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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玩乐的辽皇宋帝遭遇玩命的完颜阿骨打

 棋中王 2018-06-02

文明输给野蛮,真是人类的莫大悲哀,也让后人深思文明自身的内在缺陷。野蛮很可怕,但导致对文明致命一击的,往往是文明自身缺陷引发的衰亡。比如,当野蛮一方在枕戈待旦时,文明一方却在娱乐至死

关山远

  近读作家熊召政的新著《大金王朝》第一卷《北方的王者》、第二卷《降龙的骑士》,内容为公元十一世纪东亚宋、辽与金波澜壮阔而又令后人扼腕叹息的大历史:只有6万骑兵的女真人建立的金国,居然在短时间内打败了拥有30万骑兵的辽国,紧接着又打败了坐拥80万军队的大宋……究其原因,一言以蔽之:两个贪玩的皇帝遭遇了一个玩命的皇帝。

  大历史,大教训,往往都体现在一个个小细节中。

  第一个小细节:“缕葱丝”。

  《大金王朝》小说中,那个特别不靠谱的辽国将军郭药师降宋后(金国攻宋后,他又降了金军,成了可怕的“带路党”),大宋太师蔡京为了笼络郭药师,就把自己府上一个颇有几分姿色的婢女,送给郭药师当小妾。郭药师满心欢喜,一日,他问小妾在太师府作何差事,答曰:“厨房里做包子的。”郭药师乐了,赶紧说:快做一屉包子,咱要尝尝汴京太师府包子的美味!但小妾扭捏了半天,说自己做不了包子。郭药师奇怪道:你刚才不是说自己是负责做包子的么?这小妾正言道:我只是太师府上厨房里做包子小组中负责切葱丝的……郭药师这个土包子咋舌不已,总算领教了蔡太师的奢华。

  这个并非小说家言。宋人罗大经在《鹤林玉露》一书中写道:有士大夫于京师买一妾,自言是蔡太师(蔡京)府包子厨中人。一日,令其作包子,辞以不能。诘之曰:“既是包子厨中人,何为不能作包子?”对曰:“妾乃包子厨中缕葱丝者也,焉能作包子哉!”

  就一个包子,居然还有专人负责切葱丝,而且只负责切葱丝,可见蔡京府上仆役之众多与生活之奢靡。但蔡京最爱吃的还不是包子,是制作起来更复杂的另一种食物。史载:蔡京爱吃黄雀鲊,黄雀即麻雀。南宋食谱《浦江吴氏中馈录》留下了黄雀鲊的具体做法:“(黄雀)每只洗净,用酒洗,拭干,不犯水。用麦黄、红曲、盐、椒、葱丝,尝味和为止。却将雀入扁坛内,铺一层,上料一层,装实,以箬盖篾片扦定。候卤出,倾去,加酒浸,密封久用。”工序极其复杂。宋人笔记《清波杂志》记载了堪称变态的一幕:蔡京最后被抄家时,大家发现,蔡太师府整整三间房子,从地面到屋顶,全是盛满黄雀鲊的坛子,极其壮观,而且基本上原封未动。

  还有更变态的:据史书记载,蔡京还特别喜欢吃一种叫鹌鹑羹的食物,吃一次鹌鹑羹就要杀死几百只鹌鹑——因为蔡京的鹌鹑羹,主要是用鹌鹑的舌头熬制的。

  众所周知,蔡京是臭名昭著的奸相,北宋覆亡,他要负很大的责任。光从他的饮食癖好,就能看出这是个穷奢极欲的贪官。史载,蔡京靠搜刮民财、贪污受贿成为巨富,侵占的田产、宅第、钱钞不可胜数。蔡京生日,全国各地官府还要“贡献”大宗礼物,称为“生辰纲”。在《水浒传》中,晁盖吴用等好汉劫的就是这个。

  宋朝百姓,对蔡京恨之入骨,把蔡京和其他五个奸臣王黼、童贯、梁师成、朱勔、李邦彦合称为“六贼”。但蔡京活得很滋润,因为他有一个巨大的靠山——宋徽宗赵佶。若说历史上皇帝与大臣狼狈为奸的组合,宋徽宗+蔡京,绝对可以入选。宋徽宗曾经前后七次坐小车到蔡京家饮酒作乐,蔡京的三个儿子都因父亲得宠而官至大学士。尤其是蔡京长子蔡攸,深得徽宗喜爱。他身为堂堂大学士,却常常穿着短衫窄裤,涂青抹红,杂在戏子、侏儒之中,说些市井淫谑浪语,让徽宗乐不可支。蔡攸还擅长忽悠:“所谓人主,当以四海为家,太平娱乐。岁月几何,岂能徒自劳苦?”劝徽宗及时行乐,还真说到了皇帝的心坎上。

  宋徽宗堪称著名的书画家、收藏家、艺术鉴赏家和风月场上的花花公子,元人脱脱主撰《宋史》时,这么评价:“宋徽宗诸事皆能,独不能为君耳!”他的贪玩是出了名的,谁能够让他玩得开心,他就重用谁。为了自己能够尽情享受,他就放心把天下交给六个臭名昭著的家伙去治理。一个邪恶之徒身居高位,已经足以让天下糜烂,宋徽宗居然一口气重用六个,可以想象当时政局之黑暗。

  有些忠良大臣,说几句真话,都被宋徽宗和“六贼”想办法给废掉了。比如,宋徽宗虽然后宫佳丽无数,却偏偏爱好流连青楼妓馆,眠花宿柳,还专门成立了一个“行幸局”。有个叫曹辅的正直官员,上疏规谏徽宗应爱惜龙体,以免贻笑后人。徽宗大怒,令“六贼”之一的王黼,以诬蔑天子之罪,把曹辅发配到了郴州。

  北宋灭亡,宋徽宗要负最大的责任。

  第二个细节,是“海东青”。

  《大金王朝》写道,辽国最后一任皇帝天祚帝被金兵打得走投无路时,逃到夹山(大约在今天内蒙古呼和浩特市北的大青山地区)时,还没忘记带上他宠爱的一群海东青。

  跟宋徽宗一样,辽天祚帝耶律延禧也是一个娱乐至死的皇帝,他不爱书画,喜欢携带猛禽骑马打猎,这种猛禽就是海东青。海东青实际就是矛隼,属于大型猛禽,体格健壮,喙爪像铁钩一样硬,飞得既快又高,能捕天鹅、野鸭、兔、狍等禽兽。《本草纲目·禽部》记载:“雕出辽东,最俊者谓之海东青。”算得上老鹰家族的战斗机。

  辽国贵族素来爱好用海东青捕猎,但耶律延禧在“爱好”前加了“狂热”二字。

  耶律延禧能当上辽国皇帝,挺不容易的,他的爷爷是辽道宗,他的父母被政敌害死,他也差点被暗杀。史载,耶律延禧“骑射绝伦,好学知书,眉目疏明,神采秀发,聪明好学,善骑射,容仪详整,视瞻沉雄,国人畏慕。”从模样看,是个优秀青年。登基后,群臣上尊号为“天祚皇帝”,“天祚”意为上天赐福,耶律延禧希望自己当皇帝后,能够福运连连。事实上却是噩运不断,并最终在他手里丢掉江山社稷。

  辽国全盛时,疆域东北至今库页岛,北至蒙古国中部的色楞格河、石勒喀河一带,西到阿尔泰山,南部至今天津市的海河、河北省霸县、山西省雁门关一线与北宋交界,《辽史》称“幅员万里”。耶律延禧当上皇帝时,辽国虽然已经衰弱,但仍然是东亚疆域面积最大的政权,家底雄厚。如果耶律延禧延续他登基前的优秀青年风格,励精图治,说不定真会有“天祚”。

  遗憾的是,天祚帝当皇帝后,就想着一件事:玩。他无视辽国政治腐败、人心涣散、内外矛盾激化的危机,不思进取,无所作为,跟宋徽宗一样,他重用佞臣,萧奉先、萧德里底等无德无能的奸邪小人,把握朝柄。他自己不理朝政,一味游畋(即打猎)享乐。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古代帝王若玩物丧志的话,后果是非常可怕的。宋徽宗喜欢奇花异石,“六贼”们就派人在全国各地尤其是江南,搜罗各种花石树木运到京师,供宋徽宗赏玩。百姓家中凡有一石一木可供赏玩的,全被指名强取。在搬运时,拆屋撤墙,全不顾惜,积下了无穷民怨。《宋史》载,“六贼”之一的朱勔,得到一块巨大的太湖石,以巨舰运载,役夫多达数千人,所经州县,遇水门拆水门、遇桥梁拆桥梁,甚至城墙都敢凿开。

  辽天祚帝喜欢海东青,也是不惜成本地索取。比起奇花异石来,获得海东青的难度更高。民间常有“九死一生,难得一名鹰”说法,捕鹰者,常常要付出生命的代价。

  海东青的产地在女真部族聚居之地,当时女真部族臣属于辽。辽国对女真,简单粗暴,天祚帝年年派出银牌使官,向女真族索要海东青,且“每至其国,必欲荐枕者。其国内轮中下户作止宿处,以未出室女侍之,后,使者络绎,恃大国命,惟择美好妇人,不问其有夫及阀阅者”。女真人终于忍无可忍了。

  清代文人沈兆提写过一首诗:“辽金衅起海东青,玉爪名鹰贡久停;盛世珍禽原不贵,每罗纯白献天庭。”简而言之,一只鸟引发的灭国之灾。

  第三个细节,是“麻薯子”。

  《大金王朝》第一卷《北方的王者》开头,写的是金国开国皇帝完颜阿骨打冒着大风雪率兵攻打辽军把守的居庸关,这是金军攻取辽国南京(即今天的北京)的最后一道屏障:

  “纷纷扬扬的雪这时稍有所止,宗望看了看父亲被头盔挤得略微有些变形的脸,说:‘已经晌午了,请父亲到前面帐篷里吃顿饭。’

  “阿骨打舔了舔被风吹干的嘴唇,问:‘你们没带干粮吗?’

  “宗望回答:‘带了,但父亲……’

  “他想说父亲上了年纪,不能太吃苦,但又怕伤害这位从不服输的父皇,故把剩下的半截话咽了回去。

  “知子莫若父。阿骨打知道儿子想说什么,笑道:‘宗望,你嫌我老了是不是?打仗还要父子兵,明日攻关,咱爷儿俩比试比试,看谁跑得快。’

  “宗望说:‘您是父亲,又是大金皇帝,无论怎么说,我这做儿子的决不会让您跑到前头去。’

  “宗望说着朝身后的侍卫做了一个手势。侍卫趋前一步,从随身带着的皮囊里掏出几个麻薯子。阿骨打拿了一个放在嘴里咬了一口,在这滴水成冰的天气,麻薯子冻成了冰坨坨,咬着硌牙。但阿骨打故意表现出美滋滋的样子,说道:‘麻薯子咋吃都好吃,贼绵软。’他跟前的几个人也跟着吃了起来……”

  麻薯子就是一种饭团。完颜阿骨打率军进攻辽国南京时,时在公元1122年,这一年,是辽保大二年,北宋宣和四年,金天辅六年。这一年,辽天祚帝47岁,宋徽宗40岁,金太祖完颜阿骨打54岁。当完颜阿骨打以堂堂皇帝之尊在冰天雪地中啃食麻薯子时,宋徽宗正在汴梁的皇宫里舒舒服服地享受着他的字画和美女,而流亡在夹山的辽天祚帝,虽然物资匮乏,但依然安享帝王待遇,不时去逗一逗他一路逃亡也舍不得放弃的海东青。

  完颜阿骨打是一个极其强悍的男人,金庸小说《天龙八部》中,萧峰带着奄奄一息的阿紫跑到东北找人参给她疗伤,在林海雪原中邂逅完颜阿骨打:“只奔出十余丈,便见雪地中两头斑斓猛虎咆哮而来,后面一条大汉身披兽皮,挺着一柄长大铁叉,急步追逐。”这个追赶猛虎的汉子就是完颜阿骨打,“那人双臂使力,将猛虎牢牢地钉在雪地之中。但听得喀喇喇一声响,他上身的兽皮衣服背上裂开一条大缝,露出光秃秃的背脊,肌肉虬结,甚是雄伟。萧峰看了暗赞一声:‘好汉子!’……”在小说中,完颜阿骨打这个肌肉猛男与萧峰惺惺相惜,还结拜为兄弟。

  在真实的历史中,完颜阿骨打从小就是一个大力士,箭法出神入化,是女真族的杰出代表。女真非常强悍,《大金国志》记载,女真人“俗勇悍,喜战斗,耐饥渴苦辛,骑马上下崖壁如飞,济江河不用舟楫,浮马而渡”。喜欢打仗,又能吃苦,真是一个战斗民族。在金国建立之前,就有一句话叫“女真不满万,满万不可敌”。女真战士满一万就无敌于天下,可见其战斗力。

  护步答冈之战,扭转金辽国运之战,极好地证明了女真的强悍、完颜阿骨打的强悍:不堪忍受辽国的欺辱,完颜阿骨打在公元1114年揭竿而起,攻打辽国,战无不胜。在辽国黄龙府被攻占之后,辽天祚帝率70万大军,倾巢而出,欲扑灭金国。当时金军只有2万人,两军比例是1比35。但完颜阿骨打并不害怕,他情商智商都很高。为鼓舞军心,他在众将士面前仰天大哭,说:“当初,我领你们起兵,是为了咱们不再受辽欺压,让女真人有个属于自己的国家。不想,天祚帝不肯容我,亲自来征讨。我们现在只有两条路,一是拼以死战,转危为安;另一条是你们抓我一个,献给天祚帝,杀我一族,投降契丹,或许能转祸为福。”将士们听罢无不泣下,决定与辽军决一死战。结果,金军反复冲杀,死战不退,辽军最终崩溃。

  一旦玩命,还怕什么?

  有人开玩笑说,如果当时萧峰把完颜阿骨打杀掉的话,就不会有后来的“靖康之耻”了。

  辽天祚帝其实有这么一个机会:公元1112年,他往混同江钓鱼,驻跸春州,女真酋长在千里以内者,依旧例均要前来朝觐。适逢“头鱼宴”,酒至尽头,天祚帝凭临殿前栏杆,命诸位酋长依次起舞。但完颜阿骨打推辞说不会跳舞。再三劝谕之,始终不肯听从。天祚帝怒了,对萧奉先说:“阿骨打意气豪迈,顾盼之间不同于常人,可以借口边境事务诛杀他。否则,必定会留下后患。”

  这真是天祚帝糊涂一生中难得的一次清醒判断。照例说,皇帝金口一开,这事就定了。如果部下执行力强,当场杀了完颜阿骨打,也许历史就会改写,至少能够延缓辽国覆亡的速度。但偏偏皇帝重用的是奸臣,萧奉先愚蠢地回答说:“他是一个粗人,不懂什么礼仪,何必杀他?即使完颜阿骨打胆敢叛逆,他那蕞尔小国能有什么作为呢?”奸臣的破坏性就在这里,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天祚帝又宠信他,于是作罢。坚决拒绝跳舞的完颜阿骨打,从“头鱼宴”一回去,就反了。

  耐人寻味的历史细节,还有很多:

  当天祚帝看到金兵势如破竹时,不是想到组织兵力去抵抗,而是想到自己跑路。史载,“在中京,闻燕王兵败,女真入新州,昼夜忧惧,潜令内库三局官,打包珠玉、珍玩五百余囊,骏马二千余匹,夜入飞龙院为备。”他准备带走的,自然少不了他的海东青。

  “靖康之变”发生后,金兵将徽、钦二帝,连同后妃、宗室,百官数千人,以及教坊乐工、技艺工匠、法驾、仪仗、冠服、礼器、天文仪器、珍宝玩物、皇家藏书、天下州府地图等押送北方,汴京中公私积蓄被掳掠一空,北宋灭亡。宋徽宗听到财宝等被掳掠毫不在乎,等听到皇家藏书也被抢去,才仰天长叹几声。

  从完颜阿骨打揭竿而起,到金兵灭辽,用了11年时间,辽国灭亡后2年,金兵又灭了北宋。当时的情形是:金国的文明程度远低于辽国,而辽国又远低于宋国。但是,文明在野蛮面前,却不堪一击。尤其是宋朝,文化空前进步,各个领域硕果累累,享誉千古,对人类做出了杰出的贡献。明人宋濂谓:“自秦以下,文莫盛于宋。”然而一个来自遥远北方、尚未开化的游牧民族,轻易就给了大宋终极的侮辱:当时世界上最繁华的城市,汴京,《清明上河图》绘下的皇皇大城,化为废墟。拥有极高文化素养的贵族女性,被当成货物待价而沽,被掳北上沦为性奴。

  文明输给野蛮,真是人类的莫大悲哀,也让后人深思文明自身的内在缺陷。野蛮很可怕,但导致对文明致命一击的,往往是文明自身缺陷引发的衰亡。比如,当野蛮一方在枕戈待旦时,文明一方却在娱乐至死。后者看不透所谓“太平盛世”背后的隐忧,进取心逐渐消失,骄傲怠惰,贪图享受。一个人,一个群体,一个社会,都走向娱乐至死。

  “奢能灭志,俭以养德”,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却太难,因为“奢”的诱惑力太大太大……

  《大金王朝》小说中,面对辽军重兵把守、极难攻取的居庸关,金军计划以奇兵突袭,派敢死队攀援至关前的悬崖,占据制高点发起攻击。面对不可能完成的任务,金军中的常胜将军完颜娄石咬牙创造了奇迹,因为他的攀援功夫,是辽国人逼出来的,“大辽皇帝向我们索要海东青,我们只好到海东青的故乡库页岛去捕捉。海东青的鸟巢都建筑在悬崖峭壁上,为了抓海东青,我攀登过一百多丈高的峭壁,我不但爬了上去,还抓了两只海东青下来……”

  这就是享乐的代价与苦难的回报!

  两个贪玩亡国的皇帝,宋徽宗和辽天祚帝,被俘后有过交集。《大宋宣和遗事》记载,这两个亡国之君,在东北见面了,耶律延禧对赵佶说:赵公,你从哪里来?赵佶说:我从源昌州辗转近五六千里路来到这里,妻子儿女死了不少,哎,谁能想到竟会如此痛苦啊!耶律延禧说:我和你的情况大同小异,我从海耀州来到这里,已经走了五千多里,整日路途辛苦,与死亡为邻,今日感戴皇恩,又来到这里,就是上到天上也不过如此。

  二人打过招呼后,就被金国守卫训斥不要再说了,当天晚上耶律延禧和赵佶被安排住在同一间房里,二人同床,屋里还有四个女真人,他俩一夜不敢再说话。

  翌日,金人将赵佶和耶律延禧带到一座小庭院中,命令二人坐到左边廊下的交椅上。二人落座后,互相感叹说:有十几年没坐过这东西了。

  在金人的严密看守下,两人又同住了一段时间。有一天,耶律延禧拉着赵佶的手私下里说了些什么话,赵佶拱手在额前感叹道:“皇天!皇天!”另外的话没有记载。其后又过了两天,金人认为这两人在一起总窃窃私语,不宜再同住,把两人分开了。他俩加上宋钦宗,后来都死在金国,死得很惨。

  如果预料到这个结果,赵佶和耶律延禧,还会那般贪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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