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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双的背影，又泛起昨天的邂逅，相识纷飞雨中，但爱恋流逝像风”——
跟许多人一样，我初听黄凯芹，是那首广为人们传唱的《雨中的恋人们》。
“一个落寞的男子，在细雨纷纷的街头偶然瞥见一对情侣共支一把伞，彼此依偎着、护送着走过马路。见到雨中恋人们的温情缱绻，男子触景生情，回忆起旧爱——那年那日，他们也是在一个雨天邂逅相识。于是男子心中半是沉痛，半又怀着浪漫的情思：下一秒，她会不会突然出现，与他原地相逢、再续前缘呢……”
 清冷，飘逸，感伤，落寞，却又透着丝丝缕缕的浪漫，黄凯芹的声线听来醇厚而深情，歌声里弥漫着九十年代独有的温馨与怀旧。
七八年前我初听港乐，便在机缘巧合之中听到了这首《雨中的恋人们》，得以认识黄凯芹这个名字，不能不说是一种幸运。
不过彼时年少没什么长性，比起同时代熠熠生辉的巨星，黄凯芹也着实黯淡许多。
于是浅尝辄止，很长一段时间，黄凯芹在我心中只是一位“一首歌歌手”。
02/
而我真正开始了解这位风度翩翩、书生气质的歌手，不过是两年前的事。
彼时刚刚开始写些与港乐相关的文字，为了能够更好地撰写文章，我开始查阅资料，梳理歌手的生平。忽而才发觉，时代大浪淘沙，在淘漉出几多巨星天后的同时，亦失落了不少光彩夺目的沧海遗珠——
黄凯芹便是其中之一。
 他毕业于香港中文大学，早在大学期间就因参加歌曲创作比赛表现优异，引起宝丽金高层的注意。然而彼时的黄凯芹不想因为演艺事业耽误学业，表示即便签约也要以读书为重。这样“没有事业心”的态度招致了宝丽金的不满，故而与出道擦肩而过。
 但“才华终究会彰显，金子总是要发光”，黄凯芹大学毕业后先是进了电台做了两年DJ，而后又以一曲《再遇》参加了“ABU亚太流行歌曲创作大赛”，并入围决赛，于是再度与宝丽金有了联系，然后签约，于1987年发行了个人第一张EP《再遇》正式出道。
 在港乐的全盛时期踏入乐坛，也有一把不错的嗓音，外形儒雅帅气，更兼有创作的才华，这样一个几乎没什么缺点的黄凯芹本该如同时代的许多歌手一样大红大紫，在乐坛占据一席之地——
奈何，黄凯芹的命运跟李克勤如出一辙，两人都有点生不逢时。
他出道之初正逢“谭张争霸”，整个香港乐坛的注意力几乎都在两位巨星身上。而1989年之后，虽然“谭张”之争渐渐偃旗息鼓，但“四大天王”又被媒体迅速热炒。
 黄凯芹所在的宝丽金当时正签约着谭咏麟张学友，他作为一个入行没几年的新人，自然没可能得到太多的资源倾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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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黄凯芹还是用他极富魅力的歌喉，留下了许多脍炙人口的粤语金曲。
如那首他本人作曲填词兼演唱、被许多资深港乐迷奉为经典的《伤感的恋人》，如那首曾收录于《林夕字传》、被林若宁评价“角度奇绝”“场面难堪到谷底”的《情深缘浅》，自然也少不了那首在内陆风靡一时、已成为全体70后集体回忆的《晚秋》—— 1989年黄凯芹在江门参加活动，偶然间听到了广东音乐人许建强创作的《愿你把心留》，觉得旋律很好听，便买下了歌曲版权，改编成《晚秋》，收录于专辑《传闻》之中，而后一炮而红，风靡大江南北——后来毛宁再根据黄凯芹的《晚秋》翻唱了国语版，一样成了抹不去的经典。
 可惜是“成也晚秋，败也晚秋”。
 虽然凭借《晚秋》，黄凯芹的事业攀上了一个高峰，但也因为《晚秋》的成功，唱片公司开始频繁要求黄凯芹翻唱在内陆已成名的歌曲——然而黄凯芹身为一个创作歌手，认为这样对待音乐不够诚恳，偏离了他的初心——于是黄凯芹跟经纪人吵翻，但合约尚未到期，又签不了新公司，无奈之下远走加拿大，从此离开了歌迷的视野。
纵横黄凯芹整个歌唱生涯，未曾能获得过什么重要的奖项，但他本人对于港乐的贡献，实是有目共睹的。
04/ 除开唱歌之外，黄凯芹的文笔亦佳，帮人填词（曾为 Raidas填词《倾心》，歌曲获得1987年十大中文金曲奖）之余，也出版有小说跟散文集。
黄凯芹身上有糟糕境遇无法掩盖的才华、有一股挥之不去的书卷气，为人处事又温文尔雅、彬彬有礼——正如那个时代的大多数歌手。
所以港人公认黄凯芹有诗人的气质，他便得了一个“音乐诗人”的外号。
虽然他在香港乐坛活跃的时日无多，虽然他未曾获得过怎样的奖项，虽然时光匆匆而逝、一晃就是二十余年，黄凯芹也从一个帅气儒雅的青年变得朽朽老矣，然而他的歌却始终伴随我们左右——
一首经典的歌不会因为时间的流逝而消弭，一位优秀的歌手亦不会因为远离了镁光灯就被时代忘记。
黄凯芹，一位值得所有粤语歌迷仔细聆听、细细品味的歌手……
作者：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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