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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愚

 奔跑蜗牛追太阳 2018-07-21

深山幽谷,云雾缭绕,不见路,不见人,不见走兽,不闻鸟鸣。密林,层叠而生,崖石,拔地高杵,直锁云天。溪流,自石隙而涌,交错汇河,更有弥鼻花香,沁于林间,不散。水不知其源,花不知其所,了了似无尽处。

然腹心之地,豁然开朗,别有洞天,经年花开不息,四时宛若阳春,若说世上花开百样,此间便有万种。但见丛花掩映处,隐一花屋,临溪而筑,通体花裹,居者,曰智。行而上,登高丈余,现一巨石,通体青苔密布,石斛郁葱,只见石身中空,家什俱全,俨成一屋,居者,曰愚。

二人缘何居此,何时安身,未可得知。

智,喜白日,日行于山间,觅花种花,万花未曾凋落;愚,喜黑夜,夜冥于石脊,细抚石斛,凝目花屋,喃喃而语“石斛啊石斛”

一行于日,故日出有智而无愚。一伏于昼,故夜临有愚而无智,日月更迭,似不谋面。

数年。

又数年。

依旧。

某日,日升,智未出。又日,不见。三日,亦不见。愚惊,奔花屋,骤见智伏于案,气息已绝,逝。愚顿觉无神,无力,无魂,晕厥而去。醒时,已是月明。皎月如雪,惨白映于案台,愚见案上似有墨迹,细观只见,书道:愚儿吾徒,今世负你,皆师之过,知愚儿喜花,吾日日便为你觅,亦为你种,才得此间万千繁花,一花一世界,今与愚绝,吾留万花,守你万世。

愚忽的拔地而起,冲上石屋,狂乱拽起几株石斛,奔花屋,口嚼石斛,喂智之口,怎奈智已入定,摇之不醒,喂之不入。愚,泪若雨,身若癫,嘶嚎道:

石斛啊石斛,吾日日育你,只道你叫人不死,只道你让人还魂,奈何!奈何!吾育你哪般!你害吾哪般!

师傅啊师傅,你已魂飞,方才念我,你有此心,怎不开口,即弃徒而去,你留万花何用,既世间无你,吾怎孤身苟活。

言语时,愚癫奔出门,穿于万花间,踩的枝倒,撞的花碎,漫天花瓣,随风而舞,月色里,一片片,似雪,似蝶,紧随愚而去,愚入河,步步向前,渐渐,水没唇间,泪连水天,愚凄然道:

守不得今世,愚守来世,一世不成,愚守世世!智何在?愚何在!既无智,亦不愚!既失智,亦不愚!师傅,等我!

但见水面,愚缓缓不见,花瓣覆处,正好,一万片。

失智不愚!

矢志不渝!

(注:石斛—又名还魂草、不死草)

闲时脑中乍现,便萌生写写之意,奈何初次执笔,文墨浅薄,打磨欠妥,也经不得细品,只想表达意境。望指正,轻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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