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烽火盛泽----盛泽地区日军暴行录

 吴越尽说 2018-06-08
2013/5/7 10:06:57    作者:  周德华 来源:《吴江通》                                  

  1937年淞沪抗战战爆发后,局势紧张,日甚一日。不久,日本飞机以苏(州)嘉(兴)铁路桥梁和变电所为目标频频到盛泽轰炸,并在镇区低空盘旋,扫射示威。飞机低得甚至能看到机身上的“膏药”旗,弄得人心惶惶。每遇空袭警报声响,老百姓全都钻进八仙桌下,桌面及其周围铺满了丝绵被头,据说可以防止弹片伤人。

  日军在金山卫登陆后,经浙江平湖嘉兴大举向江苏进犯。11月9日,自京杭运河北上入侵盛泽地区,东南角的旸桥港村首当其冲。日寇上岸放火,烧掉沿岸房屋五六十家,幸乡民早已逃离一空,无人伤亡。继又沿清溪河西进,在登云桥烧掉北观音堂和十几户民房。另一支日军快速部队水陆并进在史家浜侵入镇区,焚毁叶家花园和山塘街部分市廛,再越升明桥纵火烧掉山西会馆和地藏殿(该二处现为盛泽中学址)。大火向北延烧,东港东岸居民十余户遭池鱼之殃。在镇区,日寇还部分焚毁破坏了蚕花殿、圆明寺、三高小学和绸业公所。镇上有些建筑物上因留有抗日后援会张贴的反日标语,被日军发现后付之一炬。如马家弄底仲勉成的二进私宅,水沏弄口的福音医院以及北区小学等成为一片废墟。有一名日本兵在谢天港村里、调戏追逐妇女,被当地农民打死。日军出动大队人马进行报复,毁村南民房百间。

  1938年春节前后外出逃难的市民陆续回镇,家屋已被糟蹋得不成样子,财物被掠,桌椅橱柜门窗俱不翼而飞,悉被日军拆去烤火烧掉。

  日本兵凶残无度,杀人不眨眼。日军首次到茅塔村时,村里人还有在茶馆里吃茶。日寇突然冲进茶馆,当场枪杀2人,其余的人都被掳去,下落不明。同时,有名农村教师在登云桥上被日本兵殴打,最后被从桥顶上推下河去。申江绸行烧饭师傅留在行里看家,听听街上无动静,悄悄开门欲出去买香烟,刚一脚跨出就被日寇打死。龄嘉桥堍肉店伙计被日寇背后一枪,子弹从前腹穿出,昏死在地上。大章绸厂王老虎、阿鹤二人在乡下避难。有天同到镇上来买面条,归途中被拉了夫,喝令他俩运送军用物资,由于不会摇船,当场就被刺死。

  清乡时期,日军在盛泽进行大搜捕,把正在茶馆里休息的三名浙江南汇农民抓起来,诬指为“支那兵”,捆绑到十间头(今新生丝织厂地)枪杀。浙江新塍区税务局一名青年职员在江浙边界参加抗日活动,被日军俘获亦在盛泽被枪杀。

  盛泽西白漾中央有个四面环水的小岛——风水墩。原是船民系缆避风之地。日军侵占时期成了秘密处决抗日志士的刑场。日本军方经常在街上搞突然袭击或挨家挨户“抄靶子”(搜身)和拉夫,被抓走的青壮年大都被征去筑工事,搬运军粮辎重,或充当随军挑夫,多半有去无回,生死不明。

  日军入侵盛泽之初滥施奸淫,恣意糟蹋妇女,甚至老妇幼女都不能幸免。北新街稻香村茶食一名11岁女童被强奸,茅塔村一名13岁小姑娘被轮奸,保盛桥堍水果店张氏已60余岁被轮奸致死,溪南乡一名70多岁老妪亦遭轮奸,羞愤交加,绝食数日,含恨而死。日本兵船到双林村去“扫荡”时,2名妇女逃避不及伏在坟地里。日寇始欲射击,及至发现是女性时,嚎叫着蜂拥上前,在光天化日下,二艘兵船三四十人兽兵的将二女轮奸,东港韩阿毛的弟媳从乡下到镇上来做客人,被日本兵尾随闯入韩家强奸。日本兵“扫荡”圣塘港村时,正本书场里说书的女艺人母女逃避不及,被按在书坛上轮奸,日本兵还驱赶农村少年前去围观他们的丑行。沉瓦桥南一青年农民摇船送其妻到镇上看病,2名兽兵强行登舟,在船舱里蹂躏病妇。日寇入侵盛泽的次日,住在日晖弄口的家庭妇女陶丁氏过观音桥前往姚家坝看望内侄,途遇日军,欲行非礼,遭陶丁氏怒斥,坚决不从,纵身一跃,跳入河中,日寇在岸边追逐,不时用枪托猛击浮出水面的陶氏面颊,终至没顶身亡。在收殓时陶氏面部青紫肿胀,其状至惨。

  过了一个时期,日本军方盛泽设了3处慰安所。一处在姚宏昌弄沈伯雄宅,一处在后街王凯军宅。这二处均在日军司令部附近,外人鲜知其详。另一处银行街中国银行办事处旧址内,常有穿和服女人出入,老百姓称之为“东洋堂子”。后来日本宪兵驻到镇上“整顿”军纪,士兵行为稍有收敛。有名屠夫的妻子阿凤在白坟头遭到日本兵强暴。宪兵赶到,将施暴兽兵打了几记耳光押走,并命阿凤到医院去验伤,书写受辱经过。当然最后仍然不了了之。

  日军侵占时期,妇女最为苦难深重,时刻提心吊胆。乡间每个村落或利用夹弄或设置暗室,一有风吹草动,妇女都集中躲藏起来。为怕婴儿哭出声音,暴露目标害邻舍,扼死或闷死婴儿的悲剧时有发生。妇女万不得已外出时,必得穿着破烂,衣衫褴褛,蓬头垢面,脸上抹了锅灰,以老丑博取安全。有些妇女腹部贴上疔疮膏药,下身系上带有血污的月经带,以防万一。

  1941年清乡开始后,日本军方加强对盛泽的控制。市镇周边围上竹篱笆与四乡隔绝,即使在镇区内,重要桥梁上亦都装上木栅门,早启夜闭,分割隔离。在交通道处遍设岗楼和检问所,乡民百姓走过非但要躬身行礼,还要被搜身检查随身携带物品并进行敲诈勒索。绸商姚世昌、染坊师傅马二宝走过岗哨疏忽未行礼,均遭到过毒打,并罚跪地。日伪宪特还经常突然封锁街道弄堂,检查行人良民证和通行证,无证者会被无端抓走。老百姓怨声载道,骂这二证是“怨命证”。

  清乡期间,日伪当局还在盛泽搞了二次“拦人”行动。一次在西新街体育场,一次在蚕花殿西侧广场。清晨,日伪兵丁、伪区公所工作人员、保甲长等全体出动,挨家挨户驱赶居民到“拦人场”集中。“拦人场”四周用芦菲围住,外有军警巡逻,进口处只开一个小口子,容一人只身通过。被拦民众鱼贯进入栏圈。进口处两侧挂上草席,其上挖了小孔,日伪特工在席后窥视,对走过的人逐个进行“甄别”。若被疑为“支那兵”,只要一个手势,就被当场抓走,关押在宪兵队里拷问,鲜有生还者。“拦人”行动从早晨持续到黄昏,令全镇民众站立听日酋训话。在烈日下烘烤终日,没吃没喝,苦不堪言。

  日军散兵游勇酗酒后经常在镇上游荡,寻衅滋事。有一名微醺军官拔出指挥刀在街上乱戳乱砍,吓唬市民。另有一名醉后士兵东歪西倒行至凤云祥香烛店前,掌柜见来者不善急忙递烟,那日本兵双手一摆不受,随手拿起柜台上的毛笔,醮足了墨汁,隔着柜台在掌柜脸上乱涂乱画一通,狂笑一阵后,扬长而去。又有一次,一名馋嘴日本兵在水果店里拣了一只灰柿。未削皮入口即吃,弄得满口涩味,吐犹不及,乃迁怒于灰柿。从市梢西头一路东行,凡见一灰柿统统被打翻践踏,弄得满地狼藉。东端蔡姓水果店女店主惊闻此事,刚转身欲把一筐灰柿倾到进市河里,不意凶神恶煞已至,被用皮鞭抽打了几下。这类有惊无险欺压盛泽人民的事,日有所闻,不一而足。

  1942年阴历七月,苏嘉铁路在北王乡镜内路段被游击队埋设地雷炸毁,出事当日,保长徐宝林及青壮村民共9人被捕,押至吴江宪兵队,用拷打及浸尿桶等酷刑逼供,被关二十余天。

  盛泽原是丝绸重镇,市民大多赖丝绸为生。日军侵占期间,丝绸被日伪华中蚕丝株式会社统制,不准擅自运出。日本宪兵队在盛泽镇上文贴布告,上写:“蚕丝禁止密输、违反者统品没收,并将犯者严重处罚。”日本人佐佐木在盛泽开设通运公司垄断丝绸外运,凡盛泽绸产外运均要到该公司盖章领取黄保单,为此付出高昂的手续费用。盛泽中小绸商、失业工人迫于生计,或肩负挑运,或将丝绞绸匹捆绑在身以跑单帮形式偷运出境。他们通常要摸黑绕过岗哨,或贿赂伪职人员放行,如被抓到,轻则被打,重则性命危险。女单帮客则被搜身受尽百般侮辱,有的甚至被剥掉衣裤示众。

  日本军方在盛泽地区还强征军米,控制米粮运输,时常限制市民购米。有次,几个失业工人饥饿难忍在鲍家弄打开米行时被日本兵发现,当场打死四五人。傅章荣参与贩米被日本宪兵抓走,关了18天,受尽鞭打、灌冷水、踏肚皮等酷刑。时值日本投降前夕,经过疏通化巨金赎出,总算保全了性命。

  日本帝国主义在盛泽犯下的滔天罪行罄竹难书,以上仅其一小部分而已。在纪念抗日战争胜利五十周年之际,前事之鉴,永志不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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