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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弟结个婚要11个姐姐凑钱 中国最真实的扶弟魔

 在云上1728 2018-07-13



扶弟魔,一度已经是中国社交网络上的热词。

山西吕梁高家的故事,辛酸不足为外人道也。而几年前,一个扶弟魔姐姐,新秀小花徐婷,则是早早地付出了生命。



2016年9月日7日

逝世往生

徐婷,安徽人。她的父母生了七个孩子,上面六个都是女儿,直到最后一个,生出了儿子。




她确实解脱了。2016年9月7日,她26岁生日还没到,就永远闭上了眼睛,化为人间的一缕烟。

当一个家庭的文化根底,就是忽视女孩,女孩利益靠边,男孩利益顶天时,这个家庭就在系统性地制造悲剧。

死循环是这样的:

  • 男权癌制造一个硬币的两面:女奴/儿皇帝


  • 女儿被制造成女奴或女强奴,儿砸被制造成小皇帝/窝里横


女奴从小被植入了扶弟魔程序——后天简直很难删除这样病毒一样的程序:

毕生以奉献自己、掏空自己来供养哥哥弟弟,换取父母一丁点儿可怜的认同。并且甘之如饴。于是就会出现故事一里的悲剧:自己女儿的学费,都能榨出来给弟弟还赌债。这样的扶弟魔,嫁进原本三观正的人家,就是祸害。她们哪怕读书了成了职业妇女,如果上班,也一样祸害,在单位里就是那种特别爱八卦的三姑六婆,专门散布重男轻女的劣质价值观:

而那种被全家资源供养出来的男人,就是一个窝里横通常情商极低。两头不靠。要么就是谄媚讨好得让人恶心,要么就是霸道蛮横得人憎鬼厌。

我一个上海女友说,她们部门里有一个特别招人讨厌的男同事,刚来没几天,在格子间里吃零食,吃泡面,还不自己打扫,让女同事给他收拾。

女同事一脸问号:“????”

他理直气壮地说:“你们女的不就是干这个的么?”

要么就是:“女孩子多学学做家务,我这是给你锻炼的机会,不然没人要你!”

……他恶臭的价值观真的把部门里都熏晕了。最后好几个女同事联名去找上级抗议,这哥们过了试用期就没被续约。他走的时候,都觉得很无辜很莫名其妙!


因为,他在家里,真的就是这样生活的!

他有三个姐姐!在他成长的世界里,他就是一个活祖宗!别说收拾桌子、洗碗了,真的是连袜子都要姐姐给穿!到他去读大学,他父母还安排和他同一个城市的打工的姐姐,每周去他学校,收拾他的短裤袜子,拿去洗干净。

而至于说起未来的择偶观,他得意洋洋地说:“首先是要能象我姐姐那样贤惠善良的。”

一个女同事怼他:“那你怎么不回家去找?现在上海可没有你想要的这样的女孩子!”

他:“上海有的是独生女家庭,找个单纯的,乖乖的,听话的,她不想做家务也行,叫我妈来啊。要不然她家里也可以出钱请保姆啊!”

他是认真的。

他是真的,从小就树立了,女人是男人的血肉提款机、人生供养皿的根深蒂固的意识的。“你们女人,不就是为男人活着的吗?小时候给弟弟洗袜子,长大了挣钱给哥哥弟弟娶媳妇儿,结婚了伺候男人,努力生儿子吗?”

他所有的对于女性、对于爱情对于婚姻的评价,都基于这个核心价值观——这些,是扫描篆刻在他的基因里的二维码。


姐姐。

凤雅案里也有若干个隐没的姐姐。

根据中国青年报踢爆,凤雅爷爷坦然对记者承认,今年三月,他让四个女儿给他的小儿子凑钱,拿钱买了一辆10多万的轿车。他小儿子才19岁。

而这个时候,同样根据他的自述,得了恶性肿瘤急需救命的小凤雅,因为几千元缺口,没有进行化疗。


而这样的行为,也得到了很多男性网友的支持。

因为这是一个庞大的语境。在那些男性刻在思想深处的二维码里,女孩就是比男孩不值钱的。哪怕是比起来,救命和娶媳妇,也是娶媳妇要重要得多。


11个女孩。

得感谢袁隆平啊。农业技术不断改善,各种高产量作物在农村落地,养活一个孩子,变得很简单。真的是多个筷子加碗水的事。

11个女孩,老大连初中都没上过,其他的也只是上了初中,根据新闻,7、8岁她们就开始帮家里做农活,十几岁,就出来打工。“而弟弟因为最小,很少干活。”

他有两个姐姐还没结婚,也一样摊派了2-3万。

如果只是在新闻里,看着“11个姐姐”这句话,感观是抽象的。她们只是新闻里的符号和数字。


可是如果具体到每一个人,有血有肉的生活,就知道红彤彤的买来了婚礼上的欢笑的30多万的红票子里,是这11个姐姐生活里何等的痛苦。

49岁的姐姐,大约是要被自己家人诟病的。至少子女可以反问:你有钱给你弟弟,没钱给我买个苹果手机买名牌衣服吗?

而那些十多岁就出来打工的妹子们,要洗多少油腻的碗,端多久的盘子,在电子产品的流水线上,当多久的螺丝钉,呼吸着苯超标的空气,或粉尘过量车间里,站多久,才能攒这2、3万?


她们原本可以读书。她们可以用这笔钱给自己的孩子买更好的奶粉,或上更好的学校。

她们原本可以用这笔钱去报名培训。

她们或者可以自己去旅行。

可以在家乡镇上,首付一个小房子。

或者整容,化妆?2-3万,是一个农村女孩,进入都市,改变自己命运很重要的资产。


但她们改善命运的机会,和用青春、健康换取来的金钱,必须供奉给身强力壮的弟弟。

而新闻底下,有一个带节奏的小提示:“有姐姐最好了,来说说你姐姐吧。”

于是,无数的男人在底下回忆自己把姐姐当妈、当奴隶、当牛马使唤的“美好温馨回忆”,擦嘴说:有姐姐真好!


回忆里包括:“小时候家里穷,只有一个鸡腿,或一个馒头,可是姐姐都是咽着口水,自愿地拿给他说,我不饿,弟弟你吃吧。” 


而今天一个女孩给我写了她的回忆:“小时候,家里所有的好吃的,都只能给哥哥和弟弟,我是轮不到的。我最瘦,最矮,最小。有一次在外面,别人给了我一个馍,我弟弟吃得很饱的,馍对他也不是什么稀罕东西,对我却是。我捏在手里想吃,我妈妈大声呵斥着叫我拿出来分给弟弟。那一次不知道为什么,我犯倔了,就是捏在手里不给。我妈妈暴怒了,骂了我很久很久。我趴在膝盖上哭得泪流成河。过了一会儿,我屈服了,拿出来馍跟弟弟分,可是我妈又暴怒了,再一次骂我,又骂得什么难听的都说了……”

“这个馍,我永远不会忘记。”

哪有不饿的孩子?哪有不馋嘴的孩子?

在理直气壮地剥夺了一个孩子的营养、教育、健康甚至存活的机会时,还能把这样的剥夺,在回忆里粉饰得花团锦簇、充满温馨,也是哔了狗了。姐姐们的馍,都是喂了狗吧。

流泪饥饿且痛苦害怕的女孩,这才是民间口述史的另外一面,而在绝大多数时候,女孩的声音都是缺失的。她们能活下来,已经不容易。她们在话语体系里是失语的。就像女性史也是缺失的。女性连名字都不会留存。


这是弱者经历的悲苦的真相。一点儿也不温馨,一点儿也不美好,一点儿也不无私。只有眼泪,和饥饿、和被压抑的控诉。

这不是最悲惨的。

她们是谁,她们是否流泪,自己的家庭里是否为此争吵,是否象第一个故事里,那个女人,回到夫家被暴怒的丈夫按在泥水里痛殴:“你脑子里是不是有屎啊?你吃屎长大的啊?”


其实,他说出了某个意义上的真相。

这些,在欢天喜地的新闻里都不会被呈现。

弟弟的婚礼上,11个姐姐都面目模糊。涂抹着鲜艳的喜悦,露出白牙和灿烂的笑容,在弟弟的婚礼上载歌载舞,向主流媒体展现:




真是一场盛宴啊。

吃了几千年,一直被添柴加火,从未熄灭的血肉盛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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