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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毛《撒哈拉的故事》⑧ | 为了爱情受的苦,都会变为心里的甜

 静雅轩345 2018-08-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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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毛《撒哈拉的故事》第8天 来自十点人物志 15: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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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读 | 郝欣晴


亲爱的小伙伴们,昨天我们一起读了三毛和荷西当素人渔夫,在闲暇时光一起捕鱼卖鱼的故事,今天我们来读三毛装点沙漠小屋的故事——《白手成家》,因为篇幅较长,我们拆分为上下两部分来共读。


1

前世的乡愁


当初坚持要去撒哈拉的人是我。但后来长期留下来又是为了荷西。我的半生,漂流过很多国家,却没有在哪里真正停驻,把心也留下来。


不记得哪年,我无意间翻到一本美国的《国家地理杂志》,它正好在介绍撒哈拉。我只看了一遍,不能解释的,属于前世回忆似的乡愁,就莫名其妙,毫无保留的交给了那一片陌生的大地。


这样的情感,是我周围大多数人都不能理解的,但别人怎么看,对我是一点影响也没有的。


当我决定去沙漠住一年时,除了我的父亲鼓励我之外,另外只有一个朋友,他不笑话我,也不阻止我,更不拖累我。他,默默的收拾了行李,先去沙漠的磷矿公司找到了事,安定下来,等我单独去非洲时好照顾我。


在这个人为了爱情去沙漠里受苦时,我心里已经决定要跟他天涯海角一辈子流浪下去了。


那个人,就是我现在的丈夫荷西。



荷西去沙漠之后,我结束了一切的琐事,谁也没有告别。关上了门出来,也这样关上了我一度熟悉的生活方式,向未知的大漠奔去。


下了飞机,我见到了分别三个月的荷西。他那天穿着卡其色的衬衫,牛仔裤,拥抱我的手臂很有力,双手却粗糙不堪,头发胡子上盖满了黄黄的尘土,风将他的脸吹得焦红,嘴唇是干裂的,眼光却好似有受了创伤的隐痛。


看见他这这么短的时间里有了如此大的变化,我的心抽痛了一下,这才联想到,即将面对的沙漠生活已成了一个重大考验,而不再是我理想中甚而含着浪漫情调的幼稚想法了。


出了机场,我的心跳的很快,举目望去,无际的黄沙上有寂寞的大风呜咽地吹过,天,是高的,地是沉厚雄壮而安静的。


正是黄昏,落日将沙漠染成鲜血的红色,凄艳恐怖。近乎初冬的气候,在原本期待着炎热烈日的心情下,大地化转为一片诗意的苍凉。


荷西静静的等着我,我看了他一眼。“你的沙漠,现在你在它怀抱里了。”


我点点头,喉咙被梗住了。


2

我们的第一个家


从机场到荷西租下已经半个月的房子,有一段距离,我们拖着重重的行李,走了快四十分种,转进一个斜坡,这才看见了炊烟和人家。


荷西在风里对我说:“你看,这就是阿雍城的外围,我们的家就在下面。”


不远处,搭着几十个千疮百孔的大帐篷,还有几只单峰骆驼和成群的山羊。


我第一次看见了这些爱穿深蓝色布料的民族,对于我而言,这是走进另外一个世界的幻境里去了。风里带过来小女孩们游戏时发出的笑声。


生命,在这样荒僻落后而贫苦的地方,一样欣欣向荣的滋长着,它,并不是挣扎着在生存,对于沙漠的居民而言,他们在此地的生老病死都好似是如此自然的事。我看着那些上升的烟火,觉得他们安详得近乎优雅起来。


自由自在的生活,在我的解释里,就是精神的文明。



终于,我们走进了一条长街,街旁有零落的四方房子散落在夕阳下。在一排的房子最后,有幢很小的,有长圆形拱门的小屋,那就是我们的家。


这个家的正对面,是一大片垃圾场,再前方是一片波浪似的沙谷,再远就是广大的天空。家后面是一个大块石头堆成的高坡。


荷西打开门,一条短短的走廊露在眼前。他将我从背后拎起来:“这是我们第一个家,我抱你进去,从今以后你是我的太太了。”


这是一种很平淡深远的结合,我从来没有热烈的爱过他,但是我一样觉得十分幸福而舒适。


荷西走了四大步,走廊就走尽了,我抬眼便看见房子中间那一块四方形的大洞,洞外是鸽灰色的天空。


我们的小屋有两间房,一间较大的面向着街,我去走了一下,横四大步,竖五大步。另外一间,小得放下一个大床之外,只有进门的地方,还有手臂那么宽大的一条横的空间。


厨房是四张报纸平铺起来那么大,有一个污黄色裂了的水槽,还有一个水泥砌的平台。


浴室有抽水马桶,有洗脸池,还有一个令人看了大吃一惊的白浴缸——不实际去用它,它就是雕塑。


厨房浴室外还有石阶通向公用天台。荷西说:“我前几天也买了一只母羊,正跟房东的混在一起养,以后我们可以有鲜奶喝。”



荷西急着问我对家的第一印象。


“很好,我喜欢,真的,我们慢慢来布置。”


说这话时,我还在拼命打量这一切,地是高低不平的水泥地,墙是深灰色的空心砖,砖块接缝地方的干水泥就赤裸裸的挂在那儿。


我抬头看看,光秃秃吊着的灯泡很小,电线上停满了密密麻麻的苍蝇。墙左角上面有个缺口,风不断的灌进来。打开水龙头,流出来几滴浓浓绿绿的液体,没有一滴水。


3

初到沙漠的乐与苦



我们要去镇上买东西,先解决民生问题。这一路上有人家,有沙地,有坟场,有汽油站,走到天快全暗下来了,镇上的灯光才看到了。


在杂货店里,我们买了一个极小的冰箱,一只冷冻鸡、一个煤气炉、一条毯子。


沙漠的第一夜,我缩在睡袋里,荷西包着薄薄的毯子,在近乎零度的气温下,我们只在水泥地上铺了帐篷的一块帆布,冻到天亮。


周六,荷西在市政府申请送水时,我才又去买了一个价格贵得没有道理的床垫,五大张沙哈拉威人用的粗草席、一个锅、四个盘子、叉匙各两份。又买了水桶、扫把、刷子、衣夹、肥皂、油米糖醋······


东西贵得令人灰心,我拿着荷西给我薄薄的一叠钱,不敢再买下去。


经过一周末的洗扫工作,星期天晚上,荷西要离家去磷矿工地了,离这里来回一百公里。这个家,只有周末才有男主人。


我经过外籍军团退休司令的介绍,常常跟了卖水的大卡车,去附近几百里方圆的沙漠奔驰,夜间我自己搭帐篷睡在游牧民族的附近,因为司令的关照,没有人敢动我。我总也会带了白糖、尼龙龟线、药、烟之类的东西送给一无所有的居民。


只有在深入大漠里,看日出日落时一群群飞奔野羚羊的美景时,我的心才忘记了现实生活的枯燥和艰苦。


结婚的事在我们马德里原户籍地区法院公告时,我知道我快真正安定下来了。


家,也突然成了一个离不开的地方。



我们的山羊,每次我去挤奶,它都跳起来用角顶我,有的时候,我去晚了一点,羊奶早已被房东的太太挤光了。我很想爱护这只羊,但是它不肯认我们,我们就干脆送给房东了,不再去勉强它。


结婚前那一阵,荷西为了多赚钱,代人上夜班,我们无法常常见面。家,没有他来,我也要干很多粗活。


我们邻近还住了一家西班牙人,太太很健悍。每次她约我去买淡水,去的时候水箱是空的,我们可以一起走,等买好十公斤的淡水,我就没法跟上她的脚步。


灼人的烈日下,我双手提着水箱的柄,走四五步,就停下来,喘一口气,再提十几步,再停,再走,汗流如雨,脊椎痛得发抖,面红耳赤,步子也软了,而家,还是远远的一个小黑点,似乎永远不会走到。


提水到家,我马上平躺在席子上,这样我的脊椎就可以少痛一些。


在这种时候,我总庆幸我的母亲没有千里眼,不然,她美丽的面颊要为她最爱的女儿浸湿了。


4

孤寂的夜


结婚前,如果荷西在加班,我就坐在席子上,听窗外吹过如泣如诉的风声。


家里没有书报,没有电视,没有收音机。墙在中午是烫手的,在夜间是冰凉的。电,运气好时会来。黄昏时,我就望着那个四方的大洞,看灰沙静悄悄得像粉一样撒下来。


夜来了,我点上白蜡烛,看它的眼泪淌成什么形象。


有时荷西赶夜间交通车回工地,他一出门,我就没理性的掉眼泪,甚至冲出门去追他,求他不要走。他总是红了眼圈,但毫无办法,因为晚上不回去就赶不上明早六点的班。


“那你明天来不来?”


“下午一定来,你早晨去五金建材店问问木材的价钱,我下工了回来可以赶做桌子给你。”


他将我用力抱了一下,就将我往家的方向推。我一面慢慢跑步回去,一面又回头去看,荷西也在远远的星空下向我挥手。


撒哈拉沙漠是这么的美丽,而这儿的生活却是要付出无比的毅力来使自己适应下去啊!


我没有厌沙漠,我只是在习惯它的过程里受到了小小的挫折。


5

第一张桌子


第二日,我拿着荷西事先写好的单子去材料店问问价钱。很贵很贵,而且木材还缺货。


我走出来,突然看见这个店丢了一大堆装货来的长木箱,是极大的木条用铁皮包钉的,好似没有人要了。


我又跑回店去,红着脸问他们:“你们外面的空木箱是不是可以送给我?”


老板很和气的说:“可以,可以,你爱拿几个都拿去。”


我说:“我想要五个,会不会太多?”


老板问我:“你们家几个人?”


我回答了他,觉得他问得文不对题。


我得到了老板的同意,马上去广场叫了两辆驴车,将五个空木箱装上车。



我一路上跟在驴车的后面,几乎是吹着口哨走的。我变了,我跟荷西以前一样,经过三个月沙漠的生活,过去的我已不知不觉的消失了。我居然会为了几个空木箱这么的欢悦起来。


那个晚上,我们吃了四个白水煮蛋,冒着刺骨的寒风把木箱吊上天台,再用力打散,荷西的手被钉子弄得流出血来,我抱住大箱子,用脚抵住墙帮忙他一块一块的将厚板分开来,一共堆了两人高。


接下来几天,荷西加班都不能来。而我不能时时在天台上守望,我一个早晨去镇上,回来木堆已经变成一人半高了,其他的被邻居取去压羊栏了。


我只好去对面垃圾场捡了好几个空罐头,打了洞,将它们挂在木堆四周,有人偷宝贝,就会响,我好上去捉。


我还是被风骗了十几次,风吹过,罐子也会响。


星期五是我最盼望的日子,因为荷西会回家来,住到星期天晚上再去。


荷西不是很罗曼蒂克的人,我在沙漠里也风花雪月不起来了,我们想到的事,就是要改善环境,克服物质上精神上的苦难。


星期五的晚上,荷西在烛光下画出了很多图样的家具式样叫我挑,我挑了最简单的。


星期六清晨,我们开始动工。荷西先是把尺寸都锯出来,然后标上号码。


到了中午,太阳像溶化的铁浆一样洒下来,我将一块湿毛巾盖在荷西的头上,又在他打赤膊的背上涂油。他的手磨出水泡来,我却不能做什么事,只能不时拿冰水上来给他喝,将闯过来的羊群和小孩们喝走。


荷西不说一句话,像希腊神话里的神祗一样在推着他的巨石。我很为有这样的一个丈夫骄傲。过去我只看过他整齐打出来的文件和情书,今天才又认识了一个新的他。



弄到夜间十一点,我们居然有了一张桌子。


荷西突然想起什么事,笑着问我:“你知道这些木箱原来是装什么的吗?”


“那么大,也许是包大冰柜来的?”我猜几次都猜不对。


“是——棺——材。五金建材店是从西班牙买了十五口棺材来。”


我恍然大悟,这时才想起,五金店的老板很和气的问我家里有几人,原来是这个道理。


我们两个人,住在坟场区,用棺材外箱做家具,我更加喜欢我的新桌子了。



结语


虽然在沙漠的日子异常艰难辛苦,但三毛和荷西还是在其中彼此寻找着生活的小幸福。因为相爱,他们可以彼此理解,因为相爱,白水鸡蛋也可以吃得很香,那用棺材改装的家具也能领三毛十分喜爱。


今日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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