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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虹市首富》:金钱和人性是对立的吗?

 昵称nNk4T 2018-07-29

《西虹市首富》在故事模式上是那种常见的套路片。我这么说毫无贬低之意,相反我看好这部电影的票房。写作这篇文章的目标不是评论电影的好坏,而是分析电影中的一些套路。

 

电影讲述的是男主得到飞来横财,经历三重考验,最终继承财富,收获爱情的故事。这样的故事套路比比皆是。下面我们来一一探讨:

 

一、为什么故事里常常有一笔飞来横财?

 

在《三言二拍》中的一篇小说里,男主人公是出海时意外得到了一堆珍珠,因此发家致富;在安徒生童话里,主角们是忽然遇到了巫婆或者神仙而得到了财富。古代的谚语则是说“马无夜草不肥,人不横财不富”。为什么故事里的财富观是这样的呢?我认为有三个原因:

 

第一,这样的创作更有故事性。现实中的财富大多来自于积累。一户小农民,几代人勤俭节约成为地主,一个小商人不断努力成为富豪。一夜暴富的案例并不多。但是一夜暴富,才是“故事”。日积月累持续奋斗的致富之路平凡琐碎,并不具备故事性和传奇性。

 

第二,在漫长的农业社会时期。人们缺乏致富机会。“人不横财不富”并不能简单的视作对财富的偏见。比如说,我们俩都是种地的,你再怎么勤奋,有一天突然暴富了,也不合常理。

 

第三,创作故事的文人墨客对于财富创造的过程非常陌生。他们不理解经济运作,不理解富人为什么富有。只能通过“飞来横财”来简单粗暴的解释财富。


二、为什么故事里总是用财富考验道德?

 

《西虹市首富》中,为了考验男主是否配得上继承自己的财产,即将去世的超级富豪二爷设置了三重考验。其中两个考验都和道德有关。第一次是收买,第二次是看对方在金钱和爱情之间选择什么。

 

为什么古老神话和现代电影里,看一个人是否有继承巨大财富的资格,都要通过道德考验呢?

 

这是因为故事必须要让读者或观众感同身受才算成功,要让受众有代入感。我们假设故事的套路是:亿万富翁即将去世——留下难题考验继承人——难题是写关于相对论的论文、跳水拿到世界冠军、改良大米的品种……如果是这样的测试,故事对于观众还会有吸引力吗?正是因为普通人都觉得自己的道德高于平均线,具有道德优势,所以在这样的故事中才能产生代入感,故事才能够激发共鸣,感染观众。

 

三、金钱和人性是对立的吗?

 

《西虹市首富》中财富继承的最后一个测验是:在金钱和人性之间,你选谁?当然,男主选择了正确答案:人性。因为他是一个有“人性”的人,所以获得了继承财富的资格。

 

在故事中,人性和金钱为什么常常是对立的呢?比如我们小时候看的豪夫童话里,小镇上那些最有钱的人都是把自己的心出卖给了魔鬼,装上了石头心。这反映了创作故事的知识分子抹黑财富的传统。

 

知识分子觉得自己是最牛逼的,应该是最受尊重的。但是受尊重的却是那些有钱人。知识分子们拿这些有钱人和自己对比,觉得对方没有文化,言语粗俗,道德冷酷,越看越不顺眼。所以他们创作的故事中有钱人当然常常是一种把心出卖给魔鬼的负面形象。

 

抹黑富人的创作传统源远流长。

 

在众多的故事中,好人清贫,坏人暴富,人性和金钱是对立的。这是一种故事套路,是一种悠久的文化,但这不是事实。创作者们也不能告诉读者或观众事实,那就是你穷是因为你不够智慧,不够勤奋,不够节俭,不够积极,或者你生活的地方市场经济还不够自由。后一种故事模式是不会被大众认同的,也就没有机会形成套路。

 

四、为什么大众喜欢富人捐款?

 

按理说,有钱人对世界最大的贡献在于他们赚钱的手段。比如盖茨、乔布斯、雷军,他们给世界最大的贡献是他们的产品和服务。至于他们为公益捐了多少钱,相比之下,那是微不足道的渺小贡献。

 

但是大众为什么喜欢富人捐款的故事呢?

 

这也是农业社会的愚昧残留。在农业社会,交易较少,人们自给自足,不习惯也不喜欢别人赚自己的钱。对于别人的产品和服务,从来不会心存感激。唯一能感动的,就是别人的捐款。这种思路,因为经济学尚未普及,所以至今还残留在大众的脑中。加上现代社会白左文化盛行,流行“能力越大,责任越大”的思想谬误,所以富人捐款竟然变成了一种“必须的”“社会责任”和“政治正确”。

 

所以《西虹市首富》安排了一个男主裸捐的完美大结局。

 

这几种套路的组合非常具有“普适性”,无论是四五线城市的青年,还是乡村的大叔大妈,都会喜欢这样的故事套路,也都是这套价值观的拥趸。韩寒说好的电影不是教育观众,也不是迎合观众,而是和观众一起成长。但其实这三种类型中都能产生好电影。《西虹市首富》是来搞笑的,(它做得很好)它显然不是那种要和观众一起成长的电影,如果一个人要学习,成长,摆脱偏见的束缚,成为一个更清醒理性的人,无疑离不开好的经济学教育。在这里,再次推荐一些经济学经典书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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