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大理这个神之巫之的地方

大理这个神之巫之的地方

文/蔡朝阳

最近一次过年，是在大理过的。年三十上午，我们一家飞丽江，然后叫车直奔大理山水间，跟涂涂一起，去了一个我压根儿不认识的饭店老板家里，吃了一顿年夜饭。老板是宣威人，饭店正开在大理大学门口，以出售各种由宣威老火腿调制的食物著称。一桌子的菜，几乎每一道都有火腿在里面。蒸火腿、煮火腿、炖火腿、炒火腿，各类火腿。

这是我第一次吃到这样突如其来的年夜饭，我们与饭店老板素昧平生，萍水相逢，吃了这顿饭，恐怕以后也再难相见。老板为人忠厚腼腆，喝完了江小白，告辞出门，也只是点头挥手而已，互道珍重而已。倒是那个爱看绘本的小女儿古灵精怪，叽叽咯咯说个不停，好客而热情，令人印象深刻。在桌子上铺满了松针，满室清香。我很诧异，这个是什么风俗。问了老板的大女儿，也是语焉不详，总之，是传统。若在老家，尤其会把松针铺满整个地面。

“山水间”这个小区，确实选了个好地方，也是个好名字，因为名如其实，就在苍山洱海之间，一点也不夸张。我们打车到达，发现小区就建在苍山的山坡上，在小区里等涂涂的当儿，迎面就看见洱海，似乎触手可及。但其实还很远，第二天我们要去洱海，租了个车，开半天才开到洱海边上。水确实很蓝，忍不住想要喝一口。不远处海鸥盘旋。到了这里，就觉得天大地大，我以前遭遇的事儿，都不是事儿，即便乘桴浮于海，也不是遥不可及的事。

大理其实是第二次去了。第一次还是在2004年，时隔多年，就是觉得大理更繁华了。不过呢，即便现在有人抱怨古城太商业化，那也是令人流连忘返的地方，别提多好玩了，逛个两天都不会厌烦。主要是，到了那里，就好像进入了异次元空间。那里的时间和空间，跟我们日常所处的城市，都是不一样的。在大理，人们更多地是在生活，真诚地生活，生活是第一位的，赚钱是其次的。就像有一个场，进了那里，人和物都有点不同以往了，但又像是更接近了我们想要的那种生活本身。

各种各样的民宿和酒吧，鳞次栉比。在大理开酒吧和民宿不一定发得了财，但你一定可以遇见很多有意思的人。包括我大学同学小顾，她在古城南门外开了家漫步者客栈。大年三十，我们吃了火腿宴，就去漫步者酒吧找小顾夫妇聊天喝酒。我跟小顾两个都是浙江人，却要到千里之外的大理见面，也是醉了。

第二天我们一家三口在老街上乱走，从白天走到黑夜。经过的每一个酒吧，都有各路歌手在献唱。每一个酒吧，都可以停下来盘桓很久。可惜儿子对这个文艺范极重的地方并不特别感兴趣，急着要走，便无法久留。其实我看到九月酒吧门口有海报，说第二天晚上周云蓬有演唱会，很想再留一晚。九月酒吧对面，是个服装店，名字叫做：一个叫木头，一个叫马尾。深深地打上了周云蓬的烙印。

只呆了两个晚上，还是跟涂涂喝了不少酒，也听涂涂聊了好多。其中聊得最多的，除了猫猫果、华德福、古法制作黑糖，是关于一个叫做“六”的日本人。

六很神奇。不过呢，很多来到大理，并且较长时间定居在大理的人，都很神奇。大理是一个你随处都可以听到故事的地方。这些人，这些事，都跟我们惯常的生活有距离。但这些人与这些事之间，却有着很多很多的相似点，或者说，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六，就是这样一个人，他不愿过朝九晚五、刻板麻木、消费至上的都市生活，渴望亲近自然和传统。他周游列国，来到大理生活了七年，以自然农法种稻种菜，酿酒，做味噌，做音乐，吹迪吉杜里管。他每月举办一次音乐会，每年邀请朋友一起播种、收稻，以顺其自然的生活方式成为大理新生活的地标。

涂涂打算做一本叫做“六”的书，我想，大概是因为六的这种生活方式本来就挺有意思的吧。因为我读过《沙乡年鉴》，还读过苇岸，所以对这个自然文学，还不算太隔膜。于是，六的生活方式，自然而然地令我想起涂涂做的另一本书，叫做《听客溪的朝圣》。

讲得理论化一点，就是，六的生活方式，其实正基于他真诚的思考：在过于工业化的时代，我们究竟该如何思考人与自然的关系。

现在，这本书已经初具雏形了，封面设计也出来了。再一个月，就能看到成书了。

不过我今天想要说的，是另外一个人。这个人，叫小素。是一个很普通的女孩。其实我也不认识她，因为她是郭小寒的朋友，多有耳闻而已。

音乐人小河写过一首给普通女孩的歌，叫《小素》，后来民谣女歌手程璧把这首歌唱出了自然的诗意与平静从容。小素是一个温柔独立的女孩，平静，少言，喜欢读书、艺术电影、高中独自出门，一直在各个城市短暂居住生活，开咖啡馆，做手工产品，过自己想要的生活——“温柔地坚持自己，不打扰别人”。

如今小素在大理喜洲生活，有一家自己小店，在小店周围开垦了一座香草园，种植了大量鲜花香草，采集这些花草素材，自然手法加工，并销售这些植物产品。

在大理苍山脚下，初春时溪边，野地，林间，随处可见刚刚萌出嫩叶的艾草，而临近端午，野艾草已快长到一人高郁郁葱葱，苍山十八溪的溪水都弥漫着新鲜艾草的清香，这些天然的艾草被雨露洗去灰尘，非常干净清新，采收回来直接倒挂自然晾晒干燥即可使用。

小素乐于清早带一顶草帽出门，去收集采摘山上的天然植物，并把在花园里种植的来自世界各地的薄荷、佩兰、迷迭香，百里香等这些香草选配出来，精心地配比，用自然的手法，调动激发这些香草与药草，做成纯天然的香囊。正如屈原诗歌里说的：被石兰兮带杜衡，折芳馨兮遗所思。

现在，端午快到了。小素手制的两款香囊，已经限量上架。这是传统，也是自然，推荐给您，至少，我们知道，在大理，有这些有意思的人，在做有意思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