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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园十三首其七》李贺
长卿牢落悲空舍，曼倩诙谐取自容。
见买若耶溪水剑，明朝归去事猿公。
这是一首述怀之作。前两句写古人，暗示前车可鉴；后两句写自己，宣称要弃文习武，易辙而行。
“长卿牢落悲空舍，曼倩诙谐取自容。”这首小诗的前两句是说，司马长卿不得志，住在空房子里悲吟。东方朔侍奉汉武帝，靠幽默滑稽换取宽容。
首句描述司马相如穷愁潦倒的境况。这位大辞赋家才气纵横，早年因景帝“不好辞赋”，长期沉沦下僚，后依梁孝王，厕身门下，过着闲散无聊的生活。梁孝王死后，他回到故乡成都，家徒四壁，穷窘不堪。（见《汉书·司马相如传》）“空舍”，正是这种情况的写照。李贺以司马相如自况，处于自负，更出于自悲。次句写东方朔。这也是一位很有才能的人，他见世道险恶，在宫廷中，常以开玩笑的形式进行讽谏，以避免直言悖上。结果汉武帝只把他当做俳优看待，而在政治上不予信任。有才能而不得施展，诙谐取容，怵惕终生，东方朔的遭遇是斯文沦丧的又一个例证。诗人回顾历史，瞻望前程，不免感到茫然。
“见买若耶溪水剑，明朝归去事猿公。”这首小诗的后两句是说，看来应该买把若耶溪所出的宝剑，明日回去拜个猿公那样的师傅练习武功。
三四句直接披露怀抱，表示要弃文习武。既然历来斯文沦丧，学文无用，倒不如改弦更张，买柄利剑去访求名师，学习武艺，或许还能有一番作为。诗人表面显得冷静，觉得还有路可走，其实他是在屡受挫折，看透了险恶世道之后发出的哀叹。李贺的政治理想并不在于兵戈治国，而是礼乐兴邦。弃文习武的违心之言，只不过是反映理想幻灭时痛苦而绝望的反常心理。
这首诗把自己和前人糅合在一起，把历史和现实糅合在一起，把论世和述怀糅合在一起，结构新奇巧妙。诗歌多处用古人古事据以论世，或引用神话传说加以述怀。四句一气呵成，语意连贯，所用的典故都以各自显现的形象融入整个画面之中，达到了无今无古，无我无他的程度，显得浑化蕴藉，使人有讽咏不尽之意。
附录《南园十三首其七》李贺
长卿牢落悲空舍，曼倩诙谐取自容。
见买若耶溪水剑，明朝归去事猿公。
译文
注释
曼倩：汉代滑稽家东方朔的字。事猿公：据《吴越春秋》所载，越王勾践曾请一位善剑法的女子到王都去。她在途中遇到一老翁，自称袁公，与此女以竹竿比剑术，后来老翁飞上树梢，化作白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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