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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校长为什么如此“胆大妄为”?!

 张福涛lu70kpm9 2018-05-30


题记


2015年5月,北京,有位名不见经传的体制内小学的校长,在没有取得教育行政主管部门批准的情况下把近80名小学6年级的孩子拉到了3000米海拔的青藏高原进行了一场为期4天的100公里行走。


至今,这样的行走已经坚持了4年。这样的行走一去就是一个年级,从最初的七八十人,到现在的近200人。


从2013年开始,这位校长用学校的必修课时间把4-6年级的孩子拉到山野进行20-30公里的长途徒步拉练、趣味定向越野,还有野外生存等诸多课程。


他还利用周末和必修课的时间开展1块钱城市生存挑战,学习几乎所有的孩子都能有机会参与这样的挑战。


现在,这个学校的《守望童年——生命与生存课程》之露营课竟然已经从小学一年级就开始了。


主管这个学校的教委领导也从最初的不理解,不批准,转变到了现在的理解和支持。

……


诚实而言,这位校长的确是“胆大妄为”,甚至有点疯狂。


请原谅,为了保护这个难得的种子,下面这篇文章我们还是暂时把这个校长的学校和校长的名字给隐起来吧。


文/建军


对3000米柴达木的印象只停留在地理课上学的知识,过了这么多年,也基本上又都还给了老师,只知道那是个盆地,有戈壁滩。


不知从什么时候却对柴达木有了份期盼,冥冥中和她有个约会,竟有一种魂牵梦绕的感觉。在翻看DE未来训练营出版的图册,总不由自主地进入神游状态。


与DE未来训练营付永约定好暑期去柴达木,没想到行程提前了。在学校、班主任、家长的共同努力下,**学校六年级毕业季活动:找回灵魂深处的自己——柴达木戈壁荒原100公里徒步远征终于实现了。这是经过近3年的努力与铺垫才得以成行的。我为2015届毕业生能有这样的机会和经历而发自内心的高兴。


喜悦过后又是内心的复杂与纠结,72名学生4位老师带出去多大的责任啊?学校春、秋游当天去当天回都要上报教委相关部门备案、批准。何况是6天的时间又是去青海?(之前也了解到组织活动只要在外过夜肯定不批)我无数次的问自己“要不要组织,要不要去……,这么多人,万一谁有什么情况你负的了这个责吗?在学校里磕破点皮儿,家长都说三道四的不愿意,更不用说磕掉牙把以后20年的牙美容的钱都想要出来的……”“这么多人,这么多天,去那么远的地方,能保证万无一失吗?……”


我的内心就像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的。经过了一番胡思乱想,我开始理智分析:到底有没有危险,真正的危险在哪?于是我找到曾经去过的老师、孩子询问情况;回忆付总曾和我说过的各个环节;再联想到去史迪威公路100公里时的后勤保障、医疗保障……最终,综合分析后,我认为安全保障没问题。


因为有了史迪威公路100公里和平时同事们一起徒步的经历,柴达木这100公里的远征对我来说不算是太难的事。也许是缺少了一种肌肤之痛,除了美景夺去了我的一部分注意力,对行走本身并没有太多挂念。但一路上孩子们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却吸引着我。


作为一名校长我很惭愧,我和孩子们一起的时间少,叫不上他们的名字,谁是什么脾气秉性我一点也不清楚。这次的柴达木之行我告诉自己要多亲近多了解孩子们。


和孩子们在一起就是有故事,可以说走了100公里,留下了100公里的故事。


记得第一天的总结会,张蒙文博作为组长声泪俱下检讨着自己并以换位思考的方式,站在同学的角度去考虑问题。一下子震撼了我,一个独生子女、小学六年级的孩子在同学的行为已经和自己的意识相悖的情况下,还能换位去考虑问题,这是多么大的勇气与责任啊!


到了广阔的戈壁我们连解决男孩子的吵架都改变了方式。*元卿与*楷瑞早上为了防潮垫的松紧套吵个不可开交,谁说都不成。崔主任用了几倍的音量使他俩的嘴停下来,告诉他俩“锤子剪子布”谁赢了套归谁,两个人不理,这时我们几个男老师说,你们两个像男子汉一样去打一架,谁赢了套归谁。两个人马上180度大转弯,告诉我们他俩是朋友不打架。此话一出我差点笑喷了,这两个娃呀!可怎么是好。


3队、4队在第二天组长总结会后,共同召集了两个队的队员开会讨论,如何在以后的行走中克服前边出现的问题,走得更好。那次的讨论虽然是一群年龄只有11、12岁的少年,但他们所讨论、思考的深度已经超越了我已知的这个年龄的思维深度,不亚于成人,甚至更强。


3队队员*凡因为违反规则,在托素湖边接受“奖励”性处罚。他没有因比别人多走10公里而耿耿于怀,组长王佳琪、组员赵艺婷,她们从这件事中主动找自己哪里做错了,怎样改进;没有因队友违反纪律被罚而埋怨队友,而是用一种更大的力量去理解和包容——全队队友陪同他一同行走。回到营地后抱头大哭,眼里流着泪而嘴却在笑,那一定是幸福的眼泪。


还曾记得:默默捡拾沿路垃圾的刘更雨,动作是那样的坚定;高反后依然坚持行走的宋莲子、胡江、程倪,她们是那么的从容;张璟昕虽然走在最后,但依然坚持的那份执着;刘文博虽被紫外线“杀伤”脸蛋翘起了皮,但这次比香巴拉穿越时多了一份男子汉气概;杨思远不论组内其他人有多么着急,他的那份淡定是这个年龄的孩子不多见的…… 在这次的远征中,每一个队员都有一段故事在发生。


六年级正好是12岁,12岁的年龄是美好的,每个12岁的灵魂深处都是善良的、阳光的。每个12岁的灵魂在这次的行走中都得到了慰藉。每个12岁的潜能都是无可估量的。他们用理解、信任、 包容、坚持等一串美好的词汇谱写了12岁的人生经历。


没有踏上这片土地,你怎能知道这是一片沃土;没有走进孩子们的心田,你怎能知道他(她)的可爱。能和孩子们一起有一段难忘的人生经历,作为一名老师、一名校长这是一件多么让人幸福的事啊!


环境对教育的影响是巨大的,不然怎么会有孟母三迁?然而,茫茫戈壁称得上什么教育环境?为什么不论成人还是中小学生置身于此或是回来之后,都会有感慨?还有人因此一生执着。


这是一个自我教育的空间,行走在茫茫戈壁,天地间如此的空灵,唯一可见的只有你我的双脚更替着在广袤的戈壁上留下串串足迹。这足迹何尝不是我们人生足迹的写照呢。


我感恩在我的人生中能有此时刻,排空一切,心里只有一念——行走……


不仅为了找回灵魂深处的自己,也为找到触及灵魂的教育!


编者寄语


这篇文章是建军校长2015年学校6年级第一届柴达木100公里行走后即兴写的感悟。他能随孩子一同行走,能在记住每个孩子的名字,能记住每个孩子的故事,就这样,他还说,他很惭愧,他了解孩子还不够…..


建军校长说,他已经没有太多的欲望,就想干点自己认为有价值的事情,比如行走,比如和孩子一同野外露营。


至今,他自己也亲自走了八九个100公里,也有了多次的野外生存体验。


一开始,学校的老师非常排斥这样的“教育方式”,现在,老师们也享受其中。据说,老师如果想随孩子一起行走百公里,一起野外,现在需要报名,需要甄选了。


校长说“磕掉牙把以后20年的牙美容的钱都想要出来”这是发生在学校里真实的故事,一个孩子在学校课间玩耍把牙齿磕掉,家长给学校打官司,说让学校赔偿20年的牙齿美容费。


就这样,校长也没有因此恐惧,没有因此止步。


此,绝对可谓“胆大妄为”,甚至疯狂。


此校长,此学校,此教育,孩子之幸,家长之幸,教育之幸,社会之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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