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征文有些往事如烟,有些旧情如刀

 聚贤给 2018-07-17

本文参加了【我爱TA】有奖征文活动

文/姜小喵

有些往事如烟,会散,也会淡忘,但总有些印记的种子固执地落在记忆里,感官中,躯体上,磨灭不掉;

有些旧情如刀,能割腐生肌,疼痛过后,太阳照常升起,能让人看到新生的希望。

图片来源网络,版权归属原创者,侵权必删

我曾在清吧里捡到过一个女孩。

当时我正要推开洗手间的门,门却从里面被拉开;我愣怔之际,一位比我高出小半个头的长发女生走了出来。两人打了个照面,礼节性地点头微笑。

我侧身让她先过,不料她一把抓住我的手臂,笑嘻嘻地说,姐姐身上的香水味道,我很喜欢。

然后她就赖上了我。

朋友对于我上个洗手间也能带回一位漂亮姑娘的际遇很感兴趣,特别是一桌3人中唯一的单身狗大豆。

我说,在洗手间门口碰到的。姑娘问我要酒喝,作为等价交换,她给我们讲个故事。

清吧里能有什么酒;我点了一杯郁金桔酒,能让她放松,但不醉人。

姑娘一饮而尽,然后螓首低垂,黑亮的长发如瀑布一般将她脸容全部遮挡着。我们谁也没说话,只有小野丽莎低沉慵懒的声音,温柔地舔舐着每一个人的灵魂。

我叫Jane。

今夜原本只想一个人,用静默的力量,去消化结在心头上的一团麻。

但方才在洗手间门口,擦身而过的这位姐姐身上的香水味道,像个钩子一般,勾起了我说话的欲望。

是啊,很俗套,还是一个关于感情的故事。

我和他,认识了许多年。

初一开始同班,然后经历了不同的高中,不同大学,不同的城市与人生轨迹,彼此一直都是对方生命中最重要的朋友。

身边总有些挑事的朋友说,他对我是特别的;特别上心,特别照顾,特别包容。曾有两次我们出游时被安排同房双床,清晨醒来他试图隔着被子拥抱我,当时的我很理性地告诉他,有些事情如果逾越了就再也回不去了。这是我当下真实的心境,也是一直坚持的理智。

男人易得,良友难觅。我知道自己在感情上的苛求,如果两人贸然开始却不能善终,那不单单只是伤了两个人,还毁了一段酿了十六年的友情。

他爸妈很喜欢我,我父母也觉得他很好;我珍惜他,正如他也一般重视我。但我一直告诫自己,这与风月无关,是从友情穿越而来的亲情。也许有过动心瞬间,但也一直恪守礼法不逾越。

大约在三四年前,我在人行道上被冲红灯的小货车撞伤,得知消息后他连夜驱车100多公里探视我,在床边守护了我一整夜。因为伤得不很严重且又临近春节,做了伤情鉴定,观察了两天我便要求出院。

他送我回父母家。临别时却唐突地告诉我将要结婚的消息。

那么突然,我当时的心头像是被重锤狠狠击中了一般,有种痛仿佛要将灵魂撕裂。窒息了一秒,冲口而出,你什么时候交的女朋友,怎么从来没有听你说过?

话音刚落,我便后悔了。我俩因为工作意愿一直分隔两个城市,已经有大半年不曾见面;各自忙工作、经营生活,掏心窝的交流少了许多,对他私下的生活我其实一无所知。

我慢慢走进小区,快到门禁处却心中一动,顿足、回头,果真看到他站在原地目送我。

四目交投,我们像是被凝冻了一般;有许多小飞虫在昏黄的路灯下交缠飞舞,剪不断,理还乱,是离愁,别是一番滋味在心头!

图片来源网络,版权归属原创者,侵权必删

他的婚礼我去了,送了红包也送了祝福。看着他与新娘一桌一桌地敬酒,他脸红红的,应该是被幸福鼓红的吧。新娘白净圆润,是个福气之人,我想,如果他能一直幸福下去,也很好。

轮到我这桌,我说了句“早生贵子,白头偕老”,然后端起满满一杯白酒,一饮而尽,最终酡红了眼眶和脸颊。

一年半前,我与几个朋友跨城参加一场户外活动,一场午后的雷阵雨浇湿了毫无防备的我们,又恰逢生理期,感觉很难受;偏偏活动又折腾到将近傍晚6点才结束。又坐了一程地铁才回到停车场驱车回家。当时我的精神状态已经很不好,在车库的出口撞上了一辆突然拐过来的出租车。出租车司机大声辱骂我,还阻止我报警,一定要我当场赔偿损失。崩溃之下我第一时间打电话给他。那时我俩已经同城。

当他找到我时,我已经虚脱瘫坐在地上,满头大汗。他拉我起来时,我情不自禁扑进他怀里靠了靠,这是我第一次主动抱他。但很快我就向他解释,我太累太难受了。看着他与出租车司机交涉、报警、报保险,我竟然萌生了依赖的念头。

这些年,好像在我彷徨无助的时候,总有他的出现。27岁生日,他陪我去爬山,山顶有座庙,我好奇进去卜了一卦,问的是事业。解完签他又让我卜一卦问感情,签文的意思是让我多留意身边的人,我的感情多发生在细水长流中。

第二天缓过神,我开始思索我俩之间的点点滴滴,竟然觉得签文说得很是合情合理。但又能如何,他虽然在打离婚官司,但毕竟还不是自由身。而我,遇过几段无疾而终的感情,多少觉得有些心灰意冷,独立坚硬得会让男人敬而远之。

有熟悉我俩交情的朋友曾私下问过我,如果他离婚向我表白,能在一起吗?我很是迷茫,不晓得对他是依赖,是习惯,还是动情?也许这么多年,我们之间的感情已经不能纯粹地划分属性。其实我更害怕自己的棱角伤害了他,如果命中注定他会痛,会伤,那也不希望是因而我而起。

我确实很自私,想一辈子都有他在身边。我唯一能确定的是,不动,我俩就能当一辈子的好朋友。

“然后呢?”同桌的朋友小米,是位急性子的白羊女。

Jane灌下一大杯柠檬水,有些苦涩地说,“然后,然后,他和第二任新婚妻子此时此刻正在大溪地渡蜜月。”

“啊?”对于这样反转的结局,我们觉得难以接受。

Jane 抿了抿嘴,我发现这位姑娘在表达无奈与落寞时,很喜欢用这个小动作。

“一年前,女方终于同意签署离婚协议书,他自由了;恰逢公司派我到香港公干半年,我想也好,顺便捋一捋我们之间的事情。

我为他蓄起了长发;谁料待我长发及腰了,他却说,他累了,不想再伤筋动骨去爱一个人,只想找个人,对他父母好,对他好,三餐四季,平平淡淡。

我从来没有想过会失去他,原来只是一切都来不及了。

他当年仓促成婚,实际两人三观不合,性格也不合;蜜月期一过,摩擦、争吵、猜疑、不忠……这三年的婚姻,把他对生活的激情与期盼砍掉了三分之一。再加上他爸爸这一两年因为身体原因,不停地进出医院,他被折磨得心力交瘁,负重前行。

新婚妻子是照顾他爸爸的护士,温柔善良,善解人意,能像棉絮一般填补他被生活腐蚀出的空洞。

其实在我去香港之前,他送过我一款香水,我隔了很久之后才知道,那款香水的名字就叫“比翼之爱”。就是姐姐身上的这个味道。”

Jane扶着自己的额角,语带哽咽,“可惜,我发现得太迟了。”

清吧有个小舞台,大豆和小米拉着Jane上去唱《Right Here Waiting For You》。

我听得鼻头酸酸的。突然就想起了送我香水的他。我们已经呕气了三天。

我拨通电话,“喂,你要是在今晚12点以前亲手送我一捧玫瑰花,我就原谅你。”

挂断电话,我付好账单,给大豆他们留了张纸条交代去处。

门口的风很大,头顶上的星空很璀璨,当我数到第1314颗星星时,他到了。

我看着一额头汗的他,不发一言,只是笑。

他有些埋怨地说,你还笑?三更半夜地要玫瑰花,花店都关门了,我只能跑到市政花圃上偷摘了两朵,也不知道会不会被拍下来?被行政拘留可就惨了。

这个人,脸上故意端着,但是嘴角眼角处,都蓄着藏不住的笑意。

我说,你要被拘留了,我给你送饭。

送多久?

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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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中那些偶尔闪现的遗憾、碎片、痛苦,也许是为了让我们去正视、珍惜当下所拥有的一切。

不圆满才是真实的人生。每痛一次,伤愈后底气便能足上一分;只有放下执念,才能在以后每一个阳光灿烂的日子里,遇见生命中的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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