴虚内热,则百脉俱受其累,以致百脉不和,证状百出,故曰:“百脉一宗,悉致其病也。”

由于心血肺阴亏损,虚热内盛,热邪散漫,未归于一经,而游走于百脉。肺朝于脉而系于心,心神是失慧,而有意欲食,复不能食,欲卧不能卧,欲行不能行等似是而非,全是恍惚去来不可为凭之象。惟口苦、小便赤,脉微数三证,则反映了内有郁热不解。若其人每溺时而头痛者,此乃热邪之甚者,必俟六十日之久,使阴气复而病则愈;若溺时头不痛,而淅淅然畏恶风寒者,则病热稍浅,必等四十日方愈;若溺时快然,但头眩者,则邪更浅,不过二十日便愈。此证每见于热病之后,也有或未病而预见,或先见,或后见等等不同,应各随其证而治之。

至于溺时而头痛的病机:因肺有通调水道,下输膀胱的功用,膀胱经脉行于脊背,上行至头项,入络脑。溺时阳气下泄,不上充于头,故见头痛。此为阳气衰弱,病情较重,故曰六十日乃愈;如溺时头不痛,淅然者,为阳气虚弱,不能温暖肌表,病情较轻,故曰四十日愈;如溺时快然,头眩者,为阳气稍虚之头眩,乃病情最轻者,故曰:二十日愈。如上所述,百合病因病情的轻重不同,证状也不相同,病愈亦长短不一。至于二十日、四十日、六十日,乃大约之数,不可拘泥。

胡希恕《胡希恕金匮要略讲座》

“论曰:百合病者,百脉一宗,悉致其病也。”那么这一句什么意思呢,说人身上的血脉呀,分言之谓之百脉,这人身上的经脉多得很,就是分着说可有百,这是约略之词了。而合言之呢,就是血脉,所以他说是百合病者,百脉一宗,悉致其病也,就是分着说,合着说,一言以蔽之就是血脉病,这种精神官能症古人怎么叫做血脉病呢,古人认为血通于心,因此血病它病在心,我们后头讲这个五藏风寒积聚呀,也有这个情形。

这个心病,古人认为心主神明,这个心生病了,人的精神就要恍惚,就发生病,古人这么看的。那我们现在觉得大概这个看法是不对的,因为这个精神的不正常啊,都属于脑神经的关系了,所以叫精神病。古人他是这样子,所以我们现在对治疗精神不正常的药,大概都与脑系有关系,古人认为这是心脏,古人的看法是错误的,但治疗是对的,他用这个药是治这种病的。开始讲的他说的是病的根源在百脉。那病的形状呢底下详细地说了。

意欲食复不能食,常默然,他想要吃但又不能吃,就是精神不正常了,经常这个人吶,默默然嘛,就像一个傻子似的,静默不语言,也可以说是浑浑然的意思。欲卧不能卧,打算躺下又不能安于卧,他躺不住,躺下一会儿又起来了。欲行不能行,是要打算活动,可是又不能坚持他这种活动,他走走又跑回来了。

饮食或有美时,那么对饮食来说呀,有的时候也挺美,就是吃得也挺香。或有不用闻食臭时,或者也有这个时候,闻着食臭他都厌烦,他就是不吃。这个精神病有这种情况,人给他饭他怕里头有毒药,这都是精神不正常了。如寒无寒,看着有时候像有寒,但又不见其寒,你各方面看不出他有什么寒来,那他形象看着像。如热无热,也是如此的,也不见其热。

那么有一个病它是长期不变的,口苦、小便赤,嘴苦、小便发红,而小便到后面就看出来了,小便不但赤还很坚涩,小便少而赤。那么这种病呀诸药不能治,吃什么也不好。得药则剧吐利,这种病呀因为口苦、小便赤,一般都认为有热,所以用吐药、用下药,以攻热的法子来治疗呀,要是吃这个吐药,吐得更剧烈了,而病不去,吃下药也是如此,剧烈下利,完了病也是不去的。如有神灵者,那么这个病呀就像神灵作怪似的,说这个人精神恍惚啊,就像有鬼灵附身一样,总结以上这一切,欲卧不能卧,欲行不能行,饮食有时候挺好,有时候干脆就不吃,看着有寒实在不见其寒,看着有热实在也不见其热,那么吃什么药也不好,一吃药就大吐大下,病还是不去,这个病呀如有神灵一样的。那么看他外表呢,不像有病,这病在临床上常看到啊,这身形如和,和平常人一样。但是这脉呢,既微而数,微者虚,数者热。说明他是虚热的一种证候了。那么到这地方我们看出有几点是固定的,口苦、小便赤而脉微数。其它都是一个恍惚迷离,似有似无,精神不正常的一种反应。

每溺时头痛者,六十日愈,那么这个病啊我们看出来了,就是一个津液、血液虚,同时有热,那么这个液虚,撒尿也困难,怎么知道困难呢,后头有,等我讲后头咱们回头再说呀。溺时,他是用力了,而且这个津液有所去,反应到上面而头痛。那么这是小便坚涩,说明这个最重啊,热也重,虚也重,这是虚热具甚的话,他一撒尿的时候小便坚涩,而上边头痛,这种得好得要慢,得六十天才能好。

若溺时头不痛,淅然者,四十日愈,这个就像我们讲那个白虎汤,讲那个痉湿暍那个暍病一样,暍病就是津液特别虚衰了,他也老觉得撒尿洒洒然毛耸嘛,前头有,这个也是那个意思,就是撒尿的时候身上淅淅然,也就是那个洒淅恶寒的那个样子,也就是洒洒然毛耸那个意思。这都是虚的反应,虚而有热。咱们那个暍病不就是津液丧失太多了,才有这种反应嘛。这个比那个溺时头痛啊虚热之象比较轻了,所以这个四十天可以好。

若溺快然,由这个句我们知道上面这个溺时是不快然,那是坚涩。古人写文章啊,你到后头看,就知道前头那溺时头痛的道理了,那个小便坚涩,这个呢撒尿非常的快然,没有那个情形,不坚涩,所以它头也不痛。但头眩者,脑袋只是比较晕嘛,他一撒尿往外出津液,身上这个阴虚更虚了,当时有这个反应脑袋里眩,这个眩就是贫血性那个眩了,这是最轻的,所以二十天就可以好。

其证或未病而预见,这个其证,就指上面这些的证,溺时头痛啊,如果溺快然,但头眩者,等等上面说得这三项,指的是这个症,这个证啊或未病而预见,未病指的什么病呢?指的百合病,就像前头那一大段。得了百合病,没得以前先有这些症状,小便的时候艰涩,而又有各种不同的反应。那么这种反应,没得百合病就预先见着这个症。或者已得了百合病了,四五日后才出现上面这种症,或者病二十或一月才微见着,也有。各随症治之,有什么症,我们随之各种不同之证而来施行治疗。这一句话,一般书上都搞错了,一般认为这种百合病都是大病之后才见,说在大病的时候指的是伤寒病,在没得伤寒病就发现这个症状,这是瞎胡说,他这句没明白。这个证就指这三种症,撒尿而有这些反应的症候。这个得病也是指得百合病,而不是指伤寒病,哪有那个事。

那么这段说的是百合病的总纲了,百合病第一个它精神失常,这么一种病。这种精神失常啊根据症候的反应,他是一个拿现在的辨证说就是阴虚有热,那么就是一种虚热证了,就是虚热性的精神失常的这么一种症候,现在说不就是精神分裂呀等等的吧,也就有癫啊,不是狂,不是打人骂人,就是精神失常,说阴虚者为癫嘛。底下讲的是具体治疗,这个病好懂,但各家的注说越说越不好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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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权说明

版权说明:本文部分内容摘自《金匮要略诠解》,作者/刘渡舟;《胡希恕金匮要略讲座》,讲述/胡希恕。转载旨在传播中医文化知识,版权归相关权利人所有,如存在不当使用的情况,请随时与我们联系协商。文中《子恒试注》部分为原创内容,转载请说明出处。



全章内容

第1条:论曰:百合病者,百脉一宗,悉治其病也。意欲食复不能食,常默默,欲卧不能卧,欲行不能行,饮食或有美时,或有不用闻食臭时,如寒无寒,如热无热,口苦,小便赤,诸药不能治,得药则剧吐利,如有神灵者,身形如和,其脉微数。每尿时头痛者,六十日乃愈;若尿时头不痛,淅然者,四十日愈;若尿快然,但头眩者,二十日愈。其证或未病而预见,或病四五日而出,或病二十日,或一月微见者,各随证治之。

第2条:百合病发汗后者,百合知母汤主之。

第3条:百合病下之后者,滑石代赭汤主之。

第4条:百合病吐之后者,百合鸡子汤主之。

第5条:百合病不经吐、下、发汗,病形如初者,百合地黄汤主之。

第6条:百合病一月不解,变成渴者,百合洗方主之。

第7条:百合病渴不差者,栝蒌牡蛎散主之。

第8条:百合病变发热者,百合滑石散主之。

第9条:百合病见于阴者,以阳法救之;见于阳者,以阴法救之。见阳攻阴,复发其汗,此为逆;见阴攻阳,乃复下之,此亦为逆。

第10条:狐惑之为病,状如伤寒,默默欲眠,目不得闭,卧起不安,蚀于喉为惑,蚀于阴为狐,不欲饮食,恶闻食臭,其面目乍赤、乍黑、乍白。蚀于上部则声喝,甘草泻心汤主之。

第11条:蚀于下部则咽干,苦参汤洗之。

第12条:蚀于肛者,雄黄熏之。

第13条:病者脉数,无热,微烦,默默但欲卧,汗出,初得之三四日,目赤如鸠眼;七八日,目四眦黑。若能食者,脓已成也。赤豆当归散主之。

第14条:阳毒之为病,面赤斑斑如锦纹,咽喉痛,唾脓血,五日可治,七日不可治,升麻鳖甲汤主之。

第15条:阴毒之为病,面目青,身痛如被杖,咽喉痛,五日可治,七日不可治,升麻鳖甲汤去雄黄蜀椒主之。

熟读成诵

第1条:论曰:百合病者,百脉一宗,悉治其病也。意欲食复不能食,常默默,欲卧不能卧,欲行不能行,饮食或有美时,或有不用闻食臭时,如寒无寒如热无热,口苦,小便赤,诸药不能治,得药则剧吐利,如有神灵者,身形如和,其脉微数。每尿时头痛者,六十日乃愈;若尿时头不痛,淅然者,四十日愈;若尿快然,但头眩者,二十日愈。其证或未病而预见,或病四五日而出,或病二十日,或一月微见者,各随证治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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