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图片资料由王维仁提供 第16届威尼斯建筑双年展即将开幕,香港馆的策展人、香港大学建筑系教授王维仁和他的团队提前抵达意大利威尼斯,对本次双年展的展馆做最后的调整。100个塔楼模型在香港馆里布展完成,正等待着迎接来自全世界的目光。 而在十年前,作为参展人的王维仁教授第一次来到香港馆,就被这里深深地吸引了。香港馆的场地处于威尼斯展馆的入口,经由一条小路即可到达。那是一栋典型的威尼斯建筑,前面是院子,紧接着是几间房子,后面连接到水边的码头。那时候,王维仁教授就已经有了这个展览的想法,关于香港的一座座塔楼。 在卸任香港大学建筑系主任之后,王维仁教授有了些空闲,开始思考在实践之外,还能做些什么。正是有了这些思考,才有了此次展览的策略理念。 // 香港 在大多数人的印象里,香港是拥挤的城市。 实际上,香港百分之七十的土地是非都市土地,其中一半用来作为郊野、公园,不能随意构筑建筑物;另一半则是乡村土地,建筑物不能超过三层。剩余百分之三十的都市土地上,聚集着800万的人口,建筑物都又高又紧凑。 香港的高密度就体现在高层建筑上,有山、有海、有细细密密的高层,这是香港的城市肌理。高密度的都市保护了百分之七十的自然环境,同时又产生了独特的城市空间和人际关系。 垂 直 肌 理 传统的城市肌理是平面关系,例如房子和巷子——北京胡同、上海里弄都是如此。而香港的城市肌理是垂直的。当建筑物达到一定高度之后,俯瞰城市时正负关系发生了变化,呈现一种剖面的关系。
这种特殊的城市关系和城市个性,一方面紧缩个人的土地,一方面留存了大量公共的绿色土地;另一方面,空间上产生了新的紧凑关系。这种关系可以是低能耗、可持续的,正如地铁垂直系统比平面的交通布局更加高效。
地形方面,香港大多是坡地,平地只在沿海地区狭长发展。高层建筑建在山坡上,就会形成多个地面层,P层(平台层)、G层、LG层、UG层等等,这些楼层外面都是地面。特殊的高层与地形形成的城市状态,也十分有趣,值得探究。
进入这座城市,看到沿路高楼林立,就仿佛勒·柯布西耶的city of tomorrow,在香港得到了实现。同时,香港又蕴含了许多丰富多元的文化与中国人生活的质地元素。从各方面来说,它可以代表是一种好的城市模式。 // 展览 在面对2018威尼斯建筑双年展的主题“自由空间”时,王维仁教授又想起十年前关于香港塔楼的思考。 到底高层之上是否还能谈论建筑,塔的未来又是什么?这次展览希望形成一个集体的论述,不仅仅是对香港,更是对高密度居住的探讨。 初 衷 所谓自由并不局限于形式上的自由,更主要的可能是人的自由,环境的自由等。那么,在限制条件多、空间局促的香港,能拥有什么样的自由呢?在受制于结构、电梯、服务动线,最没有自由的高层建筑里,能拥有什么样的自由呢? 历年来,无论芝加哥还是纽约,都用“塔”的概念来阐释未来的城市空间。如果高层建筑是高密度城市不可避免的一种建筑形态,如果高密度城市是人类未来的居住状态的一种解答,那么我们在高层里能做到什么样的自由呢?这都是值得探讨的问题。 左图:The City of the Captive Globe,Rem Koolhaas, Madelon Vriesendorp (1972) 右图:Cityvisions New York, Urban Scenario-Code:F8N3S9 (2012) 王维仁教授将问题设置成展览形态,并且认为应该由一群人来做展览,这样可以集合成一座城市的缩影。故而,展览邀请了一百位建筑师,做一百座塔楼。每人都遵照高层的限制,来探索空间的自由,在最平凡中找出非凡。同时他们也在思考,特殊的条件下,怎么样表现高密度的垂直肌理,怎么样表现香港的城市,怎么样把香港的高层建筑做成一个世界话题。人们居于高塔可以拥有怎样的自由性,对城市又会有哪些改变。 塔楼是建筑师百年来的重要宣言,是建筑史上的重要议题。很多建筑师,包括一些大师,如密斯·凡·德·罗、Walter Gropius、Frank Lloyd Wright、Aldo Rossi等,大家心目中都有一个关于高层的思考。 利用展览的机会来探索高层的原型和高密度的城市空间是非常有意义的。威尼斯建筑双年展是一个平台,让香港建筑师与世界建筑师对话,讨论高密度城市的未来,以及塔楼形式的可能性。 回 应 大部分参展建筑师来自香港,还邀请了崔愷、张永和、刘晓都、祝晓峰、曾群、汤桦、刘珩、朱涛、朱竞翔以及如恩设计等,另外还有许多国外建筑师共同参与。在展览上可以看到多个视角的不同看法。除此之外,还有年轻建筑师通过甄选参与到展览中来。大家都在参展作品中对主题做出了回应。 在最严格的限制内,人们能拥有什么样的自由,这是建筑师们想回应威尼斯双年展的问题。目前,大家给出了很多种解答。有人探讨的是高层的公共空间。高层的垂直动线,除了电梯以外,能不能有流线的方式,把高层作为城市街道来看待。有人关注的是在严格限制的立面上,可以有哪些不同的视觉效果。有人思考在高层里可以探讨什么样的社会性、文化性问题。有人将单元组合在一起,形成新的模式。 - 三维公共空间 - 左图:Sponge Tower(YIM Rocco) 中图:Archi·capture(P&T Architects and Engineers) 右图:The Walk-up Hong Kong Tower(TANG Hua) - 三维街道 - 左图:Tower sans Tower(CHANG Yung Ho) 中图:Making Waves(KPF) 右图:Free spirited clouds(PREMTHADA Boonserm) - 三维地景 - 左图:Highrise-Stairs Street(CHAN Billy / SZE Ida) 右图:Vertical Park(WU Maggie) - 新功能塔 - 左图:Birds’ Monastery (承孝相) 中图:A living tower(NG Edward) 右图:Zoo-topia(FUNG Philip / ZHANG Yiwei) - 新核心筒 - 左图:Residential Tower HK:Social Incubator (REISER Jesse / UMEMOTO Nanako) 右图:45°tower(GE Ming) - 叠加宅院 - 左图:Primitive City and Architecture(IGARASHI Jun) 右图:Tower Park(ZHU Xiao Feng) - 视觉密度 - Complicity(LEE Clover) - 环境之塔 - 左图:Hatching-Density in Density(MENIS Fernando) 右图:Browfield Tower-A New Territory (CHUNG Thomas) - 预测之塔 - 左图:Common-Rise(after High-Rise) (FUNG Martin) 右图:96#(DONG Gong) - 联系之塔 - 左图:Avatar 2.0(MVRDV) 右图:Interstitial Landscape (ESKYIU:Eric Schuldenfrei & Marisa Yiu) 印 象 和 主 张 一个好的展览,各展馆都在争奇斗艳,争取让观众停留更长的时间。而如何让人们从一分钟待到十分钟,这一点非常关键。首先,展馆要具备非常清晰的策展概念,这个概念要经由一个视觉印象传达给观众。 其次,要有清晰的建筑主张。如果展馆是大杂烩的形式,不同的参展人所做的内容不能统合在一起。那么对于像香港馆这样好的场地来说,是非常遗憾的。 因而,在展览上,从室内到室外,摆上统一的塔楼,会呈现出很清晰的视觉效果,表达出了香港高密度的城市空间。这不仅是针对香港,也是对都市发展模式的一种看法。 展览现场 ©UED 为了控制视觉统一,由策展人统一制作模型基座,这样也方便集装箱运输。基座共分为三种结构,十字型的“core”,四根柱子组成的方形“frame”,L型的“wall”,它们包含了电梯口在中间、四角或一边的几种形式,象征着不同的动线系统。同时,每一种结构又分为三种高度,36cm、72cm、105cm,用来表示地形起伏。这样一来,结构与高度可以组合出九种基座供大家选择。模型的整体尺寸为210cm*36cm*36cm,相当于1:100的比例,来展现建筑的尺度。 // 最后 香港高层很多,密度很高。在这样的城市里,建筑师会有什么论述呢?这次,在香港馆的场地,里里外外摆满塔楼,一眼看过去,表面上毫无差别,但内部的设计是各不相同的。面对这样一种经济但无聊的塔楼,建筑师可以做些什么,可以改变什么呢? 这是一次关于“自由空间”的讨论,在高度的限制里面,能够有什么自由。这是香港问题,也是世界问题。通过展览的方式,香港的建筑师、中国建筑师和世界的建筑师一起探讨这些基本的建筑问题,也许可以得到一些启示,建立一种建筑的论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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