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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见冬日巴黎

 Elewure 2018-06-08

盼了好久的春节假期就这么嗖地一下过完了,这时候你们有没有和我一样,满脑子都是“忙完这一阵,就可以开始忙下一阵了”?在开始忙下一阵之前,让我们来说说巴黎吧,冬季的巴黎。



初识巴黎是在两年前的春节。有一天忽然心血来潮地想到如果以后要了娃,和爱人漫步塞纳河畔、在咖啡馆晒太阳喝咖啡、坐在博物馆的角落里看喜欢的画这些事,不知道要再等多少年才能做。于是,一周之内迅速买了机票,订下了酒店。为了不被太多人打扰,挑了春节这样的淡季,却意外发现阴雨绵绵的冬日巴黎有一点点不一样的魅力。


嗯,上面这段话的重点真的不是娃。



蒙马特高地


蒙马特高地的历史其实有点复杂。最开始是在公元3世纪罗马人统治时期,圣丹尼(Saint Denis)和他的小伙伴们来到巴黎(那时候还没有巴黎)宣传基督教,被罗马祭司在蒙马特砍掉了头颅。今天的蒙马特高地的法语名字Montmartre就是由殉教者山Mons Martyrum演变而来。


之后就跳到了19世纪。1870年,因为拿破仑三世在普法战争中向普鲁士投降,继续抵抗的巴黎人在1870年的寒冬中被围困达4个月之久。等到1871年协议停火时,巴黎公社和政府的矛盾已无法调和。随后的几个月爆发的巴黎公社运动,成为了巴黎最血腥和混乱的一段历史。当时的蒙马特高地是巴黎公社的根据地,于是在1871年政府反攻的时候遭到了惨痛的打击,许多巴黎公社的社员被活埋在高地下方的石膏矿里。


在这样的背景下,政府决定在蒙马特高地上建一座教堂,“为巴黎赎罪”,这就是我们现在看到的圣心堂。100多年以来圣心堂的赎罪从没停止,祷告日日夜夜在这里继续。


不过现在的蒙马特高地,主题并没有那么沉重。从19世纪中后期一直到现在,随着艺术家的聚集,蒙马特高地逐渐演变成了巴黎最艺术浪漫的街区——至少白天是这样。


从地铁站Abbesses钻出来,第一眼就看到了旁边街心花园里的爱墙,511块瓷砖上用280种语言写了同一句“我爱你”。爱墙的发起者Frédéric Baron也是一位从蒙马特高地走出法国音乐家,他早年的爱情歌曲都是在蒙马特高地创作。1992年他开始收集和记录300多种语言书写的“我爱你”,并在2001年邀请法国女艺术家Claire Kito设计了现在大家看到的爱墙。

据说原本上面的墙上写的“爱不可强求,要理智对待”,现在已经被擦掉重新写上'爱无章可循,所以让我们去爱吧' (Aimer c'est du désordre… alors aimons!)……反正我和法语不熟,认识的同学自己鉴别真伪吧。


其实Abbesses地铁站本身也很有特点,由法国建筑师Hector Guimard 1900年设计建造,是法国新艺术派运动(Art Nouveau)的代表作。

p.s.,Abbesses是巴黎最深的地铁站之一,如果步行,要爬200多级旋转楼梯,掐指一算梵蒂冈大教堂的穹顶也不过320级台阶(从屋顶平台算起),所以,没事坐电梯吧,就别挑战那个楼梯了。


从爱墙小公园左边的小路开始往上走。蒙马特高地很小,建筑却很密集,于是道路只能被挤得窄窄的。不过,在那种看来只能过自行车的小路上,经常“噌~”地一下就蹿出一辆汽车,让我这个新手女司机无比崇拜。


普普通通的街角,没什么特别的原因,只是很喜欢~


其实在19世纪末期艺术家扎堆儿搬来之前,蒙马特高地曾是一片布满磨坊风车和葡萄园的村庄。如今磨坊风车和葡萄园大多被拆除,Lepic街上的这两个风车Moulin Radet和Moulin Blute-Fin是仅存的两座,Moulin Radet现在是一个餐厅,而Moulin Blute-Fin在旁边的一个小坡上,看起来是个小工地。除了这两个风车,在北面的狡兔酒吧旁边还保留了一小片葡萄园——Clos Montmartre,这个1933年创立的酒厂种植约2000株葡萄,每年10月丰收的时候平均大约可以生产800瓶红酒。


蒙马特的这两个风车之所以有名,是因为19世纪的时候它们被改建成了一个露天舞场Le Moulin de la Galette——煎饼磨坊露天舞场,还被画进了雷诺阿的名画Le Bal du Moulin de la Galette《煎饼磨坊的舞会》。


奥赛博物馆里的那幅《煎饼磨坊的舞会》,虽然因为蒙马特的红磨坊太有名,很多人把它译作《红磨坊的舞会》,但它其实描绘的是Lepic街上那个如今只剩下两个风车了的Le Moulin de la Galette。


好吧,其实画里并没有画出风车本尊。


沿着另一条路上坡,路边一下子出现了密集的画店、旅游纪念品商店和咖啡店,游人也忽然多了起来,小丘广场快到了。


在蒙马特还没有划归巴黎市区之前,小丘广场就是蒙马特村的主要广场。如今这里是巴黎游客最多的地点之一,小小的一个广场挤满了游客、街头艺人和肖像画家。不过,如今已经没有人指望在这个商业氛围浓重的地方淘到什么有艺术价值的作品,现在这里出售的,与其说是艺术品,不如看作旅游纪念品更合适。


时间有点早,广场上还只有零零星星的几个摊位。


好几个大叔拿着画板招呼游人画像。虽然知道在欧洲人眼里亚洲人长得都一样,并不期待能画多像,但是几年前看《冲上云霄》的时候,就觉得像这样在巴黎的小巷里让民间艺人画一幅素描像是一件很文艺的事,于是拉着月半先生画了一张合影。


大叔画完之后一边签名一边说,下次你们再来就有baby了,再来找我画三人合影。法国男人果然不管长啥样,嘴都很甜呢。

其实月半先生画得蛮像的,我嘛,大叔大概画不出来就照着猫女画了,可能欧洲人真的不会画小眼睛吧。


夏天的时候巴黎人喜欢坐在圣心堂前面的大台阶上晒太阳。不过我就觉得冬天的鸽灰色,更符合蒙马特高地的气质。


最后提一句,在法国这样一个把French Technology挂在嘴边上的国家,蒙马特高地这样有点历史的地方,自然不可能仅和艺术、情色有关。1898年12月24日,Louis Renault在一个汽车爬坡比赛上,把他的第一辆车开上了蒙马特高地陡峭的街道,一直开到小丘广场。这款车采用了当时的两项革新技术:万向轴和直挡变速器。法国的汽车工业就此开始。认出来了吗,“Renault”。当时的Louis Renault只有21岁,他和他的两个哥哥在同年创办了雷诺汽车公司。好吧,提到这个故事,只是因为我很喜欢雷诺。



巴黎圣母院


巴黎圣母院在西岱岛上。西岱岛是塞纳河中间的一个小岛。西岱(La Cité)在法语里是一个区域的意思,有点类似于英语中的City。大约公元前3世纪,开始有人在西岱岛上定居,并从中世纪开始向塞纳河两岸扩张,逐渐形成了后来的巴黎。


中世纪巴黎,1550年的巴黎地图。图片来源于网络。


如今的巴黎已经不知道扩张了多少倍,但西岱岛仍然是巴黎的中心,而巴黎圣母院就是巴黎的心脏。巴黎到法国本土各个地点的距离,都是以巴黎圣母院前的place du Parvis Notre Dame为起点进行测量的,法国公路零公里标志(point zéro des Routes de France)就在这个广场的边上。


特意选了一个周日来巴黎圣母院,是因为《Lonely Planet》上面这样一段介绍:“从巴黎圣母院诞生至今,音乐一直是其灵魂中神圣的一部分。要尽情享受大教堂历史悠久又触动心弦的音乐,最好在周日前往,欣赏格里高利圣歌和多声部弥撒曲(时间分别是10:00和18:30)或者免费的管风琴独奏(16:30)。”


跟着人流过了安检,果然看到好严肃的弥撒场面。为了不打扰别人,在最后面随便找了个座位坐下,好像刚好说到向旁边的兄弟姊妹问好,旁边的老太太笑眯眯地伸手和我握了一下,瞬间被温暖了。之后又继续开始唱歌,我就默默坐在后面听。虽然一点都听不懂,但旋律就已经足够感人。


所有人都很熟悉的正立面,左边大门旁边左数第三个把头拿在手里的雕塑就是在蒙马特高地被砍头的圣丹尼。据说在行刑之前天使降临,赋予圣丹尼和同伴们神奇的力量。于是,在被砍头的第二天,殉教者们又站了起来,他们捧起自己的头颅,在小溪里洗净了血污,又继续走到一个小村庄,在那里死去。


圣丹尼死去的那个小村庄,位于蒙马特的北部,现在叫做Saint-Denis,从巴黎坐地铁就能到达。公元630年左右,人们把圣丹尼的遗体安葬在那里。而今在圣丹尼墓上方建有法国最著名,也是巨有非凡重要意义的教堂——圣丹尼教堂,它是世界上第一座哥特式建筑,也是法国几乎所有国王王后加冕的地方。从6世纪起,这里成为王室墓葬所在,法国历史上一直到路易十八的几乎所有国王和王后都安葬在那里。好吧,这段和圣母院其实没有什么关系。


那天是巴黎博物馆免费日,不到10点钟楼的入口前就排了好几百人。轮到我们爬钟楼的时候,已经快到12:00了。月半先生就不能理解,我们去了蒙马特高地、埃菲尔铁塔、凯旋门和春天百货,从高处看了巴黎那么多次,为什么还一定要排这两个小时的队来爬这巴黎圣母院的钟楼。让我心心念念的,当然是奇幻怪兽走廊(Chimera Gallery)的这些小怪兽!


最喜欢这只stryge,这个词源自于希腊,原本意为“夜枭”。几百年来它就这样托着腮思考着下面来来往往的巴黎人。


不过这一只的上镜率更高,因为在它的面前,是巴黎最美的风景。


据说教堂的滴水兽到了夜晚就会飞下屋檐去聚会,小怪兽应该也会的吧。


再往上爬一层,到了南塔的顶端,更高处的风景更好。圣母院的背面,可以看到塞纳河上的另一个岛——更小、更安静的圣路易岛。   


越过错落的屋顶,又看到蒙马特高地上洁白的圣心堂。


后来夏天又去巴黎,登钟楼的队伍依旧那么长,连进教堂的队伍都穿过广场排到了马路上,我还是更爱冬日不用排队的圣母院和周日清晨的弥撒圣歌。



圣礼拜堂


和巴黎圣母院只隔了一个街区的圣礼拜堂似乎并没有圣母院那样的名气。


圣礼拜堂是路易9世下令修建的,用以存放他1239年从君士坦丁堡国王手里购买的圣冠。这个比整个圣礼拜堂的造价还昂贵的圣冠现在存放在巴黎圣母院的珍宝室,所以圣礼拜堂也失去了原本的神圣宗教意义。相比于邻居巴黎圣母院历时大约180年的漫长修建过程,这座全巴黎最精致的哥特式纪念建筑可谓速战速决,仅用6年就完成了。当时它的那位邻居已经开工80年,双回廊唱诗班席刚完工,正在修建华丽的三扇大门和有两个高塔的西立面。


Cité地铁站斜对面,司法部(Palais du Justice)辉煌的18世纪镀金大门左侧那一小撮人排队的地方就是圣礼拜堂的入口。司法部所在的建筑西岱宫在10至14世纪曾是国王的王宫,圣礼拜堂是当时王宫的一部分。因为藏身在司法部之内,圣礼拜堂的安检格外严格。虽然被定义为全巴黎最精致,但这座哥特式建筑从外面看却是相貌平平,所以当走进内部,看到眩目的镶着金边的屋顶,会忍不住“哇”一声。


顺着大门左侧的旋转楼梯走上2楼,发现自己原来“哇”早了。2楼15扇几乎落地的彩绘玻璃窗,在冬日正午的阳光下,映得整个空间充满戏剧效果。这些巴黎最古老的彩色玻璃,描绘了从《创世纪》到耶稣复活的1113个场景。如果你对《圣经》有一些了解,可以从门边的架子上拿一份英文的介绍来阅读一下这些窗户上的圣经故事;不过即使像我一样和《圣经》不熟,还是可以欣赏一下每块玻璃的美丽。


圣礼拜堂在法国大革命中受到了严重的破坏,但这些彩色玻璃却神奇幸免,现在70%的玻璃都是13世纪的原装。


后来去圣礼拜堂听过一次音乐会,是经过司法宫二层的走廊,从国王的入口直接进入礼拜堂,那扇门外面的雕塑精美得足可以和巴黎圣母院媲美,平时就这么关起来不给看也蛮过分呢。



花神咖啡馆


从圣礼拜堂出来终于可以吃午饭了。虽然左岸有很多不错的小咖啡馆,不过犹豫了半天还是决定走去圣日耳曼,朝圣一下花神咖啡馆。月半先生一边走一边抱怨,一定要走那么远去吃饭么。


沿着塞纳河走,遇到这些在很多电视剧里出现过的小书摊。法国人民果然生活得懒散,已经到了下午,这些小摊位才稀稀拉拉开始准备营业。

月半先生说,你为什么要放一张有红绿灯的照片在上面……我就是很喜欢那张雨中漫步的画呀~


巴黎的众多咖啡馆里,如果你只听说过一家,无疑就是这家花神咖啡馆。被称为到巴黎必到的两家咖啡馆之一。提到花神咖啡馆,总会提到两个名字:让.保罗.萨特(Jean-Paul Sartre)和西蒙娜.德.波伏娃(Simone de Beauvior)。让.保罗哲学家和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而西蒙娜是他的哲学小伙伴和终身伴侣,纳粹占领巴黎期间他们曾在这里温暖的环境里写作,为那段压抑的岁月带来一些温暖的味道。不过因为不熟悉,被巴黎人津津乐道的浪漫故事打了一些折扣。而抛开存在主义哲学和听起来高大上的“左岸自由主义精神”,对游客来说,花神咖啡馆的名气更多来自于毕加索、海明威、雨果……各种文化人曾在这里聚集。


离开塞纳河畔,跟着导航沿着圣日尔曼大街(Boulevard Saint-Germain)走了十多分钟,走过巴黎现存最古老的教堂圣日尔曼德佩教堂(ÉGLISE ST-GERMAIN DES PRÉS)之后,总算看到了照片里见过的这个阳棚。

请忽略那个抢镜还认真看镜头了的朋克胖大叔……


走到门口看到咖啡馆里面的座位摆得密密麻麻的,似乎一个空位都没有,觉得有点失望,完全没有办法把这个被客人挤满的地方和那些文豪名著联系起来。正在犹豫要不要换个地方,从里面出来一个服务生,问了我们午饭还是下午茶之后,就把我们领上了二楼。


二楼比一楼宽松很多,装饰的风格看起来也和楼下不一样了,桃木色的墙壁,窗台上的花,墙上的大镜子反射着温暖的黄色灯光,就像期待中的样子。这里的摆设从二战之后就几乎没有变过,也渐渐变成了圣日尔曼的地标。


花神咖啡馆最著名的是热巧克力和拿破仑蛋糕,但是据说沙拉也很不错。月半先生不爱吃甜食,我又迫切想吃草,于是月半先生愉快地点了Duck Shepperd's Pie,我点的duck foie gras鸭肝沙拉。法国的duck foie gras无论哪家饭馆都难吃不到哪去,而月半先生的Shepperd's Pie应该是用鸭丝和土豆泥做的饼,总是觉得别人那份更好吃的月半先生这次总算觉得自己那盘也好吃了。



莎士比亚书店


网红的莎士比亚书店其实就在巴黎圣母院旁边,好几年前看《冲上云霄》的时候就被种了草。


1920年代,美国人希尔维娅.比奇小姐(Sylvia Beach)就在巴黎开了一家书店叫做“Shakespeare and Company”,那个时代最著名的作家,包括海明威和费茨杰拉德(《了不起的盖茨比》的作者)都经常在比奇小姐的莎士比亚书店借书看或者讨论作品,就像我们在《午夜巴黎》电影里看到的。二战期间,比奇小姐因为不堪纳粹的烦扰关闭了书店。


所以我们现在看到的莎士比亚书店,并不是海明威《流动的盛宴》里面描绘的那个“希尔维娅.比奇在奥岱翁大街12号的图书馆和书店”。1951年美国人George Withman在巴黎圣母院旁边的塞纳河畔开了一家叫Le Mistral的小书店。1964年,时值莎士比亚诞辰400周年,Withman先生为了向他崇拜的比奇小姐致敬,把自己的书店的名字改成了“Shakespeare and Company”。


书店里有只汪星人,大部分时间都在店门口打转。二楼还有一只霸气的喵星人,如果有“愚蠢的人类”坐下看书,它就大摇大摆蹲在客人腿上,显示主子威风。结账的时候问收银台的姑娘喵和汪不会打架么,姑娘一下子打开了话匣子,绘声绘色地讲起前几天喵星人把汪逼到桌子下面,只要探头伸手就打......天下果然没有能在和喵星人的斗争中占到便宜的汪星人。


仔细逛了一下,倒真是发现好多拿起来就舍不得放下的小书,割舍不能买了好几本。比如,早就想在法国买一本《小王子》。


抱歉这几张照片来自不同的季节,不过在冬季的阴雨中,钻进温暖的书店,挑到几本喜爱的小书,会比初夏时分更让人欣喜吧。



橘园美术馆


我们住的地方离协和广场不太远,橘园美术馆就在协和广场东面的杜伊勒里花园里。


杜伊勒里宫建于16世纪,它的花园与凡尔赛宫的花园出自同一设计师之手。杜伊勒里宫在1871年被巴黎公社烧毁,只留下了花园,就是今天的杜伊勒里花园。而橘园博物馆所在的建筑,当年是为了保护花园中的橘树过冬而修建的。


一早从酒店出来,沿着周六早上冷清的街道往杜依勒里花园晃过去。路过玛德琳教堂的时候不小心遇到了用巧克力做雕塑的巧克力大师Patrick Roger的店铺。


店铺还没有开门,对着巧克力雕塑摆个pose,虽然法国巧克力并不是我的热爱。


橘园博物馆的规模并不大,只有地上一层和地下一层。地上一层只有两个椭圆形的大房间,展示着莫奈的8张巨幅睡莲;下层展厅则展示着从1860年代到1930年从印象派到现代艺术的100多幅画作。


下层展厅的100多幅画作来自收藏家Paul Guillaume和Jean Walter的收藏。Paul Guillaume是一个年轻的法国画商,他从1914年开始收藏印象派和现在艺术画作,直至1934年去世。Paul Guillaume去世后,他的遗孀Domenica改嫁给建筑师Jean Walter。Domenica变卖了Paul Guillaume的部分藏画,又购买了一些新的藏画。直到1950年代法国政府收购了Domenica的藏画并开始在橘园博物馆中进行展出,按照Domenica的要求,这些藏画以她的两位丈夫的名字命名为the Jean Walter-Paul Guillaume Collection。


和自家兄弟——位列巴黎三大博物馆的奥赛博物馆相比,冬日清晨的橘园博物馆显得相当清净,即便是我们这样匆匆的游客,也可以坐在喜欢的画作前面慢慢听着讲解,没有人打扰。


一群孩子认真地听着讲解。如果在这样的城市长大得多有艺术细胞。


左边的这张画,第一眼看的时候觉得这样的画都能进博物馆吗,我幼儿园的时候差不多都有这样的水平了。听完语音导览,才知道作者原来表现的是上班族的一天,瞬间觉得超级贴切有木有。


一楼的睡莲展厅人气旺一些。


1883年,43岁的莫奈脱离他一手创建的印象派,搬到巴黎附近的小镇吉维尼(Geverny),开始打造他的私家花园,并开始创作他最著名的一个作品系列《睡莲. Water Lilies》。莫奈似乎总是能看到别人看不到的色彩,从水里的花,到水面的倒影,甚至水下的花茎,他都能用色彩准确地表现出来。莫奈在Geverny生活了30多年,创作了数百幅睡莲。


展厅中的这8张巨幅睡莲,创作于一战时战火纷飞的年代。1918年11月11日签署停战协议时,莫奈把他们作为和平的象征赠送给法国政府。1927年,在莫奈去世的几个月之后,这些画作开始在橘园博物馆展出。


艺术细菌要从娃娃培养。


不止一次被问起我为什么能拍到这么空旷干净的睡莲展厅,其实这就是冬日清晨巴黎博物馆的日常。



巴黎歌剧院


这个被称为为19世纪新古典主义风格运动的顶点的华丽建筑,其实是当时奥斯曼城市大改造的一个部分。在当时的171个设计方案之中,年轻设计师夏尔.加尼叶极尽奢华的设计脱颖而出,所以巴黎歌剧院还有另外一个名字:加尼叶歌剧院(Palais Garnier/Opéra Garnier)。


歌剧院的参观入口在左侧,这里是原先的贵族出入口,售票处里面就是精致的圆形休息厅;而出口在另外一边,当时平民只能从这里进出,设计自然简练很多,现在这里被改建成纪念品店。走进歌剧院,满脑子只有两个字:浮华。从华丽的楼梯、金碧辉煌的演出大厅,到仿照凡尔赛宫镜廊建造,却让凡尔赛宫的镜廊都黯然失色的大休息厅,奢华程度几乎不亚于经历了300多年扩建的卢浮宫。


巴黎歌剧院的大休息厅,因为仿造凡尔赛宫的镜廊设计,经常被称作歌剧院的“镜廊”。


这个拿破仑式的纪念建筑,现在依然经常有演出。除了舞台上的音乐和芭蕾舞,加尼叶歌剧院也带来过很多其它艺术灵感。比如伦敦西区最著名的音乐剧《The Phanton of the Opera.剧院魅影》就是巴黎歌剧院的故事。音乐剧改编自法国人加斯通.鲁勒(Gaston Leroux)的小说《Phanton》,故事的灵感来自于歌剧院1896年发生的吊灯坠落事事故。而以爱画舞女闻名、不承认自己是印象派的埃德加.德加(Edgar Degas),一生2000多幅作品,有一半都是芭蕾舞女,他描绘巴黎歌剧院排练场景的《芭蕾舞剧场的休息室》就收藏在不远处的奥赛博物馆里。


华丽的墙壁雕刻和铜制吊灯,加尼叶创造了一个新的建筑风格——拿破仑三世风格。夏加尔绘制的天花板,不同的颜色代表不同的音乐家。中间华丽的吊灯就是1896年事故的元凶,当时歌剧院先是收到信件威胁,之后又发生了吊灯坠落事故。不过当时掉下来的并不是吊灯本身,而是它的配重装置,事故之后配重装置就被更换了。


圆形冷饮厅,中场休息的时候观众可以到这里来享用冷饮。


我喜欢从冷饮厅看窗外巴黎的街道。巴黎最可爱的特点之一就是所有的著名建筑都和周围的环境和谐地融合在一起的,这就是19世纪下半叶巴黎市长奥斯曼同学的功劳。


乔治-欧仁.奥斯曼(Georges-Eugène Haussmann)男爵,一个土生土长的巴黎人,不过他并不是一个建筑师,在开始巴黎城市改造之前,学法律出身的他是巴黎警察局局长。1852年,奥斯曼在拿破仑三世的支持下开始对巴黎进行改建。当时奥斯曼的大改造引起骂声一片,他的改建计划把中世纪巴黎拆成了平地,大规模的拆除也使得大量底层巴黎人变得无家可归。直到1870年,在各种反对声中,奥斯曼被解职。


不过,以150年之后的眼光来看,奥斯曼的眼光惊人长远。在当时汽车出现和人口爆炸性增长的情况下,拥挤的街道和落后的城市下水系统已经不能满足城市扩张的需要,改造势在必行。即使没有奥斯曼,也会有后来人,而奥斯曼至少给我们留下了一个新旧建筑完美融合的精致的巴黎。



先贤祠旁边的唱片店


黑胶唱机算是月半先生的一个爱好,做功课的时候看到先贤祠旁边有一家唱片店,顺手就贴在了攻略上,没想到月半先生看完之后别的都没记住,就记住了唱片店,从第一天开始每天念叨着要去唱片店。无奈店主日子过得太舒适,周日、周一不开,早上没睡醒不开,午饭时间不开,下班时间之后不开,总是和我们的时间对不上,只好在最后一天专门拿出半天去拜访。


最后一天的巴黎,又恢复了初识那天雨雾蒙蒙的样子。钻出地铁站,先贤祠又在眼前了。平常日子拉丁区的小巷,没什么游客,是巴黎人平常生活的模样。路过几个不起眼的老建筑,门口挂着巴黎历史建筑的标志,猜是附近索邦大学的某个学院,几个学生模样的年轻人三三两两地站在门口聊天。


先贤祠后面的Église St Étienne du Mont圣艾迪安-迪蒙教堂供奉着圣日内维耶(Ste Geneviève),巴黎的守护神。


每次拍这个教堂都觉得怎么都摆不正,后来才看到官网上说因为地形的缘故,教堂微微向左倾斜,差点要怀疑我自己是不是斜视了。


走到街口,就看到了这家唱片店La Dame Blanche。


店主是个70岁上下的老爷爷,倒是说一口还过得去的英语。看到我们进来,热情地给我们介绍他的收藏。他家的黑胶唱盘主要是古典音乐,他说他有十几万张古典音乐黑胶唱片,是全巴黎最棒的。这倒刚好合了我的胃口,我们连说带比划外加哼旋律,愉快地挑了十几张。临走的时候老爷爷还塞给我们一张卡片,再三叮嘱我们回去听得好的话要给他发邮件,当然如果找唱盘也可以order by mail。


第二年再去的时候店里多了老爷爷的儿子帮忙,像莎士比亚书店一样,觉得这样的传承好可贵。

说完了,那次巴黎巴黎之行我们还去了埃菲尔铁塔、凯旋门、卢浮宫、奥赛博物馆、凡尔赛宫......不过今天只说冬季比夏季更有味道的地方。等到春暖花开的时候,再来跟你们说巴黎最适合晒太阳发呆的地方。



关于巴黎的冬季


巴黎的纬度为北纬49度左右,和内蒙古的呼伦贝尔市接近。不过虽然纬度高,但在大西洋暖流的作用下,巴黎的冬季并不寒冷,1月的平均气温为2至8摄氏度,和上海接近(1月平均气温为3至8摄氏度)。而且因为降雨量适当,室内有暖气,对大部分国人来说,冬季的巴黎都是个比较舒服的地方。所以,明年春节去巴黎,就这么愉快地决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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