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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小学里戴红领巾的照片
今年的“六一儿童节”快到了。突然想起，50多年前，我还在老家上小学时，每逢这个节日来临，学校组织庆祝活动，我们都会唱起《快乐的节日》,“小鸟在前面带路，风儿吹向我们，我们像春天一样，来到花园里，来到草地上。鲜艳的红领巾，美丽的衣裳。跳啊，跳啊，跳啊！跳啊，跳啊，跳啊！亲爱的父亲毛泽东，同我们一起，过呀过着快乐的节日……” 上世纪六十年代，在我的记忆中，那时上学是一件很快乐的事。学费很低，课余作业很少，没有升学压力。语文、算术、音乐、美术、体育，各门功课上得很轻松，很有兴趣。我还特别喜欢上音乐课。每次看到老师往风琴前一坐，两手手指在琴键上跳跃，听到她的歌声随着琴声，传入我的脑海，心里就会感到特别的愉快。因为喜欢，在课堂上，我跟着老师，认真学会音乐课本上的每首歌。下课后，我没事就喜欢哼唱，把每首歌唱得滚瓜烂熟，牢牢记住。所以多少年过去了，每当脑海里闪过一首歌曲的旋律，我还能唱出它的歌词来。 小学学会的这些歌曲，现在想来，有许多不同的风格。有些歌曲表达了无忧无虑的心情。比如《劳动最光荣》，它是动画电影《小猫钓鱼》主题歌，歌词是“太阳光金亮亮，雄鸡唱三唱。花儿醒来了，鸟儿忙梳妆。小喜鹊造新房，小蜜蜂采蜜糖。幸福的生活从哪里来？要靠劳动来创造。青青的叶儿红红的花，小蝴蝶贪玩耍，不爱劳动不学习，我们大家不学它。要学喜鹊造新房，要学蜜蜂采蜜糖。劳动的快乐说不尽，劳动的创造最光荣。”还比如《上学歌》，歌词是“太阳当空照，花儿对我笑，小鸟说早早早，你为什么背上小书包？我去上学校，天天不迟到，爱学习，爱劳动，长大要为人民立功劳。”这两首歌唱起来，欢快跳跃有节奏，特别适合一边跑，一边唱。 有些歌曲唱起来，特别抒情悠扬。比如《小燕子》，是电影《护士日记》的插曲，歌词是“小燕子，穿花衣，年年春天到这里。我问燕子你为什么来？燕子说，这里春天真美丽……”比如《让我们荡起双桨》，“让我们荡起双桨，小船儿推开波浪。海面倒映着美丽的白塔，四周环绕着绿树红墙。小船儿轻轻飘荡在水中，迎面吹来了凉爽的风……”还有《我们的田野》，“我们的田野，美丽的田野；碧绿的河水，流过无边的稻田；无边的稻田，好像起伏的海面……”《听妈妈讲那过去的事情》（瞿希贤曲），“月亮在白莲花般的云朵里穿行，晚风吹来一阵阵快乐的歌声。我们坐在高高的谷堆旁边，听妈妈讲那过去的事情……”每当唱起这些歌曲时，心情就特别舒畅，有一种想“与歌共舞”的感觉。 有些歌曲很能体现儿童天真活泼的特点。比如《我有一双万能的手》，歌词是“我有一双万能的手，样样事情都会做。洗衣服呀，补袜子呀，自己的事情自己做……”又比如《小小螺丝帽》，“路边有颗螺丝帽，路边有颗螺丝帽，螺丝帽，弟弟上学看见了，看见了，看见了，看见了，螺丝帽，虽然小，祖国建设不可少。捡起来，瞧一瞧，擦擦干净多么好。送给工人叔叔，把它装在机器上，嘿！机器唱歌我们拍手笑。”还有《一分钱》，“我在马路边捡到一分钱，把它交到警察叔叔手里边。叔叔拿着钱，对我把头点。我高兴地说了声，叔叔，再见！”这些歌曲真实表达了那个时代儿童纯洁无邪的风貌。而这首《高高的兴安岭》，唱起来，感觉特别威武雄壮：“高高的兴安岭一片大森林，森林里住着勇敢的鄂伦春。一呀一匹烈马一呀一杆枪，獐狍野鹿满山满岭打呀打不尽……”。 现在想起来，那时学到的许多歌曲，带有那个时代明显的烙印。有些歌曲在表达少年儿童的感情同时，也表达了对毛主席和共产党的歌颂之情。记得是我上学后学到的第一首歌是《梦见毛主席》，歌词是“我家小弟弟，半夜笑嘻嘻。问他笑个啥，梦见毛主席。哈哈哈哈哈，梦见毛主席”。当时就想，我怎么就没有梦见呢？比如《美丽的花儿向太阳》，“美丽的花儿向太阳，我们向着共产党。太阳照着鲜花开，鲜花开，共产党抚育我们成长。我们快乐，我们歌唱，歌唱幸福的好生活。永远跟着毛主席，永远跟着共产党”。还有几首也表达了这样的意思，比如《小松树》，“小松树快长大，绿树叶新枝芽，阳光雨露哺育它，快快长大，快快长大。小朋友，快长大，像松树发新芽，毛泽东思想哺育我们，快快长大，快快长大。”又比如《打靶归来》，“日落西山红霞飞，战士打靶把营归。胸前红花映彩霞，愉快的歌声满天飞。歌声飞到北京城，毛主席听了心欢喜，夸咱们歌儿唱得好，夸咱们枪法数第一”。《戴花要戴大红花》，“戴花要戴大红花，骑马要骑千里马，唱歌要唱跃进歌，听话要听党的话。”每首歌的最后都要落到这个主题上来。 有些歌曲与时事政治跟得非常紧密，比如歌唱人民公社的，有《清清小河旁》，“清清小河旁，有个幸福庄，青松翠竹长，稻田肥又壮。自从办起了公社，人人喜洋洋，丰衣又足食呀，歌儿响四方哎……”有《社员都是向阳花》，“公社是棵长青藤，社员都是藤上的瓜。瓜儿连着藤，藤儿牵着瓜。藤儿越壮瓜越大。公社是颗红太阳，社员都是向阳花。花儿朝阳开，花朵磨盘大。不管风吹和雨打，我们永远不离开它……”还有《毛主席是咱社里人》“千山那个万水呀连着天安门，毛主席是咱社里人。春耕夏锄全想到，防旱排涝挂在心。八字宪法亲手定，丰产的道路细指引……”此外，这首《我爱我的台湾》，歌词是“我爱我的台湾啊，台湾是我家乡，过去的日子不自由，如今更苦愁。我们要回到祖国的怀抱，兄弟们呀，姐妹们，不能再等待。”还有这首《全世界无产者联合起来》，“山连着山，海连着海，全世界无产者联合起来。海靠着山，山靠着海，全世界无产者联合起来。红日出山临大海，照亮了人民解放的新时代。看旧世界，正在土崩瓦解，穷苦人出头之日已经到来。我们是山，我们是海……”也都配合了现实政治的需要。当时年少的我们，虽然大声歌唱，其实并不真正理解歌中的含义。 有些歌曲反映的是革命历史题材。比如这三首歌可能是红军时期的歌：《小号手之歌》，“军号嗒嗒地吹，来了游击队，革命红旗迎风舞呀，奋勇杀白匪……”《儿童团放哨歌》：“手拿长梭镖，臂带红袖章，站在山拗口，站在大路旁。眼睛看得远，耳朵听得清，坏人要是敢溜进来，嗨！儿童团的梭镖不留情，不留情……”《共产儿童团团歌》，“准备好了么，时刻准备着，我们都是共产儿童团。将来的主人，必定是我们。小兄弟们呀，小姐妹们呀，我们的将来是无穷的呀……”而《歌唱二小放牛郎》应该是抗日战争时期的歌，“牛儿还在山坡吃草，放牛的却不知道哪儿去了。不是他贪玩耍丢了牛，那放牛的孩子王二小……秋风吹遍了每个村庄，它把这动人的故事传扬。每一个村庄都含着眼泪，歌唱着二小放牛郎。”还有《小军号》应该是解放战争时期的歌，“小军号嘀嘀嘀嘀哒，咱们的队伍出了发。三八枪肩上扛，二把盒子腰里挎。轰隆隆隆，轰隆隆隆，去打老蒋的脑袋瓜”。虽然属于历史上的儿童歌曲，但其曲调和节奏，还是很适合少年儿童歌唱的。 在小学里唱过的歌曲，最为严肃庄重的，当然要数《中国少年先锋队队歌》了。这首歌由郭沫若作词，马思聪谱曲。歌词是“我们新中国的儿童，我们新少年的先锋。团结起来，继承着我们的父兄，不怕艰难，不怕担子重。为了新中国的建设而奋斗，学习伟大的领袖毛泽东……”那时学校只有开大会，或举行入队仪式，才列队集体合唱这首队歌。文革中，马思聪受迫害跑到国外去了，这首队歌就不让唱了。后来用《我们是共产主义接班人》代替《中国少年先锋队队歌》。《我们是共产主义接班人》，原是电影《英雄小八路》的主题歌。由于旋律雄壮有力，充满激情，在电影放映后，这首歌深受广大青少年的喜爱，很快在全国传唱开来，经常作为大合唱歌曲进行演唱。记得我在小学里参加过唯一一次文艺演出，就是与全校参加合唱的同学一起，穿着白衬衫，戴上红领巾，排队前往市八一体育场，参加全市小学生合唱大会，演唱的就是这首歌。 岁月匆匆，多少往事，如烟般消散无影，而小时候唱过的这些歌曲，却伴随着我们，走过人生漫长的路程。每当唱起这些歌曲，不由地唤起对少年时代的深深怀念。
2018年6月1日前夕写于甜水西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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