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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松《浪淘沙·滩头细草接疏林》赏析

 江山携手 2018-07-14
《浪淘沙》皇甫松
滩头细草接疏林,浪恶罾船半欲沉。
宿鹭眠鸥飞旧浦,去年沙嘴是江心。
《浪淘沙》是较早的词调之一,形式与七言绝句同,内容则多借江水流沙以抒发人生感慨,属于“本意”(调名等于词题)一类。皇甫松此词抒写人世沧桑之感,表现得相当蕴藉。
“滩头细草接疏林,浪恶罾船半欲沉。”这首小词的前两句是说,滩头细草茸茸,遥接岸上一派疏林;波浪险恶,罾船时时有被弄翻的危险。
首句写沙滩远景,细草初生,可见是春天,也约略暗示那是一带新沙。次句写滩边近景:春潮带雨,挟泥沙而俱下,水昏流急,是扳罾捕鱼的好时节。两句一远一近,一静一动,通过细草、疏林、荒滩、罾船、浪涛等景物,展现出一幅生动的荒沙野水的图画,虽然没有一字点出时间,却能表达一种暮色苍茫之景。
“宿鹭眠鸥飞旧浦,去年沙嘴是江心。”小词的后两句是说,沙鸥白鹭在江上飞来飞去,还在寻找宿眠的旧浦,岂知去年的江岸,今年已成沙洲江渚。
天色既然已经暮色苍茫,三句写到“宿鹭眠鸥”就显得非常自然。大江有小口别通为“浦”。浦口沙头,乃水鸟栖息之所。三句初似客观写景,而联系末句读来,“旧浦”二字则大有意味。今天的“沙嘴”就是“去年”的“江心”,可见“旧浦”实为新沙。沙嘴虽新,转瞬以目之为旧,言外就有这层意思。按照散文的语法,末句应为“沙嘴去年是江心”。这里语序倒置,不仅音韵和婉协律,而“沙嘴是江心”的造语更有奇警,言外之意更加明显。恰如汤显祖所评:“沧海桑田,一语破的。红颜变白发,美少年华为鸡皮老翁,感慨系之矣。”
如此感慨,词中并没有直接说出,而是通过咏风浪之恶,沙沉之快。而写沉沙之快也并没有直接说出,却通过飞鸟归宿,错认新沙为旧浦这一戏剧性的情节来表现。手法迂曲,读来颇有情致。前三句均为形象画面,末句略就沧海桑田之意一点,但点而未破,读者却不难参悟其中遥深的感慨。
附录《浪淘沙》皇甫松
滩头细草接疏林,浪恶罾船半欲沉。
宿鹭眠鸥飞旧浦,去年沙嘴是江心。
皇甫松《浪淘沙·滩头细草接疏林》赏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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