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IRST影展：一群“强迫症”挖掘“鲜肉”的平台

距离FIRST青年影展正式开始仅剩不到两个月的时间，记者来到影展北京办公地，FIRST青年影展创始人宋文以及整个团队都在为这一年一次的影展而忙碌。尽管影展至今已经走过12个年头，发展逐渐成熟，但对于一个“强迫症”团队来说，大到策展选片，小到现场物料，宋文都力求完美，“我不希望来参加的人觉得一个电影节的背包回去连买菜都不想背。”

FIRST青年影展创始人宋文

正如对待品牌形象吹毛求疵一样，宋文在策展选片上更是不希望“放过”任何一部优秀的作品。“我现在最大的压力是不知道7月会为行业贡献出什么样的影片，有没有挖到角角落落。”

就是这样一个“强迫症”团队为中国电影市场不断提供新鲜的血液，让《老兽》《小寡妇成仙记》《心迷宫》《八月》《暴裂无声》等这些亮眼力作为大众熟知。正如电影节“板砖”的寓意：“为青年电影抛砖引玉、添砖加瓦。”

充当作者与资本的“防火墙”

做好“新电影的挖掘机”

从2006年的大学生影像节开始，2010年国际选片；2011年落地西宁，正式更名为西宁FIRST青年电影展；2012年长片竞赛开启；2017年《八月》《我心雀跃》《暴雪将至》《老兽》四部青年导演处女作公映，成为作品“产出”最多的一年。虽然历经12年发展，国内电影市场及青年电影人不断演变，但唯一不变的是想要搭建一个专注发掘、推广青年电影人及其作品的初心。

相比其他国际电影节，FIRST更注重处女作的挖掘，向行业引荐新锐作者，宋文形容影展为“新电影的挖掘机”。为配合它掘新的功能，影展采用两线并行的运作模式，A线竞赛、展映，B线培育。希望可以通过创投会、训练营和实验室，形成三位一体的影展创作培育系统，为青年导演早期作品的成长过程中做一些辅助的工作。近日，2018年FIRST创投会30个入围电影计划终落定，最终入围到提案阶段的30个电影计划中，有80%是处女作，70%皆有完整剧本。

从左至右：导演陈国富、导演娄烨

在培育系统中，FIRST实验室形成了完善的流程和标准体系，进行剧本开发和前期策划，在华语电影最具权威的导师和制片团队的帮助下，最终决选出1-3个电影提案项目列入实验室的发展计划，并直通下一年度FIRST创投会提案现场。《暴裂无声》作为实验室的第一个作品，无论是口碑还是票房影响力都给宋文欣慰的结果，他希望三年之内实验室每年能成功推出一批好的电影项目，推动青年电影人的多元化创作，如果发展成熟，未来能够开设制片人、剧本、导演实验室。

除了辅助影人夯实他们早期的剧本，在宋文看来实验室另一个不可或缺的作用就是让行业清楚认识早期作者，区分好为市场服务和为作品服务这两个概念，早期作者更倾向于为作品服务，市场性可能会减弱一点，此时影展便扮演“防火墙”的角色，影响那些不理智的资本，起到保护作者的作用，告诉影视公司在培育早期作者时要多一点耐心，不能揠苗助长，而是引导并陪伴作者成长。

在“培养”的路上越走越远

除了培养影人剧本创作、选择制片伙伴、拍摄技巧、后期剪辑等专业技术外，FIRST更加注重作者电影观念的培养，强调影人要有自己的艺术坚持，让作品有更多自己的印记，避免在创作过程中各种因素的干扰。

在采访中，宋文提到最多的就是“希望FIRST未来能够变成公共教育的项目”他说“曾经在教育领域的职业经历决定了我的职业方向，更喜欢做一些与公共教育有关的事情。”这样看来FIRST在“培养”的路上将越走越远。

谈及不可避免的IP问题，宋文表示很看好IP影视化，但流行IP更适合成熟影人，原创对导演处女作的意义更大。但无论是早期作者、工业化导演或是市场成熟的大导演，都应该积极关注文学的部分，这些IP才真正具备影视化的最佳条件，满足影视艺术的追求。

对于电影的艺术价值和商业价值是否矛盾的问题上，宋文认为电影的商业价值和艺术价值是完全共存的，他表示“我不认为一个真正意义上好的电影不赚钱，因为真正意义上好的电影肯定能够达到世界范围内电影审美基本标准，满足世界各地影迷、评论的趣味。”相反那些单纯追求商业性的电影更容易失败。对那些完全从商业角度出发制作的电影，宋文甚至提出质疑“难道这些电影不是更需要电影性吗？”

不计成本的投入让平台持续亏损

C线或许是盈利的突破点

无论是多么纯粹的服务平台，都避不开资金运营问题，FIRST影展也不例外，即便最初获得政府的资金补贴，但现在的影展仍是入不敷出的状态。

2011年FIRST影展落地西宁，连续三年都有来自政府的100万左右的补助，其余费用自筹。到2014年影展完全市场化运营，政府只提供一些场地、宣传的支持。目前影展资金主要来源于影视同行、展映票房收入和品牌商赞助。因影展有部分必须的大笔支出，再加上FRIST影展希望能够做一个公共性电影节展平台，导致影展入不敷出，直到现在，宋文表示FIRST影展仍然是一个持续亏损的状态。同时，品牌维护也一直在持续投入。影展的一项大的开支，在宋文看“我们对品牌的维护，是不计成本的投入。微观到细枝末节，我们希望参加的人觉得FIRST是有气质的平台。”

压力不只来源于资金方面，除此之外，让宋文觉得更困难的是影展中影片的质量。

“现在最大的压力是不知道7月会为行业贡献出什么样的影片出来，有没有挖到角角落落。要是一个影展总以大年、小年来解释，一旦连续三年小年，大家会觉得，你这个节展选不出好的电影。而且那么多电影公司、影迷到时都飞过去，就是要看有没有好电影，这个压力很大。”

面对这些不可预测的困难，宋文一直抱着乐观的态度。对FIRST青年电影展，他还有更大胆的想法，在原有A线B线的基础上，增设一条C线，这或许就是未来能够实现收支平衡的突破点，“未来有没有可能做一个FIRST平行的媒体平台，相当于一个app，像Sundance TV、Sundance channel做一个作者电影集中放映的平台，主要播放艺术电影。形成青年电影作者生产制作、放映循环的系统，这会是中长期有价值的事情。”这依然是对未来的想法，就目前市场状态，搭建平台的前提是作者影片获得公映许可证，这一标准就将一大批选手拦在门外，“我们办公室有1万多部电影摆在那，但只能摆在那。”

在宋文看来，市场需要更高效率的对话机制，鼓励大家申请公映许可证，更需要放映平台对于影片放映有经济效益的保障或支持，这样大家才有更高的积极性来申请放映许可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