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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克运：状元是什么？ 每年中高考一结束，充斥在人们茶余饭后谈资中最多的话题莫过于各地各校的状元了。人们反复追逐、鼓噪着，一些学校一年又一年，不断炒作状元、升学率。有人批评“俗不可耐”，有人戏谑“什么玩意儿”。我看虽然话重，但也的确该为这股喧嚣浮躁之风降降温了。2017年，教育部为此下文严禁各地炒作状元，而今如此，有些学校、有些人依然乐此不疲炒作状元，真有点“什么猪不怕开水烫”的赶脚。 每年这个季节，是各个学校教育丰收的时候，考好了，喜悦一下心情何尝不可？这本无可厚非，学校出了一个状元不至于连我们高兴欢呼都要禁止吧？的确，哪个学校出状元都是应该高兴地事。但是，如果以此为由头来大肆炒作和宣传，估计就是别有用心。 理性看待状元，才会理性对待教育。你以为状元是什么？你以为的教育可能就是什么？ 为此，我们有几个问题需要追问： 第一，状元是你培养出来的，拜托你跟我们这些培养不出状元的学校和老师几条切实有效的做法或者建议，好吗？ 第二，我们按照你给的做法和建议完全实施了，依然没有状元，你认为问题在哪里？ 第三，这些状元究竟每天跟你一起做了些什么特别的事？你对他们究竟做了些什么？我们想知道。 我们会发现，如果不掐尖、不选择学生，其实状元会在每个学校里。就像量子理论中的“纠缠态”一样，在每个学校、每个老师面前“既存在又不存在”（不懂量子理论的各人去复习我的文章《教育需要一点量子思维》），从概率上说，状元都是随机产生的。一个省、一个市，一个地区的状元，都是随机存在的，况且不下100人，谁最终成为分数最高的那个人，则属天意了。如果可以验证，我们来重新考一次，看看那个状元还是不是那个状元？ 所以，教育者必须搞懂一个问题，那就是状元不是培养出来的。那它是怎么来的呢？它来自于我们共同努力、勤奋工作和学习，它是学生、老师、家庭尽职尽责、用心用情的结果。再明白地说，状元就是我们潜心做教育、认真工作、刻苦学习的附属品。况且，即便我们都努力了，都尽心了，也不要认为就一定会出现状元。从事物发展的哲学层面考究，状元既是考试的必然产物，又是某个学校、某个家庭的偶然产物。它对于每个学校来说，不是必需品。没有状元，不代表学校和老师不行，出了状元，也不代表学校和老师就不得了。从这个逻辑出发，你大肆宣传状元，的确有“俗不可耐”的嫌疑。 于是，这就引出另一个话题，究竟什么是教育？ 任何教育的产品，都不是学生，所有教育的结果，都不会是能让学生成为什么？不要以为你培养了多少个名人、科学家、部长、省长，县委书记就是学校教育做得好。如果这个逻辑成立，那我们要拷问目前监狱里关着的部长、省长、县委书记又是哪个学校培养出来的呢？我们学校教育究竟培养什么样的人呢？学校教育努力培养平凡、健康、正常而非异常的人，尽可能保留每个人的一切可能性就是教育的目的和意义。某人未来成为什么？会做什么？都是平凡、健康、正常人的附属品。状元也是如此，他（她）首先是平凡、健康、正常的人才有未来的一切可能性，每一个学生也是如此。所以，我们始终强调教育要面向每一个孩子，不能让他们连未来的可能性都丢了。那些过度渲染状元的学校，你去看看你们考得差的那几个人，你就知道教育真不是你以为的教育。 状元对人的生活有什么意义呢？如果状元=人生幸福，那任何时代幸福的人估计都会被不幸福的人弄死，谁叫你一个人幸福呢？这不是拉仇恨吗？很明显，某个人成为状元仅仅是他（她）人生路上的一个闪光点而已，还不足以成为他（她）人生幸福快乐的指路明灯。成为状元，未来依然跟那些非状元差不了多少。有一点是肯定的，他们的未来都不确定。所以，对于状元，我们恰恰最不应该做的就是使劲吹捧，过度渲染。当我们面对状元表现出谈定的、自然而然的情绪时，我们的教育就真正安静下来了。安静下来的教育，就会每天迎着朝阳，愉快入学，每天踏着夕阳，高兴回家。状元有与没有，我们都在那里尽心尽职，状元来与不来，我们还在那里安然等待。 很明显，教育的目的不是培养状元，努力做教育更不是为产生状元而为。停止喧嚣状元，喧嚣升学率，是对教育对象的一种敬畏，减少对状元的渲染，对分数的无限追逐，那些跳楼的、跳河的、喝毒药的现象才会最大限度地减少对家人、老师的心灵伤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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