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扯“穰苴治军”翁武侠穰苴治军是著名西汉史学家司马迁笔下诸多有关显臣名将传记中的一个历史故事。全文围绕着穰苴"文能附众，武能威敌"这条线索，
写他临危受命，整饬军队，诛杀国君宠臣庄贾、和士卒同甘共苦的治军史实，并收到了战士争相为之奋勇作战，使晋、燕之师不战而屈，收复失地之
治军用军效果。轻轻地细读这个故事，虽感觉到了“国容不入军，军容不入国”这样当时的治军理念淋漓尽致的表现和发挥，但总觉得在人物的塑造
上有些牵强，情节及连接上有些生硬，故事内容的真实性有些凑合。使人读之有不以为然心存疑问的感觉，怀疑这样的故事是在讲真的历史事实或是
文人笔下的文学作品。穰苴治军的故事是这样的。春秋时期齐景公时候，晋国于公元前531年派军侵入齐国的阿(今山东省西部东阿县)、甄(今
山东省甄城县的济阴)地区，燕国军队也同时乘隙攻入齐国河上(故黄河南岸地区)之地，齐国守军屡屡败退。面对军事失利，国土沦陷，大敌当前
的危难情况，齐国的国君齐景公十分的忧虑。这时候的齐景公已即位17年了，齐国经过16年的内乱现在已基本结束，齐景公在亲理朝政方面也成
熟了许多，其政治经验也日益丰富了许多。为了扭转当时的不利局面，他急需要选拔和任用一位智勇双全并能替他解难能替他卖力的率军御敌的将领
。当时担任相国的晏婴在齐景公面前推荐了田穰苴，说：“穰苴这个人虽然是田氏庶出的，然而这个人文可附众，武能威敌，是一个能文能武的人才
，望君主试着用一下。”这种赞美名词堆叠的推荐语言，是一个总结性的概述。具体能文能武到什么程度和有多少能文能武的先进事迹可没有列举说
明。可能没有，如果有的话，也不至于现在还无名于乡间穷巷。看到自己的臣子晏婴对攘苴有如此高的评价，齐景公听后就立即召见了穰苴。相国晏
婴的话齐景公还是十分相信的。因他俩可不是一般意义上的君臣关系，还有很多说不清道不明的朋友关系在里头。召见穰苴后，齐景公请他谈了有关
治军、用兵的方略和法则，并与他交谈了习武用兵之道，卫国御敌之策。但究竟谈了什么，书中没有记载也没有说明，谁也不知道，只是大家事后猜
想事情可能是要谈论这些也应该谈论这些吧。总之，交谈后齐景公大悦。说明两人交谈得很是合心很是投机很是满意，穰苴在军事上御敌上的见解得
到了齐景公的赞赏。齐景公当时就授予穰苴为将军，并命令他立即率领兵马去抵抗已打到境内的燕晋之师。作为国君的齐景公，仅以晏婴的一个介绍
，与穰苴的一面之交和一次长谈竟能识人之贤能，授之以大任。可见齐景公辨得明白来得果断，没有一点含糊没有一点顾虑，更没有什么来些培养、
锻炼、考查之说。但话又说回来，齐景公这样的举措有点贸然，不知当时的齐国是找不到有用之人了，或是齐景公就是能慧眼识珠。当然，这样的举
措是齐景公自己的事，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别人也挡不了。且说，当时的那个春秋争雄图霸时期，招揽人才，广用人才是各国国君都很重视的一个举
措。面对齐景公对自己的如此宠爱，攘苴好象有点自知之明弱显卑微地说：“臣本来就卑贱（不知他以前是干什么的，有什么际遇），君主提拔我为
将军，位在大夫之上，实在诚惶诚恐。由于我是新任之人，可能我任职后，士卒不服，百姓不信，这样我就人微权轻了，就完不成君主交给我的任务
了，请君主派一位你信得过的且受国人尊崇的人来作监军，这样我就好办了。”齐景公想穰苴说这话也对，合情合理的，也符合惯例，就允许了他的
要求。派自己的亲信大夫庄贾去担任这个监军。攘苴看安排妥了就告辞了齐景公，并与庄贾约定：“时天中午相会于军中。”说完，攘苴就骑马往军
营中去了。这个情节就使人有点纳闷了。一个是刚被任命还没上任的将军，一个是你在君王面前百般争取到的邦你去压阵的监军（政委），你们就不
去相互恭维两句，不去商讨商讨两人今后的合作事项，不去交流交流两人的对这次军事行动的想法和意见？还没有相识相见，没头没脑地甩手就来一
句：明天见。走了。庄贾可是你要倚仗的人啊，这样来一出戏，可见穰苴有些自负，有点粗鲁，有点修养不够，还不清楚他的这种自负从何而来。事
情让人有些寒噤。危时担纲，突然为将，任务艰巨，时间紧迫，这是穰苴将军面临的形势。现在的军队是啥情况，军营是啥情况，战备是啥情况，这
些疑难杂症都需要穰苴将军去了解，去分析，去掌握。所以，穰苴将军匆匆而去，飞马军营似乎也是情有可原的事情。这时攘苴将军应知道，他面临
的事情一定很多，需要他去想去虑去做的当前军务也容不得他有丝毫的懈怠和走心。就是与他前任的交结和与他现在的部下相识相见也不是一天两天
能解决的事情。但奇了怪了的事情是，攘苴飞马到军营做的第一件事情，却是“立表下漏待贾”。就是立起了计时的木表和漏壶，为什么要立这些计
时工具，就是等待庄贾，为什么要等待庄贾，就是要看他……。咳！立表下漏，可能是古代军营中对时间考核时安排的一种计时工具，针对的应是军
营中的全体将士，不管是将军或是士卒。你这故事一下子就这样无遮拦地明白无误地说是要对贾，这不是在挖坑吗，在钓鱼吗，在害人吗，在耍明谋
吗？贾可是军队的监军是你的战友是你要来的压舱石啊！再说，你想立的话，等明天要到中午的时候立也还是来得及的。并且，你怎么知道贾在与你
相会的时候会迟到？话说另一位故事主角庄贾，自认是娇贵之身，显贵之人。平时可能懒散惯了，凡事都有一个无所谓的心态。就是自己现在当上了
军中监军，可能还认为是一个闲职，无多少事可做，可能还认为军中现在还没到拔寨出兵之际，也不用着急现在的这一会时间。今天君主任命我为军
中监军，这大小也是个显赫的官位，大小也是个显脸的事情。值得高兴，值得自己高兴，全家高兴，值得庆贺，值得同事庆贺，街邻庆贺。这不，庄
贾一回到家，他的亲戚朋友上下左右的人就等到在那里了。这时就免不了要杀猪宰羊，设宴摆酒，来个杯光酒影，来个红霞满天。史书上留下两个字
表现了庄贾此地此时的状况：留饮。即杯来盏去，留恋忘返，只知酒中仙，不晓身边事，沉醉于忘乎所以之中了。第二天的天光，说到就到了。而且
中午的时分也随着太阳的中天告之攘苴与庄贾在军中会面的时辰到了。但庄贾没有到。这时的攘苴就不等了，也不叫人去催庄贾，立刻叫人开始计时
，并对众将官申明约束（军规），穰苴就打倒木表，摔破漏壶，进入军营，巡视营地，整饬军队，宣布了各种规章号令。昨天你来的时候不申明约束
，立表下漏的时候不申明约束，看到庄贾没有来，你就要约束了。难道以前的军营没有军规军纪，没有执法部门和人员，需得你穰苴进入军营，巡视
营地，整饬军队，宣布约束。你也清楚发布约束的指向后事情的演变后果是对某一个人十分的不利的，你却没有想办法稍微缓和一下，而是希望它能
发生并成为事实。到黄昏的时候，庄贾才到军营。庄贾啊庄贾，这就是你的错了，说好的是中午在军营相见，现在，你看看太阳在什么位置了。你还
以为你是谁啊？攘苴就问他：“为何迟到了？”庄贾答道：“亲友送我，捱不过他们的好意，所以多留了一些时间。”攘苴说：“作为帅军之将，受
命之日就应忘掉自己的家，执行军法就应忘掉亲，战鼓擂响时就应忘掉自己的身。现在敌人已深入到我国境内了，全国骚动，士卒赴前，君主都焦愁
得食不甘味，寝不安度，全国百姓的命都悬于君主的这次出兵，而你呢，还在说什么相留相送的。”说完马上沉下脸来问军中的军正（执法官）：“
军法中规定违期迟到的人怎么法办？”军正答道：“当斩！”哎，庄贾乘新上任之兴而来，本来是一件自己高兴大家高兴的事情。可自己刚到军营，
茶还没喝一杯，话还没搭上一句，就被同团队的几乎与他同级别的，而且对他寄与厚望的，要借助他去立威立德的对他似乎有所求的穰苴将军的一脸
道貌岸然一阵义正辞严给批评批判数落成好一时的莫名其妙和不知所措。这是什么情况？可能受训的庄贾站在那里听着穰苴将军满嘴的正能量迷迷糊
糊了好一阵子，但他一听到当斩这两个字，马上头脑就炸开了，清醒了许多，认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了，心里顿时就害怕起来。庄贾跟随的人一看到这
个架式，可能也受到庄贾的一个眼色，立刻意识到大事不好了，得马上去去报告齐景公。不知当时的驻军营地离齐国的京城有多远，就是不远，这一
去一来，这汇报安排，也是需要一此时间的。穰苴知道你去报告国君了，也知道庄贾是齐景公的宠臣，也知道齐景公知道这个事后必定会派人来救庄
贾，但他考虑的不是这些，他考虑的……。我也不知道，他当时是怎样考虑的，总之，在没有等到搬救兵的人回来，攘苴就把庄贾斩于军前以示三军
了。攘苴的这一举动，顿时就威震三军，把三军都吓了一遍。穰苴恐怕要的就是这样的结果和效果。可是，他杀的人可不是一般的人啊，庄贾是君主
的宠臣，是这支部队政委式的二号人物，也是按穰苴的说法，是他需器重需依靠去开导士卒百姓信服他的一块开门砖。拿任何一个人开刀，也不应该
把目标对准这个庄贾啊。庄贾挨这一刀似乎也不冤枉。他太把自己看得象个人了，你瞧不起别人，但你要瞧得起穰苴啊。新官上任都得要烧三把火的
，你一点面子都不给，第一把火不烧你叫他烧哪个。问题可能还不是这么简单，可能还不是面子问题和三把火的问题。为何昨天一到军营，就发生了
“立表下漏待贾”这样的现象。立威，必须要有立威的方法，没有方法也要创造一个方法，而且，选用的方法要扎实，要有影响力，要出乎人们想像
。这事也得怪那个齐景公，庄贾是作监军的料吗？庄贾有这样的本事和威信邦得了穰苴吗？未必。如果庄贾有威信，那杀庄贾的时候军中的众将领
为什么没有一个出来为他求情的。时间过了许久，齐景公派遣的使者才拿着赦免庄贾的持节驰入军中，可能心里有些急，也可能认为理所应当，因自
己是京城来的君主派来的上面的使者。到了军营前，也不刹一下马的速度，还是挥鞭而入。这样的一个举动，就惹得攘苴一脸的不高兴。不知道今天
他怎么了！穰苴板起个脸，对使者手持的东西嘴上的传话来个不闻不见，当头就来一句史书上常有的套话：“将在外，君令有所不受。”其实这时他
对君令也不敢接受，因庄贾这个人都给他杀掉了。攘苴冒出这样一句不着边不着地的并可能得罪刚授予他信任和权力的景公的闪烁之言，意在一种推
委一种打马虎，也意在树立自己的一个权威。“将在外，君令有所不受。”也是要讲个时间地点原因条件的。你还没有上战场，你还在京城边上，说
这话就不怕闪了自己的舌头。这时的攘苴可能觉得此时此刻的自己将军的才能发挥得正好，对看不顺眼的君主使者也来个不依不饶，攘苴转向问军正
：“在军营中三军面前驰马该当何罪？”军正答道：“当斩。”拜托，天下有如此这样不问青红皂白的严厉军法吗？别人是君主皇帝老儿派来的，可
是奉有旨令的，也是下来办公事的。在军营驰马就当斩，三军训练时，三军御敌时，敌军冲阵时，还让人骑不骑马了。但军中无戏言，军正说当斩就
有当斩的规章制度在，就认为理当如此吧，依律条就得斩。但这时一直是忠实的执法者的攘苴却开口了：“君主的使者不得杀之。”这时他想到了国
家的真正人主是谁了，不再坚持君令有所不受的态度了。但他接下来的举动就有些莫名其妙故作呻吟了，君主的使者杀不得，那就杀与使者一起来的
仆人和拉使者们来此的马匹吧，连人坐的马拉的那个木头做的车也“斩杀”了，并大张其鼓在三军面前加以斩杀以示军法的严明。这里委屈得要命可
能就是服侍人服侍马的仆人了，跟着君主的使者出差，本来是一件响亮的事情，吃香的喝辣的的事情，不想到此却搭上了自己的小命。马就不说了，
它也说不出来，我有何罪啊，我是被人鞭赶着才来的。要杀驰马入营的人，包括什么使者，使者仆人，军法上说可以就可以吧，但要杀载人来的马匹
，要“杀”木做的车，可能军法上是没有的吧。这番折腾过后，攘苴率兵出发了。一路上，土兵们安营扎寨，掘井立灶，饮水吃饭，探问疾病，安排
医药，田穰苴都亲自过问并抚尉他们。还把自己作为将军专用的物资粮食全部拿出来款待士兵（还是有等级的，其他的将军是怎样的）。自己和士兵
一样平分粮食。把体弱有病的统计出来。说半天，就是与士卒同甘苦共命运，三天后重新整训军队，准备出战。病弱的士兵也都要求一同奔赴战场，
争先奋勇地为他战斗。晋国军队知道了这种情况，就把军队撤回去了。燕国军队知道了这种情况，因渡黄河向北撤退而分散松懈，于是齐国的军队趁
势追击他们，收复了所有沦陷的领土，然后率兵凯旋。穰苴初来乍到，当上了个统率三军的将军，自然是不亦乐科，要好好地表现表现下自己。治军
是首要，立威是关键。但怎样来立威，是个问题。穰苴需庄贾作监军来助他立威，而马上又杀庄贾成就了他的立威。立威的方法诸多，选择这样的方
法有些极端和少见，且动机不纯，手段卑劣，做作有意为之的成份居多。在大敌当前的情况下，整顿军务，提高军心，加强军力，厚积战备，是当务
之急是当务之重，要做的事情多的是。拿军中小事来作秀，来表现自己表白自己，说不上是一个好的将军。如前有说的，穰苴说他是个人微权轻的人
，而要君主派的监军是一位受国人尊崇的人。但故事的事实是，穰苴却成了个人强权重的人了，监军却面了个土头灰面的人了。人格，性格，变化太大了，叫人理解上一时转不来弯。穰苴这次率军出征的战果是：自己与士卒同甘苦，鼓舞了士气，敌人知道后自己就主动撤回去了，齐国得以收复了所有失地。两军对峙，刀枪相见，你提升了士气，谁能知道，你告诉敌方的或是敌方来考查过的，战争讲的是双方的实力，敌方如果说有惧于你，那开始它也不会主动来犯了。这次征战，由于是敌方的主动退出，成就了穰苴将军的所谓胜利。但这样的胜利有点胜之不武，与他治军立威杀庄贾杀使者仆人杀马杀木车关系似乎也不大。所以说，历史人物的形象是要靠大的事件或事情来支撑阐述的，硬往历史人物脸上贴金，也要掂过轻重出来才好交待。穰苴杀庄贾，治军杀木马，真的是编起龙门阵来摆的。2018年8月5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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