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活儿与干私活儿——岁月划痕之七十三（3）3、打车刀由于我是机修的焊工，干活儿有突击性，有时活儿特多，要不间断地干几天，有时就没什么活儿。
鉴于这种情况，李师傅经常安排我给其它工种的人帮忙。参与最多的是帮助车工干活，因为车工隔一段时间就要打一批车刀杆。为什么不买成品，还
要自己打？我猜测是厂里为了省钱。严格地说这项工作应该由锻工来完成，可我们厂没有设锻工这个工种，所以这活儿就由车工自己来干了。而车工
又多是女工，所以别的工种的小伙子没事就要来帮忙。我们打车刀杆用的方法是手工锻造，说白点儿，就是在我国已有两三千年历史的最原始的打铁
。在农村管干这行的叫“铁匠”，铁匠的铺子就叫“铁匠炉”。铁匠炉的设施极其简单，一盘炉子，一架风箱，一个砧子，一把小锤，一把大锤，就
齐活。活儿也不太复杂，师傅用长把铁钳夹住烧红的毛坯放在砧子上，再用小锤引导着徒弟的大锤猛砸，如果毛坯凉了就再烧，烧红再砸，直到锻打
成型。我原来所在的兵团六师师部就有这样一个铁匠铺，当时我们管它叫铁匠房。由于它离我所在的班只有二十来米，又曾归我们连代管，我们班的
友战友还去那儿当过铁匠，所以我对铁匠铺还是比较了解的，知道打铁的那套流程，也知道抡大锤是累死人不偿命的活儿。我们厂的铁匠铺比我们师
的那个还简陋，连棚子都没有，就是在3米来宽的居民大院通道里盘了个炉子，炉子这边安了个电动鼓风机，那头支了个砧子完事。充当师傅的是小
司师傅。他是车工组的负责人，知道需要什么样的刀杆，而且有过打铁的经历，掌钳的自然非他莫属。抡大锤的自然是我们这些给车工组帮忙的人。
这活儿累就累在要“趁热打铁”。由于毛坯一凉就砸不动，所以师傅会趁着热乎劲儿紧锣密鼓地挥动小锤。那个小锤是干嘛的？那是指挥，让你打哪
儿就打哪儿，让你打多快就得打多快。一派儿活儿下来，你会累得气喘吁吁，筋疲力尽。我们一打铁，住在大院里边的居民就跟着遭殃，出来进去都
小心翼翼，生怕被烫着，被碰着。我还经常给钳工帮忙。除了跟着搬运重东西，有些也干一些技术活儿，比如用摇臂钻打眼。一次，我打眼后专注地
卸工件，没注意到有人无意间转动了摇臂，结果我起立时一头就顶在了摇臂手柄的护球上，被弹得咕咚一下坐在地上。工友们都过来看究竟，我摸摸
头顶，虽然没有破，但起了个挺大的包。自此，我每次用完钻床都不由自主地往上看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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