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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上有没有人一生投入某一领域,取得巨大成就或在生命最后时光突然否认了先前所有的观念,转向相反的方向...

 全性保真 2018-05-29

有的,被称为“量子物理之父”的普朗克既是。

他痴迷经典物理,却无意打破了经典物理的绝对权威,但他不愿意相信,于是后半生费尽所有时间尝试证明量子物理是错的,最终掉了颜值,丢了信仰,绝了子嗣……

上面这段话,看客们一定会怀疑我打错了字,不过真的没有,普朗克就是想毁掉自己建立的成就,毁掉一个无比正确的成就。

这样的人你听说过吗?

上图是年轻的普朗克,在当时也算得上盛世美颜。

他的家境优渥,受极好的教育。他的音乐天赋极高,钢琴、手风琴样样精通。

侧颜也是很完美的。

他大学时候,花了很多时间学习音乐、语言学还有科学,几乎是学啥啥都行,这他就纠结了,该学什么呢?

在他纠结期间,他所在的慕尼黑大学的一位老师就曾苦口婆心地劝诫普朗克:不要再研究物理了,这一行里已经没有任何机会留给年轻人了。

此言不假,在19世纪中后期,经典物理学的大厦已经基本竣工了。物理学家能做的顶多就是往这座辉煌的物理殿堂扫扫灰尘罢了,再也不会有什么重大理论被提出了。

普朗克自然对老师的规劝感到十分感动,然后婉拒了老师,毅然投入物理学。

可能大牛都喜欢这样折磨自己吧。

一踏入物理世界的大门,普朗克就对热力学表现出极大的兴趣,或者说沉湎其中。

1879年,年仅21岁的普朗克就凭论文《论热力学第二定律》获得了慕尼黑大学的博士学位,论文中贯穿了他对“熵”深刻和独特的见解。

随后他取得了大学任教资格,在物理学界,地位更是节节攀升。20世纪初,他已经是热力学领域公认的权威了。

那么,什么时候,普朗克才开始奠基量子论呢?

正如前文所言,经典物理学已经算是一座竣工的大厦。

而普朗克就是这座神圣的物理殿堂最虔诚的信徒之一。

那时候物理学有一个让人陷入困惑的问题:黑体辐射。

所谓黑体,是指这样一种物质,在任何温度下,它都能将入射的任何波长的电磁波全部吸收,没有一点反射和透射。例如太阳就是一种黑体。

然而,普朗克的时代,有两个人提出了两个不同的公式来研究这个问题。这两个公式完美地相互抵制,而又同时符合理论。

一个现象,对应两个公式?

在经典力学时代,这完全是个不可思议的悖论!

普朗克是热力学的权威,对于这个问题,他更愿意自己验证哪一个公式才是正确的。

他从自己擅长的熵和能量作为突破口,反复验证,却发现结果仍然证明,存在两个都合理的公式。

他开始意识到,传统物理学的基础还是太狭窄了,需要从根本上的改造和扩充了。

他开始尝试打开物理学的新世界大门!

1900年,他发表了《关于正常光谱的能量分布定律》论文。文中给出了著名的普朗克公式E=hv(其中E为单个量子的能量,v为频率,h是量子常数,后人称普朗克常数)。

为什么就说是著名的呢?

经典物理有一个传统观点,认为“自然界无跳跃”,而根据普朗克公式却指出,能量在辐射过程中不是连续的

许多人都不愿意接受这个理论,但无论如何验证都无法驳倒普朗克。

这也就说明,经典物理的严谨性被这小小的公式击破了,经典物理大厦摇摇欲坠!

事实上,经典物理出了问题,最伤心的是普朗克才对。

他是经典物理忠实的拥趸,却亲身破坏了经典物理学。他决定用余生对抗自己提出的量子理论基础

整整6年,他不断想要证明自己的理论是错的,而外界,量子理论已经在飞一般地发展。许多新的理论不断诞生。

普朗克没有在意,仍在寻找自己理论的缺口。

玻恩在评价普朗克时写道:“从天性来讲,他是一位思想保守的人,他根本不知道何为革命,只是他惊人的逻辑推理能力让他不得不折服于事实面前”。

玻恩没有说错,普朗克不该是个革命者,但他的智慧使他成为一个革命者。

许多年没有成果,他终于坦然接受,量子假说是正确的!

打开了心门的他,也迎来了1918年的诺贝尔物理学奖。

然而在科学界的勤恳和奉献,并不能带他逃离“悲情”二字。

1909年,普朗克的妻子因病去世。

他一共有四个孩子,长子于凡尔登战场战死,两个女儿在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也死于难产。

而最大的不幸还是次子,他几乎是亲眼看着自己的儿子死去而又无能为力。

次子埃尔文在一战期间就曾被法国俘虏。在1944年,他竟被卷入到刺杀希特勒的720政变中,被纳粹投入监狱。那时的普朗克几乎动用了自己所有的力量,都没能把他唯一在世的亲人救出来。

1945年,埃尔文被处以绞刑。

那时,普朗克已是87岁的高龄,心情不言而喻。

也就在那一年,他位于柏林的家在一次空袭中被摧毁,家中无数的藏书和毕生的研究成果也毁于一旦。

一时间,他失去家园和亲人,只留下一副病躯。

那是战争对一个科学家的不公,此时普朗克丢了一切。

亲人来不及为他庆祝他的成就,他也没有再与自己的成果过不去,牛顿诞生300周年纪念会在英国伦敦举报。普朗克是唯一一位被邀请的德国人。

作为战后重建德国科学界的男人,没有人愿意将他与纳粹联系在一起。

他的伟大和悲情,注定他应该拥有如此待遇。

他的墓碑上,刻上了他的名字。

底部刻着属于他的普朗克常数——“h=6.626196×10^(-27)erg·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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