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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温莫迪利亚尼》【俄】 阿赫马托娃

 山间溪流阅览室 2018-07-01


题记:11月9日晚,佳士得“画家喻缪斯晚间特拍”在纽约洛克菲勒中心举槌,莫迪利亚尼创作于1917-1918年的《侧卧的裸女》以1.2亿美元估价上拍,成交价达到170,405,000美元,约合人民币10.84亿元,创造了莫迪利亚尼作品拍卖新纪录。保罗·高更在南太平洋的预言成真,“会有那么一天,他们把我们当成神话人物,或是报纸上杜撰的传奇。”

巴黎北部的蒙马特高地在20世纪初一度成为落魄艺术家们的聚居地。这些穷困潦倒的人们经常是吃了上顿没下顿,但是这丝毫不影响他们经常聚在咖啡馆或者小酒吧里打发整日的时间。一方面,他们是无所事事的,整日打发着大把大把无聊的时间;另一方面,大量颠覆传统绘画意识的前卫的作品涌现出来。但他们得不到社会和公众的认可。当时的巴黎人称他们为“波西米亚人。”和现在人们推崇这种生活方式不同,当时,这个称谓并非褒义,这种人就是吉卜赛人,说明了当时这些前卫艺术家的生活方式很受排斥。
1906年,22岁的莫迪利亚尼来到巴黎,成为他们中的一员。这个1884年生于意大利的犹太人很适应这种集盲目与狂热,空虚与亢奋,荒诞与窘迫于一体的生活方式。他很快就和这群人打得火热。再加上他相貌出众,是个地道的美男子,所以他很有女人缘,这个道地的多情种子,曾先后与俄国著名女诗人阿赫马托娃,英国女记者阿特丽斯·黑斯廷以及一个波兰贵妇柴可夫斯基夫人发生过恋情。而于1911年离开巴黎的阿赫马托娃在他的回忆录中记述了这样一幕:有一次,莫迪里亚尼去为阿赫马托娃送花,正值她外出了。等了一段时间后,阿赫马托娃还是没有回来,他只好从二楼的窗户将花扔进房间,没想到那束花居然好好地摆在桌子上。阿赫马托娃由此猜测他一定是偷偷配了自己房间的钥匙,无论莫迪利亚尼怎么辩解也没有用。
莫迪利亚尼最初到巴黎将主要精力都投入到雕塑艺术上了,在那个时期,他得以接触非洲原始艺术那神秘而朴拙的艺术,很快他就被深深吸引了。而当时那些有着强烈颠覆性的艺术派系,如野兽派、立体派等却并未引发他的兴趣,虽然他与那些艺术家都保持着适度的交往。相比较而言,他更喜欢意大利艺术的古典美,而说到艺术家,波提切利才是他心目中的第一人。
1912年,他因为渐感体力不支,开始将创作方向转移到了绘画上面。在他1915年创作的《蓬巴杜夫人》中,我们能看到一顶宽檐的黑色礼帽下面,是一张标准的鹅蛋脸,女人的眼睛是全黑的,没有特别修饰的形状却因为黑色的突兀牢牢地抓住观赏者的视线。鼻子是简洁的雕塑感极强的线条,在这张过于简单而程式化的脸上,唯一有动感的是相对饱满的小小嘴唇,但很让人意外的是,她的存在竟被忽视了。人们习惯往下看她被过分拉长的脖子,这应该是源于意大利的审美传统。这幅画作的名字很有趣味性,大家都知道大名鼎鼎的蓬巴杜夫人是法国皇帝路易十五的著名情妇,而画作中的人物原型是阿特丽斯·黑斯廷,那时,莫迪利亚尼被圈里人戏称为“国王”,画作因此命名,也就有很鲜明的指向性了。
相对于这幅肖像和《侧卧的裸女》,《珍妮·赫比特娜》就显得贤淑而沉静了,尽管他还是和那些女子拥有相近似的脸,她却是画家举行了世俗婚礼的妻子,她是美术学院的女学生,她身材娇小、性格柔顺且腼腆,这是和画家交往的女子中的特例,他们被彼此强烈地吸引了,因此很快两个人就步入了婚姻殿堂。婚后虽然家境依然困窘,但是夫妻俩相敬如宾,日子倒也过得和美。可是,才不过34岁的画家因为染上了肺结核和不间断地酗酒于1920年1月24日怆然离世,而他纤弱的已怀有九个月身孕的妻子于第二日毅然从五楼纵身跳下。我实在为这女子的钟情感动,但同时又为她的决然惋惜。
《珍妮·赫比特娜》创作于1919年。画面背景是一件陈旧的居室,画面上除了一堵灰黄色的墙,一道棕色的门和一把式样简陋已开始有油漆剥落的椅子外别无长物。我臆测这就是画家清贫的家。主人公侧身坐在椅子上,左手臂闲适地搁在椅背上,左手很自然地放在肩前。她上身穿一件黑色圆领短袖衣衫,里面是一条长袖的紫色裙子。珍妮安静地坐着,长发高高地盘起在头顶,她的眼睛是两弯小小的白鱼,她们跟着主人安静地游进了莫迪利亚尼这片深邃的湖沼,然后和他一起干涸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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