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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是“药神”,但他攻克了这种白血病!| 这就是老师㉑

 mxb08 2018-07-20

电影《我不是药神》上映以后,许多观众都对剧中白血病人的遭遇同情痛心……


而离开影院,回归生活,我们身边有这样一位老师:他和团队千辛万苦研制出有效的白血病药物,一心救人,根本没去考虑专利申请;他年过九十依然奋斗在研究、教学、诊疗的第一线,只愿为国家和人民多做点儿事;他以身立教,成为学生们的偶像和明灯;他就是我国著名的血液学专家、中国工程院院士、国家最高科技奖获得者,上海交大医学院附属瑞金医院终身教授王振义。今天,我们一起来听听王老师的故事……


▲治愈的患者送给王老的幸运星,是王老最得意的礼物


“这可不是一般风险,是人命啊!”


1985年的一天,在上海儿童医院,5岁小女孩小静,高烧,口鼻流血,肛周脓肿,内脏多处感染,生命危在旦夕。


她患的是令人胆寒的急性早幼粒细胞白血病。白血病是“血癌”,是绝症,而急性早幼粒细胞白血病是白血病中最凶险的一种,发病急骤,死亡快。快到什么程度?从进医院到死亡,往往不超过1星期,甚至只有两三天。


血液病专家王振义时任第二医学院院长,他的夫人谢竞雄是上海儿童医院的儿科血液病科医学顾问,白天与主治医生诊治了这个病孩,晚上,她回家与丈夫讨论怎么办。


王振义看到发着高烧、出血的小姑娘正一步步走向“天国”,心里隐隐作痛,他试探着对孩子父母说:“我有一种新疗法可以一试。”


新疗法就是用全反式维甲酸作为诱导剂,试图让恶性细胞转化为良性。


王振义比喻说:“关于肿瘤细胞,就像自己的孩子中有一个变坏了,我是打他呢?还是教导他呢?常规的治疗方法是肿瘤细胞一定要杀掉。就是用化学药物的治疗,叫化疗。化疗有一个缺点,不仅是把肿瘤细胞毒死了,正常细胞也受到了严重的损害。而我们这个治疗方法,是叫诱导分化,就是劝导它弃邪归正。”


此前,诱导分化只是一种理论的可能,国际上只有以色列科学家在小鼠实验中获得成功,但从未应用于临床。风险可想而知。王振义也面临着一旦失败,家属迁怒于新疗法的压力。


但王振义仍然非常坚持。他认为首先因为体外培养证明这个药可以使白血病细胞变为正常,用药过程中也一直密切观察,确实发现肿瘤细胞在“好转”,更关键的是:“我的思想很‘端正’,我不是拿病人做实验,而是从病人需要考虑,为了挽救生命,冒险是值得的。”


1天、2天、3天……第7天,“奇迹”发生了。自“鬼门关”返回的小女孩症状明显改善,1个月后,病情完全缓解……


这是世界上第一个口服“全反式维甲酸”成功痊愈的急性早幼粒细胞白血病病例。


有人认为,这一例也就是“瞎猫碰到了死老鼠”,王振义却因为有了这第一例而变得更加勇气百倍。在他的安排下,研究生黄萌茸骑着自行车到全市各家医院去寻找,找什么?找病人!每找到一个急性早幼粒细胞白血病人,就与该院的主治医生商量试用他的新疗法。就这样,王振义担着天大的风险,在该年采用“全反式维甲酸”又陆续治疗了24例急性早幼粒细胞白血病病人,病情缓解率超过了90%。



“白血病治疗的‘中国革命’”


在临床证明了“全反式维甲酸”的神奇效果后,王振义即刻着手第二件事:推广,以抢救更多命悬一线的患者。


为了尽快推广新疗法,王振义小组从1987年起撰写了一系列论文,论文的第一署名人是研究人黄萌茸及其他医生,最后一位署名人才是王振义——这是他一贯的作风:把合作者、特别是把年轻人推到前台。


推广最大的困难是药物供应不上。当时全国仅上海第六制药厂能生产“全反式维甲酸”粉剂,主要用于出口——外国人用它做化妆品。这种原始的粉剂必须按照严格的程序做成药丸,才能提供给病人服用。由于尚不能形成批量,厂家不愿生产。于是,医院特别开了个小车间制作药丸。后来药用量逐渐大了起来,不仅国内一些大医院来要,国外也来要——因为只有中国才能提供这种成药呀!


国外多家著名血液研究机构也加入了临床试验的行列,同样证实了这些包装普通的小药丸所产生的令人震惊的奇效:1993年,法国Fenanx的54例急性早幼粒细胞白血病病例完全缓解率达91%!1995年,美国Warrell的79例病例完全缓解率达86%。


1995年,美国《科学》杂志在报道该成果时指出,已有2000例以上的急性早幼粒细胞白血病病人受益。


▲1994年6月15日,王振义(左三)在美国领取有国际肿瘤界“诺贝尔奖”之称的“凯特林奖”


国际大奖“从天而降”


1994年初春,一封邀请函飞越重洋来到了王振义的办公桌上,他打开信函,愣住了:自己被授予本届“凯特林癌症医学奖,与法国同行劳伦·德古斯共享”,特邀请他亲往领奖。此奖被公认为世界肿瘤研究的“诺贝尔奖”。


因为王振义并未申报过此奖。“这也说明了该世界顶尖研究机构的一种风格:实事求是。只要证明了你的科学成果是真实的、有价值的,他们就认可,就褒奖,就推广。”王振义的语调依然淡定与平和。


领奖地点是美国国会图书馆大厅。1994年6月15日,富丽堂皇的主席台中央,并立三面国旗:美国旗、中国旗、法国旗,分别代表获奖者的祖国。一个多世纪以来,第一次有中国人登上这个领奖台。


当年,王振义被入选中国工程院院士。



“拿着国家的津贴,不能白吃饭”


王振义渐渐变得国际知名。每当上海瑞金医院的医生到国外交流,常有外国朋友说:“我知道,你们那里有个老医生,叫王振义。”


王振义的一生,获奖很多,但在王振义的办公室里,看不见任何奖状、奖章,也没有与大人物的合影。在他的家里也是一样,客厅的墙上只挂着一幅白牡丹的油画,题为《清贫的牡丹》,是一位亲戚画的,看他喜欢就送给了他。“应该把事业看得很重,把名利看得很轻。”这是王振义对这幅画的解读。


他的办公室有一扇能欣赏风景的大窗户,他乐呵呵地对记者说:“你看医院多照顾我。”其实,这间办公室原本有约20平方米,硬是被他隔了一半出去分给别人,因为他觉得自己实在用不着。他说:“人要知道自己活着是为了什么。年轻时总以为日子很长,现在到了生命快到终点时才发现,人生其实很短促。人终究是要离开这个世界,能留下来的只是对人有贡献的事。”


王振义仍致力于白血病的研究,用他的话说,“拿着国家的津贴,不能白吃饭”。经过他带领的团队多年深入的研究,在摸清急性早幼粒细胞诱导分化的医学原理后得知,国内唯一能合成的“全反式维甲酸”,恰巧就是治疗APL病最有效的药物,其疗效是“13顺维甲酸”的10倍。


王振义直言,这次成功的确有很大幸运的成分。不过,他坚信,机会不会凭空从天上掉下来:“首先,必须端正思想,研究问题的目的是帮助别人,不是赚钱。如果只为赚钱,我不可能失败那么多次还一直坚持。其次,要勤奋钻研,遇到困难,不断克服。第三,要尊重事实和科学,不能造假。”


他笑着说:“当你做好了准备,无形中,机会总会到来,或早或晚。”



94岁的他是年轻学生的偶像


94岁的他依旧在关心着研究工作,依旧在带着很多学生,他对医学教育高度重视。几乎每年都会给交大医学院的学生们做报告,教导他们不懈奋进。交大年轻医学生把王老当做医学之路的偶像和明灯。


“ 我觉得首先要培养他们的思想,怎么样热爱科学、热爱人民,你所做的工作是为谁,不是为了自己,当然,你的技术高了,你的地位也会高,但是这个不是最后的宗旨,最后的宗旨,你学了技术为人民、为国家。所以你要培养一个学生,首先你要培养他的德,怎么样做人。”


2003年,王振义教授自创了“开卷考试”式的查房,每周四上午针对学生提出的疑难病例进行分析和答疑,而学生们则对他的回答进行打分。如今94岁高龄的王院士,仍坚持这种被王老戏称为“开卷考试”的做法。


这不仅培养了学生的诊断思路,更是给病人带去福音。他每天都要上国际最前沿的医学网站,浏览最新动态,摘录相关知识,转达给学生。


王振义院士先后获得国家自然科学奖在内的国家级奖项7项,省部级科技奖17项。荣获何梁何利科学与技术进步奖、求是科技基金会杰出科学家奖等荣誉。


在国际上,获得肿瘤学界最高奖——美国凯特琳奖,瑞士布鲁巴赫肿瘤研究奖、法国祺诺台尔杜加科学奖、美国圣·乔奇癌症研究创新成就奖等国际肿瘤研究大奖。为表彰他所做出的突出贡献,法国政府授予他荣誉骑士勋章。


我们常说,

医者仁心、大爱无疆,

在王振义教授身上,

我们切身感受到了这一点,

而我们周围还有许许多多,

像王老一样的医学工作者和教育者们,

献身医学、救死扶伤,

不忘初心、砥砺前行,

向他们致敬!


来源 | 综合整理自上海交通大学官方微信、科技部微信公众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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