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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卦传》第五节 帝出乎震齐乎巽原文：帝出乎震，齐乎巽，相见乎离，致役乎坤，说言乎兑，战乎乾，劳乎坎，成言乎艮。 万物出乎震，震东方也；齐乎巽，巽东南也。齐也者，言万物之洁齐也；离也者，明也，万物皆相见，南方之卦也。圣人南面而听天下，向明而治，盖取诸此也；坤也者，地也，万物皆致养焉，故曰致役乎坤；兑，正秋也，万物之所说也，故曰说言乎兑；战乎乾，乾西北之卦也，言阴阳相薄也；坎者，水也，正北方之卦也，劳卦也，万物之所归也，故曰劳乎坎；艮，东北之卦也，万物之所成终而所成始也，故曰成言乎艮。 译解1： 太阳在东方升起，震为东，为春，一年之始，一日之始（帝出乎震）。 不久就表现了它影响万物的能力，万物滋长，粪为东南，春夏之间，上午（齐乎巽），至正中则光辉而治。 离为南，日正当中，为夏，万物都在充分发育（相见乎离）。 日偏西时，或夏末秋初，自然界蓬勃之象已收，坤为地（致役乎坤）。 日落时，在一年之中是仲秋气象，这时兑卦已是一阴来到，一切开始进入阴的境界（说言乎兑）。 入夜，也是深秋之时，阳能的乾卦进入阴境，阴阳就有交战的现象（战乎乾）。 子夜，孟冬之时，万物所归，在极阴的境界中，一阳在其中矣，这是新的转机，坎中满（劳乎坎）。 夜去冬尽，宇宙问一切开始暗中萌动了，新的阳能又起来了（成言乎艮）。 译解2：此节言后天八卦之位。前八言总言概论，后则为逐一详解。 何为后天八卦？先天三画，后天六画，后天八卦即是由三画八卦重之而得，如三画乾重之即得六画后天之乾，三画坤重之即得六画后天之坤，余皆同此，属于六十四卦之八，故谓后天八卦。后天自先天而来，先天乾坤二卦交合转化后即失去其先天之性，退居别地，而代之以坎离。故后天八卦以坎离用事，居于南北正位。 帝者，指宇宙天地万物而言，先曰“帝出乎震”，后又曰“万物出乎震”，以此则“帝”即是宇宙万物。万物为何出于震？震即震卦，一阳生于二阴下，阴中生阳为万物之始，故谓“帝出乎震”。万物所以谓“帝”，大概因为整个宇宙惟有万物，万物独霸宇宙的缘故。帝为绝对强大，绝对权威，绝对没有可与之攀比、抗衡者义，浩瀚无际的宇宙之中，惟有万物在独来独往，能不谓“帝”？《说文》：“帝，王天下之号也。”王为主宰者，故曰万物为“帝”。谓“帝”为天，为天帝、上帝，为至高无上的神，皆不符合《易》义。今之学者，有的竟置古哲之言于不顾，颠倒黑白，为让早已作古的老圣，也来享受一下“唯心”、“迷信”之类廉价馈赠，偏要解“帝”为上帝，“上帝”本是西人舶来品，信手拈来，倒还方便得很，也不失为一大创造！更何况受“赠”者绝无反抗可能！《易》也有“上帝”之名，鼎彖曰“圣人亨以享上帝”，乃指鼎卦六五，五为天为帝，位在上卦，故名上帝，是易之象，与西人之“上帝”实是两码事。 帝出乎震,下解为“万物出乎震”,帝即万物。然万物之所以为万物而出之，实乃因为道物之动所使然，如若无之，任何物都不会有，当然也就不能有物出于震了。故，言万物即是言万物中的道物，帝也即万物中的道物，道是万物的灵魂，是真正的主宰。 万物出乎震，就是有震才有万物，震是万物生之始。震位在东，节气春分，十二时为卯，五行为阳木，东方、春，都是万物出生、即将蒸蒸日上的象征：一阳初动,百草发芽，万物萌生，处处显露生机，故曰“帝出乎震”。 齐乎巽，巽位东南，节气立夏，十二时为辰巳，五行阴木。下解曰“言万物之洁齐也”。洁，清新稚嫩状；齐，众多峥嵘貌。其时即是：二阳现于外，为阳显阴入象，故万物出而展露头角，竞比高低，繁茂旺盛。 相见乎离，离位正南，节气夏至，十二时为午，五行火。下解曰：“明也，万物皆相见。”离，外阳内阴，阳气大盛之象。其时阳光直射北回归线，光照充分，温暖异常，万物无不出而见之，故谓“相见乎离”。向明句，谓人世亦同万物。 致役乎坤,坤位西南,节气立秋,十二时未申,五行阴土。 下解曰：“地也，万物皆致养焉。”坤，两个三阴，皆阴无阳，其象为柔弱至极，故必致养。致，有形势使然、不得不之义；养，休息、休养。盖前有大盛，后则必有大衰，致役即是大盛的直接结果，因为盛就必须伴随道物的大量消耗。役为付出，一般指一定强制性的大量付出，如兵役、劳役、仆役等。养与役也有直接联系，至于坤地，付出之大到了极点，故柔弱之至,必须休养。此所以致役而又致养，役与养皆不过由其自然、顺其自然而已。地，土，生息养育之物。又，在申位之土，为坤。 说言乎兑，兑为正西，节气秋分，十二时为酉，五行阴金。下解曰：“正秋也，万物之所说也。”兑，二阳之上有一阴，其象为言，为悦。说义为悦，其时万物结实抱子，收获在即，其乐陶陶，内心喜气洋溢于表，故谓“说言乎兑”。 战乎乾，乾位西北，节气立冬，十二时戌亥，五行阳金。下解曰：“西北之卦也，言阴阳相薄也。”乾，两个三阳，皆阳无阴，其象刚健至极，极则变，如何变？“阴阳相薄”。薄义同前，接近而非搏斗，即纽合为一而出新，战亦为相纽相合之状。坤卦系辞有“龙战于野”句，其战亦为纽合义。其时为秋末冬初，万物已无继续展示自己之望，迫于大势已去,不得不铩羽而归，保其精华，弃其无用，正如否九五系辞“其亡其亡，系于苞桑”，以谋来日再现英姿，故谓“战乎乾”，此谓万物无不为使其精华得以保护而努力。薄为接近而不为搏斗者，是因为易以阴阳为同类，对立而统一，为类为妻,而非为相敌相害之二者故。如以阳为先天，阴为后天作解亦可，则其“战”宜为战斗、“薄”则宜为搏斗了。 劳乎坎，坎位正北，节气冬至，十二时为子，五行水。下解曰：“正北方之卦也，劳卦也，万物之所归也。”坎，一阳在二阴之中，其象为蛰藏。其时阳光直射南回归线，北半球光照最短最寒冷之际，万物萧条归根敛藏。归根者即是道物不再运化，复还于静，故谓“万物之所归也”。劳者，费力、吃力。坎象又为重险，谓此际万物有险阻，越过此险艰难费力，故曰“劳乎坎”。 成言乎艮，艮位东北，节气立春，十二时丑寅，五行阳土。下解曰：“东北之卦也，万物之所成终而所成始也。”艮，一阳在二阴之上，其象为山为止。止亦为静止，是前归根敛藏静止至于极处，恰如一座高山，越过去即是一片坦途、万象一新，故谓“成始成终”，大道运化、万物繁荣便又一次出现。 以上八卦遍历四时、八节,是从日地运动的年周期来言其位的，如以日地运动的日周期来言，也与之相近：日出东方为震，万物复苏，新的一天开始；日上东南为巽，万物纷纷展现身姿，期望新一天有更好的收获；日上正南为离，丽日当空，阳光普照，万物无不尽受其惠；日移西南为坤，过劳在前，身乏体倦，需要养息；日移西方为兑，日间活动将终，俱有所得，其乐融融；日没西北为乾，阴阳冥合，一切活动暂时停止，渐归于静；日至对北为坎，沉沉长夜，重险莫测，亦且劳乏，只能安处以居、艰难以待；日隐东北为艮，静止于至极，是为终。终必有始，静极生动，八卦循环又重新进行。 至于八卦之五行顺序，前人已经言及，宋项安世曰：“后天之序，据太极既分之后，播五行于四时也。震巽二木主春,故震在东方，巽东南次之；离火主夏，故为南方之卦；兑乾二金主秋，故兑为正秋，乾西北次之；坎水主冬，故为北方之卦；土王四季，故坤土在夏秋之交，为西南方之卦。艮土在冬春之交，为东北方之卦。”刘沅亦谓:“离南坎北以代乾坤，乾老而长男用事以任之，坤老而少女乘权以育之，此所以主四时之柄也。九为老阳，阳金纯而生子水；六为壮阴，阴土旺而孕庚金。水之生木，其用在土，故艮以制水而生木液；木之生火，其用在风，故巽以助木而生火光，此四隅斡运之意也。而其源皆出于图书，河图一六居北，二七居南，三八居东，四九居西，水火金木分镇四方，而中土为之运用。”后天八卦坎离用事，故坎领父与兄弟居于东北，离领母与姐妹居于西南，中介以坤艮二土。坤为湿土，其性属阴，故介于金火之间，既可晦火又能生金；艮为燥土，其性属阳，故介于水木之间，即可制水又能养木。此正所以合天地自然之理而成造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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