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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仑子创造中国画新风尚(一)

 湖心书馆 2018-06-06

中国画尤其是花鸟画重视写意,而写意常常被称之为写心。因为意从心出,心意与心象是作品结构上的内核,也是作品的灵魂。人与自然是无法分割的整体,这种“天人合一”的观察自然方式,为中国画创作提供了境界提升前提。有鉴于此,当代著名画家昆仑子先生在其花卉创作中,极力讲求物我合一之态与情景交融之境的独创性营构,力图表现的是主观的生命情调与客观的自然物象交融互渗的一种个性化境界,从而以花卉为载体,表达出他对造化、人生的一种深切的文人化诗意感受和对宇宙和合之道的哲思悟解,体现了一种妙写花卉形神的写意新风度,可谓在其苍浑刚健、豪迈雄放的山水世界之外,别出心裁地开辟出自己的平中见奇、灵妙深沉的艺术新天地,由此为自己的绘画殿堂增添了一抹婉约清秀、柔和雅丽的光辉。

吹尽黄沙始到金 90x60cm 2012年-▲

昆仑子先生全面继承了中国画民族艺术的精神,对文人画写意之道有着自己独到的把握。他在古典传统绘画的基础上,大胆实践,勇于突破,又通过突破建构了具有自己鲜明个性的风格图式。也就是说,他是以自己独立深入的思考,对中国画传统进行了有效的批判性继承。在他看来,中国花鸟画在长期的历史发展中,适应中国人的社会审美需要,形成了以写生为基础,以寓兴、写意为归依的传统,而要创作出新时代的花鸟画,使自己的作品思想新、意境新、技法新、情调美,不但要在取材内容上反映客观现实,富有思想性,还要在表现形式上,在构图、赋彩、笔墨技法方面有创新精神。换言之,就是要根据新的主题、题材、内容的需要,有意识地创造新的技法,为传统的表现技法输入新血液。为此,昆仑子先生以开阔的思维和审美胸襟,移用了其西部山水创作和大海绘画的整体思路,即通过借古开今、引西润中的手段,使花鸟画在“大而新”的审美标杆的指引下,迈入蕴藉高旷、诗情郁然、气象一新、思致卓然的审美高境,全然跳出了模式化、小家子气的狭隘天地,一扫只画折枝、萧瑟荒寒、孤芳自赏、陈腐、文弱的花鸟画旧习气,而代之以生机勃勃、雅量高标、大美壮观之气局,将怡情畅神性与寓意载道性在其画面中完美结合。

▲瓶花系列之二▲

在其代表作《瓶花系列之二》中,我们看到昆仑子先生以一束瓶花入画,表面看来有传统文人画的写意趣味,但由于巧妙借鉴了西方静物画的表现技能,融合了西画的明暗处理手法和光影效果,并在背景设置上发挥了独到的创意,以水分与淡彩的化合制造出静谧幽深、迷离恍惚的环境氛围,辄使此图在具象与抽象之间神与物游,奇妙幻化,整体上璀璨而不张扬,简洁而不空疏,与传统花鸟画拉开了极大的距离,对“高贵的单纯和静穆的伟大”这一美学语义做了生动形象化的表达。

▲万籁低吟玉露清136cm 68cm▲

在题材上,昆仑子先生善于描绘众多的花木物象, 而以荷花最为擅长。“莲,花之君子者也。”(周敦颐《爱莲说》)对于荷花,我国早在周朝就有栽培记载,数年来深受中国文人雅士的喜欢,有诗歌题咏荷花,文章赞美荷花,图画传写荷花,庙宇供奉荷花,由此在源远流长的中国历史长河里,便形成了学者所谓的“荷文化”。昆仑子先生多年来致力于对荷花外在美与内在美的发掘,在民族文化背景下潜心研究荷文化,对荷文化的形成与发展、荷文化与人生、荷文化与文艺以及关于荷花的典故轶事、品赏佳话等用心理解,掌握充分。从而,当他以荷花为其花卉创作的母题,将荷花意象形诸画面时,似乎冥冥中与荷花有有一种心灵的契合,不但将其形、神、气、韵生动表达出来,而且传递出人文主题的精微和深度。

▲1996年作品系列 (1)-回头尽是看花人 120cm 90cm▲

▲霁月The bright moon (136x68cm) 2012年▲

▲天籁寂寂藕花香Lotus in silent night (136x68cm )▲

从色彩运用的角度分析,昆仑子先生的花卉创作可以分为两大类:一类是水墨画,或纯以水墨画成,或以水墨为主,融合少许色彩;另一类,是泼金花卉,在技法上以泼金为主,融合一定的水墨或色彩。观其《唯有暗香来》、《霁月》、《天籁寂寂藕花香》等佳作,可知昆仑子先生以沉静深思之心态和真性情投入创作,将自己融入到水墨传统千年来的发展与演进的过程中,而绝不是简单地盲从历史既有的成果,适度借鉴西方风景画的视觉空间,使光色效果与水墨渲染相结合;又采用骨力洞达、有线条质感的书法笔触来状物造型,特别是用块面墨色在极具层次的铺写中显现出体量感,然后采取对水分的高难度掌控,保持了水墨的透气与轻松。如此以来,就保证了水墨画自身的写意性审美趣味,也赋予水墨以一种全新的呈现方式和语言化的风采。

▲1996年作品系列 (9)--一帘幽梦 90cm 80cm▲

▲暗香渡清波 136x68cm 2012年--03▲

技高一筹而令画界众多同仁钦佩的是,昆仑子先生大胆采用泼金的方式进行花卉创作,在写实性、写意性以及装饰性之间寻觅到最佳的契合点,使其泼金花卉呈现出全新的表达,丰富了中国画的泼金技法,也成为当代花鸟画作勇于突破传统束缚的可贵的示范。

染就一池金色 Golden pool (180x90cm) 1996年

▲瓶花系列之一▲

在东方艺术中,金粉有着吉祥、富贵的寓意,因而历来宫庭、庙宇和庭台楼阁的建筑上,都有用金粉描绘的图画,但着于纸上经常会出现金光一道、金色一片、刻板单一的现象。昆仑子先生对金粉情有独钟,创作中他着重开掘金粉的运用之道及其艺术表现力,降服了金粉霸道、独占的品性,往往将金粉单独敷设,与其他颜料、墨的使用相互呼应,相得益彰,从而既有效表现了其西部山水的宏阔大气、玄静奇妙,又为其笔下的花卉披上了美丽的金色外衣,增添了祥和吉庆之气。

数点落寞风约来▲

赏析其泼金花卉佳作《数点落寞风约来》:作者不局限于细线的勾勒与图案式的填金,而是将金粉当作书法家笔下的墨一样进行熟练地运用,亦如其和谐清丽的色彩运用,在作者诗情的演绎之下仿佛给画面带来了一次重新组合,浓淡变化莫名其妙,荷花“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的高洁品性被别具一格地表达出来。

▲灵珠荆玉 Dancing lotus(90x60cm)▲

在其《灵珠荆玉》中,我们又看到作者将金粉使用得灵活多趣,有的金粉与墨、色相互渗透融合,向外浸润,并同时产生多种复色,再冉冉向四周延伸。金粉与暖色结合,色调更显得光彩绚丽;金粉和冷色融汇,愈加秀丽清新。这样,金粉在画面上便没有被颜料和水墨覆盖住,而完全避免了凝结与板滞的弊端,具有通透感、灵活气、唯美性,从而有效解决了画面的形式语言和与表现内容之间的矛盾,由此可以说,泼彩画法是昆仑子先生在总结中国传统笔墨后,对中国绘画表现技法上的一大开拓。

▲丹凤朝阳 136x68cm 2012年▲

▲瓶花系列之四▲

显然,昆仑子先生的花卉创作具备技法的多元性和形式的多样性。但不管是用何种技法来画,他都不是一味地描摹物象,不是简单地再现花卉的形貌,而求画外有画,象外有象,做到画面外在美与内在美的统一,既能娱人耳目,使人心畅;又可引发观者的想象,催人深省。进一步说,水墨也好,泼金也好,虽然具体的面目不同,趣味有别,但都善于写形,绘意,传神,同样含道映物,意趣盎然,同样达到较高的美学境界,同样耐人品读,可谓相映成趣,有异曲同工之妙;相得益彰,含殊途同归之致,共同构成了昆仑子先生形式美感与精神内蕴兼有、艺道合一的花卉写意的个性化整体风貌。

▲神清和月写 香远隔烟知 180x95cm 2013年▲

需要特别指出的是,昆仑子先生的花卉创作具有禅画一味的特色,禅的空灵,禅的气机,如风行水上,在其画面中蕴藉,缱绻。在昆仑子先生看来,绘画的过程应该是修禅的过程,摒除贪欲妄想的清明澄澈的觉知,就是把人性融入到自然的运行之中,是一种自然生活状态,一种忘却的过程。为此,他在创作过程中,具有以禅心写物、遗貌取神的精神追求,在浓淡干湿、疏密轻重、开合虚实之中漫游,做到形神兼备,通过内心实质展示出无限生机和美妙难名的佛禅世界。

▲晚风香艳(纸本彩墨)68x68cm 2014年▲

▲月霜静 90x60cm 2012年▲

可见,昆仑子先生凭着对自然、生活的深入观察和技道圆融的静心体验,依托其过人的才学修养,发挥其敏锐的美学思维,超越大千世界的表象,发现和捕捉到以荷花为主的平凡花卉背后的真与美,感受和体悟到静穆背后的鲜活与灵动。他把中西传统艺术的精神进行了内在融通,生发了自己花卉艺术的独特语言,使其笔下的花,不仅超越了花卉本身的属性,也将人文主题通过创新的技法推向另一种绰约如诗、超然高蹈的境界,佛禅意味和诗的韵趣在其画中无处不在。这,就在艺术哲学意义上生动注解了思想家阿米尔所说的:“一片自然风景是一个心灵的境界。”由此可以肯定地说,随着昆仑子先生对新的表现领域的进一步探索与开拓,其花卉艺术的风格图式将会更加丰富与完善。(上官爵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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