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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隐匿之所”

 汐钰文艺范 2018-07-17

  对于书房的憧憬,从小便开始了。那时,读书真是如饥似渴啊!也怪,人家爱屋及乌,多半是对作家的容貌性情感兴趣,而我最初则是对作家的书房、对作家是在哪里创作感兴趣。那时候,读小说里的一段话、一个章节、一个故事,都感觉像是作家只对我一个人在喁喁细语,好奇如我,不由得在心中一点点勾画着作家创作这些话的那间屋子——因为在那间屋子里,他们才会写出这样的文字、说出这样的故事。于是从自己开始写作那天起,一间独立的书房便成为我努力的方向之一。至于书房的样子嘛,当然要越大越好;书呢,当然是越多越好。

  十六岁时我有了两个简易书架,它们与我的床头只有一步之遥。每早醒来,我都能第一时间看到它们,像是在感受我生命中另外一个组成部分,于是大脑很快便活跃起来。那虽然不是独立的书房,但在当时,我已经很满足了。直到有一天,我发现不到十平方米的房间书多得已经让我伸不开腿了。三十岁那年,我有了间独立书房,十一平方米,后来搬了几回家,书房面积在增大,书也在不断增多;于是乎所谓的搬家,实际上是在搬书。

  书房有了,书多了,我却发现,书少的时候,每增加一本书,一段时间内我都会与其纠缠。但当我的书达到一定量后,每增加一本书,其边际效益却在减少,因我往往会选择“以后再读”,而先读用三张借书证从不同图书馆借来的书。

  我以为,书房不仅是创作读书的地方,它还是个“隐匿之所”——可容纳你独特的收藏及小众的个人趣味。读书写作之余,可在此焚香、喝茶、会友抑或只是发呆。没错,只是发呆,没有谁会干扰你发呆,更没有谁会因你发呆而揣测你、对你侧目,只有你自己在与自己对话抑或让自己做一会儿白日梦。

  我曾见过一张意大利作家翁贝托·埃科在书房里的工作照,那四面高高的书架,埃科坐在云梯状的梯子上看书。我也看过秘鲁作家巴尔加斯·略萨在堆成书山的书房中站立的照片——是的,我喜欢这种被书围剿的感觉,觉得这才是我喜欢的作家模样——真的好看!因而我的书房的设计便简单,就是将所有墙面(包括门口和窗口)都做成书架,从地面直到房顶,书房里不接网线。书房是个容纳孤独的地方,更是个舍我其谁的所在。

  如今,我的书多数都进了书房,被我整齐有序地排列组合,书架放不下的,也被整齐地“垒”在书桌旁——好处是可以准确找到想找的书——要知道,之前因书房凌乱,曾有一本书我买过三本,因仍找不到,竟一时无法确定我是否买过它。

  北魏文人李谧曾说:“丈夫拥书万卷,何假南面百城。”如今我的书不多不少,恰好一万册左右,不是刻意为之,而是这些年有进有出、大浪淘沙后的“偶得”。当然,新进的总会更多一些。在我的藏书中,外国文学哲学占了四分之一,中国文学哲学占了四分之一,中外历史占了四分之一,还有四分之一呢?则属于杂书,包括天文地理民俗社会以及我四处搜罗来的百余册各国地图集,等等。这与我的兴趣爱好相符。我从来不认为一个搞文学创作的人只读文学书就好,“功夫在诗外”,这话绝对精辟。

  因为书房的四面都做了书架,我的书桌就挤在书房中间。有件事做得刻意,就是我把自己喜欢的那些中外文学经典摆在了书桌迎面的书架上方。它们无时无刻不在凝望着我,而我只要一抬头,便仰望着大师们的经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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