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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作者 Antonio Regalado 《麻省理工科技评论》 高级医药编辑；关注科技如何改变医药、生物医药研究。 2009——2011 《科学》杂志：科学、技术、时政撰稿人 2000——2009 华尔街日报科学记者 世界上最有影响力的合成生物学家、哈佛大学遗传学泰斗George Church成立了新的公司，目标是该公司计划通过基因疗法使狗保持青春。如果成功了，他打算在人身上尝试同样的方法。George Church本人可能是最早的志愿者之一。 这家初创公司名为“Rejuvenate Bio”，他们认为狗不仅是人类最好的朋友，同时也是帮助将抗衰老治疗引向市场的最佳伙伴。 理论 该公司已经在毕格尔猎犬身上进行了初期试验，结果表明，他们能够通过向狗体内引入新的 DNA ，从而使其更加“年轻”。 这一年龄逆转计划基于对蠕虫和苍蝇等简单生物的实验结果，调整他们的基因可以使他们的寿命延长两倍或更多。其他实验也显示，给年纪大的老鼠注射年轻老鼠的血液可以恢复老年老鼠体内生物标记物到年轻水平。 豪赌 George Church年初时表示：“我们已经在小鼠身上进行了一系列试验，在狗身上也做过许多，接下来我们会转向人类”而Rejuvenate Bio的其他两位共同创始人都不肯对这一陈述进行公开表态。 其实，该公司一直对媒体保密，没有人知道他们现在已经对多少只狗进行过实验治疗。仅有的资料是去年6月由西海岸兽医提供的，资料表示，截止当时，Rejuvenate Bio已在波士顿的 Tufts 兽医学校对四只狗进行了基因治疗试验。而是否有更大规模的实验在进行，我们无从而知。 根据从公开文件、哈佛提交的专利申请书、对研究员和狗狗饲养员的采访以及创始人发表的公开评论中，我们不难看出，这家专攻长寿的初创公司其实是在利用年价值 720 亿美金的宠物产业进行一场豪赌。 “狗本身就是市场所在”上周在波士顿的一场活动中，George Church说，“它们不仅仅是与人类相似的大型生物，更重要的是人们愿意为狗花钱，FDA（ Food and Drug Administration）的相关流程也会更快。我们在狗身上做实验，同时这也可以作为产品，为下一步的人体试验提供资金。 而Rejuvenate Bio的基因治疗对狗狗们究竟起到哪些作用，至今未知，若治疗成功，不久以后，人类大概也会想要同样的“秘方”吧，毫无疑问，又会有很多的科学家成为新晋富豪。 这些实验得益于生物科学的进步，包括修改基因的能力。对于一些科学家来说，这意味着逆转衰老指日可待，然而没人能明确说出什么时候才会有研究结果。Church 实验室合作的哈佛生物学家 David Sinclair 则表示，延长人类寿命“可能是21世纪最重大的事件，到时候， Elon Musk 的贡献都会显得微不足道。” 研究 Rejuvenate Bio 已经获得美国特种作战部（US Special Operations Command）的支持，以实现警犬的“升级”，同时哈佛方面也在申请关于包括“牛、猪、马、猫、狗、大鼠”等动物的寿命控制专利。 该团队目前集中力量改变狗的年龄，因为研发人类寿命的时机还未到。 “你绝对不会愿意去找 FDA 说，我们将人类寿命延长了20年，因为他们会说：‘好的，那么 20 年以后再拿数据回来吧’”，George Church在波士顿的一次活动中说。 作为人类试验的替代， Rejuvenate Bio 会先试着在西班牙猎犬和杜宾犬身上治疗一些常见而致命的心脏疾病，并以此积累能延伸到人体上的实验证据。 实验室研究已经证明衰老的确是可以被逆转的。比如，科学家们能“重新编码”任何细胞来使其回到一种类似胚胎状态的年轻阶段。然而要在动物身上重设这一衰老程序并非易事，因为我们是由上万亿个分化细胞构成的，而不仅仅是漂浮在培养基里的一小团细胞。“我甚至认为对于哺乳动物，我们连逆转衰老的边都没碰上” 。英国利物浦大学的 J. Pedro de Magalhães说道。 大约从 2015 年开始，George Church在哈佛大学的实验室决定利用 CRISPR 等新型工具在小鼠身上尝试返老还童的基因治疗。该实验室因试图从遗传学方面复活猛犸象而闻名。 基因治疗在病毒中嵌入 DNA 指令以将其带入动物细胞中。在哈佛大学实验室，这一技术用来调节衰老小鼠的基因活动——升高或降低——从而将特定分子水平调回至年轻、健康的动物状态。 实验室开始研究一系列基因治疗，包括超过 60 个不同的基因，并在老年鼠身上独立或合并试验。该哈佛团队计划就其关于啮齿动物延寿的工作发表一篇科研报告，通过修饰 2 个基因作用于 4 项衰老相关的疾病：心衰、肾衰、肥胖和糖尿病。据George Church表示，研究结果“相当令人吃惊”。 永葆青春 而在今年一月份哈佛的课题展示活动中，Davidsohn 以两张 Church 的照片作为展示结束，一张是现在的白胡子 Church，另一张毛发赤褐，似乎是几十年前的Church，然而后者却标注着 2117 年——100年后的未来。 这两张照片反映出 Church 对真正年龄逆转的雄心壮志。他表示，如果治疗被证明安全，他就会报名参加，甚至成为实验研究中的“小白鼠”。事实上，Church 的原话是，目标“拥有22岁的身体和脑力却拥有130岁的经验。” 该计划正在硅谷寻找其受众，他们希望寻找 Peter Thiel 这样的亿万富翁。今年早些时候，Davidsohn 就告知 Thiel 创始基金会，由于科学家们已经能对简单生物进行寿命调节，在人身上也有可能。他告诉投资者们，未来某天“我们可以保持在任何自己想要的年龄。” 大龄狗的出路 这家公司一直在联系狗饲养员、伦理会委员以及兽医们，宣传其青春永驻以及“最长寿命”之计划，目的就是在“应用到人类前”打开宠物市场。 自去年开始，Rejuvenate Bio就在向狗主人们推广一种名为“骑士查理王小猎犬”的玩具犬，此类小狗中约有一半会在10岁因为一种心脏病夭折，而Rejuvenate Bio的狗狗可以通过接受基因治疗免于上述疾病。 Rejuvenate Bio还没有公开其狗狗治疗的具体内容，但可能包括类似 Davidsohn 在小鼠身上治疗心脏损伤的治疗，会使用到基因治疗来阻断Tgf-β蛋白，被认为是一种心脏瓣膜瘢痕形成过程中的“主导开关”。 今年春天，Davidsohn 和 Oliver 前往芝加哥参加一场国际狗狗展，他们受邀参加一场拍卖晚宴，为研究试验筹集了几千美金。一位西班牙猎犬的主人 Patty Kanan 兼美国骑士查理王小猎犬小猎犬俱乐部主席，表示这项研究“对俱乐部意义相当重大”。 在去年发向西班牙猎犬主人的传单中，Rejuvenate Bio（未取得资历证明时） 声称，这项仍未经过检验的治疗可以让宠物们“更健康、更快乐、更年轻”。然而，并不是所有的狗主人都相信这一说法。 CavalierHealth.org 网站的编辑 Rod Russell 表示，这种宣传纯粹是“夸大性广告”。他表示，“没有任何证据”证明存在让狗变年轻的方法，而且即便是对于宠物，在研究完成之前绝对不能认定一项药物是有效的。“没有人会天真到为了让狗狗更年轻的治疗买单，你们觉得呢？”他在自己的网站上这样发问。 更进一步的问题是：即使这项治疗能够阻止心脏病的发生，它究竟是“逆转了衰老”还是仅仅防止了疾病的发生呢？George Church表示，这取决于一只大龄狗的身体是否能像小狗一样快速愈合。 伦理 在把这一技术应用到人类之前，伦理问题也急需解决。2017年九月，Rejuvenate Bio 的创始人前往纽黑文参加一场圆桌会议，会议由哈佛医学院的兽医Lisa Moses组织，很多哲学家与伦理学家均出席了会议。 其中探讨的一个问题是，如果狗狗的寿命可以延长，可能会有更多的宠物活得比主人还久，也许最后只能去收容所或者以安乐死终结生命。Lisa Moses表示，“我担心会有出乎意料的结果，希望可以在研究前，先有周全的考虑。” 相比研究机构，Rejuvenate Bio 用来进行基因试验的狗狗们受到的伦理保护更少。“宠物实验在法律上属于灰色地带，” Lisa Moses说道，“这些宠物的生杀大权在主人手里；人们可以选择让生病的宠物摆脱痛苦，或通过治疗来挽救它们，这对宠物们来说并非是好事。” 华盛顿大学的研究者 Matt Kaeberlein 表示，基于基因修饰的延寿治疗可能带来意想不到的副作用。Matt Kaeberlein 曾参与过一项”狗狗衰老项目“（Dog Aging Project），负责检验纳巴霉素（rapamycin）能否让狗活得更久。 “实验已经证实，我们可以对动物进行基因工程改造让他们活得更久。但我们担心这项技术能否走出实验室，” Matt Kaeberlein 表示，“这可能需要付出一定代价。改变造成心脏损伤的基因可能对狗狗产生其他影响，也许会使它们不那么健康。 而当你做这些基因改变时，也会出现一些意料之外的事故，如果治疗失败，这些狗狗该怎么办？” Matt Kaeberlein称，他希望看到 Rejuvenate Bio 在对狗狗进行实验之前，能在小鼠身上做出更有信服力的结果，如果没有这样的结果，所有关于返老还童的药物声明都应该被限制。 “目前他们还是嘴上说，这些都还没做出来，”Matt Kaeberlein说道，“我觉得这是吸引眼球的好办法，但并不是最严谨的说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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