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有趣的经济学第21期：我们的脸会显示富有还是贫穷？

导 言

当北京大学的录取通知书寄到河北衡水18岁女生王心仪那里时，她正在保定一家辅导机构打工做辅导员，补贴家用。王心仪高达707分的高考成绩固然令人称赞，但是，这两天大家讨论更多的却是她一篇名为“感谢贫穷”的文章。在文中她如此写道：“感谢贫穷，你让我领悟到真正的快乐与满足”“感谢贫穷，你让我坚信教育与知识的力量”“感谢贫穷，你赋予我生生不息的希望与永不低头的气量”。不难看出，尽管贫穷在她身上留下了太多的磨难痕迹，然而并没有让她屈服。昂扬向上始终是她的态度。

敬佩之余，也不免让人发问：就算贫穷没有击垮一个人的精神，那么是否也在肉体上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痕迹呢？来自多伦多大学的R. Thora Bjornsdottir和Nicholas O. Rule于2017年5月发表在《个性与社会心理学（JPSP）》杂志上的论文——《从面部线索判定社会等级（The Visibility of Social Class From Facial Cues)》发现：观察面部就足以得知被观察者的社会等级。

研究表明，一个人的富裕程度能在人的面部特征上体现，而人们“以貌取人”也有一定的准确率。富有、有权力的人能够感受和表达出更多的积极情感，而贫穷则会带来更多的抑郁和焦虑。由于大家都知道财富和幸福之间的联系，甚至会高估这种联系，自然就会把积极的面部表情和高社会等级联系在一起。但是研究也同时发现，微笑确实是最好的“伪装”，它模糊了富裕和贫穷的面部特征。在现实生活中，乐观者也绝不仅仅是富有者，安贫乐道的人也会让人认为精神富足。而更大的现实意义或许是，假如你对生活充满了信心，在外人看来，或许你值得获得更多的机会。

研究方法

在该研究中，研究者们通过七个实验探究了是否能够通过面部图片判断社会等级（在该研究中，社会等级的指标为收入）。

实验一

面孔的主人来自于美国的各大城市，年龄在18-35之间。研究者在约会网站上挑选了男女各80名，被试者仅仅通过第一印象判断面孔的主人是贫穷还是富有。结果显示，被试者的判断准确率显著高于机遇水平。被试者还报告了自身对不同等级的人的偏好程度。结果显示较富有的人更容易得到偏爱，而这种偏好和被试者自身的社会等级则是负相关的。

描述性统计数据如下图：

实验二

为了更好地确定是面部的哪个位置产生了这一影响，研究者在这部分实验中通过三个步骤来进行测验：第一，分别让被试者观察颠倒的面孔来确定是脸的形状还是面部的特征产生的影响；第二，分别让被试者判别面孔的上部和下部来确定是面孔的哪一区域产生的影响；第三，分别向被试者展示面孔的不同部位来更进一步确定产生影响的单一位置。

结果表明了被试者使用的是眼部和嘴部的社会等级线索，而且嘴部提供的信息最能指示面孔的社会等级。

实验研究的面孔不同区域：

实验三

研究者重点探究了这些区域携带的指示信息。研究者在这部分实验中，召集了218名被试者，其中144名白种人，21名东亚人，16名非洲人，15名西班牙人，9名南亚人，5名混血儿，3名东南亚人，2名中东人，1名美国当地人，1名太平洋岛民，1名未知种族。

被试者对实验一中使用的面孔的情感、吸引力、支配性、共情、健康、智力和温情、受教育程度等特质进行了评价，结果显示，被试者感知到的积极性和吸引力是其判断社会等级的重要线索。描述性统计数据如下图：

实验四

由于之前使用的图片均来自约会网站，为了防止实验材料带来的干扰，研究者重新拍摄了一批中性面孔图片，在实验四中再次要求被试者对这批面孔进行评价。结果显示，被试者仍能准确地辨别这批面孔的社会等级。

实验五

被试者对这批中性面孔的情感和社会等级进行评价，结果显示，社会等级较高的面孔能够展现出更多的积极情感，而感知到的积极情感也能帮助被试者做出准确的判断。

研究者所使用的实验材料及统计结果如下：

实验六

研究者操纵了图片中的面孔，使他们呈现出更多笑容。这部分实验分为两步进行，第一步结果显示，不论原本是贫穷还是富有，微笑的面孔看上去的确更加富有。而第二步结果显示当所有的面孔都在微笑时，被试者对社会等级的判断也受到了干扰。

实验七

研究者要求被试者对面孔的社会等级做出判断后，还要求被试者判断这些面孔在求职时是否可能得到雇用。结果显示，被评价是富有的面孔也会被认为更可能得到雇用。这一结果说明，基于面孔的社会等级判断还会对其他社会信息判断产生一系列影响。

研究结论

研究者通过七次实验，证实了人们确实是能从面部特征判别一个人贫穷或者富有，这也跟人们对于富有者往往显得更积极的固有印象有一定关系。甚至面部的特征显露出的贫穷或者富有会影响人们的日常生活乃至于求职。

但是更重要的是，研究者发现，尽管我们面部特征无法改变，但是带上微笑却能让人们觉得是富足的。微笑在一定程度上模糊了贫穷与富有的特征表现。在现实生活中，乐观者也绝不仅仅是富有者，安贫乐道的人也会让人认为精神富足。而更大的现实意义或许是，假如你对生活充满了信心，在外人看来，或许你值得获得更多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