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重拾经典吧
我慢慢地发现很多病人迷乱于治疗之中,他们告诉我经常解开衣物常常会受凉。有时过多的排队做治疗让他们反而更疲乏。而我则迷失在诊疗的花样之中。我不知道是针灸起效还是推拿起效亦或是各种灸法、电疗或一成不变的经验方起效。而且每个病人都上电针让我警惕电针,电针固然有着它切确的作用,可是我不放心这些“电”是否会影响到我们体内的生物电,影响我们人体的气场。我当然听见了很多声音说不要管是什么,病人好就行。可是有时候我们有点自欺欺人,有时候常常不辨证,也不循经诊察。而有的时候疗效其实并不切确,即使切确,对于初出茅庐的学子而言把但见一症便用一方的大方合方是对疾病的不确定和诊治思维的混乱。如此下去,我们只会不断地寻找治疗手段,电针、艾灸、热敷、浮针、电疗,报名参加各种各样的学习班,今天火神明日经方。如此,往往会变成治疗的大杂烩。可是人生是粗茶淡饭,柴米油盐。治疗需要“一语中的”,应若发机。夜深人静,有一天我想我们拥有有如此多的治病利剑,可是没有一把是尚方宝剑,我们没有一把真正属于自己的利剑。有时候我们并不知道自己是“剑”的主人,还是我们只是“剑”的奴隶。
指力是打开针刺手法大门的钥匙 每次我们上白班的时候我就会比较期待,因为上白班我们就需要帮休息的医生的病人做针刺治疗的部分,这样就意味着会有更多的治疗机会。但病人却是十分挑剔的,如果这间治疗室里有个德高望重的医生和一个乳臭未干的实习生,那么这个实习生要动手需要面对更多的质疑。他们会本能的认为你的能力不足,你不懂,最重要的是你针刺一定很疼。毕竟我们太多的同学,不管是针推的,还是中医的,他们给病人带来了太多的疼痛的阴影。当你拿着针走向他们的时候他们的脑海里就会不断放映以往疼痛的阴影。你拿着针向他们走去就如同你拿着菜刀向他们走去一样让他们害怕,让他们忐忑。他们当然不是砧板上的肉,他们不但不会“坐以待毙”,反而会皱起眉头,撕开虎牙,投出具有杀伤力的眼神,甚至直言,不要你扎。这样的必杀技当然不是我们很多手无缚鸡之力的同学所能抵挡的。不针而逃是他们的选择 可是,努力会击碎这些质疑,让你乘风破浪。只是我未雨绸缪地做了那些努力反击。我那些夜夜拿着小纸板默默练针的努力让我练就了基本无痛的进针给我带来了无可比拟的优势。比如,有的病人我给他针刺基本不痛,与以往有的医生针刺比较痛形成鲜明的对比,不由惊呼,医生,你的手法太好了,进针一点都不疼。他的这种向患众宣告我的针刺水平实在要比我向大家说“我扎针很好”要信服的多了。想必这就是口口相传吧,只是这是当面的口口相传而已。还有的患者向我抱怨我们休息的时候其他医生给他们扎针疼到是针针惧怕。恐则气下,百脉皆毕,还谈何调动气血,通关过节。所以专门指定我给她做治疗。更有甚者,曾有病人因其他医生扎针太疼而选择只有我们在的时候才针刺。这种“指定”着实让我感受到了满满的信任和成就感,让我不再感受到加班的辛苦和饥饿感。原来肯定是可以战胜吃货的脾胃的。 说实在,如果不是因为小宝老师,我绝不会在我认为很短的七个月的时间把针练到这个程度。而未来,我还会继续练针,因为我必须保持“取法于上,仅得其中”的感觉,如果我还练,那么我就有把针练的更好的希望,就像肖申克的救赎里说的一样,希望是美好的,也许是人世间至善的,而美好的东西永不消逝。 而指力的重要不言而喻,没有无痛的进针,不要谈什么“烧山火”,什么“透天凉”,什么“龙虎龟凤”。大概在体制内连进针的机会都没有,最后沦落到写写病历,拔拔针。寒窗十年,象牙五载,不禁令人唏嘘不已。 而如果你拥有了指力这把钥匙,那你就打开了针刺手法的大门。用你青涩的脸庞下炉火纯青的针术征服你的病人后。对于针刺手法,更重要的便是勤恳操练了。因为我丝毫不怀疑前人的种种神技,怀疑的只是我们的无知。比如在我刚听说循经感传时的讶异到自己亲自学习,躬身操作。手如握虎,单纯用指力便可出现感传到肘、到肩,甚至热气上肩下腿的传感。我若不是已从小宝口中得知田大哲前辈一针合谷热涌泉的神技,想必我偶尔做出一指热气传足背的时候也会惊呼不已吧。 暮然回首,不过七月之前,有人觉得七月很长,我却觉得足够幸运了。七月之前我不过是一个对针灸有着浓厚兴趣,实践和理论都严重不足的晚辈。而如今,短短七月,我出省北上京城,见过首都灰蒙蒙的天底下却群贤毕至,少长咸集。见过了小宝,听说过昊明。南返昆明之后我还遇到了我另外的很重要的针灸老师以及实习的很多对自己针灸很重要的决定。其实更重要的是,透过小宝,我看到了一个更为广阔的针灸的世界,看见了自己的很多不足在哪里以及我将要去往的远方。那是一个更广阔的天地,有着无垠的可能,星星之火可以燎原。而目前我很幸运的得到了一把通往新世界的钥匙,打开了针刺手法大门,望见了远处的高山,看见了山脉里暗流涌动泉水。而这把钥匙,就是指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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