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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晏凌羊 1 丹丹是我认识的一个网友。她果敢、真性情又带点傲骨，人畜无害的外表下埋着一颗桀骜不驯的心。 从小到大，她一直没把循规蹈矩的东西放在眼里。她看上的东西，无论人或事，总会特别。 小学六年级，班里民主投票选班长，她全票当选。结果呢，这位从一年级就开始当班长，当到六年级已经当腻了的大小姐，居然因为班主任老师发出的一些指令不够科学、合理，就带头说不当班干。 当选的7个班委里有5个跟着她反抗，差点把老师气得半死。这件事在那所村镇小学里引起轩然大波，人们只见大家争着抢着当班干的，哪里见过集体罢工的，丹丹也因此一战成名。 自小，丹丹还写得一手好字。初中三年，语文、数学老师给同学们布置的黑板作业，几乎都是她替老师写的，因为老师写黑板字的速度还比不上她的快，也比不上她写的好。 高考时，丹丹遇上的是“先填报志愿再考试”的规则。因语文成绩上下飘忽不定（作文要么满分、要么不及格），她听信老师的话，保守起见填了省内的二本，结果高考成绩出来，她的成绩远超重点大学的录取分数线。 这事儿给丹丹造成不小的打击，但也让她觉得自己原本是只野鹤，只是不小心混进了鸭群里。 大学那四年，她就在那所二本院校毫不安分守己地待了四年，不管是学习成绩还是发展的兴趣爱好，样样拿得出手。骨子里，她依旧傲气，只是不外露。 “一般的东西我都看不上，我看上的东西都不一般。”这是她的口头禅。 大学毕业后，丹丹找到了一份稳定高薪的工作。工作后，她也经历过几段感情，但都不足于言表。 直到三十岁那年，她俘获了一名比她大两岁、全国TOP1大学毕业的博士陈扬（化名）的心。对方家世良好，长相帅气，谈吐儒雅，是远近闻名的高材生。别人驾驭不了的，她很自然就拿下了。 “时间不早也不晚，终于在合适的年龄遇到了对的人。”我想起刚把博士“擒拿”到手时，她和我说起她的博士时那表情，当真是又骄傲又甜蜜。 她逢人就说喜欢陈杨的才华、喜欢他同样的高傲、喜欢他在北京第一流的高校浸润出来的气质、喜欢他的自律和幽默劲儿、更喜欢他区别于同龄人的有棱有角不世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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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扬一开始对丹丹无感，因为他已经有女友了。 两人因工作关系认识，接触几次下来，陈扬有意无意地告诉丹丹自己有女朋友了，而且他是为了爱情才离开北京来这个城市的。 那时，丹丹和陈扬依然是合作伙伴关系。陈扬说出这番话时，丹丹马上把暗沉的脸埋在手机屏幕后，整颗心都凉了。那时，丹丹对陈扬很有好感，但陈扬毫不知情，只觉得跟这女孩子比较聊得来。 相识两个月后，因工作原因，丹丹调离了那个城市，带着对陈扬无限的眷恋。之后，两人仅限于在工作上有联系，丹丹自始至终很理智地压制着自己的感情。 那年冬天的一个深夜，丹丹加班到凌晨一点多，在朋友圈更新了一条关于加班晚归的消息，却意外收到了有一小段时间没联系的陈扬发来的微信：“你们也经常加班吗？” 丹丹按捺住内心的雀跃，与陈扬进行了认识以来时间最长的一次微信聊天。尽管内容不外乎工作和日常生活，但这已经令丹丹感到很兴奋。 接下来的几天里，陈扬几乎每天晚上都主动发微信给丹丹，甚至还把他自己做的饭菜发图片给丹丹看。 有一天晚上，丹丹和朋友出去吃饭了，迟回复了陈扬的微信，结果陈扬发来一个很委屈的表情。丹丹突然意识到，他们之间的关系似乎发生了点微妙的变化。 那段时间，陈扬的工作不是特别顺利，他经常会和丹丹说起种种不如意。已在职场驰骋七年的丹丹，给了陈扬很多中肯的建议。两人聊眼前的苟且，也聊起诗和远方，越聊越欢畅。丹丹惊奇地发现，她跟陈扬有诸多共通、共鸣之处，两人在精神层面是能发生磁场共振效应的。 一个特别寒冷的周日早上，丹丹醒来看到了陈扬发来的微信：“冷吗？”那一刻，她心里透亮，感觉自己朝思暮想的爱情可能要发生了。 不过，她心中存有疑虑，忍不住问陈扬：“你女朋友呢？” 陈扬回答：“其实我是为了挽留这段感情而来的这里，但最终她还是离我而去了，跟别人走了有很长一段时间了。” 原来世界上真的有心灵感应、两情相悦的妙事！丹丹兴奋坏了，飞快地打了一行字过去：“你配得上更好的人。” 陈扬回复说：“把我关进你的心房吧，关闭时间由你来定。” 就这样，一段爱情产生了，像一朵花终于盛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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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爱情砸中的人的心情，往往是既甜蜜又忐忑，甚至带点害怕，害怕自己配不上人家，害怕好不容易得来的甜蜜哪天会消失。一直身披盔甲的丹丹像是终于有了软肋，她觉得一切都来得太过梦幻，担心自己hold不住陈杨。 像一个手捧名贵瓷器的仆人一样，丹丹有担心学识非凡的陈扬哪天会看不上自己，担心异地恋不会有好结果（虽然从她的城市到他的城市只需要2个小时的车程）。 纵然如此，丹丹还是义无反顾、全身心地扑到了这一场盛大的爱情中去。她认为陈扬就是她自己一直要找的Mr Right：有才华、有情怀、有抱负，志趣相投，能共享人生的苦与乐。 陈扬刚毕业，用他自己的话来说，便是“穷屌丝，没房没车没存款”，丹丹说她根本不在乎，房子和车子她自己有，她想要找的是一个志同道合的人生伴侣，她看重的是陈扬的潜力以及两人共同打拼的未来。 一个周末，陈扬来到了丹丹所在的城市。午后，他们在江边晒着太阳，吹着风，惬意地、漫无边际地聊着。 丹丹听陈扬聊他的成长经历、求学经历，听他讲读博期间做讲师的趣闻，听他讲家族故事，听他讲工作生活……不时发出咯咯的爽朗笑声，笑得像个孩子。陈扬也被感染了，笑得特别开心。 “冷吗？把手放到我臂弯里来吧。”陈扬拉起丹丹纤细的手放进他的臂弯里，然后两个人迎着风又逆着风，在江边走了一圈又一圈。丹丹不自主地把头靠在陈扬的肩膀上，觉得特别踏实、温暖。 这些细节，丹丹记得很牢。我也想不到都已经三十岁的丹丹，在经历披荆斩棘的生活磨练后，依然能体会到这么细腻的感情。 她说陈扬带给他的感觉，甚至胜过初恋，那是一种特别干净纯粹的感觉，在两个都已经三十多岁的成年人的世界里，难能可贵。 那晚，陈扬和丹丹一起看了一场电影。从电影院出来，丹丹把陈扬送到酒店，再回自己家。 在回家的路上，她收到了陈扬发来的微信：“虽然今天的天气很寒冷，但有你的陪伴我感觉很温暖。Love U!” 丹丹说，那晚她连做梦都是笑着的，那是一种得到了自己一直梦寐以求的东西，并牢牢抓在手里的胜利、幸福的感觉。 分开后，两人回到各自的城市，每天打电话联系，每晚都有聊不完的话题，正应了那句话：“废话三万句，只扰一二人”。 4
三月的南方，春暖花开。丹丹特意请了半天假，奔赴陈扬所在的城市。两人吃饭、聊天、手牵手散步，空气中都飘着爱情的甜香。 晚上10点多，散完步，丹丹随陈扬回他租的房子拿东西，那是她第一次近距离走进陈扬的生活。 之前也在电话里听陈扬描述过，在视频聊天中见过，但当丹丹走进屋里的时候，她的心还是不自主地“咯噔”了一下：陈扬的寝室又脏又乱，鞋子遍地，杂物到处摆放着，差点让她下不去脚。 丹丹是一个对生活很有要求也很有追求的女孩，这一点从她亲力亲为精心装修的房子、所挑选的别具一格的座驾、衣柜里精致的服饰看出来。 看到陈扬的寝室，她告诉自己：“一个男的独居生活，大抵就是这样吧。” 屋子里看来是没法住人了，陈扬陪丹丹去了酒店。 酒店房间的花瓶里，放了一支鲜艳的玫瑰，陈扬随手拿了起来送给丹丹。丹丹一愣，刚想说话，就被一个吻截住了。陈扬深吻着丹丹，一步步朝床边走去。 丹丹忽然说：“我还没想好”。 陈扬的动作戛然而止，她说：“那你早点休息，明天我们按计划去玩。” “我一个人不敢住，你留下来陪我吧。”丹丹把陈扬堵在房间门口。 “刚才我太冲动了，对不起。我现在得走，因为，我不能保证我是不是能控制住自己。” “我不需要你保证。”丹丹从身后紧紧地抱着陈扬。 陈扬就这样留了下来。 已是凌晨两点多，两个人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努力地想入睡，却谁也睡不着。丹丹尝试过想靠近陈扬，让他抱着自己，但都被陈扬推开了。陈杨甚至连衣服都没脱，只僵硬地躺在床沿，丹丹越是靠近他，他越往外躲。 那一晚，丹丹迷迷糊糊中感觉陈扬起床上了无数次厕所，她也起床喝了点水。重新躺回床上时，陈扬靠了过来，跟她说：“你也睡不着吗？” “我一直没睡。” “我想好了。我想要你。” “可是没有避孕套，我去买吧。”陈扬正要起身，丹丹一把拉住他，让他压在了自己身上。 丹丹后来这样跟我说：“他深深地吻着我，我从来没有被人这样吻过。后来，我们开始做，过程只持续了大概一两分钟就结束了。其实我身体和心理都感觉很不舒服，那晚我真不该把他留下来。” 第二天八点多，陈扬一早就起床给丹丹买早餐去了。 丹丹醒来，发现只一个人在酒店里。她打电话问他：“为什么你走了也不告诉我一声？你不知道这样留下我一个人我心里会不舒服、会害怕吗？” 陈扬回答：“我不是想让你多睡一会，不想吵醒你吗？” 丹丹不是不明白陈扬的好意，她是因为前一天晚上的事让她感到不爽，所以心里有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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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丹丹的气就消了，因为陈扬随之而来的温柔和体贴，让她很快忘记了那晚的不快。丹丹觉得，也许那晚他只是紧张呢，只是太累了呢。 丹丹不信邪，她觉得自己好不容易遇上这样一个各方面都合适的人，不可以因为性的问题放弃。 那之后，她又去找了他几次。两人吃饭，散步，看电影，kiss，然后上床，结果呢，丹丹依旧感觉很不妙，以至于后来有些恼羞成怒。 丹丹之前谈过两三个男朋友，也有过性经验，也体会过销魂的高潮，而陈扬每一次表现都很差强人意，甚至让她无法忍受。他总是很主动，但也总是很扫兴。 丹丹对此感到不满，但她不想分手，因为除了在床上，两人的感情挺好的。她无数次告诉自己：“如果因为这样的原因分手，那我成什么样的女人了，而且他也没什么错。我既然爱他，就跟他一起去解决。” 丹丹委婉地她找陈扬聊这个问题，可陈扬每次都避而不谈。某一回，她委婉地劝陈扬去看下医生，结果陈扬第一次给了她一个黑脸。 他甩给丹丹这样一句话：“那事儿有那么重要吗？你怎么这么淫荡？” 丹丹听到“淫荡”两个字，气得差点背过气去。 纵然如此，她还是不想放手，因为能在这个年纪遇上陈扬这样一个与自己很谈得来的青年才俊实在太不容易了。 她努力说服自己，如果将来跟陈扬结婚了，只要陈扬能让自己怀孕，她就能接受。性很重要，但是比起两个人的感情来说，也没那么重要。 这当然只是她自我说服的方式，事实上她根本做不到。跟陈扬在一起，丹丹欲求不满的次数越来越多，也开始对他产生了无法自控的怨念。 丹丹想揭开这个心里的结，但陈扬不愿意面对。陈扬越是逃避这些问题，不容她去触碰，她就越是烦躁。 这种难言之隐，丹丹又不能往外说，只能一直压抑着。压抑的时间久了，这个问题也成为了两个人关系中一个大问题，像石头一样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某一回，丹丹给陈扬买了药，可陈扬一看到她把药从包里拿出来，就摔门走了。留下丹丹愣在原地，怀疑自己是不是太过伤他自尊。 有很长一段时间，她不愿意去陈扬的城市找他，就是因为不想跟他同处一室，不想和他有亲密动作。她甚至有点恨她，却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如何处理，最后，她想到了分手。 分手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就吓了她自己一跳：除了那方面，陈扬啥都挺好的，真的就因为这样就要分手吗？ 她跑来请教我，问我怎么办。 我说：“你有没有打击过他的自尊？有没有研究过他到底是心理问题还是生理问题？我觉得你应该引导你男朋友，让她明白，性在两个人感情中是非常重要的，他应当看到你的需求、主动面对这个问题。” 丹丹猛摇头，说她坚决不会做打击伴侣“性自尊”的事儿，只是她也闹不懂陈扬到底是生理有问题还是心理有问题。 过了一段时间，丹丹又来找我，说她什么方法都试过了，但对方不肯面对这个问题、不肯跟她沟通，她完全没辙了。 我说，要不你尝试一下把这事儿放一放，不要钻牛角尖，双方都把心情放松，或许就没事儿了。 丹丹说，我试过，但是我完全做不到。这事儿就像是指尖上的刺，不解决的话会扎得我生疼。 结果当然是没解决。 我忽然觉得，丹丹和陈扬之间最大的问题，说到底不是性的问题，而是沟通问题。 两个人相处几个月，聊的都是诗与远方，都是些形而上的东西，那些轻飘飘的话题像是空中楼阁一样，根本落不到柴米油盐的现实中。两人才相处了不到一年，很多现实问题还没有暴露出来。 如果以后，他们之间出现别的问题呢，比如婆媳关系，比如买房子装修，比如生养孩子，生活中琐碎的事情那么多，两个人难免会产生分歧，到时候如果他还是不愿意跟她沟通怎么办？那他们不因这个问题分手，也可能会因为那个问题分手。 果不其然，过了半年，丹丹跑来跟我说，她跟陈扬分手了。她说自己已经做了不知道多少努力，但现在，她累了，不想折腾了。
6 丹丹说，跟陈扬分手的前几天，两人还大吵了一架。丹丹彻底被激怒，是因为陈扬说她欲望太强，活得太动物。 丹丹讲起这事儿时，还很愤愤不平：“什么叫欲望太强？我们在一起快半年，那个的次数一只巴掌都能数得过来，很多时候还不成功。到后来，他完全回避了这个问题。明明是他自己不正常，干嘛说我欲望太强？还活得太动物呢，人本来就是动物？有种他不吃不喝，当苦行僧去啊。” 丹丹越说越激动：“人活这一辈子，也就短短几十年，能跟异性痛痛快快上床的时间也有二十年左右，我还得活得跟尼姑似的。本来嘛，如果他肯正视这个问题或配合治疗，我还会觉得欣慰一些。哪怕最后治不好，那我也就死了这条心了。只要他对我好，我不在乎床上那点事，可他妈的他一直拒绝和回避沟通是怎么回事？！到后来，我都觉得贱得不像个人，反而像条狗，跟他在一起时间久了，我简直怀疑自己是不是根本没有魅力，连自信都被他打击得没了……” 末了，丹丹又开始自我怀疑：“其实他人真的挺好的，除了那方面。你说我是不是分手分错了？我也觉得以后自己可能再也找不到比他更能和我聊得来的人了。又或者，他只是遇上我才会这样，换个女人立马变正常了？” 我问：“那他出轨了吗？有迹象吗？ ” 丹丹回答，“不可能。我怀疑她的前女友也是因为同样的问题跟他分手的。” 我安慰她：“嗯，其实男人因为受不了女人而分手的更多，为什么他们当中很多人分手后就没有这种思想包袱？因为他们有‘本我’意识，认为自己的感受、快乐同样重要，所以不容易被情感、道德、世俗看法等东西绑架。而女人呢，或许是因为被教化过，潜意识里觉得渴求性是一件很羞耻的事儿，如果她们因为性的原因跟男人分手，就开始对自己进行道德攻击。其实哪有什么羞耻？性只是我们生活中很正常的一部分。两个人在这方面不匹配就分手，也没有什么好被苛责的，你也早点放下心理包袱吧。” 丹丹的故事，让我想起另外一个朋友。 她跟前男友分手的原因，是因为对方实在是太……持久了。有时候，她身体都变麻木了，对方还没好。 最夸张的一次，她都睡了一觉醒来，发现男友还在她身上运动。这样的次数多了，她再也无法忍受了。不管男友如何挽留，两人还是走到了分手这一步。 那个朋友说：“如果他遇到的不是我，他可能会收获一段很美好的感情。我不行，我跟他不合适。” 听完丹丹和这个朋友的故事，我也在思考：性和谐的标准是什么？不同的人有不同的答案，真的没有适用于所有人的标准。只要两个人在一起心情舒畅、感情加深，那么即使双方没有性关系，你也不能说他们不和谐。 比起那些专家、“别人”给出的“正确”答案和“和谐标准”，更重要的是：我的难堪能被你理解，你的痛楚能被我看见。我接纳你，你懂得我。出了问题，我们都愿意和对方一起面对和解决。 讲真的，世界上恐怕也没有“完全匹配的性”这回事，双方在性需求、性频率、性强度、性方式、性观念等方面高度同一的几率非常少。 即使两个人在性的方面匹配，但双方在思想性格、生活习惯、外在条件、三观方面可能也会存在很大的差异。 一段好的关系，只是彼此迁就、互相包容而已。 当然啦，我们不得不承认一点：性生活的问题在情感关系中都扮演着重要的角色，虽然不是全部，但事关情感关系的持久、平稳程度。 为性不和谐的问题分手并不可耻，相反，什么时候，我们把性匹配（包括生理的匹配，更重要还有性态度、性观念、性欲望甚至解决性问题的能力等的匹配程度）也正大光明地列为择偶标准之一，或许我们的社会就发展到了更文明的阶段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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