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朗诵诗）

生  命

题记：一次朋友聚会时，酒至酣处，唱吟兴起，大家不是引吭高歌，便是诵诗唱和，好不热闹。自己借着酒劲，也聊发一回少年狂妄，朗诵了这首十多年前写就的《生命》。虽然原平普通话不太普通，凭着破锣似的嗓子分贝高亢，竟也博得一片掌声。事后，有朋友索要，说想看看，为方便就索性贴在这里。今天读来，虽见诸多不妥之处，但还是只字不改，请大家伙批评指正。

至于生命本身的意义，我一介草莽之人，一直想解读，却一直不解。后来年龄大了，听到一位著名作家在演讲时对大学生说过，生命的意义就是没有意义，心里有一点触动，颇以为然。但生命若能像一座角楼高耸，独立而不倒，或如一片油菜花，星星点点，灿若星辰，让人流连，毕竟是一大幸事。但我等凡夫，不追求也好，还请原谅我的堕落吧。

是为记。

生命是一部卷帙浩繁的大书，

有人书写灿烂，

有人涂抹灰暗，

有人泼墨真诚，

有人描画谎言，

有人用笔奸险，

有人隐喻委婉，

有人装帧高雅，

有人坦露荒诞……

　

用数学的目光读她，

她是不定方程没有答案；

用哲学的目光读她，

她是胶着的矛盾永远善变；

用神圣的目光读她，

她是通向天堂的道路；

用真理的目光读她，

她是错误百出的答卷。

　

昨天，今天，明天，

每一段追寻都成为这部大书的注疏；

开拓，拼搏，憧憬，

每一幅插图无不折射着生命的光焰。

不可轻信的序言，

充斥父母过分的称赞；

不能不读的跋语，

夹着后人太多的情感。

虎头豹尾、铺垫拓展，

刻意的噱头、无心的欺骗，

一生的谋划总是被现实破坏，

伟大的情结又总是归于平凡。

　

是谁在人生的高峰悄然折笔？

是谁在事业的低谷决然奋起？

谁是芸芸众生的偶像，

用执著谱写成功的苦难？

谁在滚滚洪流中弄潮，

让英雄也只能望洋兴叹？!

　

如此丰富，如此简炼!

如此壮丽，如此辉煌!

天真在五彩缤纷的意境中逗留，

世俗在南辕北辙的故事里纠缠，

幼稚总是在华丽的辞藻间迷途，

成熟却常在思想的阡陌上流连……

　

你抑扬顿错地读，

我呕心沥血地写；

你轻轻低吟，

他放声高歌。

动情时恣肆洒脱，

得意处笔走龙蛇。

一撇一捺都饱蘸人生的血泪，

一字一句都浸淫生命的斑斓。

　

也许这部书一文不值、轻于鸿毛，

也许这部书价值连城、重于泰山；

也许只是一个幽默、搏你一笑，

也许只有一种平淡、让你失望；

也许是遭致唾弃的罪证，

也许是万世流芳的诗篇。

　

不论这部大书，

具有什么风格，

使用哪种语言；

不论这部大书，

是被束之高阁，

还是流通成金钱；

也不论这部大书，

被当成历史，

还是被读成笑话；

你用你毕生经历写就的、

奇特的、异彩纷呈的这部大书，

在千百年后，

将不再有时尚的标点，

而只有从良心和爱恨沉淀的、

关于人生的摄人魂魄的格言！

2018年7月22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