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篆书,人们往往会津津乐道吴昌硕石鼓文的笔力遒劲,貌拙气酣;赵之谦篆书将北碑书法融于其中,更具书写性……其实,篆书的用笔,本以藏头护尾中锋行笔为主,世人尊称小篆体为“玉箸”,后来还衍变出“铁线篆”。去年和今年的上海篆隶书法大展,书法家劳黎华的铁线篆连续获奖,让人刮目相看。 “铁线篆”是因为它的笔画纤细却不纤弱得名,相反,它那筋骨强健的线条有如银钩铁画,以这种独特的手法来表现铁线篆的艺术魅力,使之个性鲜明、独树一帜。后世称唐李阳冰书《谦卦碑》为铁线篆的代表作。铁线篆线条虽然纤细,然既名之曰“铁线”,可见其对用笔的力度是有要求的,若力度不透纸背,怎能合乎刚劲如铁的要求? 在这个“修行”的过程中,黎华逐渐地,也可以说是很缓慢地形成了这样一个新的形式,那就是在风格上不拘一家,既有明以前篆书的影响,又吸收了当代铁线篆的成果,但基本摆脱了晚清篆书的影响;结体一丝不苟,完全可以说达到了一个新的标准,就是既避免了古人一些不成熟的地方,又改变了简单的几何分布的机械呆板;用笔轻盈而扎实,用墨尽显五色。同时,也逐渐地,很缓慢地进入了这样一个新的境界,那就是在精整工细与清虚淡雅之间达到了一个融合和升华的境界。精整工细,常常会走向刻板沉滞,而清虚淡雅,又常常会走向轻浮松散,两者能相融相成的,真不多见。正如王虚舟所云:“篆书有三要:一曰圆,二曰瘦,三曰参差。圆乃劲,瘦乃腴,参差乃整齐,三者失其一,奴书耳。” 黎华说:我的铁线篆结体上主要取法李阳冰的《三坟记》,同时,对清人的篆书也比较关注。主要对象是邓完白、钱十兰、王虚舟,而审美情趣上更偏好于陈巨来先生的篆刻,也时常拿来借鉴。李斯《泰山刻石》线条雄浑、挺拔,我初学篆书即由此入手。由于二李时代不同,古质今妍,加上装饰趣味的差异,彼此圆弧曲线明显不同,所以我不是一味采用泰山刻石的线条,而是将二李的线条进行中和,力求厚重之中见灵动。篆书需要有装饰性,但不能有“妖气”。可追求作品整体的恬静,而灵动的线条是其灵魂。我不反对漂亮,但没有“张力”的作品一定是没有生命力的。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