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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很高兴项目式学习（Project Based Learning，即PBL）正形成一股热潮，但伴随着这股热潮，一些问题也显现出来:这些项目在项目设计和课堂执行的质量上可能千差万别。 如果实施得当，项目式学习会带来令人欣喜的成果，反之，将可能出现以下两方面的问题。首先，我们会看到很多活动，贴着“项目”的标签却并不是严格意义上的项目式学习，学生无法真正从这类活动中收获有效的学习；又或是，由于老师的准备不足，项目对于学生们而言变得浪费时间和令人失望，更无法体会到项目式学习应有的意义和乐趣。若长此以往，项目式学习将会沦为另一阵“昨日的教育流行风”，慢慢被人们遗忘。 为了帮助老师们更好地实施围绕项目式学习的教学，我们搭建了一套项目式学习的指导框架。这是一套能用于帮助老师、学校和机构来衡量、调整与改进其教学实践的“黄金标准”。“黄金标准”这个词被应用在很多行业、领域中，代表最高质量的产品或流程。我们对于项目式学习的黄金标准的定义，主要覆盖以下三个方面： 一、学生的学习目标：重点知识学习，理解力培养和“成功素养”修炼。（见后页插图的中心区域） 二、项目设计的核心要素：有挑战性的问题，持续的探究，真实性，学生的声音与选择，反馈，评论与修改，公开展示的作品（见后页插图中的红色部分） 三、教师教学的核心要素（此篇未展开） 一、学生的学习目标 任何精心设计的项目，都需要把对学生知识和能力的培养放在核心。就像相机的镜头一样，如上图所示，我们把项目式学习的焦点和中心放在如何帮助孩子在学校和未来的社会生活中取得成功上。  重点知识的学习  “黄金标准”下的项目式学习应基于各学科教育大纲中的学习重点，帮助学生学习知识的框架、概念，并深入理解。一个优秀的项目，能让学生们学习如何把课本知识应用在实际生活中，用于解决复杂的问题，并创造高质量的产品。 “成功素养”的培养 仅仅是课本知识的理解和学习，已不能满足当今社会的需求。不论在学校还是工作场所，又或是作为一个公民在日常生活中，人们都需要能辩证地思考问题、解决问题，能与他人进行良好的合作，并能进行高效的自我管理。我们把这些能力称为“成功素养”，也就是众人所知的“21世纪技能”或“大学和职场必备技能”。 值得引起注意的是，这些成功素养的培养，需要通过与课本知识进行有机结合。举个例子，学生们很难从抽象的、与课本知识割裂的课程中学到辩证思考的能力；相反，他们是从辩证地思考数学、科学、历史、英语等具体的课程知识中逐渐培养出这种能力的。 我们建议所有的项目在设计和执行时都应该考虑如何融入以下几项技能的培养：批判性思维能力、解决问题的能力、团队协作的能力和自我管理的能力。当然，除此以外，项目也可能结合老师、学校、父母和社区的教育目标，培养其他能力和品质，如：毅力和创新力。但我们始终相信批判性思维能力、解决问题的能力、与人协作的能力和自我管理的能力是个人未来成功的基石。 二、项目设计的核心要素 什么样的项目才算是成功的呢？基于大量的文献研究和过去15年来我们合作过的教育者们的经验总结，我们相信一个成功的项目需要具备以下几个核心要素，以最大程度地支持学生有效地学习和参与。 有挑战性的问题 一个待探究或待解决的问题是一个项目的核心。这个问题可以是具体的（比如：学校应怎样提高废物回收利用）或者抽象的（比如：战争是否以及何时可以被认为是正当的）。当学生能参与一个问题的探究时，他们的学习会变得更有意义。学生们学习不再是为了单纯地记忆某个考试内容，他们学习是因为他们真正地需要这些知识来帮助他们解决一个他们所关心的问题。这个问题应该具有一定的挑战性，但同时，又不能难到让学生望而却步。因此，当老师在设计或者执行一个项目时，我们建议他们将待探索的核心课题，以一个问题的形式抛出。这个环节可以让学生们一起参与。 这个问题应该是开放式的，且易于学生理解的。就像围绕一个论点展开一篇文章一样，学生将围绕某个问题进行指定课题的深入探究（比如：如何提高我们学校的废物回收系统而降低水资源的浪费？又或是，美国是否应该向越南发动战争？） 持续性的探究 相比仅仅从书本或者网络上查询信息，探究是一个更主动、更深度的收集和调查信息的过程。这种探究的过程需要花费一定时间，所以符合“黄金标准”的项目通常无法在短短的几天内完成。在项目式学习中，探究是一个不断迭代的过程。当学生们面对一个具有挑战性的问题，他们会提出问题，收集资料，并尝试解答问题，之后他们会提出更深刻的问题——这个过程会持续、循环直到他们得到一个满意的答案或解决方案。项目过程中需要整合不同的信息资源，有些来源于较为传统的调研方法（如：阅读一本书或者搜索一个网站），有些则来源于真实世界的反馈（如：与某个领域的专家或服务提供商的访谈）。在项目中，学生可以为他们创造的产品，访问潜在用户的需求，也可以为他们创造的一部书面或者多媒体作品，收集观众的反馈。 项目的真实性  教育领域中的“真”，体现在学习内容与“真实世界”的联系上。真实的学习内容能提高学生学习的积极性和学习效果。一个项目的“真”可以体现在以下几个方面，且常常是这几个方面的综合体现。 1. 项目是基于真实的场景。换言之，学生们正尝试解决的是实际生活中人们会遇到的真实问题（比如：企业家做一个商业计划，工程师设计一座桥梁，或者顾问向总统提出政策建议）。 2. 项目融入了真实的流程、任务、工具以及质量评价标准。例如，学生以专业质量为目标，来计划一个实验性调查，或者使用数字编辑软件来制作一部视频。 3. 项目会对其他人产生真实的影响。例如，学生们在学校和社区内解决一个特定的需求（比如：设计和建造一个学校的花园，优化社区的公园，或者帮助当地的移民），或者创造一些能够被人们使用或者体验的事。 4. 项目能够真实地表达学生生活中关心的问题，包括兴趣爱好、文化、身份等。 学生的发言权和选择权 在项目中给予学生发言权，能激发他们的主人翁意识。学生在更加关心项目的同时也会更加努力。项目中，学生们如果不能依据自己的判断来解决问题，那这种项目只会让学生觉得在完成作业或者是按照指令完成项目而已。学生应该尽可能地在项目的各个环节有所参与，从提出问题，到为解决问题寻找资源，再到明确团队中的角色及分工，以及，最终创造一个产品。很多优秀的学生甚至做得更进一步，他们自己选择课题及项目开展的方式，他们自己决定想要研究的核心问题并设计调研方案，他们公开展示项目学习和研究的成果。 反思 约翰杜威说过：“我们不是从经历中学习，而是从反思经历中学习。”他的观点持续影响着我们对项目式学习的思考。学生们和老师都应该在项目的整个进程中，不断反思学习的内容、学习的方法和学习的目的。 这种反思可以是非正式的，比如以课上讨论或课下对话的形式。但同时，这些反思应该被包含在项目日志、项目评价、项目关键节点的讨论及学生作品的公开展示中。 对书本知识的反思能够帮助学生巩固所学知识，并思考如何应用到项目以外的地方。对于成功素养培养的反思，则能够帮助学生内化这些技能的意义，并为进一步的发展设定目标。 对于项目本身的反思，包括项目的设计和实施，能够帮助学生厘清下一个项目需改进的地方，也帮助老师们提高项目式教学的质量。 评价与修改 在项目式学习的“黄金标准”中，高质量的学生作品是一个重要的标志，而这样的成果离不开全面、深入的评价与修改。在项目式学习中，学生需要学会如何给予和接受同伴建设性的意见，并基于其来改善项目的进度和产品。学生们需要学习使用评估量表、评估模型等评估反馈工具，并学习正式反馈和评论的技巧。除校内的同学和老师外，校外的成年人和专家也会参与评价过程，他们代表了来自真实世界的反馈意见。这种评估办法已经被学界研究所支持，叫做“形成性评价”。这种评估办法并不仅仅是老师对学生给予反馈，学生也要对自己的学习成果进行评估。 项目“产品”的公开展示 在项目式学习的“黄金标准”中，我们强调公开展示项目“产品”的重要性，这主要是基于以下三个方面的考虑。值得注意的是，这里的“产品”可以是一个实实在在的东西，也可以是一个解决方案的展示或对一个问题的回答。 首先，公开展示其项目成果将大大提高学生在项目式学习中的积极性，同时也有助促成高质量的产出。通常如果项目的吸引力不足，学生们很容易就懈怠，不认真对待项目过程，也不关心项目成果的质量。但是，如果学生需要向外界的公众去展示他们的成果，他们的表现会大大提升，因为没人想在公众面前出丑。一定程度的紧张会转化成促进学生学习的动力，但过度的焦虑则会使学生们分心。 其次，项目“产品”的公开展示将有效促进讨论和学习社区的形成。通过创造一个作品，学生们把所学的知识具象化，也因此，当他们公开展示自己的作品的时候，这个作品是可被讨论的。我们希望学习讨论不仅限于个体学生与老师私下的交流，而是能加入更多社交层面的学习。这样有助于在课内、甚至校内形成一种学习社区的氛围。学生和老师们可以尽情地讨论学习的内容，学习的方法，可被接受的评估标准，以及如何提高学生的表现。 最后，项目“产品”的公开展示可以有效地向家长、社区成员和世界上更多的人，展示项目式学习是什么，以及这种教学方式能为学生带来什么。当课堂、学校和学区将自己开放给公众检视时，就能传递这样的信息：这才是我们学生的能力，是远远多于考试分数所能衡量的。很多实施项目式学习的学校和社区为了加强这个信息的传递，将传统的“开放日”重新定位成项目成果的公开展览，并希望借此让更多的人理解并支持项目式学习。当公众看到学生们创造的高质量作品，他们通常都会感到非常惊讶，并热切的希望能看到更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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