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货版】糊弄过的，早晚要还

咖啡3efj5pspjw 2018-07-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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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大是个奇妙的地方。

上班半个月终于第一次进自己公司，我兴奋不已：本所的格子间居然各个宽敞得能吃饭睡觉加养马，这就是审计师的天堂了吗，啊！

一起回来的组员拉住我。

“别丢人，只有经理以上级别才有工位。”

我懵逼：那我们坐哪？

01.

大多数员工没有工位。

我以为只有“下现场”去客户公司，借他们的会议室做临时办公室的时候，审计师们才不得不暂时围坐一张桌子。

原来大本营也一样。

靠落地玻璃窗的屋子办公室是合伙人的，格子间只属于大senior或经理以上级别，余下的空间，全是一张连一张的大白桌子。

谁第一个到公司，占一个小座位，后来的组员便以她为原点坐下，那项目期间，那张路边桌子便是一组人的办公室。

下班前一桌人一起把电脑和文件锁进柜子，第二天清早重新摊。

不知是谁的发明，工作起来当真方便。

“亲爱的给我一个数~”

“亲爱的我这边货币资金有调整，你改一下资产负债表~”

财务报表里的数字相互钩稽，你要用的条件，是我亲手算出的结果，类似的声音一响，永远是即时回应。

Excel公式写不出来，Word格式调不好，行业报告里提取的信息制表不顺利，伸手一抓、抬头一看都是自己人，随便问一嘴，对方手一伸就教你了。

左边不会有右边，右边不会还有对面，偶尔有难搞一些的问题，一群人马上凑上来，众人拾柴火焰高。

一回讨论，接触到许多别人的技巧和思路。

不小心瞥见右边正在用一个不知道的快捷键，身子一歪就学了来。上班不到一个月，半桌人的爱用快捷键纷纷成了自己的，使Excel的画风也彻底变换：返回公式数据源Control+左括号，再回来是F5+Enter，去公式粘贴按Alt+ESV，公式粘贴是Alt+ESF……

上学时听说真正的Excel大神从来不用鼠标，心想不可思议啊好想亲眼看一看。突然想起来，发现自己的鼠标丢在一边，小半天没碰了。

项目组人口流动性极高，经常要借人，人擅长不同的科目，来一周做完自己的部分就交工走人，我的右边已经换了三个人，保险组PE组到现在的Treasury，风格各不相同。照这样学下去，不难理解当年，为什么安永学长能十分钟做完我想破脑袋一整周也解决不了的Excel作业。

晋升不靠竞争，项目完成得好，团队一起升职，每个人都其乐融融互相帮扶。

如此氛围，与其说是一家公司，四大更像一所学校。

倒给钱的学校。

02.

名校生总爱说，从同学身上学到的比课堂多。

原来公司也一样。

周二快下班的时候，SIC忽然着急。老板投标，客户希望他去讲讲行业分析和Why PwC，老板立刻向小组投递一份PPT任务，自己上飞机。

事务所里，全组A1 A2脸上都写着“疯狂赶底稿，有事不要找”，SIC欣慰地看了一圈，把目光转向实习生。

我们组两个实习生，我和一个记不住名字大学的姑娘，刚满20岁，叫小C。

SIC：“你们要用PPT回答三个问题：一，行业现状；二，客户公司目前的融资渠道，SWOT一下；三，提出一些新型的融资建议——你们都明白我要什么对吧？我要一份PPT，老板下飞机翻翻就能拿去给客户present的那种。台词写在note里，口语一点，全英文。”

这事儿耳熟，我和小C立即心领神会，就是咨询嘛。

商学院里每个月都有新的case competition招募海报（商业案例挑战赛），全是这些，平时上课类似的作业也不少，虽然不是我爱好，但也耳濡目染得一听就懂了。

我一做起来，就不敢装江湖百晓生了。

我想好叙述思路，搜论文，乍看都沾边，细细一读，没一句是我想要的。

瞅一眼左边，小C已经开始做PPT。

我心想，行业分析就是简单，行业报告里要啥有啥，真会挑分工。

PPT要做成什么效果呢？

我努力回想学校里类似的小组作业，好像我从来都是抢开场白和总结，没沾过金融分析，还真不清楚具体怎么做。

我连忙翻作业，想起Dropbox国内打不开，急得出汗。再瞟左边，小C已经完工了。

她屏幕上的PPT清晰漂亮，我连忙偷看。

哦，复合柱状图，分离型饼图，Excel上编辑细节直接复制到PPT，我也会。偷偷对照着她的，不会的功能到处点击试一试，百度一下。有进展，就是慢。

小C只做任务一，二三相连，都是我的，她要帮我做三，我说，把痛苦分享给小伙伴太惭愧了，我这部分完全没有能用的数据。

可是她又三下五除二就完工了，还顺手搞定了二。

我“找不到客户公司现有融资渠道的信息”的天大阻碍，她张口就解决：你绕开啊，客户又不需要你去介绍他自己的融资渠道，你两句话概括一下，重点放在分析行业标杆，我们如何学习，不就直接过渡到问题三了嘛……

PPT交上去，SIC带着酸奶回来。

“老板说好！思路好，数据支撑好，页面好，说了三个好！一般老板只说问题不表扬的，来来来请你俩喝酸奶，不愧是美国名校回来的！”

小C说，没有啦，只有另维的学校比较好。

我的脸瞬间滚烫，像挨了一耳光。

真丢人。

我连忙说，你水平比我高多了，参加过case competition吧？这效率一看就是练过的。

美国商学院的商业案例挑战赛，从拿到题目到讲演，常常只有48到72小时。

小C：嗯，参加过6次。

我惊：上大学到现在每学期一次啊？

她：对啊，我学校不太理想嘛，自己多补补课。不过前四次都在打酱油，上来就被淘汰，不过我觉得这次PwC要我，可能跟我刚刚拿了PwC的Case Com赛区前三名有关系，我同学跟我其他条件差不多，申请实习完全没有回复。

我想了想自己。

新生时代，听说商科生一定要经历商业挑战赛，兴致勃勃报名，写不完作业临时退赛，后来发现好玩的那么多，错过这个也没失去什么，一腔热情不了了之。

我最早的时候，也是对自己有要求、有想法的人，不相信自己会有平庸的未来。

就这样一步一步，小小的妥协，小小的放过自己，许多小事想做没有做，想成为的人没有成为。

而时间一转眼就过了。

差距都写在脸上的时候，也是为时晚矣的时候。

商学院重点培养Presentation的能力，几乎每门课期末都有一次小组Presentation，占分15%以上，虽然不如挑战赛要求高，但内容相同，都是拿到一个题目，组员分工做调研，各负责某一部分PPT和讲演。第一次我被随机分配了开场白和总结任务，讲演都练完了金融分析同学还在找数据，我深深记住了哪部分最费事，从此以后每次作业盯住开场白抢，抢不到也坚决避开金融分析。

小组作业，分数全组一样，我每次都十分同情那些吃力不讨好的。

就这样顺顺利利活到今天。

03.

SIC让我们讲一遍PPT，每一个细节都讲懂，好让他顺利通过老板的提问。

小C快速完工，到了我的二三，我只能说，这个数据是小C帮我找的，啊，那张图是小C做的。

我准备弄懂的，时间太仓促，还没开始。于是变成了SIC和小C两人对话。小C没提她帮了我忙，SIC始终两人一起夸。但是下班后，SIC突然来电话，SOS！只打给了她。

我们一起走在回家的路上，我回头目送她冲锋上阵的背影。

明明都是从零开始的崭新生活，我只能站成一个旁观者，感叹别人。

果然人有没有能耐，说得再怎么天花乱坠，一旦开始做事情，都藏不住。

而你怎样度过青春，下半生就拥有怎样的开场。

04.

我想起刚见小C的时候。

她说，我知道你们学校，你们商学院很厉害啊，之前微软必应的营销方案挑战赛，你们拿了第一名。

我说，我知道啊，里头那个中国女生是我的好朋友，我们一学期至少同桌两三门课。

小C立即艳慕地“哇”了起来。

好朋友拿第一名这件事，我可骄傲了。校际决赛时，她叫我帮忙录像，就在我的镜头里，老师看着她，当众大声说，你们代表了Foster商学院的水平！全场鼓掌，我与她相视一笑，和她一起庆功，那感觉好像是自己得了第一名。

我对小C说，她们后来被微软请去总公司讲演，微软说希望她把微软列为毕业后的考虑之一，不过她已经决定去麦肯锡了，她的事情我在《那个不会穿的女孩的面试》里写过。

我还说，对了，你说的那个presentation，我电脑里有录像，你感兴趣的话我问下她，看能不能发你一份。

小C满脸崇拜：谢谢！你好厉害啊！来四大真好，厉害的人好多！

我嘴上谦虚，心里得意极了。

此刻自己动手做得一塌糊涂才觉悟。

别人的厉害，并不关我什么事。

回想起来，学校，真的太好糊弄了。

搞不懂的死记硬背到考试就好，或者攒攒人缘抱抱大腿，再不济让教授知道你真的尽力了，都能成为PASS神器。

后果一时半会体现不出来，那日子一眨眼全过去了，还以为自己和脚踏实地的人一样结局。

然而没学会的，不会因为时间流逝就自动变成会的。

糊弄过的，都早晚要还。

它们一个一个匍匐在并不遥远的未来，争先恐后，等着做打在脸上的耳光，前行路上的绊脚石，随手关掉你一扇小门。

二十多岁的同学、同事，就在这一扇又一扇小门的差距里，拉开了一整个人生。

05.

没几天，我又被自己早年的糊弄坑了一次。

A2说，证券发行说明书上要备注加权平均的算法公式，另维你检查一下我的word里的文字版公式和Excel公式有没有出入。

我说，啊？哦。

我中学数学不好，上大学学公允价值一类的全新知识还行，一遇到standard deviation，weighted average等带点儿数学基础的概念，立刻先天性理解无能，一律考前强记公式，PASS即正义。

我连加权平均是什么都说不清楚，怎么给算法叙述检查错误？我默默把这任务留到最后，打算下班回家求助楼上的投行学长。

快下班的时候，A2说，“另维你还没开始？小C你帮她一下”。取消了我的任务。

没了压力，我下班回家就不想动了。

可不动的结局是什么呢？

明天，来年，没学会的依然不会，有朝一日再被它绊到，又只能追悔莫及地叹一声，那次搞懂了就好了，然后咣当一声，摔倒。

我就这样，任由一个追悔莫及的数学概念，一个追悔莫及的单词，渐渐堆积成追悔莫及的一生。

我来人间只走一趟，我应该看看太阳，应该伸手拥抱一切可能与渴望，不能让悔恨堆积成山，埋掉生活的希望和光芒。

凌晨一点，投行学长出差回家，我拎一袋山竹打着哈欠敲门。

“给我讲讲加权平均吧！”

他一脸鄙视：你不会吧，初中数学啊！四大用人标准这么低？

初中数学，是初中学会了才会的数学，又不是初中年龄过了就自动明白的数学。

而不管是初中还是大学快毕业，道理都一样。

此刻的每一次放过自己，都是在给未来的自己挖坑。

我忍住摔门的冲动，老实承认：我初中数学不好，后来也没补这一块，所以至今不会，特来请教。

他：你的GPA怎么算的？

我：我每门课的分数乘以学分占比？

他：学分比例的分母统一拎到下面。

他随手打开一个数据库，一边说，一边在excel上飞速敲公式：

=SUMPRODUCT(AssetsPool!V:V,AssetsPool!AF:AF)/SUM(AssetsPool!V:V)

我重述、重做好几遍，确定了sumproduct技能已解锁，高高兴兴告辞。

他继续嘲笑：你们老板知道自己的金融组里混进一个不知道加权平均的人肯定当场晕倒，还好意思开心。

那又怎么样，我知道今天回家，我会因为终于没有糊弄自己了，睡上一个好觉。

有朝一日再撞上这个知识点，我也不会失眠。

今天少给自己挖一个坑，未来就少一次措手不及，少一次悔不当初。

20多岁的年月，我因为又朝前走了一小步，更加喜欢自己了。

06.

实习生经常交流。

Vivi跟我抱怨：你们组真好，小项目人少，每个人都有活做，我看了你上周的四大日记，你接触了好多。我们组六个实习生，我基本分不到活，偶尔分到也都是粘数，什么有用的都没学到。

粘数，就是把审计师在Excel算好的数字，复制粘贴到Word文档里，作为审计报告的一部分。

她坐邻桌，我说，你们组人多，桌子满员的时候趁机来我旁边坐吧，我会的都教给你。

四大里互相帮衬，彼此教授的氛围极浓，我受了太多人的提点，能回报自然十分开心。Vivi坐来我旁边，我尽心尽力回答她一切问题。

手续费收入要改，她拿了新数字，来来回回翻了五分钟。

我瞥一眼，说，你怎么在资产负债表里找手续费收入？

她：那应该在哪？

我：P&L啊，损益表，然后对着大表上的附注编号翻明细。

她说，哇，你果然学到好多。

我愣了一下，没吱声。

会计四大表的基本科目，入门课讲过一百遍，大一学的。就是想进商学院学人力资源，这些也是必修内容。

她突然惊叫：这个损益表做错了吧！收入写成负数，支出成正数了！

我看了一眼：借正贷负……

她：借正贷负什么意思？

我很想讲，但借和贷是现代会计的本源概念，大家各自有工作，讲授都是两三句话说清楚的，她上来甩给我一个如此巨大的命题，我实在不知从何说起，只好搜课本叫她从头看。

她的A1来了：粘个数要这么久？

Vivi：我没接触过这家公司，而且我不是会计系出身，好多东西看不懂，比较慢。

A1：没关系耳濡目染就懂了。你还剩多少？Josh手上活完了吗，帮下Vivi。

我也没接触过我的客户公司，但我拿到一个会计科目，便大致知道她应该在哪几个表的什么位置。

我也不知道客户财务会收入记负支出记正，但当我看到，我便理解为什么。

一门学科，谁刚接触都是一头雾水，所以我们交学费，上大学，在里面完成必要的积累。

Vivi又没事做了，百无聊赖刷起了朋友圈。

长大后的世界真的不一样。

高中的时候，你不会，老师管教你。

大学的时候，你不会，老师回答你。

到了工作，你不会，没关系，别人会，别人来做就好了。

你学到多少，能不能在这里活下来和走下去，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只希望你能帮上忙。

听说实习生拿return offer易如反掌，Vivi打听全职。

经理说：我们希望实习生体验完这里，也去多体验其他工作，把机会留给还没体验过的人。听姐姐一句话，四大是金融民工最底层，你条件这么好，来这儿亏了！

他们不得罪你，用漂亮的场面话拒绝你。

你不会痛，也不知道自己有亟需摘除的瘤。

07.

我忽然懂了，我前两周学得多，有原因。

第一天上班，SIC丢给我两个excel，叫我参照去年的格式，把数据整理出来。个把小时后他问我做完了吗，我说，其他都好了，有一个公式写不出来。我想提取单元格里一段文字的两个词，可是vlookup叠加text和find公式都没用：

=IF(OR(find('畅行贷',DZ5),BN5=0,(find('员工',DZ5))),'固定利率','浮动利率')

于是他上前把find改成了isnumber，边改边教：text和find在Excel里识别不了文字，这错误我小时候也犯过，你用isnumber公式让电脑以为关键词是数字就行了：

=IF(OR(ISNUMBER(SEARCH('畅行贷',DZ5)),BN5=0,(ISNUMBER(SEARCH('员工',DZ5)))),'固定利率','浮动利率')

如果我问的问题，不是“都做好了除了这个……”，而是“我要怎么提取数据啊？”或者“vlookup怎么用？”。

那么他需要放下手中工作讲上几小时还无法确定事后我能不能完成任务，他肯定宁愿自己做了。

如果我没有独立完成公式表，就不会成为全组最了解它的人，SIC也不会说“那干脆尽职调查让另维去吧，避免沟通成本。”

如果去企业尽调的不是我，样本出问题，需要和总公司沟通的时候，SIC就不会带着我。

这所有的学习机会，如果第一天我写不出那百八十个Excel vlookup，if和countif公式，全都不会发生。

我想起大三，第一次写vlookup作业，怎么也理解不了这是什么东西，上课大眼瞪小眼，下课了哭天喊地求帮助，在图书馆看教学视频看到天亮，夜夜冥思苦想着睡着，苦思冥想着睁眼……

万事开头难，幸好那时逼了自己，把自己从高中生小白逼变成了有准备的人，才会有后来。

08.

SIC见我钟爱vlookup，一v就春光满面，忍不住吐槽：Vlookup只能纵向往后查找，局限性很大，来我教你index和match结合的横纵向查找，等你接触的数据足够庞大和复杂，你会在心里默默拜谢我的。

一桌人迅速围了上来，SIC在簇拥中打字：

=INDEX(附表14!$A:$J,MATCH(附表15!N4,附表14!$B:$B,0),7)

SIC：Index第一步，说出想上哪找数据，你把那整页excel全选锁死就行了；二，嵌入match公式，圈出你要的数据在第几排，三，关上match，回到index，选择那数据在第几列，完工。

众人拍手：真的比vlookup强大特别多！

两个A1讨论公允价值计算方法，我凑上去默默记。匹配折现率公式

=IF(N5='银行理财',FORECAST(BS1,SYHZAPY,SYYHZPX),IF(N5='券商资管',FORECAST(BS1,QYZAAMY,QYZAAMX),FORECAST(BS1,QYZAPY,QYZAPX)))，再拿年付息次数，距离到期日付息次数，现金流，匹配期限和匹配折现率为条件IF出公允价值，公式=IF(B5=0,(BR5+AR5)/(1+BT5/100)^BS5,-PV(BT5/100/BP5,BQ5,BR5,AR5))。

需要各级各种债的收益曲线，收益率数据从中债登下载。审计部没有权限，没关系，平时没事多去交点儿咨询部的朋友。

SIC纠正我查阅公文准则的坏习惯：你喜欢上来就大量读，一边读一边想，工作时没那么多时间。你要事先把解释逻辑想好，需要哪条准则作支撑拎出来就完了。你以后下现场，客户站在你旁边等答案，你不可能一条条读。

……

多好的学习氛围。

我也终于明白，工作中的学习，更多的是查漏补缺，见缝插针，在会的基础上有所提升。就连培训也充满针对性。

而系统了解一门行业，建立知识体系，看懂术语，它们是基石，应该交学费，在学校里学。

Vivi说，“在哪实习都一样，在公司里吃着零食等人喊你打杂，混个实习证明。你又不可能像正式员工一样做事。”

进门这件事，实力、运气、上一代的积累都管用，但学校也好，公司也好，都不是进去就结束了，它们是新生活的开始，这生活能过成什么样，最终要一看前期积累，二看后期努力，自己的。

小C粘数，一边粘一边改格式，SIC很惊喜，她解释自己大一暑假在KPMG粘了一个夏天的数，对四大对格式的要求和标准有所了解，就顺手给后人省省事。她做事的时候，身旁的A2会停下手中的活凑上来，说，学习一下。

小C说，“正式员工也就比我们大一两岁，现在不赶紧学，一两年后我们还是不会。”

SIC对小C说，你还有多久毕业？来我司吧！

小C：我想去投行，渣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