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享

他们是艺术家,也是普通的父亲

 cxag 2018-06-17

MY

白布局,

A

白布局,

6月17日父亲节



父亲的形象千种万种

严厉的、深沉的、平易的、温和的……

 父爱的表现形式也有千种万种

有些在当下就曾令你感动

有些在时间的回味中才慢慢懂得

 

今天

小编特地整理了以往做过的一些采访

这些采访对象年龄、职业、性别各异

却都有一个艺术家父亲


父亲们的艺术生涯

我们已然十分熟悉

但他们各自都是怎样的父亲?

或许你并不了解



赵青谈赵丹

他为了艺术,什么都可以不要


赵丹赵青父女俩的名字连在一起就是“丹青”二字,这大概注定了电影家的父亲和舞蹈家的女儿,一生都会与画结缘。艺术上永远追求完美的赵丹,在家庭问题上,却是“很有些不足”的。“家里面所有的事情和孩子全交给我宗英妈妈,父亲什么也不管,家就像个旅馆。”

 

1937年初,父亲赵丹、母亲叶露茜与未满6个月的赵青合影


在赵青眼里,父亲赵丹是一个非常绝对的人,为了艺术可以不要自我,刻画人物的时候,就把自己完全变成了那个人。1961年,他演鲁迅,在瑞金路150号电影招待所住。他把那间房子布置成鲁迅的书房,自己也真的蓄了胡子。那段时间赵青正好回上海养病,即便如此,赵丹也不回家看一眼。那一刻,他就是鲁迅,不是赵青的父亲。

 

“我父亲是可以为艺术牺牲自己生命的人。为了艺术,什么都可以不要,他从小就这样教育我。”赵青的专业是舞蹈,赵丹就老带她看《红菱艳》。剧中女主角最终为了爱情牺牲了事业,“但父亲就一直告诉我,这种结尾并不好,艺术家为了艺术可以牺牲爱情,什么都可以牺牲”。

 

赵青的油画《父女情》


“他在生活上没能像个普通的父亲那样照顾我,但他这种视艺术如生命的精神却真的像信仰一样影响了我。”赵青说。



万方谈曹禺

我爸是个特别开明的、随和的人


万方和父亲曹禺的合影


在作家万方的记忆里,关于话剧的最早的印象,是一种吸引父亲的神奇事物。父亲晚上经常被请去看戏,“哎呀,我们就觉得那地儿肯定特好,戏剧肯定特有魅力,就特别想跟他一块儿去”。


还没上小学,曹禺就带万方一起去看戏了。一次看《雷雨》,万方被里面的电闪雷鸣给吓住了,在现场哇哇大哭。“父亲一下子夹住我跑了出去。我爸爸对孩子是特别平等的,但是我记得那次对我特别粗暴。我就知道,我犯错了,我的哭影响到别人了。我也明白了,哦,原来剧场是个特别神圣的地方。”


之后不久,曹禺带万方去了后台。大洋铁片子一晃,就会打雷闪电,缀了很多小珠子的芭蕉扇摇一摇,便会出现雨声。“那些吓人的效果原来是这样制造出来的,真是有意思啊。”

 

万方编剧话剧《冬之旅》剧照

 

 “我爸是个特别开明的、随和的人,在子女面前没有家长派头,率性至极。能够有这样的父亲,我很骄傲。”万方在小说、影视方面硕果累累,获奖无数,但直到2006年,54岁的时候,一直想写话剧的她才创作了自己的第一部话剧作品。这大概是父亲曹禺带给她的唯一压力。


“爸爸肯定是鼓励为主的,他不会说,你不行,你应该怎么写,但他告诉我说,你啊,应该站得更高一点,眼睛看着别人,不要只盯着自己。

 


周英华谈周信芳

我想成为我父亲那样的人


尽管Michael Chow是西方世界最广为人知的中国人之一,他是纽约餐饮业巨子、收藏家、社交名流,但对国人来说,他首先还是“京剧大师周信芳的儿子”。说到家乡,说到父亲,周英华随时随地都会流下眼泪——1952年,13岁的他和16岁的姐姐周采芹告别了长乐路788号那幢三层楼的法式洋房,被送往伦敦,从此再也没有见过父亲。

 

周英华记忆里的父亲是不苟言笑的。“他很少在家。若他坐在席上吃饭,我一声都不敢吭的。父亲很严厉,他会来吃饭,我们都会把好菜留给他吃。他总是快快地吃三碗,吃好,走掉了,接着我们就哇一下,上来抢好菜。”孩子们往往一听到他的脚步声就嗖地跑掉了,不过他高兴的时候,“也会抱着孩子亲吻几下”。

 

周信芳的家庭合影

 

“我们很小的时候就知道我们都要出国的。我爸爸再有名,在当年的概念里也都是‘戏子’……他们的出发点是好的,为了让我们有更好的教育……到英国后,我们再也没有通过信,没有过任何交流。”后来的所有事情,周英华是许久之后才断断续续从国外的报纸新闻里的得知的,“我从没有一个合适的悼念期来怀念他们”。


周英华一直珍藏着父亲的照片


父子俩一生里唯一亲密相处的那段短暂的时光是他远渡重洋前的两周。“很可能他觉得我即将远行,应该多和我在一起,所以那两个星期从早到晚他都把我带在身边。我们一起去剧院,他给我展示他如何排练和表演,他对事业的热爱……”比起继承父亲的艺术,更重要的是,周英华从他那里看到了做事情的方法。

 

“许多年以后,当我试图寻找我自己的道路,我只想成为我父亲那样的人。”周英华说。

 


张慰军谈张乐平

大家都跟他打成一片


画家张乐平喜欢孩子。大家跟他开玩笑,家里的七个孩子从高到低站成一排,刚好排一场“音乐之声”。张慰军是最小的一个。“小时候,我知道他是漫画家,但没意识到他那么有名。过年的时候,幼儿园要交年画,每年父亲都帮我画了年画,让我带到学校去贴。现在回想起来,老师们其实都知道这是张乐平的作品。”

 

上世纪八十年代初张慰军与父亲的合影


张家是弄堂里有名的“儿童乐园”。除了他们七个,周围的邻居、学校的同学还有同学的同学常常跑来串门。“父亲人缘很好,大家都跟他打成一片。他看到院里的小朋友也经常会说:上来坐坐,看看张伯伯。”有时候他一个人物动作画不好,就随手拉一个小孩子说,来来来,做个动作给我看一下,“他拿我们都当小模特了”。



张乐平在家中


在张慰军看来,张乐平是慈父和严父的结合体。他比较“放养”,从来不在成绩问题上向孩子提出怎样的要求,几个孩子功课好,并不是“管教严格”的结果。但在“家教”和“立规矩”的问题上,他又相当严格。必须做到“食不言寝不语”,倘若一边吃饭一边说话,他一定会批评。有非说不可的话,也必须吃完这一口,等所有东西咽下去了才能开口。他还特别担心孩子“轧坏道”,一旦外出晚归,必定严厉批评,“但他从来没有动过手”。

 

父亲一直说,做人胆子小一点,画画胆子大一点。这句话我后来一直记着。

 


费明仪谈费穆

我们是父女,是师生,又是同行


父亲一开始筹备《小城之春》,我是第一个知道的,这点我觉得特别珍贵。

 

那时,年轻的费明仪还在南京国立音乐学院读书。圣诞节的前夜,零下七度的寒冬,父亲费穆专程从上海做夜车到南京来看她,“因为白天没空”。临分别的时候,父亲对她说,要拍一个电影。“我问他:什么电影啊?父亲回答:两个男人和一个女人的故事。我脱口而出:是三角恋爱?父亲说:你好莱坞电影看得太多了吧,是我的错。两个男人与一个女人就一定会恋爱啊?你懂什么是恋爱啊!”费明仪模拟着父亲的口吻。



《小城之春》如今是费穆最为人所知的作品


我记得父亲曾经跟我说过,艺术绝对应该是真实的、是现实的,可是务比要超越时代。我想,《小城之春》在今天依然是有时代感的。他是为50年后的人拍的。”

 

导演费穆将女儿费明仪视作艺术上的同道。费明仪会走上音乐道路,很大程度上也是受了父亲的影响。搬到香港后,也是他亲自带着费明仪找老师,让她正式师从赵梅博教授学习声乐。 “那时我唱音阶很难听的,不过他总是很支持鼓励我,说:‘没关系,没关系,开始的时候总是这样的。’”


费穆与费明仪

 

“我跟父亲之间是父女,是师生,又是同行关系。是他启发我走上艺术道路。他对我最大的影响是,对艺术要衷心,百分之一百为艺术而艺术,这是他人生的写照。“费明仪说。



严欣久谈严文井

他对我们理性大于温情


在严欣久的记忆里,著名儿童文学家严文井是一个“理性多于温情”的父亲。“比如,小时候如果不小心跌了跟头,痛得哇哇大哭,他也一定要你自己爬起来,甚至阻挡母亲伸过来的援手。

 

有一件事让严欣久记忆非常深刻。哥哥曾经抱回一只小花猫,这只活玩具很快被孩子们玩腻了,可父亲却对它百般照顾,还忙里偷闲给它做猫饭。“我们开始对这只猫反感了,趁父亲不在家的时候,姐姐把猫赶走了。父亲回来后勃然大怒,为此他连着两个星期不准姐姐回家。我们为此给父亲贴了张大字报,批判他爱猫超过爱我们。

 

严文井全家福

 

这件事深深伤害了严文井。1983年,他为《父母必读》杂志写了篇文章,题目是《一个老人这样回答》,提了当年孩子们给他写大字报的事,并借题发挥,诠释了自己的育儿经。“我想,当时父亲对姐姐发那么大的脾气,是因为他觉得猫是弱小者,应该得到保护和照顾,但当时的我们没有这种观念,我们只崇拜英雄。”

 

严欣久与父亲严文井、儿子在一起


严欣久五十岁那年,父亲严文井郑重地向她道了一个歉,为的是她很小的时候,因为不肯好好吃饭偏要妈妈喂而发的一顿脾气,揍了她一顿。“他为曾有的粗暴向我道歉。我根本不记得这回事。


那一年,严文井已经八十多岁了。



再伟大的艺术家

在子女面前

也只是一位普通的父亲

和普天下所有的父亲一样

他们用自己的方式

传递着自己对子女的关怀与爱意


您的父亲又是怎样的呢?


上海文联祝愿天下所有父亲

父亲节快乐!




文编 | 秦   岭

美编 | 何亦平

资料来源 | 《上海采风》



    本站是提供个人知识管理的网络存储空间,所有内容均由用户发布,不代表本站观点。请注意甄别内容中的联系方式、诱导购买等信息,谨防诈骗。如发现有害或侵权内容,请点击一键举报。
    转藏 分享 献花(0

    0条评论

    发表

    请遵守用户 评论公约

    类似文章 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