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深纹路，岂止于深   十怀农家（组诗） 诗|王永健 编辑|飘然  1.水调歌头·住村 ——访惠聚工作感怀  冬衣乍解时， 新春露俏脸。 卫东维稳执勤， 仍感冬日懒。 鸟雀往来亮眼， 叽叽喳喳动情， 相交爱融冠。 何处有彩笔， 和谐涂满园？ 访农家，问民意，嘘寒暖，魂牵梦绕，只为这方求平安。 头枕浮尘粪土，臂挽碱耗明月，背靠冷墙凉褥。 梦里想陆游，胸中装稼轩。  2.喀拉洪那唤醒懒散的朝阳 ——访惠聚工作感怀之二 你舒展羞红的大翅膀，飞翔 要飞越人们珍视的所有地方 捧着一大把鲜花，在萌发中 带到天上朝霞的身旁，渴望 追着晨跑的脚步，从不放过 小白小黑的撒欢，万千回眸 竟在所有人的心坎儿上开放 远比在天上要鲜艳得多的多 像两半拉屁股在树稍上起伏 一如目睹了血色，热泪盈眶 这么安静，颜色都变得偏激 多的灰色，唯有几件花棉袄 裹紧心灵，渴求陌生的欢乐 滚滚升腾，灼热如两片嘴唇 不说別的，但讲这静默尾随 就火红了一大片，花色的鸟 通过走访，投下长长的影儿 在这从不满足而骚乱的世界 你的青色的毛线帽子，朵朵 想把你拉进那片涂染的胡杨 那条路，有股山羊皮的膻味 粪蛋子热气袅袅，拖着烟火 车，有人也拉风般呼啸而过 总是那个女子，精瘦而妩媚 尽管如此，你笑得就一条缝 暖暖的，有那么些窃窃生份 当真就羞得铺天盖地的粉红 总觉得会拧出水来，好清芬 好清芬地允啜上那么几大口 不醉你才怪，几乎仰天去饮 空气近乎无存，有丝缕的云 雄鸡一如往常，咕咕地歌唱 那激越的大红冠吸引了姑娘 小黑小白自始自终都在追逐 尽管相爱，却不在贪恋朝夕 不放过，不错过，绝不漏掉 土坷垃，我抓起一把，保留 你的见证下，等到春光明媚 就播种在我这肥沃的田地里 一如你舒展的羞红醉了你我  3.在尉犁以北点燃诗意 ——访惠聚工作感怀之三 不是什么时候 都能遇见 不是什么时候 都能一睹芳容 这样的景致 总会一眨眼 尽管，就在快门按下的时候 不经意间 就那么一两秒 随时会划空而过 可你真切地让我心颤 你就在身后或者身前 总能看到你 尽管，虚虚地不很分明 我甚至于单膝着地 这个时候 三五个人围拢来 点燃了火 我看见，你坐在火之上 有一块薄薄的纱 红的，到处是的 弥漫开来 树成了你的龙骨 像一张网 蝙蝠样的蝉翼 迪丽帕尔有这样的纱 迪丽帕尔有这样的翼 这时候，一只野鸟飞来 彩色的长长的羽毛 尽管，蒙得有纱 一切皆在纱中舞 舞得就留下炫色的光 还是吸引了花斑狗 叼着哀伤的雀 雀眯缝着长长的眼睛 云在她四周 夕阳投下 眼看就要落山 一瓶墨打翻在幕布上 朝阳又在升起 星光般陆离 斑斑点点 像一出大戏 很是写意 尽管，手机吞噬了这一切 愿意不愿意 尽管，就一两秒 夜幕来临 在尉犁以北 点燃诗意 就在路口 有四五个花头巾 莞尔地笑，深深的酒窝在旭日下 我也是醉了 尽管，树上没有绿意 你说，阳光充足的时候 绿才会上枝头 你还说，细细看看脚下 绿已在听风  4.透过叶丛的春色天光 ——访惠聚工作感怀之四  我几乎天天流连于 晨曦中的田野 我在阳的清波里沐浴 我在日的辉光中徜徉 我不想大白天 在闹室里睡眠 我想化做草木 在这湿润的土壤中 生长 旭日从地平线与天的缝隙中 出来 在灰蓝的遥远，映现生命的辉煌 去年的秋黄，便有了今年的绿意 叶丛间透射过来的 春色天光 使萌发和生长 变的浓烈 呛得人，在枝头儿上摇晃 我的眼，换上了全新的视觉 我再生为一个完全的新人 充实的生活洗去书的蒙尘 索性就打开一扇窗 让这光线涌入这梦醒 好似——我见到的朝阳 碧空如洗 恢复了沁凉 我要融入这新的天地 我要融入这彻底的武装 我要喊，我要唱 极轻的尘埃，不再飞扬 薄薄的云层，不再忧伤 我希望这人世间 内心的期望，可以无限地畅想 我看到 星辰一颗一颗闪亮 霜露打湿了植被和闰土 我上坡一直走到树林的边缘 在那儿蹲坐暇想 看天空抖瑟地等待着黎明 我多次见过这黎明前的景象 我多次目睹这夜幕降临的情景 我总把落日与晨光等同 看不出什么异样 我看不够 还要赤着双脚去感受 我要把夜晚视为白天的归宿 我要把清晨视为万物的灵长 我总是倾注全部的温情去抚摸 俯身棉田的芦苇 豁然开朗的高地 百草丛生的幽静 枝叶展现的平野 没有早晚 我漫步在碎石和草木夹护的通道 我观赏日出日落的蔓蔓展卷 兴味无穷 直至耳熟能详 5.远远的，你的视野就是一种洞悉 ——驻村访惠聚工作感怀五 一 逐日的人 总是高举着他的灯笼 映红了一地的桑麻和杂草 映红了一地的硕石和辙印 自比一匹白马 却追不上 那转瞬即逝的过往 二 鸟儿的叫声引来慈云缕缕 健步走的四肢形似猫咪 让春的季节淋湿自己 却不自知 天不作美时 总是一泻千里的沙 总是改头换面的力 三 烟红的朝阳 像恋爱中的妩媚 留下我 在这儿装满一袖的云 痴情地遥望中 错过了瀚海的一夜风 池月却露出半脸的韵 四 岑参不在 昔日人已没 无语也没有笛儿吹 碱耗子暴涨了一身的苦花 梭梭割舍不得未了尘缘 逼我伏身，就是一身的草 唯有都它尔空吼一声 弹落一地的鸡毛 自此，无弦 五 一堆篝火儿飘出了炖肉的香 兔子钻进套中四处张望 狗狗被吊起 野鸡飞不过五里 小狐狸瘸了腿 安静变得抑郁 谁能看出，我心中这山水 就是彩色艳阳的 一身尘埃 六 这不是故事的故事 早就上演了一出戏 一排雁，成为一幅画 几颗胡杨 静卧在床头 永远怀着一腔愁绪 翻来覆去 总也飞不出这沉珂一梦 七 一身马革真的怕那西山的日落 就算一笑而过 花儿又开了 草儿又绿了 小白又怀了小黑的孩子 也不论是不是二胎 再俊的小伙也扛不住这岁月的蹉跎 何况，那飘摇的花头巾 早就离开了地平线 八 一片狼烟 数不清的烟冲的火 将自己熏蒸成干 远远的，你的视野就是一种洞悉 时时引颈望着那朝夕 春雨滋润的总是咱的地 逐日的人 总是高举着他的灯笼 不远也不近 6.在这儿，伸出了我的双手 ——访惠聚工作感怀之六 从这天起 每一个瞬间都是那样新鲜 我好像嗅到了 草原、森林、大海和蓝天的气息 每一缕都难以描摩的清新 就这样，持续不断的感奋和惊愕 撞击着我亢奋的前额 不论早晚 万物在我面前五彩缤纷，各有居所 我见到微笑的嘴唇 就想亲吻 见到成群的流浪狗 就想喂养 见到一眼泉水 就想吮啜 见到枝头伸过来的果实 就想啃食 每到一户人家 饥饿就向我招手 每见到一块花色的头巾 干渴就一定在等待着我 瞥见宽展的大路 就有相邀同行的欲望 遇到绿叶丛荫 就会止步不前，若有所思 在每一张床边 我都会试试被窝的温暖 以及摇动的强度 为此，向每件事物伸出我的双手 让我的兄怀足够宽广 上午甘甜、暮晚清淡的晨辉 拂晓时分刺骨的井水 空气送来的泥土的灰味 干草垛里撒欢的余香 鲜有人知的草木 都尝试着去亲近 都尝试着去拥抱 如果还有通往心海的道路 热闹的集市、巴扎 沙漠中的花园 熙攘的夜市 如果还有飞向北方的鸿雁 借我一羽飞翅 载上我的思绪 向每件事物，伸出我的双手 老树抖动了一下 枯草簌簌发出响声 以为是微风过处 飞出今年的第一只蝴蝶 想必是累了，想必是眼花了 以为是自己眼冒金星 原来，它是今年的第一朵花儿开了 伴随着第一簇草拱出了绿芽 我陷入对自己诗作的沉思 这时，会有哲思的喜悦袭来 我开始吸纳着馨香的气息 努力回想和揣度 这花瓣中可有我的欢乐之花 这撇新绿是否见证了我的美好时光 此刻 我们所有人，都在花中 都在花中诵读 都有自己的一首诗 这样，大概抵得上至高的幸福 7.真的没想到，你我在田野上同时地绽放 ——2017访惠聚工作感怀七 这里有地平线的起伏，有河流和草原， 这绝不是一个人的村庄，有鸡鸣和狗吠， 在这片原是荒凉的亚细亚的土地上， 野草在茫茫中呼啸着干燥的风， 在低压的暗云下唱着单调的东流的水， 这片土地有无数埋藏的年代。 我只想静静地与你拥抱： 因为，你我有说不尽的故事，尽管是沉默的 但，是深深的爱情，是天空飞翔的鸿雁， 是干枯的眼睛里泉涌的热泪， 尽管，不移的浮尘在遥远的天际爬行； 我依旧有太多的话语，太悠久的感情， 我要以荒凉的沙漠，坎坷的小路，驴车， 我要以囊和水，无几的野花，阴雨的天气， 我要以绽放拥抱你，你， 我所见到的犁和花头巾啊， 像蜜蜂一样生活着村民们，我深爱着的， 我要用爱情的双臂和你们一一拥抱。 因为我贪恋着这片土地。 一方花色的头巾，她飘扬在希望的田野中， 因为你是母亲， 多少朝代在你的身边升起又降落， 因为，你永远无言地跟在犁后旋转， 翻起同样的泥土， 以同样的形象凝固在漠海。 在旷野多少次愉快的歌声流了过来， 在旷野上人们撒野，嬉戏，欢快， 让一切溶进了大众的爱， 坚定地，义无反顾地， 让无限的悠长成为收获， 因为，四野和五湖都是爱情的海。 在广袤的包围里，在蔚蓝的天空下， 在春天和朝阳经过你的家园的时候， 一个春姑期待着孩子，许多孩子期待着 未来，而且是在早晨八九点钟， 在路旁仍是那聚集着百花的芬芳， 大自然中生活着的泥土， 为了你，我拥抱着每一个人， 因为，田野里的种子已经萌发。 一样的是这悠久的年代的风， 一样的是秧歌，对口词和快板， 你的歌唱在树顶上如花， 你吹过了荒芜的戈壁，芦苇和虫鸣， 一样的是这飞过的鸿雁的声音。 当我走过，站在路上虔诚的聆听， 我自豪着多娇的历史 仍在这广大的瀚海中等待， 等待着， 因为，你我在田野中同时地绽放。 8.驻村的那些日子 ——访惠聚工作感怀八 （一〕罗布麻 六七个脏乎乎的孩子 八九只燕 高高的野麻堆上 时光的小手在剥食着外衣 皮作为物质，大量存在 给大人搓麻绳用 罗布人的衣着便有了出处 尘削飞扬 鸟雀无声 有单只布鞋 在泥淖中酷似那朵花 孩子们说说笑笑 很大声地唱 日头打着滚地烈 大人肩头的退皮 像阳光的皮肤那样闪人的眼 这成了孩子们的笑料 故而扯破上衣的懊悔 像极了那朵云 长大以后， 每唱起那首歌谣： “我们坐在高高的土堆上面……” 那高高的野麻堆 便在心坎儿上 一个劲地笑 笑 （二）苦苦菜 苦苦菜的苦味是出了名的 我小时候 便是在苦苦菜中长大 老都老了 触掽下手指 仅仅是触掽一下 那个苦啊—— 怎得那样香甜 而你偏说是苦苦草， 这种忤逆像个妖 烘干般的躁 你挨的揍还少吗？ 你就不长个记性 记得吗？ 双手满是斑驳的浆液， 盛满的柳条框子里， 有一只东张西望的鼠。 那只鼠总能教会你 躺在草地上 数星星 星星 总是成群结队， 胸前的红领巾， 映红了月夜。 谁摘的苦苦菜多， 谁便是王者。 即便是小小的身躯， 托不动那蓝那袋…… 即便是趟河过水， 为的都是苦苦菜…… 刚才，我闻到了浓郁的苦苦菜的味道， 这味道 那种苦涩的醇香 环绕着我， 弥漫了我的嗅觉和周围的空气， 主要集中在我的嘴上 你深深地吻下 从来没有这么快地， 因为，苦苦菜， 带我撞入童年少年…… 和爱你的时代 （三）桑葚 站在前世的绿荫下想你 甜蜜的记忆里存放着热血的暖 只等你再次转世来到今生 再续树上树下的缘 还我一段美如神话的爱情
时间与命运定有一次历史的谋 我们无需鹊桥 你也不会是蝙蝠 我断不是那石人 因为，我认识你 从此，我的命运有所不同 你在田垄与农舍间 伸手可摘 我们的亲蜜 我们的存在 完全交给了光阴 这里的一草一木 无论怎样摇曳生姿都不过分 白与黑怎样相守 都只为共享同一片云 9.用神灵与智慧的星光鸟瞰山林 ——访惠聚工作感怀之九 山很高，林很密 鸟的叫声甚嚣尘上 也许是喝酒的缘故 你的影子与树的杆 花的枝，水的龙脉 和那一地的松果儿 在脚下咯吧响 想要躲闪 惊飞了鼠、叶和那一地的星光 绝不是偶然，血浸湿了衣衫 洁白如红 你躺在地上，豁然一片天 豁然一片红 这红色火了 名气大到了接踵而至 名气大到了前俯后仰 你那草绿色的帽子 便轻轻地落在地上 化做雨后的蘑菇和朵朵的毡房 小黑小白再次登场 选在人多的时候，选在 酥油茶煮沸时飘出袅袅白烟的时候 选在一对情侣坐在高山上动情歌唱的时候 选在夜阑人静 选在人去楼空 开始游戏 这种游戏是草原上狼的图腾 是尼采哲学的一把竖琴 有叶的离愁和石的忧伤 成片的紫色花海，我撇下朵朵 挂在北斗的尖儿上 我说，从没有这样近地与你接触 你的心跳、你的芳香 你发际中的那对花姑娘 和一只冷傲的黄雀 都那样的近 包括悬壶在天的宝瓶和猎户 牛郎和织女 近到亲蜜、近到合欢 直指着天，一直下去 这挺不容易，而且，喃喃有声 窃窃私语 银一定有他的苗 金在我即将找到他的地方 铁从地里取出 铜溶解了石头 与其它的一切都在万物 都在知觉 这是松、这是柏、这就是云杉 是人生的激昂 为此，我用神灵和智慧的星光 鸟瞰山林 马鞍回归了马背 草原回归了辽阔 森林回归了茂盛 春天挨着夏天 夏天结出了秋 撤马扬鞭，追赶那展翅的雄鹰 让记忆连成一片 让思念告诉我们，我们要去的方向 10.你和亥旦木·买买提大姐的一天 ——访惠聚工作有感十 总是与春天为伴 总是与旭日为侣 总是与温暖为魂 你的脚步总是踏着暖暖的春风 你的笑容总是带着暖暖的阳光 你的身子总有万千枚芳馨的影 走访是你留香的花卉 民情是你踏实的四季 民心是你铸就的永恒 你总是款款而来 你的心里装着大地 你的心里绣着民生 亥旦木·麦麦提见到你 总是抱着你向你问好 我的好妹妹，你来了 我太高兴了，快进屋吧 在一起的身体幻化为蝶 门前的葡萄晶莹如绿色宝石 一大片向日葵向着灿烂的太阳 成群的棉羊唱起咩咩的歌 亥旦木的家干净整洁、明亮 炕上的挂毯比大片的草地更肥沃 炕上的挂毯比大片的鲜花更艳丽 你轻轻泯一口浓香的茶 吃着馓子，干果和奶疙瘩 关切地看着那几位残疾的孩子 亥旦木大姐看着你开心地笑 红红的嘴唇像树上的石榴籽 红的像灶堂里的火 红的像好起来的日子 你默默地放下 为六个孩子买下的新衣 和动手动脑的魔方 还有一叠访贫问苦的红色纸币 那红色像一枚印章 印在脸上 印在心坎上 缕缕阳光明媚了毡房 欢声笑语温暖了心房 汉语的交流更像是 百灵鸟儿在动情的歌唱 亥旦木合起掌来 感谢党和政府 感谢你们驻村工作队 我们不会忘记你们 她再次张开双臂 拥抱你 拥抱春天 拥抱你 拥抱美好 拥抱你 拥抱幸福 拥抱你 拥抱未来 你说，亥旦木的拥抱宽厚而结实 她的臂膀是那么亲蜜，那么如家 你说，这就是亲和、这就是温暖 亥旦木拉着你的手，来到了房前 数十头牛犊 满院子果蔬 一块农家乐的牌 像极了天上的明月 团聚的星斗 和耀眼光芒如日中天 一个村庄的另类史诗 任何时候，他的话都不多 面面相对时，我总会托着腮帮子想 他是不是自做神秘，不是太确定 好些事情都说不清楚，索性他就不去说 天上有星星，早晨起来，拉开窗帘 竟然，是一片白…… 昨晚不还黑着吗？我立马跑上楼去 站在楼顶，然后，又跑下楼去 旷野里，雪下了好几个小时了 什么时候下的？我问你 一根树柳条，让纷飞的雪打在脸上、手上 楼道里漆黑一片，手机里，没有人声 寂静的就像一快铺头盖脸的尘布 铅色一片，那只流浪狗跑哪儿去了 不是白色一片吗？ 不是黑色一片吗？ 哪来这么多问题？你用手指弹弹灰色的墙 是的，其实就我一个人 没有他，也没有你 雪地上有一对鸟足，不远处还有一只野兔 最讨厌野兔那样凝视了，为此，我就想 干嘛好好的野兔不做，要学做人 我忽然想到 渺万里层云，千山暮雪，只影向谁去？ 谁知道我这是在做什么 这雪中的影子谁会留意到他 孤独的我都想要哭，就沿着公路向北走 走啊走啊，不确定走了多久 脸上隆起块块大小不一的土坷垃 一只花尾狐哨的野鸡开始出来爮食 土坷垃立刻尘雪难分 由于忘了戴口罩，耳朵和脸都冻的僵硬 这张脸，从此，在我的梦里鞭赶不去 站在高地上，对着茫茫大雪大声地喊 喊着喊着，前景就成了一片碧蓝 蓝得让相机也应和着唱 那个唱腔不清楚是哪个门派 鸡打鸣不奇怪，这只鸡打鸣就奇怪了 捏着嗓子说话，芦苇上的那坨雪从而掉落 掉落的过程极慢，掉着掉着 又向天空飞去，那飞去的姿态好生诡异 调头向回走，走就走呗 喊什么你知道吗？为什么要喊你知道吗？ 回到房子，我看到了小白 就是那只流浪狗，在雪地里冻成一片白 又是白，我发现我同白有缘 那么黑、灰、蓝呢？缘呢？ 就开始抖，抖得让我看着可怜 拉开铁门，小白箭一样地穿进房子 顿然，阳光和雪光组成的光线 洒在我和狗的身上，在门框中生成了童话 像月亮上的嫦娥和兔，挨着却无视彼此 像白雪公主和矮人的那个树洞 完全是野花和虫的遭遇 像尼采大腿内侧灯光下投的那个影子 一点哲学的诗意也没有 我在大门口静静地看着 我在楼梯口静静地听着 我看到一盛大的毗邻的逍遥 我听到稀稀疏疏的声音 生命诞生……这时候，最年轻的梦回来 我说，楼底下的小白是不是生孩子了 怎么会？要不，去看看 我说，别，千万别 这时候，门外有五个男孩子在打闹 生命诞生了吗？你瓮声瓮气地说 我说，干嘛是五个，为什么不能是六个 干嘛是男孩 雪忽然又风风扬扬地下开了 雪的颗粒像一瓣瓣百合的花瓣 挡风玻璃上的雪很快就厚厚的一层 两张脸忽隐忽现 就在这一刻，那片胡杨林里 出现一块花色的头巾 她有着绸缎一样柔软的身子 她抚弄着自己的裙摆 雪也抑制不住，抚弄起自己的裙摆 形色匆匆的他，看见了这块花色的头巾 他想要开口说话 雪却封住了他的嘴唇，融化的雪水 代替了他饱含热情的眼泪 于是，吹着口哨的你，改变了不羁的风 编者有话说 注：部分图片由作者提供。 作者简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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