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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殊”职业实录 | 租赁女友的隐秘体验

 yangtz008 2018-07-27

本期背景音乐来自美乐蒂《曾经太年轻》 曾经太年轻 来自傅首尔 04:38

她曾说这是一份特殊的职业,因为在这份职业的背后,隐藏着一个个心酸的故事,有来自家庭的,有来自个人的,而她的工作就是用最美丽的谎言去弥补遗憾,可是,最后,她又说这是一份平常的职业,因为,她在这份工作里,如同很多其他人一样,总会有得有失。

 

她就是将自己作为女友出租的职业人,今天,就让我们走进她的故事,听听她那些鲜为人知的经历吧。


在我很小的时候,母亲就因为父亲好赌而改嫁,记忆中,母亲的样子,早已渐渐模糊。伴随着我成长的那个人,一直都是父亲,所以,我把对母亲的爱也给了父亲,他是我这一生都必须爱护的人。

 

虽说父亲在母亲改嫁后,曾戒掉赌博的恶习,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在我20岁那年,父亲还是被高利贷追打住了院,医生说大概需要十万多的医药费,可是即使一万,我也拿不出。

 

所以,那段时间,为了借钱,我看尽了人情的薄凉。

 

也许是领班红姐看出了我的烦恼,一天晚上,她把我拉到饭店的角落,偷偷告诉我说,她一个朋友的公司在招小姑娘,听说那个工作只需要偶尔的出差,就能轻轻松松赚大钱。 



红姐是个特别精明的女人,比我大不了几岁,却活出了年龄未有的成熟。她向来人脉宽广,行事利索,好像无论什么麻烦,到了她那里都不成问题,虽然她只是一个小小的领班,但我们大家都觉得她是一位胸有大器的女子。

 

不仅因为她胸大,更是因为她活得比我们都有魄力。所以,我欣赏红姐,自然对她的话,也是深信不疑。

 

面试的那天,正逢午休时间,中午12点,我穿过一个小弄堂,挤过筒子楼里那些切菜、烧饭的人群,来到尽头的一个小屋门口。

 

那间屋前的大门上没有任何公司标志,只是贴了一张财神老爷的画像,伴着走廊里随处生起的烟火气,还真是有点说不出的味道。

 

敲了敲门,迎接我的是一位差不多30来岁,已经秃头的男子,他从头到脚地把我打量了一番,然后才很官方的请我进门。说实话,我读不出他眼神里的意味,我也不知道我将要从事的是什么工作。我只记得,红姐说,可以出差,可以赚大钱。

 

关于工作性质,还是在我和秃头男谈话间,我才知道的。

 

秃头男说,我条件不错,只要把照片挂到网上,肯定很快就会有优质的资源找上门。起初,谈话间,对于出租女友这件事,我还是有点抗拒的,说实话,打心眼里我是瞧不上这些,我总觉得这和卖没什么区别。

 

但是只要一想到父亲的医药费欠款,还有那些叔叔伯伯们嫌弃的嘴脸,我还是狠了狠心,咬咬牙和他把合同签了。 



毕竟,只要不提供那方面服务,约会、见面、应付父母这些我还是能做到的。

 

于是,很快,我就进入了公司的培训班。

 

很多人一定不理解,为什么出租自己这件事还要培训。

 

因为,你不能穿成小姑娘的模样,陪一个大叔去见他急于抱孙子的父母,你也不能打扮成职场精英,陪一个刚大学毕业的学生,去参加同学会……所以,面对客户的不同需求,我们需要从仪表仪态各方面进行机动性的应对,只因你想要赚更多的钱,你就必须拥有赚这些钱的资本,化妆、着装、文化常识、方言俗语,等等,该学的还是要学。

 

也只有当自己拥有足够的能力,去满足对方的幻想时,才能够一步步为自己涨租金。

 

所谓,术业有专攻,放在这份职业上,大概就是这样吧。


上岗后,第一个客户的故事,让我印象颇深,也正是由于他,才让我对自己的职业有了改观。

 

我喜欢称他为哈哥,因为他表面上,好像对什么事都嘻嘻哈哈,显得很随便,但我知道,其实,每件事在他心里,都有着不同大小的分量。

 

哈哥的求租信息很简单,“陪我回家看奶奶”,七个简简单单的大字背后,却让我觉得他比起那些应付父母、满足个人需求的人来说,显得真挚很多。于是,我毫不犹豫地就接了这个单,开始了自己的第一次出差。



他奶奶家在一个很偏远的山区里。从我们的城市坐大巴过去,4个小时的高速,外加2个小时的山路,让人倍感煎熬。虽然车费、住宿、伙食费用,他全部报销,但是对于这种艰辛的出差过程,我还是觉得600一天的出租价,太低了。

 

路上,我曾后悔过,但是,见到他时,我却被他温暖的笑感化了。他很有礼貌地,一边和我say hello ,一边帮我拖行李。他说:“真不好意思,太远了,我还挺怕你退了定金不肯来呢”。我强撑着疲惫的身体,给他挤出了一个微笑。

 

他说,他是奶奶一手带大的,小时候,父母外出做生意,只留下他和奶奶相依为命,虽说奶奶文化程度不高,但是她总是力所能及地教育他应该成为一个正直、有担当的人。奶奶一辈子没什么心愿,最大的心愿就是希望能够看到他成家立业。



然而很可惜,感情这玩意,可遇不可求,自从上次被女友劈腿,哈哥不敢轻易再和人谈感情,于是,哈哥一心将生活的重心,放到事业上,他以为只要事业有成,自然会等到合适的人,可是他却忘了,奶奶的年纪大了,她越来越等不起……

 

直到今年初,奶奶被查出胃癌晚期,全家人耗费大量的时间和金钱,带着奶奶奔波于北京、上海各大医院,然而医生们却说老年人经不起折腾了,与其让老人家受尽痛楚,倒不如保守治疗。

 

话说到这里,哈哥顿了顿,仿佛有什么东西哽咽了他的喉咙,我知道,那是悲伤。于是,他清了清略显沙哑的嗓子,转头对我笑了笑,问我,你知道为什么奶奶会得胃癌吗?

 

明明很难过,他却能对我笑。但是,哈哥就是这样的人,好像和谁都能自来熟,好像再大的困难,在他面前都成为不了阻碍。

 

面对他的问题,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能摇摇头。他拍了拍我的脑袋,说,小丫头,你当然不理解,奶奶的胃癌是因为我,她总是舍不得吃东西,总把最好的留给我,小时候,家里穷,奶奶就总是骗我说她吃过了,其实呢,她只是灌了很多白开水充饥而已。

 

于是,就这样饥一顿饱一顿的,为她的胃,埋下了病根。


山路崎岖,不知不觉,已爬到了很高的地方,时间也在我们的对话中一点点溜走,当傍晚的斜阳,透过竹林,悄悄打到哈哥的身上,他那被拉长的身影,倒映在山涧上,斑驳可见。好像,哈哥与生俱来,就是大山的儿子,有山的地方,就有他的思念。

 

一路上,哈哥和我交谈甚欢,似乎我们不像是租客关系,反而像是认识了很久的朋友。哈哥说,他的父母都同意他租一个女朋友,他们的诉求很简单,只要能让老人家得以瞑目,即使是场骗局,他们也都认为这是一次善意的谎言。

 

因此,哈哥让我不要紧张,只要顺其自然,做自己就好了。

 

当夕阳落下山头,我们便来到了他奶奶的家,那是哈哥从小生活的地方。院子不大,但是随处可见时代的印记。我在院子里徘徊了几步,始终不敢踏进房门,兴许是哈哥看出了我的紧张,于是,他又风趣地拍了拍我的头,说,小丫头,听说我是你的第一位客人,开业大吉,加油啊!

 

进了屋,哈哥突然拉起我的手,我的心蓦的一簇,不由得我多想,哈哥就带着我走进了内屋,房子很明显经过重新装修,屋内光鲜程亮,老人家躺在干净整洁的大床上,瘦小的身躯,让她看上去是那么弱不禁风,可是再看看床头照片上,那个抱着孙子的老人,曾经是多么丰满的体态啊…

 

我不禁鼻子一酸,眼圈渐渐红了,看到他们一家人围着这个瘦弱的老人家,我突然想到了自己曾经身强体壮的父亲,此时也正躺在病床上啊,如这位老人一样,他也多么需要有人去看看他啊!

 

我低下头,怕被人看穿自己的心思,可这伤感的情绪,还是没躲过哈哥的法眼,哈哥俯下身,轻轻地在老人家耳边说:“奶奶,你看,谁来了”。 



那声音很温柔,苏苏的,我想不通,那位伤害他的女孩,面对如此大好青年,怎么会出轨。

 

老人家显然连睁开眼睛的力气都没有,但是当她看到我时,嘴角竟然有了上扬的弧度,老人家很艰难地从被窝里抬起手,招呼我走到她身边,我疾步走过去,摸着她骨瘦如柴的手,轻轻地唤了声,奶奶。

 

奶奶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吐,可是我听不懂,由于方言的差异,我不知道奶奶在说什么,但是,从奶奶的慈眉善目的表情里,我猜,奶奶一定是在祝福我们……

 

大概寒暄了10分钟吧,哈哥带我离开了房屋,送我去宾馆入住。路上,他特别感谢我能够来,因为奶奶的时日不多,他说,除了我,没有几个姑娘愿意和一个将死的人有任何牵扯,也只有我愿意满足他们的心愿。

 

回到宾馆后,即使舟车劳顿,但我仍然无法入眠,只要我一闭上眼,脑海里就全是哈哥他们一家人的脸,焦虑、欣慰、幸福,各种复杂的情绪,交叉着在他们的表情里争相上演。那是真实的生活,在他们身上最自然的折射。



我从没想过自己世俗的工作,竟然能满足他们小小的心愿,忽然间,我居然觉得自己很伟大。这种感觉,是我从来没体会过的,帮助人的踏实感,让我觉得自己在这个世界上找到了存在的价值。

 

由于哈哥只租了我一天,第二天,我就原路返回,他的父母也来送了我,并且还给我送了他们那儿的特产,让我带回去给自己的父母。

 

他们是有爱的一家,我多希望那位奶奶可以好起来,可是病魔太强大,三天后,我收到了哈哥发来的信息,他说,奶奶走了,终于得以瞑目,没有遗憾地走了。

 

一时间,我心绪万千,有种心被揪起来的感觉,我很想安慰他,但是我好像说什么都显得特别苍白无力,于是,我犹豫半天,还是回了句:奶奶会因有你这位好孙子而骄傲的,节哀。

 

他说,谢谢。


 

我曾幻想过,如果每个客户都能如哈哥一样善良就好了。

 

可是,在这个物质交易的时代里,人的欲望会被金钱不断放大。只要一个愿意出钱,一个愿意陪伴,就没有做不成的买卖。有多少孤独患者,就需要有多少陪伴。

 

于是,拥抱、亲吻,这些亲密爱人间的动作,都会被明码标价,并且随着节日的来临,租价也会水涨船高。好像,感情就变成了一种特廉价的东西,只要有钱,就能被买走。

 

我曾在被租客咸猪手后,回家连续洗了两小时的热水澡,我曾在被租客偷偷亲吻了后,持续恶心了一个星期,虽然,这些最后都被金钱摆平了,但是留给我的心理阴影确实不能被磨灭的。

 

久而久之,我认清了人心险恶,我不再以真实的自己对待每一位客户,我清楚地认识到,他们只是我的老板,而我,只要花样百出地配合他们演好每一场戏,然后领取我应得的那份提成就够了。

 

更何况,我从这份工作中,赚回了父亲的治病钱,也从这份工作中,赚回了叔叔伯伯那些人的尊敬,我知道这是碗青春饭,但是它赚钱的速度太快,以至于我不敢轻易说放弃。

 

可是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毕竟,这只是一场买卖,不能走心。谁走心,谁就输了。

 

还记得五月的下旬,我连续好几天,接到了同一个人的订单,其实在这之前,我和他完成过一次“约会”。他是个业务经理,据他说租女友的目的,是因为他的boss怀疑他勾引公司的秘书,于是,他为了不被人识破,只好租个女友为自己单身打掩护,也为了让他的boss安心。



不用怀疑,生活就是这么狗血,像这种求租需求,我见得太多了,所以,我已经习以为常。

 

当我看到他又来找我时,我就知道他的boss又在找他麻烦了。本来,我是不打算接这个单子的,因为我们很忌讳和同一个男人保持多次租客关系,毕竟,感情这事,容易假戏真做,成了真。如果只是单纯的金钱关系,反而会让感情纯粹得多。

 

可是耐不住他的请求,我还是答应了他。

 

他叫阿洛,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起这个名字,但我一直都觉得这个名字太女性化了,总是会让我想到洛神。可他却说,洛字好,像各种水流交叉,永远没有搁浅的那一天。不知道他从哪编出来的鬼话,还能说得头头是道。可能作为业务经理,油嘴滑舌,是必备的技能吧。

 

所以,他就是太能说了。

 

他说自己从没有想过勾引boss的秘书,从来都是秘书调戏他;

 

他说自从第一次“约会”后,就对我念念不忘,希望还有机会见到我; 



他说想和我一直保持长期的租客关系,直到我厌倦了喊停。

 

于是,我和他签了长期租赁关系,以一个月3000元的优惠价格,和他达成了双休日“约会”的协议。

阿洛的城市距离我住的地方有一个小时的高铁路程,他很忙,每次都是我提着行李箱搭车去找他。他接人的方式很特别,每次都提两罐啤酒在出口处等我。

 

别人都是抱着一束鲜花,再不济,也会用大字版写上welcome的欢迎语,而他,只是傻傻地扬起手,将两罐啤酒在人群中挥来挥去,于是,只要我看到那扎眼的翠绿色,我就知道,没错,那个人一定是阿洛了。

 

他曾说过,无论生活有多不如意,但只要还有啤酒,就足够让生活充满诗意。

 

有时候,我们的约会,什么都不做,就是在他家看一场直播,喝两口酒。他说,喜欢我,希望我能一直陪着他,哪怕不说话也好。我曾提醒他,这样子不划算,他花了钱,我就理应陪他让生活过充实些,可他却说,有我在,就足够踏实心安。

 

可他从没想过,他心安了,可我却心慌了。

 

端午来临前,他提出让我陪他回家见父母,原本我是不乐意的,但是他却拿合同束缚我。耐不住他的威逼利诱,我举手投降,答应了他。

 

见面那天,久违的紧张感越上心头,就连挑什么衣服穿,我都琢磨了半天。说实话,这大半年来,我见多了各种人的父母,理应可以演好这段“见面”的戏码,但不知道为什么,只要想到是他的父母,我的心跳就会加速。

 

他的父母一如许多盼着孩子们早日成家的父母一样,眼神里除了对我的上下打量,那种溢于言表的喜悦,总是藏不住。

 

阿洛的妈妈对我格外亲切,一会要给我切水果,一会要为我泡茶,而阿洛则躲在沙发的角落里,偷偷的咯咯笑。似乎他挺享受这种“和谐”的画面,好像他在这种局面里,并未如其他客户那样,显得有任何不自然,反而他倒像是真的把女朋友带回了家了似的。 



然而,我心里清楚,我和他不可能。

 

那天吃饭,我用惯有的技巧,哄得阿洛的爸妈很开心,毕竟,这种事我得心应手。临走时,阿洛的爸妈甚至还给我塞了大红包。平时,当我们收到红包时,都会返回给客户,但是阿洛他却不要。

 

他说,那是他妈给未来媳妇的,不是给他的。

 

可是,他越是那么说,我越是难过。

 

回程的路上,我莫名的哭了起来。

 

我回想了那么多次出租的经历,虽然说,我给别人当了那么多次的女朋友,可却从来没有一次感受过被当成女朋友对待的感觉。

 

我曾以为金钱是对这种关系最好的诠释,可是在面对阿洛时,我竟然动摇了。我不断地问自己,如果没有3000一月的收入,我还愿意陪他演一场又一场的女友戏吗?

 

很难过的是,我愿意。

 

我知道自己已经习惯了陪着他,比起习惯更可怕的是,我在心里已经把自己默认成他的女友了。

 

从那以后,我对阿洛说,我们终止合约吧。

 

我把押金和违约金都给了他,我撕毁了我们的合同,我删光了他的所有信息和联系方式。我以为这样,就能和他不再有任何关系。可是,阿洛居然通过公司找到了我。

 

那天,他依然是提着两罐啤酒,站在我家门口。

 

虽然看到他时,我内心如波涛般激动,但是我还是尽力克制住了自己内心里的情绪。

 

压低声音说:“让开,我要去给别人当女友了”。



他拦住我说:“给谁当女友?只有我才把你真心当女友,难道你不知道?”

 

我反驳道:“那又怎么样,难道我不工作,你养我?”

 

他斩钉截铁地说:“养就养!”

 

……

 

我无话可说,我被他的吻堵上嘴。

 

那次,是我第一次放客户鸽子,那次,也是我第一次把自己从身体到灵魂,全部送给阿洛当女朋友。

 

我以为,从此以后,我就可以和阿洛当真正的情侣,可我却忘了在这段感情中,它开始的方式本就出了错,即便我们可以不在乎这段关系里的是是非非,但是我们能保证他的父母,就可以接受这样一段充满骗局的爱情吗?

 

不出意外。阿洛的母亲在阿洛出差的日子里,在他家发现了我们的出租合同。

 

阿姨的震惊,可想而知,我们的结局,也可想而知。

 

所以,我们结束得很平静,他没有争吵,我也没有挽留。毕竟,他的父母态度很坚决。

 

阿洛最终,还是拗不过父母的反对,我们以和平分手的方式,结束了这段不切实际的感情。

 

分手那天,我问他:“如果我们不是以这样的方式开始,会不会有更好的结果?”

 

他沉默了一会说:“如果是那样,我们就不会相遇的。”


以上,是今天的职业故事。虽然她如今已经换了工作,但是从她的这段经历中,我们不难看出,感情啊,终究还是可贵的,它不能随意被出租。

 

毕竟,感情不是一种商品,不能被替代或买卖,虽然在这个过程中,双方都可以各取所需,但是相应的,在这种满足感背后,仍然会有许多来自精神上的空虚。 



那么,作为这份职业的主人公,就必须要承受住这种关系带来的种种代价。

 

其实,不论是什么职业,都一定有利有弊,所以,最关键的,还是要看清楚自己想拥有的是什么样的未来。

 

如此而言,就让我们用她自己的话来做结尾吧。

 

她说:“虽然现在我的收入大不如前,但这种工作带给我的踏实感,让我觉得只要继续努力,就一定能赢得美好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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