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用自发明、获国家发明专利的血栓治疗仪,安全有效的直接取出病患部位的血栓,有效地治疗由血液循环障碍(血栓阻塞)引起的颈椎病、僵硬疼痛、头痛、偏头痛、三叉神经痛、头晕、眩晕、脑梗、腔梗、脑出血、眼干眼涩、视力模糊、飞蚊症、耳鸣、头胀、失眠、高血压、心脏病、冠心病、心绞痛、胸闷、心慌气短、肩周炎、肩周疼痛、麻木、强直性脊柱炎、腰间盘(腰腿疼)、股骨头坏死、坐骨神经痛、风湿病、深静脉栓塞、脉管炎、风湿性关节炎、痛风等疾病,快速地解除患者病痛,破解了《通则不痛,痛则不通》的千年医学理论……一种神奇的医术震惊了社会。
2004年被大连市评选为优秀发明家。 序 针锥泣血 “啊……”惨叫声从屋中传来。 大针锥尖滴着鲜血。 豆大的冷汗自脑门上滑落,他闭住双眼,忍受着非人的痛苦,五官因疼痛而扭曲变形,森然的白牙要咬碎一般…… 然而,疼痛并未因此停止。肉再一次被揪起,滴着血的大针锥在汗毛上扫来扫去,似是噬人的怪兽,正在思索如何下口。时间在那一瞬仿似停止,万物寂然,椎尖在鲜红的映射下,露出狰狞的笑。剧痛再次袭来前,他选择闭上了双眼。 “啊……” 大针锥狠狠地插入腿部的肉中,他再一次因疼痛而全身颤抖。他强忍着痛把大针锥拔出,放下。鲜血从针锥扎的创口中汩汩而出。 这里没有残酷的行刑者,也没有酷刑,屋中只有一个人,他一次次把大针锥插入腿部,然后拔出,鲜血从伤口中不断流出,汗水与泪水交织在一起。他扭曲的表情带有一丝坚毅与倔强。在孤独与寂寞的黄昏中,他的眼泪也变成了金色。 而现在,早已被众人称颂的他,每当回忆起泪水迸发的那一刻,他总说,他分不清那是因为压制不住的疼痛还是因为无人理解的委屈。然而他坚持下来了,所以他取得了比别人更高的成就。他说他不是自残,他那是在为自己治病,他的名字叫佟立坤! 第一章医术初成 西方医学传入中国这一百余年间,发展的十分迅猛。如今中国90%的医院,西医都占据着绝对的主导地位。与门楣冷清的中医门诊相对比的,是排队挂号都要排半天队的西医医院。现在只要生病,患者脑海中首先想到的都是西医,就像是人饿了,就会首先想到吃饭一样自然。西医能够形成今天的局面,当然有其科学性。然而,就在这人人都在西医处求病问诊的今天,佟立坤却从骨子里厌烦西医。 如果凡事非要究其根源的话,可能要追溯到1987年了。 1987年,正是佟立坤事业发展的起步阶段。为了工作和学习,他经常往返于山东·滨城、北京和黑龙江之间。由于长期不停地奔波,整天吃了上顿没下顿的,这导致佟立坤患上了他的第一个职业病——胃病。 胃痛、胃胀每天困扰着他,因此在奔波之余,他也会去医院作一下治疗。 当然那个时候,佟立坤还并未像现在这样那么排斥西医,他虽然出生于中医世家,但看病用药的思维和今天大部分患者的思维还是一样的,那就是求助西医。可是接连做了三次胃镜检查,结论都是胃酸过高引起胃炎。可是药吃了很多,却总也摆脱不了治了犯,犯了治的恶性循环。眼瞅着药物吃的越来越多,胃病却反而有加重的趋势,佟立坤忍疼再次来到医院,希望医院这次能够给他一次不同的诊断结果,并提出一个不同以往的新的能有效扼制病情的治疗方案。可是随着胃镜从自己的口腔、食道探入胃部一系列的运转之后(那种伴随着异物入侵感的疼痛很难用语言形容),胃镜的诊断结果依然是胃酸过高引起的胃炎。这次佟立坤跟医院急了,他一怒之下从自己的口中拔出胃镜管,什么药也没开就离开了那家医院。 俗话说“是药三分毒”那是指中药,但是很多人自杀选择西药,那就不是三分毒了。西药的毒性在佟立坤身上确确实实地体现出来了。在治胃病时,他吃的西药过多,导致免疫力急剧的下降,因此,接连好几个月,每个月他都要至少患三次感冒。那段时间,为了不让自己再度感冒,他再度不断的寻医问诊,在医院输液用的抗生素不计其数,可依然不见效果。于是在用了无数的药物依然不见效果且病情加重之后,佟立坤的脑海中不禁闪过一个念头:“到底怎么做才能恢复自身的免疫力呢?” 很快,他把目光锁定在了在海边盛行的一项运动——冬泳。 本来只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却没想到冬泳此时却起到了意想不到的效果——感冒和胃病在没有用药的情况下病情有所好转! 这令佟立坤对冬泳刮目相看,也是在那时,西医在佟立坤的心中蒙上了一层难以磨灭的阴影。 然而,凡事有因必有果,矫枉过正的他迟早会被自己的偏激(认死理)所害。当然,这也是后话了。 说起自己腿部患风湿疼痛(中医诊断的结果)的病因,佟立坤可真说不好,惟一可以解释的通的,恐怕只能源于冬泳和受潮湿了。 1999年的某一天,具体是哪一天,佟立坤还真说不清楚。早晨起床的时候,佟立坤突然感到自己双腿疼痛麻木,两脚无力,走路犹如踩在棉花上,地是软的,脚是麻的,人是晃的,支撑不住身体要摔倒。 那个时候,佟立坤在家乡发展的很好。由于世代行医,所以他在当地开了一家医院,叫曙光医院。所以疼痛初期,他也并没怎么在意。但没想到这病征愈发严重,没过多久,疼痛加剧,每走一步,就像有万针攒腿一般。从此,只要是走路,佟立坤都必须先用双手拍打和按摩自己的疼痛部位,才能稍微走上几步。从家里走到停车点都必须得拄着拐杖才行。后经中医查证,这是典型的风湿症状。为有效缓解腿部疼痛,佟立坤只好去了当时在家乡最为权威的医院——附属三甲医院。 当汽车停在附属三甲医院门前,眼瞅着只有一步之遥就能进到医院的时候,佟立坤犹豫了,因为毕竟他身为医院一院之长,而现在生了病却要去别家医院看病,这要让人知道了,会怎么评价曙光医院的治疗水平?但曙光医院毕竟不是治疗风湿方面的专科医院,所以思前想后之下,佟立坤还是选择了进去。 排队、挂号、分诊台处等待,这已经成了所有医院共同的流程。转眼间一上午过去了,可是依然没有排到,这一方面显示了该医院的硬实力,而另一方面亦反映出当今社会的患者越来越多。同时,能够解决掉患者的痛苦,这又使他打心底里觉得自己开办医院的初衷是多么的高尚和伟大。 好不容易轮到自己了,没想到才与医生接上两句话,就被打发出来,开始了楼上楼作下各项检查。佟立坤本就腿疼,还要上上下下来来回回地跑,所以他嘴上没说,但心里对医生这么个看法心中存了一个大大地疑问,这不光是因为跑的难受,几年前医生用胃镜给佟立坤看胃病的经历给他的阴影至今也没有磨灭。 当他按照要求检查完的时候,都快到下午下班时间了。佟立坤拿着检查出来的各项数据找到给自己看病的医生。 医生反复观看各项数据的结果,最终拿出多普勒彩超的检查结果对佟立坤说:“你看,检查结果显示,你的大腿根内侧有血检堵塞。” 原本就带着怀疑心态的佟立坤心中更是不解,因为自己的疼痛部位一直是膝盖以下的小腿部位。而如果自己大腿内侧有血栓,可为什么您说的部位没有丝毫感觉呢? 佟立坤是个直性子,他伸手撸起自己的裤腿,指着自己的小腿,把心中的疑惑对医生说了出来。 可没想到这医生恰恰用佟立坤最不喜欢听的那种凡是病仅凭仪器看病说话的医生的那套说辞:“仪器上就这么显示的。这台多普勒彩超在检查血栓方面,可是全国最先进的医学仪器,怎么,仪器还赶不上你的判断?” 这恰戳中佟立坤的逆鳞,于是佟立坤指着自己的检查结果,反问道:“既然你说我的腿部有血栓,那你总得为我解释解释这血栓是怎么形成的吧?” 医生掰着自己的手指头为佟立坤算起来:“抽烟、喝酒、大鱼大肉、暴饮暴食、生活不良习惯、久坐不动等等都可导致血栓形成……” 佟立坤却故意找碴儿道:“可是我既不抽烟又不喝酒;既没有暴饮暴食;我还有胃病吃的也很少,我更没有久坐不动的习惯;相反,我还经常锻炼,走步、爬山、游泳。” 医生强忍着火气继续解释道:“疾病不可能是单纯的因素就能形成的,除了上述那些因素外,还有可能——那就是由血管痉挛造成的。” 佟立坤:“那么,血管痉挛又是由什么原因造成的?” 医生说:“你的血管痉挛极有可能是血管狭窄导致的。” 佟立坤:“那我血管狭窄是什么原因导致的?” 医生说:“血管狭窄是退行性病变导致的。” 佟立坤:“那我这退行性病变又是什么原因导致的?” 医生终于忍受不住了:“血管老化,不明病因!” 佟立坤说:“我现在才三十六,如果现在就血管老化啊,那现在八十岁的人还能活吗?” 医生说:“这仪器检查结果就是这样,你要是对仪器检查结果不满意,那就去其他医院检查吧。” 佟立坤说:“第一,疼痛部位检查显示不对,所以我对你的检测结果有所怀疑。第二,我来你这看病,主要就是来治腿疼的,现在走路已经很困难了,疼痛难忍。而不是来治肺栓塞的,我肺没有任何症状。如果你治不了我的腿疼,我有什么理由相信你能预防我将来得肺栓塞死亡?我是来治腿疼的,我不想知道我将来是怎么死的。”说完话,佟立坤就拉着家人就往外走。家人拽也拽不住。 佟立坤边拉着家人走,边抱怨道:“就不知道他看病有没有动过脑子?一切只按仪器检查结果办,仪器查出问题就拿手术刀,难道只有开刀手术才能治好病吗?手术刀和菜刀有区别吗?手术刀伤人那叫意外,医生不负法律责任,菜刀伤人那叫杀人。”我胃病治了十几年没治好,治胃病反而免疫力越来越低了,经常感冒。如果开刀手术治不好怎么办,谁又给我保证。我知道开刀手术利润高,术后要用大量的消炎药物,如果医生都这样赚钱,有谁还能救死扶伤,治病救人。就这种只会通过仪器看病的大夫,要他有什么用?还不如请个技工算了。” 家人劝阻着,说:“人家也是为你好,你怎么可以这么偏激?” 佟立坤怒眼一瞪,说道:“是为我好吗?是为我的钱好吧!” 妻子白了他一眼,一想到他的腿疼,心中一阵难过,不由为难道:“哎,现在你把人家医生得罪了,你这病可咋治吧?” 佟立坤也怒气上涌,道:“咋治,咋治,还能咋治。想办法治呗。” 家人心里面着急,但嘴上却说:“想办法治?我看你能想出个什么办法来……” 从医院回来的那些日子,由于腿疾,佟立坤暂时放下手头的工作。那个时候他的行动已经受限。在他腿疼得最厉害的时候,基本连路都走不了,因为每走一步,就像是千千万万根针在扎他的双腿,不仅不能走路,即使轻轻地碰一下,他的腿都痛的厉害。 “啊……” 她拼了命似地夺过他的大针锥,拔下他腿上的火罐。大骂他:“疯子,疯子,你这个疯子!” 三百折不挠奥秘探 距离上次针锥扎腿已过去了一个多月,佟立坤没有再继续他的实验。去中医按摩馆的次数倒是增加了不少。导致他停止实验的因素有很多,其中之一就是所有人一致的反对(特别是他的妻子的恳求)。其实这还并不是最主要的。更主要的原因则是过于疼痛使他难以对自己下那么重的“狠”手。另外,他也在考虑“怎么扎”、“用什么扎”和“扎哪”的问题。当然为了减少疼痛,他也考虑过用麻醉剂来减轻自己的疼楚……总之,佟立坤虽然一直在用中医按摩的方法减缓自己的疼痛。但他从没放弃过研究自己腿疼疾病该如何治疗。其间,他也有过动摇,毕竟每个人都会珍惜自己的生命。 有一次他的车刚好路过那家附属医院。他特意把自己的车停下,他的眼睛盯着医院门口,一直犹豫要不要去做个血管滤网手术。虽然自己对只懂得用仪器看病的某些医生的说词向来嗤之以鼻,但生命容不得有半点差错。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如果不做,一旦血栓真的脱落下来,进入肺脏,那麻烦就大了。为此,他考虑了足足有半个钟头。在这半个钟头里,他附近的一家门市店也没闲着,他们正忙着搞装修。“吱吱呀呀”地声音不断地刺激着他那烦躁不安的情绪。终于,助手为他打开车门,搀扶他下了车。 他站在医院门口,下定了决心。随后,他一头钻进了旁边这家装修的门市店中,“射钉枪”佟立坤找到拿射钉枪工作的小伙。问道。你把这射钉枪卖给我好吗?”“你要射钉枪干什么?”装修工不解地问。因为他怎么看佟立坤都不是干力气活的。佟立坤神秘地笑道:“有用。” 四艺高胆大技生辉 佟父原本在山东老家浇花种草练太极,突然电话传来,说佟立坤在大连出了事儿,也没听清是什么事儿,就匆匆地把电话挂了。衣服没来得急换,行李也没来得急带。以八十老迈之躯,坐船直奔大连。 佟立坤再次醒来时,佟父已经来到他的身边。亲人们见到他醒来,都收起泪容。佟妻问他饿不饿,他点了点头。佟妻随即出去做饭。 佟父走到儿子前,说:“知道饿就好,说明身体没大事儿。” 立坤虚弱地问道:“爸,你怎么来了?” 佟父“啪”地给他一嘴巴,说:“佟立坤,我问你,从小到大,我打过你几次?” 佟立坤被父亲的一巴掌搧愣了。他说:“一个巴掌能数得过来。” 佟父又“啪”地搧他一耳光,说:“知道这次我为什么打你吗?” 佟立坤摇了摇头,说:“不知道。” 佟父说:“因为你不自重,拿自己的生命当儿戏;因为你不敢承担责任,置妻子儿女于不顾。” 佟立坤说:“我没有不自重,没有不负责任,我是在给自己治病呢!” 佟父惊讶道:“你不是自杀啊?” 敢情,他以为儿子自杀呢。 佟立坤哭笑不得,说:“您都想到哪去了。我怎么可能自杀呢?” 佟父想想也是,但转念一想,又随即怒道:“胡说,你见过谁用射钉枪给自己治病的?” 佟立坤说:“别人自杀都割腕,你见过谁自杀钉腿的?” 佟父一直悬着的心,这才放下来。 这时佟妻端着一碗粥上来,喂佟立坤吃。佟立坤夺过饭碗和勺自顾吃起来。边吃边说:“自己又不是不能吃。喂什么?” 佟妻白了他一眼。一想到他晕倒的那一幕。心中一酸,眼泪又差点掉落下来。 佟立坤问:“咱那亲戚呢?” 佟妻说:“回去了。” 佟立坤又问:“怎么能让他回去呢。把他叫回来。” 佟妻说:“都快吓尿裤子了,哪还敢来?” 佟立坤一听,饭又吃不下了,说:“他不来,我这治疗怎么办?” 佟妻冷冷地说道:“还敢提你那治疗,我看你是嫌命长了。” 佟立坤却说:“可是我真的觉得自己的腿好了很多。”说着,他想下地走上几步。 佟妻和佟父把他按在床上,说:“你就别安慰我们了。流那么多血哪还能走路?” 佟立坤却把他们推开,说:“我真没骗你们,我真的觉得自己的腿轻松许多。” 说着,他真的下地了,走了起来。果然,疼痛感大大减少,他欣喜异常。不光是因为腿好了,更主要的是自己的想法与理论得到了证实。 “你看,我就说我这么治准没错吧。”佟立坤开怀地对家人说。 看到他没事,父亲和妻子嘴角也扬起了笑意。他们一个说:“没错没错。”另一个则不住地点头。 得到家人首肯的佟立坤,现在觉得哪怕是天塌下来,他都能顶着。但随即,他又为助手的事儿而犯愁了。 养儿养了近四十年,所以一看佟立坤脸色,佟父就猜出了他的困惑。他拍了拍儿子的肩膀,说:“是不是为了助手的事儿犯愁?” 佟立坤没作声,点了点头。 佟父笑着说:“你看我这身子骨,能帮得上你吗?” 佟立坤惊讶地看了看父亲,又看了看妻子,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看到家人不仅不反对自己,反而支持自己了。佟立坤这次真是彻彻底底地放下了包袱。 但佟父话锋一转,说:“让我帮你也可以,但你必须得答应我一个条件。否则,我不会帮你。” 佟立坤忙问:“别说一个,就是十个条件我都答应。” 佟父郑重其事地对他说:“你虽然能取出淤血了,但你也流了太多的好血。你必须再改进一下你的排淤血工具,使它既能排出淤血又不会把好血带出来。如果技术达不到要求。我不会让你做的。” 晚上,佟立坤与佟妻说悄悄话。佟妻对他说:“既然今天爸表了态,那我也跟你表个态。以后你的研究,我也帮你一把。” 面对妻子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佟立坤不禁喜上眉梢,不过他还是有一个疑问,即是什么促使妻子态度的转变。 佟妻说:“你昏迷的这段时间我就已经下定决心了,我可不能在把你的性命交到别人的手中了,还是攥在自己手心里最放心。”佟立坤从这话中体会到深深的爱意,他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只有深深地抱住了妻子。 有妻如此,夫复何求? 佟立坤已经得到了妻子和父亲的支持。因此他的干劲更加充足。很快他就重新投入到仪器的改进当中去。 射钉枪的力量太足,爆发力太大,对身体会造成严重的伤害,气管子又吸力不均匀,压力无法控制……这怎么办?佟立坤又开始思考了。 佟立坤不停地画着图纸,作模具,一次又一次地改进,一次又一次地用自己的身体做实验。 “怎么扎”的问题就在这一次一次实验中在他头脑中清晰起来。 他的腿也在这一次一次实验中渐渐康复。 同原本的撕心裂肺般的疼痛相比,它的疼痛也逐次减轻,当然与之相对的是他腿上不断增加的针孔。但这一切与研究的乐趣、父亲妻子的支持相比又都不算什么了。 春去秋来,冬消署殁。日子不知不觉地走到了两千零一年。 最终排淤血的设备终于被打造出来,它摆在三人面前。或许说,三个人都不自觉地走近它,望着它,回味着从上面映射出来的开心的、难过的、酸的、甜的、苦的、辣的、痛的……记忆。 第二章寻仪之旅 一腿疾寻医治病难 二零零三年七月的大连,虽受北太平洋气流的影响,炎热的夏日依然肆虐着每一个人抗热的神经。这个时候,躲在屋中,坐在轮椅上隔窗向外张望的曹桂琴家中的空调虽已调至很低,但她脸上豆粒儿大的汗水却止不住的往外流。 她的背后,是从外地急匆匆赶回来的一儿两女。儿女们关心她的病情,纷纷要求她去三甲医院作正规的治疗。然而,她总是不依。她要去的地方,儿女又总是毫不客气的拒绝。面对着一个个翅膀硬了的儿女们,现在的曹桂琴只恨自己生病的偏偏总是腿,要不她也不必轮流受几个儿女的气了。 想着想着,曹桂琴便想起他们已经死去二十年的爹了。他爹死去的时候,她曹桂琴可没流一滴眼泪,曹桂琴凭靠自己的一双手,一点一点将他们拉址大,供他们上学读书。然而,看到子女们一个个飞黄腾达起来,年轻时为了生计过于拼命而落下的病根,却一并找了上来。风烛残年的她,看着自己不中用的双腿,她的心里好沉重,好委屈。以至于眼泪随时都有可能夺出眼眶。然而,他们的母亲永远都是“坚强”与“乐观”的代名词。因此,她把她那坚强的背影留给子女,而把软弱与无助留给了遥远的天空。子女们似乎一直习惯强势的母亲,看着母亲突然沉默下来,几个人显然都有些无可适从。 还是当儿子的最先于心不忍。他从嘴里挤出几个字:“要不,咱们就先随了她老人家的心意。带她去一趟曙光医院吧,找下佟院长。既然,咱妈把他描述的那么神,或许他还真能治好咱妈的病也说不定呢。” 大女儿还没发话,二女儿冷笑道:“怎么,薛老三,你舍不得你手里的那几个钱啊?” 曹桂琴儿子名叫薛金亮,排行老三。因此一闹家庭矛盾的时候,“薛老三”的名号就会成了这个家庭其它成员的脾气爆发前的信号。薛金亮说:“我这不是想满足咱妈的愿望嘛?” 二女儿薛金芳反问:“怎么,曙光医院还能比三甲医院正规了?三甲医院都治不好的病,曙光医院一个名不传经传的院长就能解决了?” 曹桂琴不含好气地反驳道:“邻居家你张大爷三十年的腿疼都是人家佟院长治好的,你凭什么说人家佟院长不行?怎么,非得是三甲医院才正规啊?人家曙光医院也是国家卫生部门发证的。” 大女儿薛金兰伸手去抚老人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妈,我张大爷和您的病也不一样啊。再说了,他们家也和咱们家不一样。他们就是想去大医院,也花不起那个钱啊!” 曹桂琴甩开她的手,冷笑道:“怎么,有钱就了不起了?想当年咱们家没钱的时候,你张大爷怎么救济咱们的?作人得凭良心。” 大女儿脸色不好看了。她说:“你说你这老太太,怎么那么倔犟呢?我们可都是为你好” 老太太冷哼道:“为我好,为我好就带我去佟院长那里。” 二女儿从包中拿出一个本子,上面密密麻麻地记载了关于佟立坤的很多事迹,她随手翻开一页,放在老太太跟前,说道“看见了吗?这是我最近四处搜寻的有关佟院长的事迹,你看看上面都是怎么写的:‘风湿疼痛,一小时看疗效,随治随走’天啊,世上要真有这样的医术,那医院早该关门了。妈,您听我说,这就是一骗子。他就是骗钱的,世上根本不可能有那样的医术。” 老太太说:“你张大爷那可是活生生的例子啊!前两年你张大爷都不能走路了。这你们可是有目共睹的。去医院检查治疗,钱花了不少,治愈了吗?你看看他现在,生龙活虎,哪还像是生过病的人啊?你去问问他,看他怎么说?” 大女儿说:“妈,我听说佟院长看病可全凭他一双肉眼啊,他说在你哪治就在你哪治,没有任何科学依据,这怎么能让我们把您放心交给他呢?把您治好了行,但万一治坏了,那怎么办?” “再说了,谁家过年还不吃顿饺子啊。万一那个姓佟的院长误打误撞,治好的当然说他是神医,治不好的谁见着了?”二姑娘说。 老三薛金亮也不得不发出自己的心声:“妈,不是我们不让您去,最主要是我们觉得那个被传得神乎其神的佟院长,有点像是电视购物了。我可听张大爷说了,佟院长从他的腿上取出了一盘子的血栓块呢。您也不想想,要是您腿上能有一盘子的血栓块儿,那您的这两条腿得肿成啥样了?再说了一个针孔大的小眼,能取出那么粗的血栓来?谁信啊?搁你你信啊?” 薛金亮的话,一下说中了几个人的心声。二姑娘适时地劝道:“不是我们不相信他,最主要是他做的都是些科学解释不了事情。如果他有仪器验证他的结果也行。但是仅凭人眼,我们是绝对不会同意你去他那做治疗的。” 老太太被他们气的没话说了,索性连眼睛都闭上了,不肯听他们说话。大姑娘冲两姐弟使了一个眼神,这才说道:“既然咱们互不相信,那么为了验证咱们双方谁更准确,咱们两家医院都去。然后再比一比谁的更好。这总可以了吧。” 老太太,左思右想了一会儿,似乎也没啥更好的办法。于是也就同意了。 二姑娘说:“既然如此,咱们明天先去趟三甲医院给你做一个全身检查,再去曙光医院,会一会这神乎其神的佟院长,到那个时候,他是神棍还是神医也就清楚了。” 几个人同时点了点头,姐弟三个人终于说服老人,从而发出胜利地笑。而映在窗户上的那种模糊不清的面孔上,嘴角也突然上扬起来。 二质问佟医非几天 曹桂琴老人的病不只一次地在这医院那医院做身体检查,钱花了不少。但病总是不见好。用大夫的话说就是腿关节处增生、骨刺、无菌性炎症。而无菌性炎症在治疗方面,总是令这些“名医”一筹莫展。儿女们体会不到老人的痛苦,一个劲儿地撺掇老人去大医院治。这次虽然去的是三甲医院,但又是跑前又是跑后的,身体检查的还是老几样儿。但钱花的就像是流水似的,对人对病却都没任何作用,这让老人纠心不已。而且,现在老人的腿基本已经不能动,只能依靠儿女们帮助,这让昔日以一已之力托起四口之家的坚强的女人更是难受。终于,检查结果下来了,医生按照检查结果给老人做出治疗方案:关节置换。至于疗效咋样,医生却是不敢保证。和疾病对抗了这么多年的曹桂琴根本就不相信医生的治疗方案管事儿,现在她的心思全放在了曙光医院的佟院长身上。因为,在她们这一辈人身上,有很多的共同点,诸如勤劳、能干。他们为了改善家庭生活而起早贪黑,不舍昼夜,于是都或多或少作下风湿腿疼的毛病。同样,这些病在大医院处没办法医治,但却在佟院长处却轻松治愈。于是佟院长的“事迹”在她身边的“病友圈”里流传开来。越传越神,越传越厉害。私下里,“病友”们都称佟立坤院长为神医。然而,年轻人和老年人又不同。孩子们都接受过高等教育,他们现在只相信大医院的品质和技术,而盲目地视其它一切医学都是伪科学,很多留洋海外的学子更盲目视中医疗法为仇敌。他们自己拒绝中医,同时也强制其它人拒绝中医。 现在曹桂琴老人看着人潮涌动的病人及家属在医院中来来回回;看着护士们漠不经心的叫号;又看看自己的检查单据,她的心思早就飞到了曙光医院佟立坤那里。 终于,在三甲医院的检查告一段落。子女们带曹桂琴去往曙光医院。老人露出了开心的微笑。而孩子们脸上却写满了对神棍的鄙夷。 曙光医院中,佟立坤院长正在给病人诊断治病。来他这的人不多。但来的人却两端极化,不是叫他神医,就是叫他神棍。 上午八点开始忙碌,直到下午两点,这才把病人的病痛一一解决。而在这期间,他连口水都没来得急喝。忙完的时候,这才发现自己早已前心贴后背。 佟妻非常贴心。他怕佟院长太忙,顾不上吃饭。中午做好饭,送到他的办公室中。嘱咐再三,结果还是等到饭菜都凉了,这才有时间吃。佟立坤打开饭盒。刚要开吃。就听到走廊里有人循问他的名字,随后就听见一阵脚步声响和轮椅的轱辘声。佟院长趁着几个病人没进门之前,胡乱喝几口水,吃了几口饭。而后把饭盒一收,抹了抹嘴坐好,等待病人的入内。 曹桂琴母女几人循着别人的指引,来到佟立坤的办公室。敲开办公室的门,就看到一个年纪不大的医生在办公桌前正襟危坐。一本正经的脸上还挂着一米粒。 几人左寻右觅见四处无人之后,大女儿薛金兰询问说:“请问,你们佟院长去哪儿了?什么时候回来啊?” 佟立坤微笑道:“我就是佟立坤,你们是?” “你就是佟立坤?”曹桂琴的心一紧,一般医术高明的中医,往往职称之前要加上一个“老”字,可是眼前的这位是否过于年轻了一点,她的心顿时沉了下去。 薛金芳则指着佟立坤脸上的米粒讽笑道:“你,就凭你?” 佟立坤反问道:“怎么?你在质疑我?” 薛金芳讥笑说:“佟神医的医术我倒没看出来。但佟神医脸上挂着的饭粒我倒是看出来了。” 佟立坤抹了抹嘴角,果然有一饭粒挂在那里。佟立坤大窘。忙转移话题:“你们是谁来看病?” 薛金芳反问道:“我们谁看病,你还看不出来吗?”话刚一说完,发现母亲和三弟不见了。出门一寻,才发现薛金亮已把母亲推出门外,正和母亲说着私话。 薛金亮说:“妈,你看这佟大夫靠谱吗?他会不会是个骗子啊?” 曹桂琴心里犯迷糊,嘴上却还在为佟立坤说话:“人家守着这么大一医院,不能骗咱们吧。” 薛金亮说:“妈,你见过给人看病嘴上还挂着饭粒儿的大夫吗?看来我姐说的没错。此人神棍无疑。” 薛金兰原本还报着劝母亲打消在这就医的想法,但一看到佟立坤的形象,反而安心了。倒也不急着劝了,反而说道:“既然都来了,那咱们先看看再说吧!” 曹桂琴老人左右为难,只好点点头同意了。 几个儿女把老人推到佟立坤面前,这类病佟立坤见得多了,打眼一看就知道是什么病,能不能治,该怎么治,从哪处着手治。但看此病人已依靠轮椅渡日,心知病情已经很重,自己怕是治不好了。于是心中也就报着放弃的想法。但既然病人不辞辛苦地来到这里请他为其治疗,那就是看得起他佟立坤。即使治不了,也得要把这病情问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才行。 于是佟立坤先是问了一下该病人的情况。然后按了按她几处腿部的疼痛点,分别询问,是否疼痛。对于佟立坤所按的地方,曹桂琴老人却就只觉隐隐地有些疼痛伴随着少许麻木。佟立坤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病情比他想象中的还要严重。 曹桂琴的几个儿女却并未这么想,她们一心只认为佟立坤是江湖骗子,因此她们对佟立坤的种种表现都认作是骗钱的前戏。 “怎么,佟大夫,是不是老人的病很严重,很难治啊?”老二薛金芳带着戏谑地语气问。 佟立坤专心致力于为老人诊断,因此也没听清楚她什么语气。很郑重地说:“不是很严重。” 老三薛金亮原本推了一把薛金芳,示意她别太刻薄。但是突听佟立坤这么一说,几个人倒是一愣,因为按她们的设想,江湖大夫只会把病往重了说,而不会把病说轻啊。这一瞬间,几个人甚至对佟院长有所改观的错觉。然而佟立坤接下来的话,又把自己的形象跌至深渊:“是非常严重!”“果然是‘大’骗子!”三人心中同时闪过这念头。 “你是不是还要说这病别的医院和医生根本治不好啊?”薛金芳不顾姐弟二人在旁的眼色,而继续挖苦道。 这句佟立坤听明白了,他抬起头来,继续对薛金芳一字一顿的说:“就光会用几个破仪器给别人看病,别的医院要说能治好这病,那一定就是骗钱呢。” “换句话说,这病就只有你能治?”薛金芳继续给佟立坤挖坑。 佟立坤一边给老太太作着检查,一边摇了摇头,说:“你们老太太的病,我可保证不了。她实在太严重了。” 这时薛金兰却拿邻居张大爷的腿疼说事。她说:“我妈的病可比我们邻居张大爷的轻多了,张大爷腿疼时那叫声隔条街都能听得到,他的腿都能让你治好,那我妈的这腿指定更没问题。” 佟立坤原本也对治愈老太太失去信心的时候,但却触碰老太太的一个疼痛点,引得老人大叫疼痛。 佟立坤忙问,这是怎么个疼法。老太太倒吸几口凉气后,这才回答:“针扎一样的疼啊,受不了,整条腿都疼的不得了不得了的。” 佟立坤面现笑容,说:“看来,你们老太太的病啊,还有的治。” 几个人顿时一副“我猜就是”的面容。 薛金芳反问道:“我们老太太腿上得的是什么病?该怎么治才能治好?你准备用什么样的治疗手段为我们老太太医治?” 佟立坤道:“你们老太太年轻时候不注重保护身体,导致风湿寒入侵腿部,日积月累之下导致血脉不通,引起血栓栓塞,从而引发的关节腿疼。”薛金芳反驳道:“你胡说,大医院的专家说是抽烟喝酒大鱼大肉形成血栓,你怎么说是风湿寒形成血栓,你这种说法是没有科学依据的,我们相信专家说的话,因为他们有科学的仪器,不可能相信你的说法,没有任何科学依据。”佟立坤说:“你不相信我的说法,没事,你母亲关节腿痛浮肿变形虽然严重,但是经过我几次治疗之后呢,我一定会使她摆脱病痛的折磨。到时,你就知道该相信谁了。” 几人认定他胡说是骗子,是庸医,根本不会相信他的这番说辞。 薛金亮不像她两个姐姐,他嘴上虽没说些什么,内心还是期望佟立坤有点真材实料的,虽然他原本也没期盼佟立坤真的就能治好她母亲的腿疼,但是如果真能治好,那不更好?但就目前种种现象,他对佟立坤彻底失望。脸上难免露出失望之情。他从包中把母亲曹桂琴的各项检查结果拿出来,递到佟立坤面前。让他看看老人的真实病情和病因,同时也想给佟立坤留一分面子。毕竟,他是医院的一院之长,有身份有地位。 但令几个人没有想到的是,佟立坤接过检查单据,却是连看都没看,直接扔到桌子上,对几人说:“大医院就只会用那些仪器说事,真搞不懂是医生给人看病还是仪器给人看病?” 薛金芳正要挖苦他,薛金兰把她拦住,转而说:“佟院长,你先看看上面的检查结果。那检查结果怎么和你说的不一样呢?” 薛金亮本指望佟立坤能够认真地看一看这出自三甲医院的检查结果,从而放弃掉本次对曹桂琴的治疗,然而却不曾想到佟立坤对大医院的检查数据和结果的成见那么大。这倒真让他摸不透佟立坤了。 “看这个人这么自信,那他如果不是对自己技术极度自信,就是一个江湖巨骗。”薛金亮这么想,但透过此前种种。薛金兰和姐弟三人心中的天平早已失衡,这时心中只是咒骂着佟立坤。 薛金芳心直口快,她不顾佟立坤面子,冷笑道:“怎么,几十亿规模的三甲医院,几百万几千万的高科技医疗器械倒比不上您那双‘慧’眼了?” 佟立坤这时才明白,老人的几个子女不是来看病的,是来找碴儿的。他并不生气,道:“每天来我这不相信我的人大有人在,但是每当我给他们治完病,就知道我说的到底有没有错了。对于大医院那些设备,我不想多说,我只想问一句,如果大医院仪器检查的没有问题。为什么他们治不了老人的病呢?” 薛金芳道:“世界上未解之谜多了去了。当今医学技术水平还没有达到一定高度,人家治不了很正常。” 佟立坤笑了,说:“既然他们治不了这病,你为什么不换个角度思考呢?也许,现在医学仪器检测就是伪科学,因为仪器是机、电、光的组合。而我呢,虽然用肉眼检测出来的结果和他们大医院不一样,但是我能治好他们治不了的病症,这就说明我的这双肉眼是没有错的。” 薛金芳冷笑道:“你别给自己脸上贴金了。没有高新设备的检测,我们凭什么相信你的这些话是真的?” 佟立坤指着满屋子的锦旗说:“也许我说的话没有可信度,那么我这满屋子的锦旗能证明了吧?” 薛金芳冷哼一声,说:“就你那些破锦旗,你信不,你给我个千八百的,我能让你的破锦旗堆满整个屋子。” 佟立坤从抽屉中拿出一叠照片,里面有他给自己治疗时的照片,当然也有各个愿意配合拍摄的患者的照片,佟立坤分别递给薛金芳四人看。他说:“也许锦旗证明不了什么,那这些患者的照片总能说明些什么吧。” 没想到薛金芳还未说话,薛金亮却已发出困惑多时的疑问:“有一点我搞不懂,照理说,你的针孔那么细,但为什么取出的血栓块却那么大呢?这里面不会有什么问题吧?佟大夫,不是我不相信你,我实在难以相信这个事实,是不是你添加了化学制剂使血液形成了血栓块?你在骗人?” 佟立坤没有被薛金芳难倒,却被薛金亮的这句话噎住了。他说:“这位兄弟,你可以不相信我的技术,但咱们用事实说话。这位老人家不就是个病号吗?我让你们亲眼见到这血栓是怎么取出来的。” 姐弟几个人可真不敢让老人冒这个风险,三个人也不管老人愿不愿意,异口同声地拒绝掉这个建议。 曹桂琴此时,却把心一横,拉着脸说:“佟大夫,您给我治吧,我的腿反正每天也折磨我。您要是能治好我,最好不过。你要是把我治坏了,我也不怨您。” 看母亲这么说,薛金亮薛金芳几乎同声地喊道:“这可不行!” 薛金兰知道母亲倔犟,她认定的话几个人可真拉不回来,于是采取迂回战略,转而对佟立坤说道:“佟大夫,我们不是不相信您的技术,但您如果没有什么仪器来验证你的话,那么我们可真不能让你无凭无据地就给我们母亲治病。相信不只我们一家人对您产生过怀疑。如果有一种医疗仪器可以验证您说的是风湿寒导致的我母亲腿疼,但在大医院医生说是骨刺增生造成的我母亲腿部疼痛,和你的诊断说法不一样,那么你怎么打消我们患者家属对你的怀疑,我们不放心把母亲交给你治疗,你说对吧。” 佟立坤想想也是,拉住曹桂琴老人的手说道:“老人家,我十分感谢您对我的信任,我先谢谢您。但您的腿这么拖延着也不是个办法。只能会越来越严重。您的子女不相信我的医术,我也不能够给您治,毕竟哪个医生都不能够保证百分之百能给病人治愈,是吧。我看这里有大医院的检查单据,您的儿女一定希望您去大型的公立医院治疗。要不,您先依着她们,去大医院治治,要是治好,你们一家人都满意,实在治不好,再来找我,我这的大门随时为您敞开。我这里有蓝莓复方补血原浆,我免费送您一箱,没事喝一喝,或许对您来说有意想不到的疗效。” 和老人说完,佟立坤又对薛氏姐弟说:“虽然你们不相信我,我不生气。因为像你们这样的人每天我都会遇到,但你们的话提醒了我,我是应该找到一种检查仪器,来验证我的观点。同时也能‘堵’住你们这些人的嘴。老人的病现在已经非常严重,我还是真心希望她能够在我这治。治不好,我也不要钱。无论到啥时候,我都敢撂下这话,但我相信没有哪个医生敢说这样的话。” 薛金芳低声地说:“可不是呗。满大街上的小广告都这么说。”佟立坤:“……” 曹桂琴老人说:“佟院长啊,我这些孩子都不懂事儿,她们说的话,你可别放在心上啊。我这病我心里清楚。那些大医院要是能治,我的腿早就好了,还能等到今天被孩子推来?佟院长,虽然我没能在您这治疗。但我真心希望有哪一天,你真能够找到一种高科技检查仪器,让我这些不孝的子女看看。” 薛氏姐弟,纷纷说:“妈,看您说啥呢。我们怎么不孝了。” 佟立坤看到老人的腿部已经浮肿的很严重,如果拖延下去就真的医治不好了。他忍不住又对薛氏姐弟说:“老人家的腿已经到了非常关键的时期,如果再不进行有效的治疗的话,很有可能就再也走不了路了。” 几个人随意敷衍着佟立坤的话,连哄带推的把曹桂琴老人推出了医院。 曹桂琴虽然在最后时对佟立坤说出那样的话,但其实她心里也充满了彷徨和疑惑,因为作为口耳相传的“神医”,佟立坤过于年轻了一点。而去惯了大医院,作了太多检查的她,也或多或少想验证一下佟立坤的话的真伪。 三为证神奇寻器械 送走了几个人的佟立坤此时思绪却久久不能平静下来。 入夜,佟立坤翻过来掉过去睡不着觉了。佟妻从背后抱住他,关切地问道:“怎么,又遇到难题了?”佟立坤翻过身来,拉住她的手,说:“唉,难题倒也算不上,我只是想市面上能有什么仪器能够辅助我的治疗呢?” 佟妻虽然并没有参与他的工作,但将心比心,也能推断出个八九不离十来,于是就顺着他的思路说下去:“至少就能堵住那些不相信你医术的人嘴了?” 佟立坤颇为沉重地回答:“嗯,可不是呗。”佟妻:“别为难了,毕竟无论是中医还是西医,从还来没有过这种疗法。有人不相信也是正常的。时间会证明的一切的。我相信你,经过你治疗过的病人也会相信你。越来越多的人也会相信你的技术重视你的技术的。” 佟立坤问道:“你说我给别人治疗时,取出的血栓块常常伴有凉气的,那就说明人体有血栓问题的疾病的患者,身体的温度局部一定不是衡温的,而是有差别的。如果有一种机器能够检测人身体的冷热差别,那该有多好啊?你说什么东西具有这样的特性?” 佟妻知道佟立坤是个爱钻研的人。他认定的事,哪怕十头牛,都不一定拉得回来。但是她又相信佟立坤,她跟了佟立坤这么多年,她太了解他了。只要他想做,她坚信他一定能够做到!而她呢,目前能够做的,就是鼓励和支持。所以,她说:“虽然我不清楚,什么东西具有这样的特性,但是我记得前两年,你好像在深圳的高交会上回来,曾对我说过这样的仪器,但具体是什么样子的我还真不清楚。” “什么仪器,我怎么一点印象也没有?”佟立坤想破脑袋也没想出来。 深圳高交会,那还是2000年的事儿呢。2000年他都干了些什么?去过黑龙江,与清河林业局有过合作,还有就是生过腿疾,也的确去过深圳高交会。但是印象中好像的确没有什么仪器能够检测人体的体温。 佟妻则说:“你记不记得你从高交会回来的时候,带回来的名片夹,说不定那里就有你想要的。” 佟立坤打开灯,说:“反正也睡不着,干脆起来找找吧。要是真能够找到那样的仪器,那以后我可还真就高枕无忧了。” 佟妻看了看挂钟,十二点一刻了,于是说:“都多晚了,明天早上还要去医院呢。” 佟立坤是个急性子,他说:“今天我要不给它找着,那今天晚上我也不能睡好。” 佟妻心知拦不住他,只好起床陪他一起去找。但好几年前的一本小小的名片夹,谁都没把它当回事,哪那么容易找着。两个人只能一点一点翻箱倒柜地去找。一直到凌晨二点钟。依然没有找到,佟立坤心知不得不休息了。于是衣服也没脱,胡乱地将就了一宿。 早晨7点半钟,佟立坤起床洗漱准备上班。但走到厨房发现佟妻早已准备好可口的早饭。他知妻子昨晚和自己一样晚睡,但没想到她那么早就起来为自己准备可口的饭菜。那一瞬间,他望着妻子疲惫的神情和通红的双眼。啥也没说。心中流淌着的是一种自己也说不出来的情愫。 在这里值得重点一提的是,佟立坤家和当今一线城市对那种两根油条一碗豆浆的早饭有很大区别,与此相反,作为中医世家的他依然坚持“早吃好,午吃饱,晚吃少”的饮食原则。 这一天,佟立坤的治病策略发生了一些改变,他把那些对他的医术有异议和抱怀疑态度的患者,统一交由专门的人来解释,如果选择在这里就医,佟院长自然会用事实说话,而对于那些固执己见的患者呢,他也将其联系电话记录下来,方便进一步的跟进。这样一来,佟院长的压力和时间都节省出来不少。趁着节省下来的这些时间,佟立坤早早地便回到家中。 结果,门才一推开,佟立坤傻眼了。家里原本整齐规律清净的大小物什像是进行了一次集体罢工一样,散乱的到处都是。佟立坤以为家里被盗,忙去找他的妻子。结果一间一间地找,直到在自己的书房中,看到了在书柜的背后,妻子正努力从里掏出一个名片薄。 见到佟立坤回来,妻子愣了一下,眼光迅速地扫一下这零乱的房间。然后像是坐错事的孩子一样,悄声说:“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我还没来得急整理……” 佟立坤深深地把她拥在怀里…… 这次佟妻又找到了四个名片薄,其中一个是佟立坤在高交会上的留下的。看着这一张张名片,很多被遗忘的画面从佟立坤的脑海深处浮现出来,一幕一幕…… “找到了吗?”佟妻关切地询问。佟立坤合上名片薄。说:“没找到。” 佟妻抚摸着他的后背,安慰他说:“没事,可能咱们家哪漏找了。回头我再找找。” 佟立坤,拉住妻子的手,说:“通过这本名片薄,的确回想起了当年在深圳高交会上,的确碰见过两个人,这两个人曾向我推荐过一台能够测量人体局部体温差值的仪器,但因为当时我并不需求,所以也就没有给予足够多的重视……” 佟妻说:“你当时不说是因为价格太贵吗?” 佟立坤:“……” 佟立坤:“是,当时也的确有这么一层原因,但最主要还是因为我们并不需要。因为那个时候,我也没研发出咱们这个仪器啊。” 佟妻:“是,那两个人给你他们的联系方式了吗?” 佟立坤:“给了,当时他们给了我两张他们的名片。但因为没有足够重视,我随手把他夹进我的一本书中了。至于是哪本书。这哪还记得啊?” 佟妻:“那明天我把咱们家的书都翻一遍看能够找到不?” 佟立坤:“别找了,肯定不在咱们家的这些书里。” 佟妻:“那在哪本书中?” 佟立坤:“他们当时还给我一本关于他们仪器的宣传手册,我记得好像是夹在那本宣传手册中了。而当时在高交会的那几天里,类似的宣传图册足有一箱子,根本没法拿,我就给扔了。” 佟妻一下子像是泄了气的皮球:“这下该怎么办?”两个人都不说话了。 结果就是晚上佟立坤在床上翻过来掉过去又睡不着觉了。 由于新举措,现在佟立坤回家时间明显提前。现在,他回家没事就去看一些关于医疗器械方面的新闻、期刊、专题和一切有关医疗器械方面的资料等等以期能够找到关于那台体温检测仪的相关资料。然而,那台仪器就像凭空消失一般,任凭佟立坤怎么翻找都没有再见分毫。在此期间,为了让更多的腿疾患者得到更好的医治,佟立坤也出席了一些医疗专题会议,然而,每当佟立坤向他们展示出自己的医疗成果时,得到的无一例外都是骗子游医的称号。更有甚者,有一名业界颇有名气的专家,一见到台上演讲的是佟立坤,还未听其演讲完,就起身指责佟立坤,并公开质问佟立坤所取出来的血栓,到底是鸡血还是鸭血?导致佟立坤的演讲腹死胎中。 强大的压力并没有打倒佟立坤。他现在正铆足了劲儿的寻找深圳高交会上,令他错过的那台体温检测仪。现在,他满脑子只有一件事情,那就是用仪器和事实让所有反对者闭嘴! 这天,在一篇报道医疗行业的报道上看到了福建福州医疗器械展即将开幕。你不知道饱受舆论折磨的佟立坤看到这个消息有多么的欣喜若狂。 现在他每天都盼着,盼着福建福州医疗器械展的开幕。 四柳暗花明度难关 福州医疗器械展终于开幕了,佟立坤满怀希望之情奔赴展会现场。 然而他转变了会场的每一个角落,询问了会场里的每一个参展商,得到都是令人失望的“没有”两个字。 期待了一个多月的满腔热火,在就在第一天一片“没有”声中冷却下来。 他郁闷的回到住处,经过短暂的冷却之后,他开始为自己鼓气与振作。 既然福州医械展没有。那么哪里能买到呢?对了,这些厂商虽然没有,但不代表他们不知道,虽然在这里买不到了,但或许能够找到一些线索呢。这么想着,失落的心便又渐渐回热起来。 第二天,他继续来到会场,与里面的每一个参展厂商都详谈细述。他把他印象中那台仪器的样子与功能,一遍一遍地讲述,一遍一遍地询问。最终得到的结果多加了个字“没见过”。 这次他彻底迷茫了。之前对福州医疗器械展所有的希望和期待一朝崩溃,使他才一走出会场,就瘫软在地。世界这么大,这下他该去哪找呢? 就在他迷茫的不能再迷茫的时候,面前突然多出一杯冷饮。他抬头一看,一个四十几岁的中年人,正笑眯着眼睛看着他。 他努力在脑海中搜索关于此人的印象之时。那人说话了:“怎么了,兄弟?遇到啥难事了?” 搜索完毕,查无此人! 佟立坤接过杯子,疑惑地问道:“这位兄弟,我们见过面吗?” 那人笑道:“见过。” 佟立坤尴尬笑道:“恕我眼拙,怎么忘了在哪见过你呢?” 那人回头指了指会场,说道:“就在刚才,你和会场里的厂商谈话的时候,我恰好路过。” 佟立坤:“……” 佟立坤:“兄弟,您找我什么事儿?” 那人说:“看你郁闷,不知道能否帮到你。” 佟立坤疑云大起,问道:“你知道我因为啥郁闷?” 那人笑道:“在会场里,你一遍遍地重复着相同的话,我都能背下来了。你找的是不是一个什么样什么样的机器?”那人和他比划起来,他表述仪器主要功能和具体作用。 佟立坤眼睛亮了,他站起身来,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尘。和那人说道:“大哥,眼下天也过午了,索性出去吃个饭,咱们边吃边聊怎么样?” 那人一想,该办的事也办的差不多了,于是就跟着佟立坤来到附近一家最敞亮的饭店里,点了菜要了酒,酒菜上齐。两个人边喝边聊,边聊边喝,那个人就把自己遇见那机器的经过说了出来。 原来此人姓高名天胜,甘肃平凉人,以倒卖医疗器械为生。佟立坤所说的这种设备学名叫作远红外热像仪。这种仪器利用“人体内某一局部发生病变时,血流量的变化导致人体局部温度改变,表现为偏高或偏低”这一特性,采用热成像系统采集人体红外辐射,绘制成色彩热图。这种设备恰与佟立坤发明的抽瘀血阻滞治疗仪相成互补,相得益彰。 年前,高天胜因工作需要出差英美,就在英国某地一处医疗器械展上看到过佟立坤所说的这种机器。这种仪器造价昂贵,却针对性不强。由此,出于投资考虑,高天胜并没有与该厂商详谈。印象中却有这件事。今天看到佟立坤四处寻找,着实被佟立坤的这种精神所打动。由此才跟了佟立坤一道,最后出了展会与佟相见。把此相告,希望对佟立坤有所帮助。 佟立坤的福州医疗器械展以希望开局,失望结尾,却没想到失望之后又绝处逢生。 真是个“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啊! 佟立坤自从自己的设备发明出来之后,治疗方法和当今医学大相径庭,因此一直处于舆论的风口浪尖之上。 他原本是个直性子,结果近一年里在神医与神棍的夹缝中,“痛并快乐着”。如今,正好借点酒劲儿,佟立坤把藏在心里的几年来的人生际遇都说给了这素未谋面的陌生人。高天胜看佟立坤是个性情中人,却没想到他的人生经历如此丰富。原本波折之处,佟立坤都坦然承担过来。很多原本山穷水尽的境遇之下,没想到他都凭自己的一鼓子犟气,转危为安。待佟立坤把自己的经历讲完,一向不佩服人的高天胜,也不禁对佟立坤竖起了大拇指。 听佟立坤说,他善治风湿等由风湿寒所致的腿部疾病。高天胜虽然腿部没问题,但他的颈脖和头部却屡屡作祟。于是也就无心一问。佟立坤一听,高天胜很多症状似乎都于血栓有关。但是颈脖和头部那可非同小可,佟立坤可不敢试手一治。不过高天胜的话,佟立坤倒是暗自记在心底,如果有了远红外热像仪的帮助,佟立坤或能帮助高天胜。 也许是年龄相仿,又性格相投,高天胜与佟立坤一见如顾。借着酒劲儿,直言定要帮助佟立坤找到那个医疗器械厂商。佟立坤婉言相拒。而后高天胜从酒店服务员处要来笔纸,写下了他在英国所见的具体城市和相关情况,对佟立坤嘱咐再三。二人互记联络方式。就此别过。 由于有了高天胜的帮助,佟立坤也并未在福州久待,当晚便收拾行装,隔天就离开了福州,回到大连。 五去国外遍寻无果 回到大连之后,佟立坤的团队立即进入到忙碌状态: 几天的福州之旅成了佟立坤近一年来少有的“休假”,“假期”过后患者人数骤然增加,当然这里面的反对者也是水涨船高。由此,回来之后,他最明显的感受就是,累的几乎令人窒息。 而随着反对者的增多,佟立坤的助手之一小安,正承受着有史以来最多的谩骂和敌视。她是一个年且三十的姑娘。多少次晨间对镜警励自己“保持笑容”。可每当一天工作结束,她总是眼圈红肿。当然在医院,她的顶头上司忙碌的佟院长是看不见的。因为他的眼里就只有患者。无奈之下,小安的男友成了她的发泄对象。当然,男友与她见面的第一句话已经不再是“我爱你”。而是“今天你辞职没?”。“如果佟院长这个月还不给她涨工钱,她准备辞职了。”很多年以后,已经成为了佟立坤办公室负责人的小安,开玩笑说。 相对于助手小安的境遇,佟立坤的另一个助手肖峰,明显要好上很多。由于他精通英语,所以现在他每天最大的任务,就是安排佟立坤的出国计划。当然计划内他也是要出国的。 佟妻现在也没闲着,打听完英国的气候状况后,也提前好几天就替佟立坤收拾好出国行囊。佟立坤本想让妻子跟随,但是家中孩子需要照顾。最终放弃了这个打算。 一切准备就绪之后,佟立坤开始了他的英国之旅。 起初,医院方面严格按照肖峰同志起草的“英国寻仪之旅”计划的时间加上两天来安排前来求治的病患,然而没过多久,这些病患便接到院方相关人员的通知,要推迟就医时间。这一晃半个月时间都过去了。患者依然没见到佟立坤,这些病人有些急了。干脆每天朝九晚五地在医院做起了班。无论职班护士怎么劝都无解于事,他们仿佛串通好了一般,决心不等到佟院长是誓不罢休。而在这段等候的时间里。由于同病相怜。这些病人相互熟悉,相互认识,竟然组建了一个关于“风湿腿疾病人”的社圈。在这个圈子里,病人们互相分享自己的就医经历和成果。没想到这一私下的举动,使很多反对佟立坤的病患在这个圈中渐渐认识到佟立坤的医术。从原本怀疑的态度,转而变成了期待。 这段时间最苦的莫过于佟妻了。每当一个电话过去,等来的总是佟立坤的一句“还没找到”。随着时间的推移,她心中越是担心,生怕佟立坤出些什么意外。 终于,佟院长回来啦! 眼瞅着航班在大连机场降落,佟妻和医院的医护人员特别是助手小安都眼巴巴地出来的人群中寻找佟院长的身影。但是很快,随着佟立坤出现在机场出口。两个人的盼望得到了不一样的结果。佟一回来,佟妻自然高兴。而未寻回仪器的结果,使得小安觉得自己的未来恐怕又在中伤和敌对中渡过了。相比起院长夫人的开心,现在的她可真是有苦难言了。 归国后,最开心的不是佟妻,也不是复又失落的助手小安。而是在医院里苦等半个多月的病患们。天知道,腿疾得不到医治的他们,每天的生活有多痛苦。试想一下,如不痛苦,谁会来医院苦等呢? 当然,有一个人深知他们的苦难。这个人就是佟立坤。因为他是过来人,他也是从病患中走过来的。所以,回来的第一句话,不是与家人朋友和医院工作人员的寒暄。他只是简单的一句:“通知病人,明天来看病。” 小安说:“不用通知了。” 佟立坤:“嗯?” 医院工作人员齐声说:“他们在医院都等你半个月了。” 佟立坤突然间停滞了一下。而后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之后,沉默了。 “去医院。” 这是他在沉默前说的最后一句话。 这一天,佟立坤没有吃到同事朋友给他的接风宴。相反,他为了等他的人——为那些整日与疼痛作斗争的病人投入了极大的精力。这一天,他拖着疲惫的身躯,很晚才回到家。这一天,他忽视了他的妻子,所以他不敢想象,到家之后将会是怎样一副光景。 他就这么复杂的想着,怀着歉意,想着他的妻子和他的孩子。直到推开门,他惊呆了。因为等待他的,不是妻子的怨念,而是一顿丰盛的晚餐。他拾起桌子上的筷子,吃着平时最喜欢吃的几道菜。 “在国外没采购到设备,也不要太着急。放心,一切都会好的。”妻子如是说。 在他还没来得及向她道歉的时候,等待他的却是一句安慰。他的心被融化了,这就是他的妻子,一个善良的女人。 知道佟立坤太累,佟妻一直也没有询问佟立坤国外寻仪之旅的情况,第一天如此,第二天如此,第三天复又如此。第四天晚上佟立坤忍不住了,佟立坤扳过妻子的脸,对她说:“回来这么多天了,你就不想知道我在国外这段时间过的怎么样吗?” 佟妻回答:“想啊。” 佟立坤问:“我怎么没看出来?我回来这么多天了,你都没有问。” 佟妻说:“你这几天又要忙病人,又要忙医院实在太辛苦。想等你忙完之后再来问你。” 佟立坤说:“这些话不与你说出来,憋在心里更辛苦。” 佟妻开心地笑了,她说:“那你说吧!” 佟立坤便把他出国这段时间的故事一一说给了他的妻子。 原来此行佟立坤与其助手兼翻译肖峰按照高天胜所示地址,来到英国某地,结果该处只有在每年一度的医疗器械展才可遇到。至于佟立坤所说的仪器,他们虽然见过,但没有具体地址。无奈之下。佟立坤只好在英国遍访医械厂商。以期能够遇到。这一找就找了一个星期。距离离家也已有数天。最终好心人给了佟立坤以指引,通过翻译,那人说这种仪器在法国某某仪器厂见过。佟立坤与助理一合计既然都来了,那就去趟法国吧。两个人便又乘船来到了法国。在法国,他们高价找了一名向导,几个人几经波折,终于找到该厂商,却没想到该仪器在该厂早已停产,至于哪还有同类产品。该厂负责人也并没有给明确答案。无奈之下,佟立坤只好,再次大海搜针一样在法国寻找起来。但不知是好事多磨,还是其它的什么原因。佟立坤似乎与这台仪器有缘无份,任凭佟立坤怎么努力,总是事与愿违。出来近半个月的佟立坤只好和助理暂时先回国内,再谋办法。 佟妻听后,不禁劝道:“仪器再好,也不能代替人来看病。那仪器即使能够买回来,也替代不了你的医术,说白了那仪器还不就是为了让病人更直观地看到自己的病灶部位?这就是一台有他不多,没他不少的仪器。” 佟立坤一想也对。医疗器械再好,那也是辅助医生为病人诊断的检查仪器。而不能取代医生的经验和技术。回想一下自己这段时间寻仪之旅,固然是为了让患者更直观地看到自己的病灶部位,但更多的原因还是为了证明自己,以此减少外界对自己的质疑。那么既然是证明自己,自己的医术在那摆着,自己治愈的患者自然而然就能够为自己证明。自己又何必执著于一台机器呢?现在自己为了一台机器,而让许多处于“水深火热”之中的患者苦苦等候了半个多月,扪心自问,自己做的是否值得? 想着想着,佟立坤的世界突然间豁然开朗,作为医者,他重新确定了以治病救人为中心的方向,从而对远红外热像仪的追逐劲儿消了下去。 当然,他虽然不再热衷于对仪器的追逐,但这并不代表他就放弃了对这台仪器的兴趣,只要一有空余时间,他还是去翻一翻医疗相关杂志,期待能够找到关于那台仪器的只言片语,然而这台仪器似乎从人间蒸发一样。在佟立坤的世界里一直也没有出现。 六无心插柳处,终见艳阳天 2004年3月,日本东京。 在这个樱花烂漫的时节,佟立坤应日本朋友的邀请,随团来此考察学习。 这天阴雨绵绵,考察工作意外中止。闲来无事,佟立坤便随着雨色,漫步其中。这时看雨气在车的鸣笛声中弥漫,和服雨伞在店铺两旁寒暄。由于语言不通,佟立坤不好随意在这些店铺中进出,远远地见到一店铺,透过玻璃见到许多书籍,于是就漫游其中,找出许多医学书籍随意翻阅。这一翻阅不要紧,打开一看,佟立坤顿时热血直充上脑,简直不相信自己眼睛。 只间那书的插图之上赫然便是他日思夜想的远红外热像仪的照片。这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佟立坤不识日语,对于其中的描述佟立坤不敢确认,但既然形象有了,那便把它买下来。在考察学习之余,佟立坤便请人帮他翻译,翻译得知书上的图片果然便是远红外热像仪。佟立坤喜出望外,按图所冀,通过翻译找到该家公司,终于得见该仪器真容。而一步对,步步对。紧接着,该公司的老板对佟立坤说:“我们在中国也有办事处,可以买到同样的仪器。” 果不其然,佟立坤回到国内,很快就寻到该仪器的中国办事处。没过多久佟立坤花费90余万元的远红外热像仪正式投入使用。 而曹桂琴老人在三甲医院经过半年的治疗,这双腿终于再也站不起来。原本信赖大医院品质的薛氏姐弟,此时后悔不已。当她们带着已经形容枯槁的老人再次来到佟立坤面前时,姐弟早已没了当年的凌厉,为了老人的病情,薛金兰和薛金芳两姊妹眼睛红肿,形色憔悴。作为家里的惟一男人,薛金亮也在努力支撑着这个家庭,使其不要崩塌。 而佟立坤通过仪器检查之后表示,还是风湿寒侵入体内,造成关节变形浮肿疼痛,老人的病情已经很严重,很难再治愈。子女们哭着求他救治。 佟立坤被她们的孝心所感动。只好勉为其难为老人治疗,在远红外热像仪的直观显示下。老人体内的风湿血栓渐渐消失。老人原本已经萎缩变形的腿脚如枯木逢春般,日渐恢复生机,由于治疗已过最佳时机,老人腿上的庝痛虽然缓解,但终究不能再如往昔。 此后,曹桂琴和他几个孩子也像是佟立坤医下的其他患者一样,无论是在什么场合,只要提到佟立坤,她(他)们就竖起大姆指。她(他)纷纷地称赞:那真是神医! 只要血液在您和您亲人的血管中流淌,您就必须关注…… |
|
来自: boxuemingshi > 《血栓相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