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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典史(尼尔)】(2/10)瑞典国家的形成和发展

 太阳当空照917 2018-05-26
一、基督教在瑞典地位的巩固
到12世纪第一个1/4时期结束时,天主教会在瑞典的地位已牢固 确立。1120年,一个主教常驻瑞典主持宗教事务的制度最终确立,其 他主教席位也正式在全国各地设立,例如在林雪平(Unk印ing)、斯 特兰奈斯(汾伽糾私)、韦斯特罗斯(Vaste咖)和艾斯通纳(Eskilstu- na),即使是现任主教也并不必然在教区居住。还有,在这一时期,这 些教职很少由瑞典人担仟,因为早期到瑞典布道的主教绝大多数都是 外国人,主要是英国人,也有一些德国人。一些传教士不幸殉道,如 最早在南曼兰(Sbdermanland)传教的埃斯基尔(Eskil)。为了纪念 他,艾斯通纳主教教K就是以他的名字命名的。因此,在早期,英国 和德国的天主教对瑞典教会产生了重要影响,在这个过程中加强了它 们之间的文化和经济联系。外国传教士还在引人成体系的法律和行政 管理原则上发挥了特别的作用,当然主要是仿制他们母国的成例。在 这方面,特别重要的是对书面文件的强调,由此确证土地转赠或其他 形式的自愿捐赠。这就为司法制度的确立铺平了道路,后者进一步促 进了瑞典国家本身的发展。
这一时期,瑞典的建筑几乎完全使用当地的建筑材料,特别是木



材,不过许多建筑风格是受域外影响的。因此,瑞典早期的大多数教 堂都是由木板搭建的就并不令人感到奇怪了。但到12世纪初,已经开 始改由石材建筑,像在希格图纳建造的教堂,它们在建筑模式上是仿 照盎格鲁一诺曼式。这种状况与瑞典南部的斯堪尼亚地区形成鲜明对 照,那里仍在丹麦人的控制之下,其教堂建筑风格往往仿效德国式尤 其是莱茵兰地区的设计风格。
虽然说瑞典教堂的建筑风格髙度依赖于外国的原塑,但在行政管 理上,瑞典则是在努力实现更大程度的A主性。为了摆脱邻国丹麦的 控制,瑞典的首要目标就是设立一个独立的大主教席位。12世纪后 期,国王卡尔·斯渥克森(Karl Sverkersson)派遣特使觐见教皇亚历 山人三世(Alexander III),请求教皇允许在乌普萨拉设立一个大主教 席位,独立于设在隆德(Lund)的丹麦大主教,后者是在12世纪初 设立的。这一请求在1164年最终被批准,怛附加了一个限制性条款, 即责成乌普萨拉大主教的授权仪式在隆德举行。也就是说,设在隆德 的大主教仍然是整个北欧地区的大主教,这种状况一直延续到宗教改 革时期。尽管如此,瑞典大主教席位的设立还是有助于强化瑞典的闰 家建设的。
瑞典教会当时面临的一个主要问题就是如何得到财政上的支持, 这也是瑞典闽王和他的臣民们面临的主要问题,具有重要的政治和经 济意义。因此,瑞典采取了一揽子措施以使教会统治集团能够获得财 政支持,其.收入不仅来自国王和贵族的A愿捐赠和财政援助——其制 度化完成于1300年左右,而且来自对各种形式财产课收的什一税 (tithes)。其中财产不仅包括土地,而且也包括牲畜。所课收的什一税 的三分之一交给牧师,这是各教区应尽的一种义务,这种做法在宗教 改革时期被保留下来,一直延续到19世纪。提供给教会一定数量的土 地以充分满足教职人员的FJ常生活需求,这些土地也被免于政府税收, 侃超过规定数M的土地是要征税的,除非有皇室的减免改策。1281 年,国王马格努斯(Magnus)发布特权许可令,完全免除了教会缴纳 任何非宗教税收的义务。不过,在他死后,由于贵族对这项措施的敌
18 视,使这项特权被剥夺。这以后,窣会中只有过去获得的土地即1302 年之前获得的土地,还保持永久免税。
各种不同的教派纷纷在瑞典设立自己的圣职,正像它们在信奉天 主教的欧洲的其他地方所做的那样。与教会管理机构在瑞典确立一同 发生的是,这些不同的教派不仅修建了它们自己的修道院和基础设施, 而R经常宣称对大片林地拥有所有权,目的是将它们变为耕地。在12 世纪中期,第一批来到瑞典的是西多会的修士(Cistercians)。在皇室 的帮助下,他们很快就修建了柏亚拉姆(Byarum)、阿尔瓦斯特拉 (Alvastra)、古德海姆(Gudhem)和瓦恩海姆(Vamhem) 4个修道 院。本笃会(Benedictine)的僧侣也在这一时期来到瑞典,修建了伯 瑞格(Bdrringe)和伯斯雅克洛斯特(BosjGkbster)两个女修道院。克 吕尼修会(Chmiacs)在隆德修建了一个修道院,奥古斯丁会(Augus- tinian)的修士也在隆德和达尔比(Dalby)修建了他们自己的修道院。 据说,在接下来的几个世纪中,正是那些后来者,尤其是方济会修士 (Franciscans)和道明会修士(Dominicans)逐渐主导了瑞典宗教事务 的格局。
教会管理的一套复杂体系由此在这一时期的瑞典发展起来,它是 模仿整个西欧基督教会的管理制度建立的,保持了相对于世俗政权而 言的巨大独立性。到13世纪初,负责教堂管理的牧师会礼堂以及教会 法庭纷纷设立,集中管理教会事务;与此同时,将瑞典教会整合进更 广泛的国际教会组织中。培养神职学生的教育的愈来愈国际化促进了 这一过程,它形成了与欧洲大陆诸大学的更紧密的联系。的确,1309 年仅在巴黎就有大约30名瑞典学生。在两个多世纪中,在欧洲主要大 学中学习的瑞典学生的数量是可观的,至少有800人在各大学学习。 例如,在13世纪,学习神学和法律的瑞典学生是预备做高级教士的, 他们先是被送到博洛尼亚(Bologna)大学,后来被送到巴黎大学学 习。与此同时,较低级教士也能受益于教育的这种国际化,他们当时 能够在为此目的而设立的教会学校中接受两年神学教育,教师通常是 从国外引进的。这些新建立的学校也开始逐渐满足世俗人口受教育的
需要,但在范围和数童上是有限制的。它们局限于诸如斯德哥尔摩、I9 瓦德泰纳(Vedstena)和延雪平(Ji3nkiiping)等主要城镇。芬兰4时 已完全整合进瑞典王国,土尔库(Turku,瑞典语为Abo)成为教会和 学术活动的中心,就前者而言,这种地位一直持续到今天。
瑞典的基督教化并非仅限于它的中心地带,甚至扩展到了它的北 极地区,例如它最北方的省份诺尔兰也在这一时期接受了基督教。沿 海省份西博滕(VMsterboUen)的律勒欧(Lulea)被迅速确立为该省最 電要的宗教中心。它古老的教堂修建于1339年,后来在1492年扩建, 由此成为瑞典乌普萨拉以北最大的教堂,乌普萨拉的大主教为它主持 了落成仪式。它是按照哥特式风格建造的,它的圆拱形内部装饰着由 著名艺术家阿尔伯特斯·皮科特(Albertus Pictor,约1440—约1507)
创作的油画和其他饰品,例如1525年的记录显示,后者包括一个从安 特卫普(Antwerp)进口的精美祭坛。只有繁荣的地方经济才有可能在 财政上支持购买这些昂贵的装饰品,律勒欧的经济繁荣是基于鱼干、
毛皮和焦油贸易,利润颇为丰厚。这个教堂所服务的教区是广阔的,
覆盖了今天瑞典四分之一的地区。不过,它的大部分资助主要来自乌 普萨拉,来自瑞典大主教本人捐赠的资金。然而,尽管该教区服务的 地冈在扩大,但它服务的人U却很少,定期到教堂做礼拜的人数也非 常有限。1559年在该教区登记的2 500名居民中,有700多人甚至在 复活节那一天也不参加礼拜,复活节是教会年历中最重要的宗教节H。
据说,律勒欧的宗教地位是非常高的,因为它是向该省北部其他地区 进行传教活动的基地。确实,正是来A律勒欧的传教士,努力改变了 萨米人的宗教信仰,萨米人当时居住在拉普兰(Lapland)的腹地,而 在数世纪前他们生活在海岸边。萨米人转变信仰的过程花了许多年才 完成,因为许多萨米人顽固坚持他们的萨满教,其中敲鼓和哼唱 (joik)在宗教仪式中发挥主要作用,这种宗教仪式将在未来的几个世 纪中持续存在,但会愈来愈多地掺杂基督教宗教习俗的因素。该地区 的基督教化也有助于将极北部地区更紧密地整合进瑞典国家。
二、王朝更替
如果说12和13世纪对瑞典而言是一个宗教信仰改变的时期,那 么它同时也是一个世俗世界发生重大动荡和变革的时期。王朝的更替 是一个不断发生的问题,在这个过程中竞争各方都宣称拥有对皇室的 控制权。例如,伴随着小英格(Inge the Younger)的去世,斯滕克尔 王朝由于无子嗣继承而终结。于是他的女系外孙、一位名叫马格努 斯·尼尔森(Magnus Nielsen)的丹麦王子宣称有权继承瑞典王位。 尽管他对哥得兰的统治权被毫无争议地承认,但他在1】34年斯堪尼亚 的福提维克战役(the Battle of Fotevik)中突然死亡,这为大斯渥克 尔(Sverker the Elder)成功地继承王位铺平了道路。大斯渥克尔是来 自西哥得兰(V沾tergmland)的权贵,肖时已与小英格的遗孀结婚。不 过,1156年圣诞那天,他在去做礼拜的路上被议院的一位贵族谋杀, 而后者这样做是出于义愤。长达一个世纪的残酷的王位竞争由此拉开 了序幕,竞争是在两个主要的王位竞争群体间展开的:即斯渥克尔的 后人和圣埃里克(Erik the Holy)的后人。
三、埃里克国王:圣徒和殉道者
人们在乌普萨拉投票表决后,伴随着圣埃里克约(1120—1160, 即埃里克九世雅瓦尔德松[Erik IX Jevardsson])的就职,瑞典王位就 由一位新的、虔诚的国王所占据。他要用世俗的和宗教的方法,来确 保天主教会在他领土内的兴旺发展。在瑞典的南部和中部各省,普遍 是用石材而不是木材建造教堂,但诺尔兰地区除外,它仍沿袭着用木 材建造教堂的习惯。正是在圣埃里克统治时期,乌普萨拉的主教席位 被晋升为大主教。同时,具有特别重要意义的是圣埃黾克发起的传教 活动,因为正是这些传教活动导致芬兰转信基督教。那里的领导人是 在圣埃里克的帮助下实现该地K的信仰转变的,他是一位出生在英闰 的主教亨利(Henry),在大约1156年殉道。作为他们努力的结果,在 21 接下来的世纪中,一个主教席位在土尔库设立,它作为一个辐射中心
服务于在整个芬兰的进一步传教活动。




插图3瑞典首都斯德哥尔摩的官印。印上刻有瑞典早期的 一位君主、同时也是瑞典的守护神埃里克国王(约1120—
1160),也即人们熟知的圣埃里克。他对巩固罗马天主教在 瑞典的地位做出了贡献,不管是在宗教领域、还是在政治领 城都是如此。他殉道于乌普萨拉,即天主教会不久前在瑞典 设立的主教席位所在地。他不是被异教徒、而是被心怀不满 的丹麦王子马格努斯·亨里克森刺死。
在瑞典,埃里克国王本人也不幸殉道,他在乌普萨拉做弥撒期间 被刺死,不是被异教徒而是被心存不满的丹麦王子马格努斯·亨里克 森(Magnus Henriksen)剌死。殉道的埃里克很快就被宣布为教会的 圣徒,不久就被奉为瑞典的守护神。接着,一个势力强大的权贵卡 尔·斯渥克森(Karl Sverkersson)掌握了瑞典王位,但他也未逃过凶 残的结局,而于1167年被埃里克的儿子克努特·埃里克松(Knut Eriksson)杀死。这也算是位归原主,因为正是斯渥克森篡夺了克努
特·埃里克松的王位。由此开始的一个较长的相对稳定时期,它一直 延续到1196年克努特·埃里克松(Knut Eriksson)自然死亡。克努特 22 之后,敌对王朝的小斯渥克尔(Sverker the Younger)冉次执掌王位。 由于小斯渥克尔没有子嗣,人们预计王位将会冋复到埃里克的世系上。 1208—1210年在西哥得兰进行了一系列的决定性战役,其中丹麦和挪 威支持反对的一方,而埃里克的支持者最终藏得了胜利,埃里克·克 努特松(Erik Knutsson,即埃里克十世)登上王位。不过,直到他 1216年去世时也未能留下男性继承人(他唯一的儿子,在他死后才降 生),这使得约翰·斯渥克森(Johan Sverlcersson)要求将王位归还给 他所在的世系。事实证明这是一个得不偿失的胜利,因为约翰·斯渥 克森在死时也没有子嗣,他所建立的王朝也突然终止。由此,年轻的 埃里克·埃里克松(Erik Eriksson,即埃里克十一世)于1222年成功 继位。尽管他一直统治到1249年,但他的王权也曾遭遇挑战,在13 世纪20年代晚期,由克努特·朗格(Knut Unge)领导的叛乱曾短暂 地迫使他逃到丹麦。不过,此后不久,朗格就死掉了,埃里克·埃里 克松返回瑞典并重登王位。他也没有子嗣,政治权力很快就集中在一 小撮势力强大的瑞典伯爵手中,尤其是乌尔夫·雅尔(Ulv Jarf,讲英 语的伯爵)。因此,在埃里克·埃里克松死后,正是乌尔夫·雅尔的 侄子和比格尔·雅尔(Birger Jarl,约1210—1266)的儿子积聚了强 大的势力,比格尔·雅尔也是一位伯爵。尽管比格尔·雅尔的儿子仍 是一个孩子,但被选为国王,在他背后实际上是比格尔·雅尔的势力 在支撑着。他一直执掌国家政权到1266年病故。在这期间,他强化了 国家权力,并完成了许多重大的社会和经济改革,包括废除火刑等司 法酷刑和减少农奴数量。
四、汉萨同盟对瑞典的影晌
这一时期,瑞典开始强烈感受到来自波罗的海对岸的南方国家的 影响,例如在经济和建筑领域中。这些影响源出于德国北部结成汉萨 同盟(Hansa)的诸城市,那时它们开始渗透到瑞典的经济和政治生
活中。位于波罗的海中部的岛屿哥得兰此时已成为一个繁荣的商业活 动中心,它的主要城市维斯比(Visby)是汉萨同盟跨波罗的海贸易的 一个重要商业中心。到1250年,它已经完全由德国商人控制,大约有 56名德国商人从莱茵兰和维斯特伐利亚(Westphalia)移'民到这里。 他们中的许多人很快就被当地瑞典人同化,但也有一些人继续保持他23 们对德国文化和语言的认同达几个世纪之久。这尤其适用于卡尔马 (Kalmar)的情况,那里对德国的种族认同一直持续到17世纪。当然,
德国移民并非仅限于哥得兰和瑞典大陆的沿海地区。德国移民也到了 维堡(Viborg,芬兰语称之为Vipuuri,但今天被称为维堡,它在第二 次世界大战临近结束时被并人苏联),在那里,一位德国移民在14世 纪被任命为土尔库的主教,而且那里的德国社区一直保持兴旺,直到 20世纪早期。汉萨同盟的商船此时经常往来于波罗的海和北海两岸,
满载着货物,将瑞典与欧洲的主要贸易中心更紧密地联系在一起。他 们也使瑞典愈来愈多地受到汉萨商人的影响,在政治和经济方面均是 如此。这些商人中既有定居在瑞典的,也有居住在律贝克(Lttbeck)、
汉堡(Hamburg)和其他地方的。
还应该补充说明的是,这些德国移民为他们定居的瑞典城市、城 镇甚至乡村打上了烙印,这表现在建筑和商业方面。哥得兰拥有大量 宏伟壮丽的哥特式教堂,其每平方英里的教堂数量比国内的甚至于比 意大利的托斯卡纳(Tuscany)都多。这些教堂展现了那些被引进来的 撒克逊工匠出众的建筑工艺。同样,希格图纳的玛丽大教堂(Mark Church)和斯特兰奈斯大教堂(Str^ngnSs Cathedral)则证明德国工底 在14世纪就已经在那里工作了,他们传播着大陆建筑风格的最新技 术,这些技术当时是他们家乡的标志性成就。
德国人作为神学家和思想家也是非常出众的。当德国法学家和教 士在15世纪的瑞典获得愈来愈重要的地位时,就为将它变成一块善于 接受外来影响的土壤打下了基础,后来德国领导的宗教改革倡导的价 值观也由此能够在这里传播。这一过程受文字革命的推动而加速,文 字革命是继第一台印刷机从律贝克引入后发生的,它可能是在1480年



发生的。那时许多瑞典学生在德国学术中心做较长时间逗留学习,使 瑞典受德国影响的程度进一步提高,导致路德教在瑞典最终获得教派 斗争的胜利。在未来许多年后,当路德教臣服于瑞典国王时,强化了 瑞典国家的发展。 ^
五、比格尔王朝
伴随着比格尔王朝(也称福尔孔王朝)的确立,许多势力强大的 贵族感到他们由于皇权的加强而愈益被边缘化,而皇权的加强在很大 程度上是由国王对司法制度加强控制而导致的。势力强大的贵族与国 王不和的问题是瑞典历史上一个反复出现的问题,结局则往往是谋杀, 这一状况一直延续到18世纪晚期古斯塔夫三世(Gustaf III)国王被 刺。在早期背景下,贵族怨恨的不仅是君主权力的加强,而且对德国 移民不断增强的影响力,以及比格尔·雅尔的儿子被授予半自治公爵 领地的事实也颇为不满。结果,在比格尔·雅尔死后不久,公开的叛 乱就爆发了,他的儿子瓦尔德马尔·比格尔松(Valdemar Birgersson, 约1239—1302)被迫退位。这次王位更替是在丹麦人的干预下完成 的,瓦尔德马尔的兄弟马格努斯·拉杜劳斯(Magnus LadulSs,大约 1240—1290)被推举继承瑞典王位,而这更便于他们控制瑞典内政。 马格努斯死后,他的儿子比格尔被推举继承王位。不过,此时对政府 的控制实际掌握在权贵托尔吉尔斯·克努特松(Torgils Knutsson,他 死于1306年)手中,因为比格尔还是一个孩子,而为进行统治而设立 的执政议会的权力在摄政时期是有限的。
当年轻的比格尔终于成年时,对他统治的主要威胁已不是来自于 敌对王朝,而是来自于他自己的家族内部。他的弟弟埃里克·马格努 松(Erik Magnusscm)发动了叛乱。最终,双方在1305年达成妥协。 尽管摄政王克努特松被以叛国罪处死,但家族内的对立仍然存在,进 一步的冲突接踵而至。这种情势又由于瑞典邻国的干预而更趋恶化, 在接下来的一年中发生了多次叛乱,这期间埃里克成功地掌控了权力。 比格尔在乌普兰的哈图纳(HStuna)庄园被抓获并被囚禁在那里,以
消除他的影响。不过,到了 1310年,更广泛的和平才最终实现。它不 仅包括斯堪的纳维亚诸国的和平,而且也包括德国北部沿海诸公国的 和平,后者已经深刻地影响到瑞典的经济和政治生活。但瑞典也由此 分裂为一些独立的政治领地,每块领地都由不同的兄弟控制,继承权 问题也被简化为看他们是否有男性子嗣。这次分裂付出的代价是高昂 的,但从形式上看,瑞典的统一并未被触动:比格尔仍然是名义上的
国王,他的兄弟们也都向他宣誓效忠。这是一个根深蒂固问题的暂时 解决办法。
由于表象之下存在着深刻的分歧,所以各方达成的妥协的短命并 不令人奇怪。1317年,比格尔在加强了他的政治和经济地位之后反败 为胜,反过来囚禁了他的兄弟们,据传说,他们在第二年都被饿死。 尽管比格尔用这些残忍而暴虐的方法来支撑他的权力,怛他的统治还 是很快就瓦解了。他逃到丹麦,不久便死去。
六、等级制度的确立和瑞典的扩张主义
作为对上世纪最后几十年发生的变革的反应,目前一群新的政治 杰出人物正蓄势待发,他们将在这个世纪的早期造成瑞典政治生活的 剧烈变化,并最终在该世纪结束时缔造出北欧联盟。
1280年颁布的阿尔斯诺法令(the Decree of Alsnft)有助于沿袭 欧洲大陆的封建制度在瑞典的巩固,同时也引入了等级制度,其中每 个等级:贵族、教士、市民和农民,都发挥着他们各A的作用。不过, 从更广泛的欧洲背景看,它具有特殊性,因为农民在很大程度上是自 由的和拥有许多权利的,这些'权利使他们能够发挥重要的政治作用。 因此,他们能够影响到教士的任命以及参与当地的决策——最初是参 与地方法律的制定,后来甚至能参与国家法律的制定。
1319年7月8日,在乌普兰的莫拉(Mom),埃里克的幼子马格 努斯(Magnus, 1316—1374)被推举接替他继承瑞典王位。不久前,' 马格努斯才在挪威加冕国王,这是按母系继承他祖父哈肯·马格努松 (Hilkon Magnusson)的王位。因此,小埃里克的继位,意味着瑞典和
挪威以国王为同一个人的形式联合在一起,也即两国历史上第一次统 一在一个国王之下。瑞典在北欧地区的扩张主义即以此为开端,并一 直持续到16世纪早期。这次推举还具有另一种意义,因为它规定了许 多彼此间的义务,即国王和国家期望对方能履行的义务。所以,它被 称为瑞典的大宪章不是没有理由的,它实际上提供给这个国家的是一 部基本宪法,并一直沿用到1719年。
为了巩固地位\新国王很快就沿着所谓的埃里克之路(Eriksga- tan)出巡,大体说来,这是一条在东约特兰地区从东北到西南的传统 路线。它的意义在于,这种传统^—新当选的瑞典国王沿着这条路线 走,沿途停留于恩雪平(Enkiiping)、尼霄平(Nyk6ping)、延雪平 (Jtok印ing)和该国第一个主教席位所在地斯卡拉时,会见当地的要 人,参加一系列盛装活动——有助于使他的权力合法化。
然而,国王的权力绝非是无限的。相反,它依赖于有权势的贵族 的支持。从1319年以来,这些瑞典贵族处于一种特别强势的地位,他 们是国家政务会(Council of State)的成员,能够在政治和经济等广 泛的问题上向君主提出建议。当来年王位的一位竞争者马格努斯·比 格尔松(Magnus Birgersson)被抓获,并根据政务会的决定被处死时, 很明显,贵族们嬴得了新的权力。此外,当既是女公爵又是皇太后的
英格柏(Ingeborg) 当时已与丹麦人克努特·拍斯(Knut Porse)
结婚——绕开政务会,试图以削弱她儿子的权力为代价来加强自己的 地位时,政务会迅速做出反应。1322年,政务会在斯卡拉召开会议, 采取一揽子措施来限制这位女公爵的权力,即在年幼的国王未成年期 间,任命克努特·乔森(Kniit Jonsson,死于1347年)为首辅摄政王; 同时将女公爵设有防御工事的诸城堡——瓦尔堡(Varberg)、哈尼豪 斯(Hunehals)和阿科斯瓦尔(Axvall)——都置于政务会的监督之 下。此后,政务会的注意力转向瑞典以外,越来越关注南方的丹麦。 丹麦从14世纪20年代中期开始就陷入了内部争斗和经济衰退之中, 这是由于荷尔施泰因(Holstein)王子们的阴谋诡计造成的,他们想从 其虚弱中谋取个人利益。在这种背景下,瑞典进行领土扩张的前景非
常诱人,难以抵御。刚好在国王宣布成年之前,斯堪尼亚和布莱金厄 被并入瑞典王国。这是在主教席位设在隆德、当时在卡尔马(Kalmar) 办公的丹麦大主教,以及当地的大多数百姓的支持F,由德国行政干 预割让给瑞典的。作为交换,丹麦获得34 000银马克,但其国王决心 收复失地。丹麦国王瓦尔德马尔·阿特达(Valdemar Atterdag)恢复 丹麦领土完整的尝试导致了与瑞典的敌对状态,双方对峙多年。
1356年,新并人瑞典的斯堪尼亚和哈兰(Halland)两省爆发了大 规模的叛乱。它们是在与丹麦的斗争过程中,最近才被马格努斯·埃 里克松(Magnus Eriksson)占领的。叛乱一直持续到1363年,那一年 贵族通过国家政务会最终罢免了马格努斯国王。然而,政务会却未对 丹麦和它的国王做出任何谴责。部分而言,叛乱是对马格努斯国王未 能满足他几个儿子的政治野心的反应,他试图确保自己终生担任国王。 但这种处理方式与瑞典的传统和以前的政治处理办法相悖。在梅克伦 堡(Mecklenburg)的小阿尔布莱克特(Albrekt Younger,1338—1412)
的支持下,国王的长子要确保自己叛乱的成功,而为了获得更广泛的 支持,他假称在以他的父亲的名义行动。结果,马格努斯·埃里克松 被迫将他的领土在他和大儿子之间进行分割。不过,马格努斯·埃里 克松、他的儿子和追随者都被证明不是这种新政治安排的主要贏家, 真正的赢家是政务会的成员和它的盟友梅克伦堡的阿尔布莱克特,后 者获得了斯堪尼亚省及其相邻的法尔斯特堡(Falsterbo)作为封地, 而这些地方拥有繁荣的市场,由他统治的12年间,源自于市场交易的 大部分财富都流入他的金库。与此同时,瑞典贵族也获得了显赫的政 治地位,这是其他欧洲国家的贵族不可能获得的。
不过,马格努斯·埃里克松留下的另一份遗产将产生E大的影响: 即他的土地法,而它最早的草案可以追溯至1343年。随着时间的变 化,它成为瑞典领土内神圣不可侵犯的基本法,对国王和臣民都有约 束力。它能够被补充或修改,但前提是必须得到全体国民的同意。不 管这部土地法有多么不完善,但它毕竟提供了一部成文宪法,其中国 王的权利被明确给予规定,而这些权利则与他听从政务会建议的义务
联系着,政务会的成员必须是瑞典出生的贵族。与此同时,臣民们也 就他们必须履行的职责获得了基本的保障,即有关服兵役和缴纳附加 28 税方面的限制,还有其他方面的保证。因此,尽管该法助长了一个强 大的中央政府的存在,但也有助于培植地方自治。在很大程度上管理 权被移交给地方法院,后者定期开庭处理诉讼。臣民们被赋予权利选 择他们自己的官员,最终,权力被授予由?*1地自耕农组成的陪审团。 因此,该法律对瑞典国家的发展做出巨大贡献,在国家和基层两个层 面都是如此。在1608年后,这部法律的实施力度进一步增强,那一年 它变为书面形式的法典。尽管在1734年做过重大修正,但直到今天它 仍然是瑞典基本法律体系的组成部分。由于持续儿个世纪的对这部法 律的尊重,该国免于了革命的创伤。
不过,在14世纪中期,这部法律对瑞典未来的长期的意义却并未 被充分认识,国王还有其他问题需要关注。1359年,马格努斯·埃里 克松和他年纪较轻的儿子哈肯与丹麦国王瓦尔德马尔·阿特达结成联 盟,哈肯是在成年后于1355年成为挪威国王的。根据盟约,丹麦将获 得赫尔辛堡城(Helsingborg),它位于斯堪尼亚临松德海峡的海岸地 K;作为交换,丹麦帮助马格努斯和哈肯收复由马格努斯长子占据的 领土。这种努力最初是不成功的,但他的长子埃里克在第二年夏天的 突然死亡使马格努斯能够重新控制他王国的全部领土。不过,他的实 用主义策略损害了他的地位,例如在梅克伦堡的阿尔布莱克特对丹麦 国王瓦尔德马尔·阿特达进行的战争中,他改变了立场支持阿尔布莱 克特;他还对政务会在宪法上的要求做出让步。由于马格努斯的背信 弃义,瓦尔德马尔成为了一个可怕的军事对手。瓦尔德马尔不仅迅速 地重新占领了斯堪尼亚的全部、布莱金厄和哈兰省的南半部,而a也 占领了哥得兰岛。在对哥得兰的占领中,瓦尔德马尔老练地利用r当 地的政治矛盾:那时与从事农业生产的内陆地区处于对峙状态的维斯 比城接受了丹麦国王提供的保护,作为交换而对他效忠,从而也就推 动该岛的主权被转移给了丹麦,同时还进献了大笔钱财。尽管这座城 市被允许继续保持它作为汉萨同盟城市的地位,但它的经济影响力已
在持续下降。
七、汉萨同盟影响的增强
尽管这些土地被丹麦占领是一种屈辱,但越来越充满敌意的政务 29
会比丹麦国王更为可怕。马格努斯·埃黾克松要确保通过哈肯与他以 前敌人的女儿的婚姻来与后者结盟,1363年,他的儿子与丹麦国王瓦 尔德马尔·阿特达的女儿玛格丽特(Margarete,1353—1412)结婚。
单是这一举措就成功地为长期的王朝冲突提供了解决办法,并有利于 所有斯堪的纳维亚国家在未来都联合在一个王朝的统治下。同时,也 为将不友好的国家政务会逐渐边缘化提供了希望。不过从短期看,它 只是加重了形势的严峻性。因为,玛格丽特此时尚无子女,政务会派 遣特使觐见梅克伦堡的阿尔布莱克特,提出由他的儿子小阿尔布莱克 特继承瑞典王位。阿尔布莱克特接受了这一提议,并在1367年马格努 斯·埃里克松被强行罢黜后,小阿尔布莱克特适时地在莫拉被推举为 瑞典国王。当汉萨同盟在瑞典政务会的支持下于1367年组织科隆同盟 (the Confederation of Cologne)时,其目的就是要形成一个反对丹麦和 挪威的联合阵线。阿尔布莱克特要依赖其军事和经济力量来进一步加 强自己的地位,他入侵了瓦尔德马尔·阿特达所控制的领土。这次成 功的人侵导致了 1370年《斯特拉尔松和平协议》(the Peace of Stral- sund)的签署。根据该协议,汉萨同盟获得对斯卡诺尔(Skater)、法 尔斯特堡(Faisterbo)、马尔默和赫尔辛堡又一个15年的控制权。然 而,经过这么多年的谈判,瑞典内部反对德国的呼声已越来越强烈,
最终被罢黜的国王埃里克松于1371年被迫勉强承认拥有对西哥得兰、 韦姆兰(Varmland)和达勒卡里亚(Dalecarlia)确定的权利。乍看起 来,这似乎是对前瑞典国王微不足道的收买,但事实上这是一份大礼。 因为,这些领土是由哈肯领导的挪威在进行管理,所以在哈肯的父亲 于1374年在一次船只失事中被淹死后,这些新获得的领土实际上就被 并人挪威王国。当瓦尔德马尔·阿特达接着于第二年去世,其皇位由 哈肯和玛格丽特的儿子奥洛夫(Obf)继位时,阿尔布莱克特确保由
他自己的子女继承丹麦王位的企图明显失败,汉萨同盟进一步扩张的 企图也被有效扼制。
此外,伴随着德国人,其中包括管理者、商人和其他人,对所居 3〇 住城市的控制的不断加强,汉萨同盟在瑞典的影响继续增强。不仅有 作为瑞典国王的小阿尔布莱克特,而且还有他的父亲都获得了大量土 地的所有权,这些土地不仅包括卡尔马和尼雪平等皇室领地,而且还 包括整个诺尔兰。据说,皇室的特权绝非是无限的,因为政务会的愿 望也必须予以考虑。的确,1371年,阿尔布莱克特就被迫将一些皇家 城堡和它们所管辖的领地直接转交给了政务会,还被迫承诺在重大国 务问题上听从政务会的建议。权贵博·乔森■格瑞普(Bo Jonsson Grip,死于1386年)此时已成为政务会中势力最强大的人物,正是他 要求梅克伦堡的阿尔布莱克特归还所占领的土地,并且尽量减少德国 的政治和经济影响。
1387年,仍未成年的奥洛夫国王去世,玛格丽特本人接掌丹麦王 位。此时,挪威和瑞典对她的支持也在增强。1389年,在福雪平 (Falk6Ping)战役中,她的军队取得了对阿尔布莱克特的胜利,并且成 功地将后者俘获。因此,玛格丽特被拥戴为3个北欧王国的女王,即 瑞典、丹麦和挪威联盟的女王。然而,斗争仍在继续,而且斯德哥尔 摩和卡尔马仍然控制在梅克伦堡德国人的手中。在瑞典首都发生的暴 力事件最终演变为一场所谓的卡普林格大屠杀(KSpplinge Massacre), 即一群被称为海特兄弟会(Hatte Brothers)的全副武装的德国人杀害 了许多瑞典人;汉萨同盟也在外海对瑞典船只发起海盗式攻击,攻击 是由那些组成名为瓦泰利兄弟会(Vitalie Brothers)的水手们干的。这 些事件证明,反对玛格丽特执掌瑞典皇位的压力绝未减轻。复杂的谈 判随之而来,在14世纪90年代的早期持续了几年时间。结果,两个 统治集团在斯堪尼亚的林德霍姆城堡(Lindholxn Castle)签署协议, 根据该协议,阿尔布莱克特被用赎金赎回,赎金用于资助律贝克和其 他汉萨城市的发展;与此同时,斯德哥尔摩被转交给了玛格丽特的支 持者。协议签署于1395年,并于第二年开始执行。玛格丽特本人没有
其他子嗣,她的一个亲戚波美拉尼亚的埃里克(Erik of Pomerania, 1384—1459,即埃里克十二世)被她收养后,先被宣布为丹麦国王,
后来被宣布为瑞典国王。
伴随着这興王朝冲突的解决,现在已有可能进行一系列的改革。
因此,在1395年颁布了尼雪平法令(NykSping Recess)。根据该法令,3丨 税收只有得到皇家授权才可以征收;没收私人财产充税被禁止,并保 证以前被如此没收的物品将会被归还;自1363年以来被不合理地充为 教会和贵族地产的土地,也将被归还给它们合法的所有者。
八、卡尔马联盟
1397年6月17日,卡尔马联盟(Kalmar Union)正式宣布成立,
君主统治在所有这3个王国确立。尽管其中每一个国家的法律都截然 不同,但在一个国家被判有罪的人,在其他两个国家也被视为有罪。
在汉萨同盟的帮助下,1398年梅克伦堡人归还了斯德哥尔摩,但这是 在赋予他们一系列特权后归还的。不久后,诺尔兰和芬兰的反抗也停 止了。只有哥得兰仍在继续抵抗,但最终于1408年屈服,在支付给维 斯比巨额钱财后,其无可挽问地失去了它的经济影响力,汉萨同盟的 成员资格也成为昨日黄花。
玛格丽特在她的余生中继续统治着联盟,甚至在波美拉尼亚的埃 里克于1401年成年并正式就职后仍是如此。只是在玛格丽特去世后,
埃里克才于1412年按照传统巡游全国,以此来加强他的君主地位。他 还通过联姻结成两个重要的联盟,以扩大他的政治影响力,一个是他 本人娶了英国国王亨利四世(Henry IV)的女儿菲利帕公主(Princess Philippa),另一个是将他的妹妹卡特里娜(Katerina)嫁给了神圣罗马 帝国皇帝的王子——巴伐利亚的约翰(Johann of Bavaria)。这些行动 有助于更牢固地强化他的地位,使他跻身欧洲势力最强的统治者之列。
九、中世纪的社会
正如12世纪欧洲的其他国家一样,瑞典社会也是髙度等级化的。
权力集中在君主和势力强大的权贵家族手中,人口中的大多数处于被 奴役状态——他们的身份是农奴,服从于农奴主的意愿,在后者的庄
32园中劳作。尽管经常有农奴被解放——这是教会所鼓励的,但这种解 放并不承认农奴有完全的人身自由。根据古老的传统,由于土地是家 族的,而不是个人所有,因此为了完成解放程序就要求接纳农奴为家 族成员。伴随着中世纪的进步,农奴迅速转变为自由农民。1355年一 纸皇家敕令最终完全废除了农奴制。在农奴制存在的最后时期,教会 更强烈地谴责对基督徒的奴役,因此未皈依基督教的萨米人成为瑞典 人中最后一批处于被奴役状态的人。到中世纪盛期,像斯堪的纳维亚 其他国家一样,瑞典的全部农业人口都已变成自由人。他们对土地的 使用权是基于具有法律约束力的契约,租赁占有和自由持有的土地都 是如此。这意味着租佃制度是稳定的,给予了农场劳动者和地主双方 以相对的经济保障,并赋予人们从事其他有益经济活动的自由。
尽管给农奴自由有许多明显的好处,但也有不利的方面,最不利 的就是国王所课征的税收。不过,在教会和贵族的土地上劳作的农民, 即所谓贵族佑庇的农奴(frdsebtoder),免缴这种皇家税收,从道理上 讲为的是要换取贵族服兵役,不管事实上他们是否实际履行这种义务。 从14世纪末到16世纪20年代早期,此类免于税收的土地所占比例一 直保持稳定,因为在这一时期贵族被禁止购买应纳税的地产。这不仅 有助于强化君主相对于贵族的力量,而且有助于国家自身的发展,因 为有税收持续流人到政府的国库中。
这一时期瑞典是一个农业社会,绝大多数人口生活在乡下,居住 在由3到5个农庄组成的小村庄中。农业是国家的支柱产业,种植的 作物则多种多样。在大多数地方大麦和燕麦都是最重要的产品,只是 在南部地区种植小麦;黑麦仍然非常稀有,谷物一般是从塔林 (Tallinn,德语是Reval)进口。亚麻和大麻主要是为家用而种植。
33 两年一次,有部分土地(通常是一半)要保持休耕状态,主要是
在重新轮作前满足家畜的需要。在南部地K,在轮到休耕之前通常种 植两种作物。农具仍然是原始的。这一时期只是在西哥得兰地区引入



了曲犁(turning plough),它在瑞典更北部地区的推广用了两三个世纪 的时间。
当然,由于拥有广阔的海岸线和众多的湖泊,渔业在瑞典非常重 要。到12世纪,捕钓大马哈鱼已经在生产中占据重要地位,在几个世 纪中为海岸地区大量的人口提供了让他们大量享用的食品。其他生产 活动包括狩猎和采集,在那些不太适于农业生产的地K,采矿和采石 也是一种重要的工作。
正如我们所观察到的,瑞典的商贸也非常繁荣,这是依赖北欧汉 萨问盟的商人和商船创建的商贸网络。尤其是卡尔马,到12世纪已经 成为瑞典最重要的港口之一。而在接下来的世纪中,其他商业中心也 相继发展起来,特别是北部的南雪平(S6derkiiPing)、北雪平 (Norrkiiping)和尼雪平。此外,延雪平和奥雷布洛(Orebro)也相当 重要,尤其是维斯比,它从临波罗的海各国乃至以外地区的商贸中获 益。在所有这些贸易中心,德M商人在13和14世纪发挥了主要作用, 他们都得益于汉萨同盟的支持。能够获得相对充足的资本和使用大的 商船,使他们比瑞典商人更具有优势,不仅是在哥得兰地区而且在瑞 典本土的其他地区也是如此。而据说德国商人在瑞典本土沿海地区的 成功发展损害了哥得兰的利益,这个波罗的海中的岛屿越来越被边缘 化,因为瑞典与波罗的海的主要贸易伙伴,诸如律贝克之间的贸易不 再需要中转补给,但在过去是由哥得兰岛的维斯比提供该服务的。
伴随着商贸的繁荣和人口的增长,瑞典的城市不仅在数量和规模 上都‘在增加,吸纳了全国5%的人口,而且城市的发展还导致它们获 得更大的政治自治权。这种趋势类似丁-那时在丹麦出现的发展,但间 挪威的情势形成鲜明对比,那里人口稀疏。城市社会生活的特征在相 当程度上不仅是商贸,而且是手工业、是行会,许多城市居民根据他 们的职业被划分到各个行会,而各行会不仅要求获得大量财富,并且 要求拥有地方政治权利。行会也发挥着重要的宗教和社会职能,这都 有助于它们在政治领域索求权利。行会主要是由德国人引入瑞典的。 第一份有关的记录是海员行会,它记录于1356年的斯德哥尔摩。行会



要求高标准的工艺水平,但与此同时却限制竞争并维持髙价格,因为 竞争不受行会成员的欢迎,而髙价格则能确保现实的兴旺。
十、黑死病
如果说城市和城镇是繁荣的商贸中心,但相比乡村生活却也有非 常不利的方面。在整个中世纪的瑞典,卫生和健康状况都是很差的, 城区尤其如此。在整个这一时期,地方性疾病和瘟疫不时地袭扰瑞典, 特别是它的城镇地区。麻疯病是一种常见的疾病,其他诸如天花等疾 病也定期爆发。不过,没有哪种疾病像人们所称的黑死病(the Black Death)或称淋巴腺鼠疫那样在14世纪40年代造成了毁灭性的影响。 作为席卷几乎整个欧洲的这种瘟疫,它吞噬掉至少1/3的瑞典人,而 同样生活在波罗的海和北海沿岸的其他各民族也损失惨重,只有芬兰 相对而言未遭受大的损失。由于丧失了劳动人口中的主要劳力,这场 灾难对生活的各个方面尤其是农业生产产生了巨大影响。劳动力的大 批死亡意味着大片土地抛荒,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中世纪末期,它减 少了王室的税收来源,也减少了土地贵族的收入。据说,残存下来的 劳动力从中获得了利益,因为对劳动力的需求增加,使那些仍有能力 耕种土地的人的收人得到增加,这也有助于提髙他们的政治地位。当 然,这种趋势不仅在瑞典出现,在同样遭受这场瘟疫的西北欧其他大 部分地区也是如此。而与之相反,残存下来的地主却发现他们的财富 减少了,因为他们的土地的被耕种数量大大减少,但支出却比过去大 大增加。因此,他们中的许多人向东去寻求新的机会,或是购买土地 或是进行贸易。
十一、沿波罗的海方向的扩张
瑞典国家在14世纪继续得到发展,它发现自己越来越多地与俄国 处于对峙状态,从政治和军事两方面都是如此。1323年的《诺特堡和 约》(the Peace of Nmeborg)是瑞典和俄国签署的第一份领土协定, 确定了两国之间的边界,但这很快就被证明是存在争议的,就像瑞典
与丹麦和挪威的边界存在争议一样。与俄国贸易的增加也是造成摩擦 的一个原因。芬兰湾(the Gulf of Rnland)末端的涅瓦河(the River Neva)是一个充满诱惑力的水路通道,通过它向北可以经拉多加湖拓 展贸易,向南可以深入俄罗斯腹地。不过,当时瑞典还没有占据涅瓦 河这个出入口的想法。不过,瑞典有能力投资与俄罗斯大的商业城市 诺夫哥罗德进行贸易,该城在涅瓦河口南方约100英里处。不幸的是, 瑞俄贸易的增长导致了同汉萨同盟的摩擦的增加,这种摩擦日益演化 为整个波罗的海的经济对抗,从丹麦一直延伸到俄罗斯。就瑞典国王 对财富的持续地不断追求而言,这种对抗并不可取,因为在所有主要 方面它都加剧着财政的困难,这种困难是在瑞典过分扩张的数年中一 直困扰王室的问题。例如,在马格努斯·埃里克统治期间,他被迫从 他岳父,即梅克伦堡的阿尔布莱克特那里贷款,而作为回报,他答应 将斯堪尼亚海关征收的一揽子关税给予后者作为补偿。
不过,到14世纪较晚期,波罗的海东海岸地区为帝国提供了补 偿。波罗的海东部的贸易已经增加到了使国王将注意力转向东部的程 度。诸如塔林和里加(Riga)及南方的但泽(Danzig,波兰语称为格 但斯克)等港口作为主要贸易伙伴,相比律贝克是越来越有竞争力。 这种状况有利于斯德哥尔摩成为与这些港口进行贸易的中心,而且虽 然它的重要性不断增加,却又不会影响瑞典以前一些沿海港口(如卡 尔马等)的贸易活动。由于这种原因,国王看到了瑞典向东扩展的好 处,那里能够吸纳瑞典出口商品的港口越多就越能期望有更多的收入 来填充皇室的国库。
瑞典的出口商品绝不限于少数大宗产品。相反,这一时期出口产 品是非常多样的,而有几种产品最为重要:铁矿石至少从13世纪就开 采和出口,虽然在数量上从未超过每年1 〇〇〇吨。开采达勒卡里亚的 铜也非常重要,它是欧洲的为数不多的几个矿源之一。过去来S北方 的毛皮贸易和来自南方的乳品贸易仍在继续。反过来,腌制肉和鱼所 必需的盐及服装都是大量进口。高级教士和贵族也在贪婪地购进诸如 葡萄酒和香料等奢侈品。



德国境内的条顿骑士团(the Teutonic Order) 1410年在坦能堡 (Tamienberg,长期以来一直在东普鲁士境内,但今天位于波兰境内) 的失败造成了一种真空状态,促使瑞典对从政治和经济上扩大在该地 区的影响变得非常热衷。既然波美拉尼亚的埃里克继承了德国北部临 波罗的海的领地,他由此希望向东进一步扩张领土以获得整个波罗的 海沿岸的土地。为了实现这种意图,他在丹麦修建了新的埃尔西诺 (Elsinore)要塞,同时在松德海峡的另一方、赫尔辛堡附近的卡尔南 (Karnan)加固要塞。这些举措使他拥有了对波罗的海人口的完全霸 权。它们也提供了丰厚的收入来源,因为他能够在那里对过往船只征 收通行税。毋庸多言,与汉萨同盟的更多冲突也由此产生。汉萨同盟 不断增加的敌意使波美拉尼亚的埃里克面临的对抗增加,而这对瑞典 而言是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只是当来自国内的困难逐渐开始削弱他 的力量时,他的扩张意图才幵始收敛。到1430年,埃里克非法将他的 几乎所有城堡(那些在芬兰的除外)、连同它们管辖的领地都赐予了 外国人(通常是丹麦人和德国人,但有一次是赐给一个意大利人), 这引发了极大的愤怒,旧的瑞典贵族认为他们的政治和经济权利受到 了严重的削弱。
国王采取的另一项举措也引起很大的怨愤,即实施货币贬值政策 以补偿皇室对货币不断增加的需求。此时,铜币经常被以银币的价值 强迫商人接受。结果,瑞典较高质量的铸币相比汉萨同盟和其他外国 商人使用的货币已经大大贬值,并且被越来越少地使用。这大大损害 了瑞典的对外贸易。
十二、不满、恩格尔布莱克特叛乱和对波罗的海霸权的追逐
像在世俗政治中一样,波美拉尼亚的埃里克在教会政治中也热衷 于巩固他的权力。他也像其继母玛格丽特一样,利用与教皇的密切关 系来保障自己民族在教会中的重要地位,由此经常与瑞典主教的牧师 会处于直接对立状态。然而,皇家对教会的权威是非常有限的。尽管 在玛格丽特掌政期间曾成功地使她倾向的候选人乔斯·格里克松



(Jtos Gerekesson)晋升为乌普萨拉的大主教,但那是短命的,因为那 位大主教由于明显的行为不端而被免职。不过,在另一位教士短暂履 职后,埃里克选择斯特兰奈斯的主教托马斯·西蒙森(Thomas Simon_ sson)来填补空缺。对此,牧师会予以拒绝,他们选择自己的当地主 教奥洛夫·劳伦森(Olof Umrensson)来递补。接着是进一步的推举 工作,随之发生了对抗和公开的冲突。最终,争议被送至巴塞尔 (Basle)的一个牧师会裁决。但问题并未得到解决,而且影响到政治 领域,最终导致公开的叛乱爆发,其中达勒卡里亚地区对埃里克最为 不满。
达勒卡里亚从经济方面看是一个非常富裕和重要的省份,而且根 据传统,它还是国王被推举后进行盟誓的地方和巡游全国的出发地。 因此,这里对国王的敌意达到极点是非常令人惊讶的。恩格尔布莱克 特·恩格尔布莱克特松(Engelbrekt Engelbrektsson,约14*世纪90年 代到1436年)是一个低级贵族,从事采矿业,而采矿业在埃里克的统 治下是遭受严重打击的。因此,在他的领导下,人们同国王的对立情 绪不断加剧;并且,在某种程度上,这种对立由于达勒卡里亚人希望 免除韦斯特罗斯地方长官乔瑟·埃里克松UMse Eriksson)的职务而 加剧。这座教会城市的两个最重要的世俗官员尼尔斯·古斯塔夫松· 罗斯维克(Nils Gustavsson Rossvik)和他的儿子埃里克·普克(Erik Puke)都支持恩格尔布莱克特。甚至通过他们父子的努力,诺尔兰地 区也处于他们的控制之下。到1434年7月份,恩格尔布莱克特的叛军 直抵斯德哥尔摩城下,在那里达成了停战协议,他因而又能够自由地 向南部进军:在前往瓦德泰纳路途中的诸要塞都保持了中立;许多政 务会的成员,既有世俗的,也有教会的,都汇聚到瓦德泰纳——在何 种程度上他们是出于受到威胁而屈从于恩格尔布莱克特的优势力量并 不很清楚,但最终他们都被迫在他给国王的信函中支持他。由此就使 这场叛乱合法化了,它削弱了埃里克的地位。叛军很快占领了瑞典南 部的大部分地方,接着他们试图在这些地方将埃里克任命的地方长官 驱逐出境,其中大多数是外国人。



作为间应,埃里克动员他在丹麦的军队,并在1434年晚秋率领他 的舰队到达斯德哥尔摩。在绝望中,埃里克试图从他唯一可能得到帮 助的地方寻求支持,即从他以前的敌人汉萨同盟那里寻求支持。此时, 恩格尔布莱克特已经在瑞典中部的朗豪(Ungholm)安营扎寨。他同 样也在努力寻求更广泛的支持。尽管双方达成停战协定,但来自瑞典 的各方面代表——不仅有贵族和教会的,而且还有商人阶层的,于 1435年1月齐聚阿尔博加(Arboga)商讨如何应对。他们选择恩格尔 布莱克特做他们的领袖,来处理保卫斯德哥尔摩和乌普兰这一特别事 项。由于拥有这种实力地位,叛军最终于1435年5月3 R在哈尔姆斯 塔德(Halmstad)与波美拉尼亚的埃里克达成和解,根据和约,埃里 克答应满足叛军对他提出的要求。这一年7月,埃里克国王同汉萨同 盟达成和解,他感到有能力再次将他的舰队派往斯德哥尔摩。
然而国王埃里克与叛军双方对这次和解都不满意。尽管埃里克允 诺要尊重瑞典法律,并将他的大多数城堡和它们管辖的领地都留给瑞 39 典人管理。但是,斯德哥尔摩、尼雪平和卡尔马的城堡和领地却不在 此列,这是该国3个最重要的地区。因此,不满仍在累积,而且由于 税收成为更沉重的负担,所以双方的对抗加剧。结果,在阿尔博加又 召开了一次会议,而且集结了军队。叛军的军队领导权被授予恩格尔 布莱克特和卡尔·克努特松·邦德(Kari Kmitsson Bonde)共同掌控, 但诸叛军的联合实际是不可能的。两位领导人之间的摩擦已经变得如 此严重,以致前者于1436年在前往斯德哥尔摩参加一个会议的途中遭 谋杀时,杀手马格努斯·本特森(Magnus Bengtsson)还得到卡尔·克 努特松的庇护。
与埃里克国王的和解再次达成,卡尔·克努特松的地位得到巩固。 在又一次的公开叛乱后,埃里克·普克于1437年被抓获并斩首,而杀 死恩格尔布莱克特的本特森的家族获得了瑞典波罗的海沿岸的诸城堡。 但自从第二年卡尔·克努特松成为政务会无可争议的领袖起,他就釆 取行动反对本特森家族,强迫他们交出新占有的土地,尽管国王也对 这些土地感兴趣。
不满仍然存在,〗439年冲突再次升级。多次的纵火袭击造成了大 的破坏,叛军在韦斯特罗斯和乌普萨拉占据了优势,他们再次得到了 尼尔斯·古斯塔夫松·罗斯维克的帮助。
与此同时,埃里克国王发现自己的地位受到丹麦政务会的损害。
1439年夏,政务会放弃了对他的支持,转而支持他的侄子——巴伐利 亚的克里斯托夫(Christopher,1416—1448)作为折衷的选择。当后 者由此执掌政府大权时,瑞典政务会也宣布忠诚于他,认为支配他比 支配他的前辈可能更容易些。因此,1440年克里斯托夫被正式宣布成 为丹麦国王,接着于1441年被推举为瑞典国王。此时,瑞典和挪威都 处于衰落的过程中,而丹麦的统治力量却在加强。据说,国家政务会 变得越来越强大,甚至克里斯托夫也被迫同意修订法律,即在他外出 时设摄政职位,对在他有可能死亡、新的国王尚未就职时就应尽的义 务做出规定,而这些都是由政务会倡议的。
政务会对克里斯托夫施加的限制要比过去尝试对埃里克施加的更 40 为严格。不再允许国王将归他所有的国家财富汇出国外,这些财富将 被存放于新设立的国库中用于满足瑞典境内的需要。至于卡尔·克努 特松,他被补偿以芬兰境内的土地,并被迫居住在那里的土尔库城堡。
尽管博里霍尔姆(Borgholm)和厄兰岛的其他地方被授予他作为某种 形式的补偿,但其实是一次名副其实的强制流放。
尽管政务会希图对克里斯托夫施加限制,但他在瑞典的统治为这 个国家的权贵和更多的人提供的益处并不比埃里克提供的多。作物歉 收导致普遍的贫穷,而克里斯托夫被谴责为了一己私利去掠夺瑞典人 的土地。甚至更为严重的是,他被指责试图绕开政务会而依赖于他的 巴伐利亚顾问们进行政府决策。并且,他还暴露出在军事方面的虚弱,
即未能从埃里克手中收复哥得兰。据说,正如政务会所期望的那样,
克里斯托夫确实于1442年颁布了一部新法典,规定了这样的原则:瑞 典城堡的辖地应该被授予政务会和政务会所青睐的人选,而不是授予 他自己的德国随从。结果,过去支持克里斯托夫的一些势力继续支持 他,这削弱了对立方的力量。到1448年,叛乱似乎已经平息下去。不
过,克里斯托夫在问年的去世不仅结束了贵族在北欧联盟中的霸权, 而風为卡尔·克努特松重新谋求三国王位开辟了道路。当丹麦政务会 支持奥登堡的克里斯蒂安(Christian of Oldenburg, 1426—1481)做丹
麦和挪威的国王时,克努特松只好被迫予以接受,因为那是1450年在 哈尔姆斯塔德(Halmstad)召开的代表大会上的决定,代表们是从所 有这3个国家产生的。尽管联盟后来重新恢复,但现实的安排是各就 其位。卡尔·克努特松被迫满足于仅仅担任瑞典国王,承认奥登堡的 克里斯蒂安是丹麦和挪威的国王。
当然,这是一种不稳定的情势,在卡尔·克努特松的统治下,瑞 典很快就遭到内部叛军和外部敌人的攻击。克里斯蒂安开始进攻瑞典 的南部边界,意在收复被瑞典占领的丹麦领土。与此同时,敌对的各 派别闭结在乔斯·本特森(J加s Bengttson)周围,他是乌普萨拉大主 教,是势力强大的奥克森斯特纳家族(Oxenstierna family)的成员, 该家族感到A身被卡尔·克努特松边缘化了,于是在国内起而反抗。 在反对瑞典国王的公开叛乱中,他们与其他不满的权贵联合在一起, 并获得瑞典人民的广泛支持。这其中,不仅包括斯德哥尔摩的许多有 影响力的商人,该市S前拥有大约5 000人;而且包括达勒卡里亚和 乌普兰的小农,他们由于军队的征兵、教会和贵族免税土地的减少以 及经济的普遍衰退而起来反抗。结果,卡尔·克努特松被废黜,1457 年奥登堡的克里斯蒂安被推举为瑞典国王。这就巩固了教会的地位, 特别是加强了奥克森斯特纳家族和它的表亲瓦萨(Vasa)家族的势 力,这些家族彼此处于共生状态。不过,克里斯蒂安也不得不对贵族 强加税负,以为在荷尔施泰因进行的战争筹款。当大主教本特森改变 立场,努力恢复卡尔·克努特松的地位时,克里斯蒂安抓捕了这位高 级教士,而这是在对凯蒂尔·卡尔松(KeUil Karlsson)在西曼兰领导 的叛军的攻击窳得决定性胜利后实行的。但这并未能阻止那时的政务 会重新推举卡尔*克努特松为国王。于是,一系列复杂而持久的谈判 随之进行,结果,M64年本特森大主教被释放,卡尔·克努特松被驱 逐,克里斯蒂安被再次确认为瑞典国王。这样,瑞典的实际权力落在



了大主教本特森手中,他是政务会的首脑和奥克森斯特纳与瓦萨家族 的利益代表,所以权力不是在国王那里。
然而,他们的地位很快又受到另一个强势家族、新崛起的托特家 族(Thotts)的威胁,该家族有公认的丹麦血缘,但却渴望在瑞典获 得更大的政治和经济权力,他们当时居住在它的边界地区。该家族的 一位成员伊瓦尔·阿克塞尔松(Ivar Axelsson)与卡尔·克努特松的 女儿玛格达莱娜(Magdalena)结婚,由此结成一个对托特家族具有重 大政治意义的联盟。不久之后,本特森大主教失去了他作为政务会领 导的地位,伊瓦尔的兄弟埃里克·阿尔克塞松(Erik Axelsson)当选 并接替了他的位置。
尽管与克里斯蒂安的关系得到改善,但那些在达勒卡里亚从事采 矿业的人和斯德哥尔摩的商人的境遇却在恶化。他们的领袖尼尔斯· 波森·斯图尔(Nils Bosson Stun〇此时与埃里克·阿尔克塞松合作, 鼓励卡尔·克努特松返回瑞典。克努特松做到了,并于1467年第三次 被推举为瑞典国王。这次是托特家族充当了幕后推手。当卡尔·克努 特松于】470年去世时,与托特家族联姻的尼尔斯·波森·斯图尔掌控 了政务会,同时也控制了王国的主要城堡。乌普兰的权贵极其愤慨, 他们和奥克森斯特纳与瓦萨家族结盟。战争又由此爆发。
克里斯蒂安国王和他的舰队抵达斯德哥尔摩对斯图尔和达勒卡里 亚人而言似乎是不祥之兆。但1481年10月10日的布伦克堡(Brunke- berg)战役中,他们是胜利者。奥克森斯特纳家族战败,克里斯蒂安 逃回了丹麦。
克里斯蒂安于1481年的去世促使政务会尝试重新恢复权威。1483 年卡尔马条令(the Kalmar Recess)颁布,该条令维护了政务会的至 上地位。1487年,大斯滕·斯图尔(Sten Sture the Elder)集中全力 清除作为对手的托特家族的势力,他派兵包围了该家族的几个城堡, 像斯特格堡(Stegeborg )、伯格霍姆(Borgholm )和瑞斯堡(Rase- bwg)等。结果,托特家族被打败并逃往丹麦。由此,斯滕·斯图尔 在政务会获得了无可争议的权威。



出于加强实力地位的需要,斯滕·斯图尔此时将注意力转向东部。 1493年,他与利沃尼亚骑士团(the Livonian Order)签署协议,后者 在今天拉脱维亚(Latvia)的北部,这既是为了阻止俄罗斯人向西扩 张,也是为了削弱国王汉斯(King Hans)的力量。汉斯当时继承他父 亲克里斯蒂安的王位,并与俄闰结成联盟。这就使瑞典同时与丹麦和 俄国处于对立状态,这明显是一个错误的路线,并持续了几个世纪之 久。1495年,俄国进攻维堡和尼斯洛特(Nyslott)等瑞典东部居民 点,它们是15世纪70年代才建成的。2年后,两个强国之间缔结 和约。
伴随着东部侧翼压力的减轻,斯滕·斯图尔拒绝国王汉斯的要挟。 因此,当支持汉斯的乌普萨拉主教试图打破斯滕·斯图尔的权威时, 斯图尔对主教的财产进行了洗劫。作为反应,教会革除了他的教籍, 汉斯则带领军队进行干预,斯滕·斯图尔被迫进行谈判。然而,令人 意想不到的是,斯滕·斯图尔从这些谈判中获取了巨大利益:他被赋 予许多领地,包括土尔库和尼雪平的许多最好的城堡。
斯滕·斯图尔死于1503年。第二年,斯万特·尼尔松(Svante Nilsson)占据了政务会的领导地位。与丹麦的对抗并未能解决,有两 个城堡仍然在丹麦人手中,即卡尔马和伯格霍姆城堡。1510年秋,瑞 典军队尝试收复它们,但内部矛盾损耗了他们的力量。当尼尔松于 1512年冬意外死亡时,严重的派系斗争仍然存在,反对派领导人埃里 克·特罗尔(Erik Trolle)被选为政务会领袖。斯滕·斯图尔的儿子 小斯滕·斯图尔(Sten Sture the Younger)坚决反对特罗尔当选,他 分散在王国各地的势力开始行动,那些都是他设防的领地,包括斯德 哥尔摩、土尔库和伯格霍姆等。他要重新组织一次选举,以确保他本 人当选。很快,新任大主教古斯塔夫·特罗尔(Gustaf Tn>lle)于 1514年在罗马被授予教职,他是政务会中反对派领导人的儿子,开始 成为对抗小斯滕·斯图尔图谋的一股强大力量。结果,双方间的对抗 升级,使得丹麦的克里斯蒂安二世(1481 —1559)能够利用这种情势 来为他的干预寻找借口,并于1517年将海军派往斯德哥尔摩附近的瓦
尔达(valda),公开支持瑞典大主教。不过,丹麦人被打败,被迫撤 回。政务会感到自身足够强大,有能力于1517年11月召开会议,在 会上对大主教的叛国罪进行起诉。结果,大主教所在的主教城堡受到 攻击,他被迫退职。作为对此的反应,1518年夏,丹麦舰队再次出现 在斯德哥尔摩,这次是在布兰基尔卡(Brarmkyrka),由丹麦国王克里 斯蒂安亲自率队。尽管再次战败,对卡尔马的进攻也被阻止,但他们 对西哥得兰和厄兰岛的突袭是成功的。丹麦设在隆德和罗斯基勒 (Roskilde)的两个大主教发布命令,宣布开除瑞典的教籍和停止它的 教权,以此来支持他们国王的行动。进一步的军事行动随之而来,
1520年丹麦人在东约特兰进行了一次重大战役。在这场位于今天乌尔 瑞克海曼(Ulrikehanm)附近的冰上战斗中,小斯滕·斯图尔受了致 命伤,并在回斯德哥尔摩的路上去世。严重的军事对抗就这样戛然而 44 止,前大主教特罗尔亲自率谈判团恢复了与克里斯蒂安的和平共处。
获胜的克里斯蒂安二世认为重新人主斯德哥尔摩的时机已到。他 于11月初加冕瑞典国王,随之进行庆祝活动,并以一种“另类盛宴”
作为结束。正如改革家奥劳斯·佩特里(Olaus Petri)后来所描述的 那样,它给瑞典历史打上了难以磨灭的烙印。它被传为对该国所施加 过的最大暴行:即对斯德哥尔摩的血洗。1520年11月8日和9日,大 约1〇〇名克里斯蒂安二世的反对者被屠杀,其中包括两位主教、许多 贵族和商人。大主教特罗尔在这场杀戮中起到了多大的作用仍然是一 个有争议的问题。但是可以肯定,他的许多反对者在利用他所起的不 良作用来诋毁瑞典的天主教会。因此,尽管政务会随后欢迎克里斯蒂 安二世做瑞典国王,但对丹麦人而言这只是一个虚幻的胜利。镇压并 没有扼制权贵古斯塔夫·瓦萨(Gustaf Vasa)不断增强的势力,他通 过联姻成为斯图尔家族的亲戚,同时消除了其主要竞争对手。一个新 的阶段被开启,新的瓦萨家族长期世袭统治的王朝得到确立,同时改 革得以实施,这种改革将瑞典从信奉天主教的欧洲分割开来,而此前 的几个世纪,瑞典一直是完全融人它的。这一事件也为瑞典作为一个 主权国家的巩固铺平了道路,成为更广泛的欧洲框架下的一个国家。
十三、中世纪的文学
从文化特别是文学领域看,瑞典长期以来一直是融入欧洲的。正 如在整个基督教世界那样,瑞典早期的作品都是用拉丁文写成的,而 且一般也都是基督教性质的作品。瑞典第一部重要的世俗文学作品是 《埃里克编年史》(77ie CAro/HWe),它是由匿名的作者或作者群 于大约1330年写成的。植根于前一个世纪德国的文学传统,它是一部 押韵的史诗,描述了埃里克·马格努松公爵的生活,集中记叙了他与 两个兄弟埃里克公爵和瓦尔德马尔公爵(Duke VaWemar)的斗争,例 如,它将12世纪后半期和13世纪头20年的一些真实事件写进作品。 在写作风格上,它受欧洲大陆宫廷史诗的巨大影响。它是写在羊皮上 的,因为纸在瑞典首次使用是在14世纪,所以羊皮在此后很长时间继 续被用于手稿的撰写。
继《埃里克编年史》之后的是写于15世纪中期的《卡尔编年史》 (77^ Kari ),那是由12位作者合作完成的一部押韵的史诗故
事,主题是玛格丽特女王登上整个斯堪的纳维亚联盟的王位,并一直 记叙到1454年。许多有势力的权贵,特别是国王卡尔·克努特松都对 这部作品感到愤慨,后者是于1464年首次登上王位的。撰写这部作品 的意图明显是政治性的,它也许吸纳了较早期的《恩格尔布莱克特编 年史》CA/wuWe)的许多内容,后者涉及许多相同的问 题。继《卡尔编年史》之后的是《斯图尔编年史》(rae Smm 心),它也是由许多作者(可能是教士)撰写的,问世于1500年,集 中记叙了 1496年及以前几十年发生的少有争议的政治和军事事件。
在风格上更具现代性的是《哥特王国编年史》CTAe of
出e Go吐/(; ZC/n如om ),是由埃里克斯·奥莱(Ericus Olai)从1477年 开始撰写的,他是当时新成立的乌普萨拉大学的教授。他先是在德国 北部的罗斯托克(Rostock)学习,后转到意大利的锡耶纳学习,深受 这一时期大陆历史著述的影响。
大量宗教文学作品此时也相继面世,主要是从瓦德泰纳的圣毕哲



女修道院(St Birgitta,sC〇nvent)和斯德哥尔摩的格雷兄弟修道院 (the monastery of the Grey Brothers)流传出来的。其中来自圣毕哲女 修道院的作品经常带有神秘主义的风格。该女修道院是毕衍(约 1303—1373)的主教席位所在地。毕折是权贵比格尔·佩尔松(Birger Persson)的女儿和乌尔夫·古德马松(Ulf Gudmarsson)的遗孀。她 后半生大部分时间对国王马格努斯·埃里克松及其朝廷都持强烈批评 态度,她认为这一立场可由她的宗教观念来证明其合理性。多年间, 她的宗教声望已经增强到一定程度,以致她成了瑞典女性圣洁的权威 表率。确实,她作为圣洁女性的声誉已传播到瑞典以外很远的地方。 她创立了一种新的宗教教派,教皇乌尔班五世(Pope Urban V)于 1370年确认了该教派教规的合法性。这一时期,她与她的女儿卡特里 娜长期居住在罗马,但在去世之前不久曾到耶路撒冷朝圣。教皇朴尼 法斯九世(Pope Boniface IX)于1391年封她为圣徒。
在接下来的一个世纪中,许多人将叛乱者恩格尔布莱克特视为一 位殉道的圣徒,斯特兰奈斯的主教托马斯创作了抒情诗《自由是最美 好的事物》(fVeecfom /s fAe of f/i/ngs )来纪念他,并称颂据说发 生在他坟墓旁边的奇迹。然而,人们的偏好在不断发生变化,到15世 纪晚期,那些较早时期受欢迎的宫廷传奇不再流行,而代之以民间的、 更现实题材的故事。这些变化对应了那些出身卑微的文学创作者的偏 好,他们在更广泛的领域中维护着A身的权利,包括政治、经济和宗 教诸领域。
1477年乌普萨拉大学的建立有助于形成另一个文学创作的中心, 尽管这种情况在宗教改革初期曾一度停顿,因为那时该大学被关闭了。 在16世纪旱期,德国教会创作的神学作品大量地传人瑞典,它们为随 之开始的宗教改革铺平了道路。
十四、艺术和建筑
这一时期的瑞典艺术也充分融入到广泛的欧洲传统之中。在15世 纪后半期和进人16世纪以后,阿尔伯特斯·皮科特是瑞典最杰出的艺术



家,尽管有争议,但是他以他的多幅壁画而闻名,尤其是那些保存在乌 普兰的哈克贝加教堂(Harkeberga Church)的壁画,上面有诱人心魄的 魔鬼和命运之轮等画面。斯德哥尔摩大教堂祭坛背后的一幅画将圣母玛 利亚(the Virgin Mary)描画成圣伊丽莎白,那是1468年在律贝克绘制 完成的,它进一步表明了这样一个事实,即这座伟大的汉萨同盟城市对 瑞典产生了巨大的文化影响,同它所产生的经济影响是一致的。这种特 征也可以在这一时期创作的大量重要的木雕中得到证明,诸如1489年制 作的“圣乔治和龙”(St George and the Dragon),它也是存放在斯德哥 尔摩大教堂,同样是一位来自律贝克的艺术家所创作。这些雕刻都有一 种理想化的特质,可以追溯到文艺复兴时期的古典理想主义。不过, 1470年雕刻的“行善者卡尔·克努特松·邦德”则是瑞典的第一幅现实 主义肖像作,存放于格里普斯霍尔姆城堡(Gripsholm Castle)。那种理 48 想主义风格被回避,而倾向于对被画的人作一种现实主义的描绘,这种
风格是受德国影响的产物。画中所描绘的邦德对位于斯德哥尔摩中心骑 士岛(Riddarholmen)上的圣方济各会修道院的礼拜堂进行过极其慷慨 的捐赠,他本人也于1470年被葬于那里。
中世纪时期瑞典的建筑风格也表现出德国的影响。乌普萨拉大教堂 (Uppsala Cathedral)的建造开始于13世纪晚期,但是在一个半世纪后 才完成,最终于1435年被奉为圣地。它是按照哥特式风格建造的,是瑞 典这种风格中最大的教堂。在整个这个时期都是在丹麦人的控制下,隆 德大教堂(Lund Cathedral)建造于n世纪,它是按照早期罗马式风格 建造的,这种风格起源丁意大利北部的伦巴第(I^ormbardy),但经过了 德国莱茵地K的重新诠释。它的高大祭坛早在1145年就被供奉,在其前 方于14世纪70年代建造的唱诗班席座上有丰富的雕刻,这些雕刻的风 格是哥特式的。如果说高大的教会建筑受到德国建筑风格的深刻影响, 那么这也同样适用丁一些较大型的世俗建筑,包括建筑于13世纪80年 代的土尔库城堡和建筑于大约相同时期的乌普兰的阿尔斯诺胡斯宫(the Palace of Alsr^hus)。确实,直到宗教改革开始及其后几十年间,德国 的建筑风格的影响对于其他方面德国影响的渗透起着极大的促动作用,
包括神学、经济和行政管理等方面。所有这些都在塑造新兴的和不断扩 张的瑞典国家方面起着积极作用,有时甚至以意想不到的方式在发挥影 响。瑞典跟随着德国的脚步走向了繁荣。




插图4早期挪成的国王圣奥洛夫和他的守护神雕像。 装饰在13世纪建造的哥特式乌普萨拉大教堂的正面。 乌普萨拉大教堂是瑞典最重要的朝圣地和历史上大主教 教席所在地。这个建筑直到1435年才被奉为圣地。乌 普萨拉曾有一个古代的宗教组织,古乌普萨拉村一度曾 是瑞典最重要的异教寺庙所在地(乌普萨拉大教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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