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出生之前,我家门口就有一棵梨树,听爷爷奶奶说,那时候树上的梨又大又甜,树一年四季大部分时间都是枝繁叶茂。在我出生之后,我记忆里梨树的产出逐年减低。就好像是一个人,在走完人生的壮年之后,整个人身体的状态就开始走下坡路了,一年不如一年。在他还存在的最后几年,每当到了冬天,就只剩下了光秃秃的枝干,一如郑板桥笔下的竹子,给人以萧疏苍劲之感。 银白色的月亮,一行人形的雁阵经过,我便以此为背景,给这棵梨树拍过不少照片。这些照片的内容和背景非常简洁,而月宫里的寒气和人间的清寒相辅相成,给那些照片注入了一股特殊的意境。我偏爱这股意境,时常从中感受到天地的旷远与人生的寂寞。 天气热的时候,喜欢躺在竹床上,双手枕在脑后,透过树枝叶间的缝隙凝望天空,鸟叫声与虫鸣声在风中显得更加悠扬,有时,我可以这样一躺一下午。没有什么有趣的活动,只能望着天空的白云变了形状,日头也不知不觉的落下了,金红色的晚霞红遍了半片天空。 闲云潭影日悠悠,物换星移几度秋。夏末秋初的月亮升起来的格外的早,银白色的月亮和金黄色的夕阳经常出现在同一片天空里。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我们早早的洗完了澡,躺在院子里的竹床上纳凉。 人生有些遗憾是可以弥补的,有些过去了也就真的过去了。在我家门口的池塘边上,爷爷爱在这里抽旱烟。那时我最爱捉萤火虫来玩,池塘上空全是一闪一闪的萤火虫,和满天闪烁的繁星相呼应。爷爷抽旱烟时,一呼一吸之间烟枪里面火光一闪一闪,爷爷说这样可以引来萤火虫。那时我是想信这个说法的,可能是萤火虫太多了,所以我每天都可以捉到很多。 因为秋季早晨湿气重,有时又有露水,所以我们一般不在外面过夜。老式的木床套好了蚊帐,我想把萤火虫放在里面,奶奶说不让,只好把它们放在一个透明的玻璃瓶里面。玻璃瓶是去医院捡来的,洗干净装萤火虫,可以亮一整个晚上。有时,我就把它放在我眼前,看着它入眠。可惜早上醒来萤火虫大多都死了。 在那些个下雪的冬天,早上起来太冷了,就继续躺在床上。我问那个故事接下来还有吗?爷爷说有的,薛仁贵那时还有子孙不在当场,最后隐姓埋名活了下来——这也就是我们方家的祖先。长大后,我对这个问题进行过考查,也只知道我们方家的祖先曾经在河南生活过,再往上就不知道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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