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源 此人生于乾隆年间,清代启蒙思想家、政治家、文学家魏源的思维在19世纪中叶中华帝国传统秩序尚未崩溃之时具有高度的前瞻性,目光锐利,见解独到,可谓是代表了即将陷入“三千年未有之大变局”的中国面对现代文明崛起之时的启蒙思想。这不仅,可谓是代表了即将陷入“三千年未有之大变局”的中国面对现代文明崛起之时的启蒙思想。这不仅仅体现在他久负盛名的专著《海国图志》中那句“师夷长技以制夷”的怒吼,也在《圣武记》中得到了充分的阐述。 魏源在《圣武记》卷四“乾隆荡平准部记”最后论道,时人将嘉庆道光两朝数十年的凋敝“不探其本,而漫咎于新疆,耳食道听,不可谓智。”他举例连用“其增兵者安在?”“其费财者又安在?”“其劳弊又安在”三个反问,从兵饷、财政、经济三方面驳斥了新疆是浪费资源无底洞的谬论(等到几十年后清廷面对海防塞防之争时,李鸿章甚至还在坚持此论),然后进一步指出,中国虽然经过康雍乾三朝近百年的领土扩张,疆域臻于极盛,但人口分布极不均匀。事实上,乾隆末年中国人口突破历史极值达到3亿,而其中96%左右集中在内陆十八行省,“国家提封(指疆域)百万,地不加增,而户口日盛。中国(指内陆)土满人满,独新疆地大物奫,牛羊、麦面、蔬蓏之贱,浇植、贸易之利,金矿、铜矿之旺,徭役、赋税之简,外番茶马布缎互市之利,又皆什伯(超过十倍、百倍)内陆。边民服贾牵牛出关,至辄辟汗莱,长子孙,百无一反。”他认为,这是“天留未辟之鸿荒,以为盛世消息尾闾(休养生息的地方)者也;是圣人损益经纶之义,所必因焉乘焉者也”。 因此,他主张大力开发西北,“自官田外,馀地听民自占,农桑阡陌徭赋如内陆”。他把开发西北的事业上升到治国的层面说,认为“于西陲军事之末,睹一支,念全体,观一隅,廑中国”。当是时,中国虽然政治上完成了史无前例的大一统,既没有汉明筑长城奉行孤立主义的狭隘,也不见隋唐屡次遣兵经略边患百余年而不靖的窘态,但国家内部族群、文化、经济的融合却举步维艰,极大地妨碍了中国向现代文明的转型。魏源对新疆一地的论述,实为对中国文明整合、国家构建的论述,反应了他战略视野开阔,不拘泥于传统的华夷之辨,脚踏实地,经世致用,何其可贵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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