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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年不死（四、12） 欧阳思源 四、医者仁心。 12、坚守初心。 “总书记、傅总理，对不起，我还想讲几句。”“好啊，请讲。”“本来，我并不打算将药方贡献出来的。可是，总书记、傅总理，你们一心为民让我无比钦敬。中国有了你们这样的领导人，是国家之幸，民族之幸。我只是担心我的药被仿制，被卖高价，被别人牟取暴利……” “小田，你放心，你所有的担心，我以总理的名义向你保证。绝无造假，绝无暴利!甚至你的治癌药名字我都想好了。”“我倒想听听。”总书记插话了。“就叫田之苗。癌症病人的稻田里，有了治癌药，他们的生命就如雨后的青苗，焕发出无限的生机啊!”“好名字!好名字!”总书记拍手叫好，在座的各位领导、官员等顿时掌声如雷。“好一个田之苗!”旁边的中外记者一直在旁边拍照摄影，此时此刻，镁光灯更是闪烁不停。 国宴后，郑厅长、田之苗、盘院长等被安排妥当。已经晚上十点半了。来京十多天了，天天在监控之下工作，根本无暇他顾。现在，他终于拨通了岳父的电话。“爸爸，妈妈，是我，田之苗。”“啊，是之苗啊!你了不起啊。我们肖潇没看错人。”“爸爸妈妈，感谢你们二老对我的大力支持。没有你们，我的治癌药从何淡起啊。”“快别说了。都怪我老糊涂了，还阻止肖潇……”“嘿嘿嘿，爸爸妈妈，一切都过去了。雨过天晴。你们，身体好吗?”“好!我们刚才在电视里看到总书记和傅总理分坐在你身边，哇，多大的荣誉啊。”“之苗，我们为你骄傲!”是岳母的声音。“妈妈爸爸，明天我们就要回去了，根本没时间去看看二老。对不起!”“没关系的。我们准备暑假去你蓝山，大桥，度假去哩。”“好好好，我到时到长沙接你们。” 再打电话给清华的池德仁老师。师生相谈甚欢。池老师自然一番夸赞，全是溢美之词。“池老师，多谢您老教导载培。只是我们郑厅长安排明天返湘，没办法去拜见您。”“没关系的。电话上聊也不错啊。”“池老师，我已委托我的朋友戴治国给您带了一点礼物，请您收下。”“好好好，我就不客气啦。只是，你为什么不愿意留在北京呢？”“老师，我曾说过，北京少了我，不会有什么！而对蓝山，对大桥来说，我是他们的保护神。现在，我做到了。”“好。人各有志。你的做法更令人佩服。” 回到长沙，省长、省委书记等等专门为田之苗开庆功会。照例想挽留他在长沙工作，田之苗婉拒了。然后回到蓝山，县长、县委书记等又开庆功会。照例希望田之苗留在县中心医院，还请他当院长。田之苗拒绝了，他只想回大桥去。 第二天，终于到大桥了。乡长、乡党委书记照例庆功，无奈，官场就这样。晚上十点半，终于到家了。李老头坐在桥头等着。下了车，盘院长自回卫生院。二人并肩踱入田氏诊所。“呼——终于可以好好休息了。老李啊，这段时间苦了你了。”“那是真的。你在总书记、总理面前风光无限，呼风唤雨，吃香的喝辣的，哪里想得到我老人家!”“别说。你看——”田之苗为老李买了十支北京烤鸭，二十瓶北京二锅头，两瓶茅台。“哟，还真记得我。”“我们这几十天天天被关着，一点空闲时间都没有哩。”“家里怎么样了？”“32个病人，36个家属，厨师护士农民工人，各就各位。一根汗毛都没有丢。”这个李老头。 “老李，以后，我就可以安安心心静守诊所了。”“是嘛。高官厚禄都收买不了?”“嗯。国家奖励我2亿元。我想为蓝山为大桥的乡亲父老办些事。”“办什么事?”“一个亿，作为救助基金，帮助蓝山贫困家庭。不仅仅只是看病，还有他的的吃喝拉撒。一个亿帮助大桥大麻所城三个乡搞点建设。”“不留点喝酒?”“诊所的收入够你喝好几壶了。哈哈哈——” 笑声有点大，两个值班护士和几个病人家属跑了出来:“哇，田大英雄回来了！”“嘘——病人睡了！”“欢迎欢迎，热烈欢迎!”一下子，院子里热闹起来了。 暑假到来，肖潇也放假了，岳父岳母也来到了蓝山，来到了杨柳湾。看到这个诊所的规模，发展的现状，岳父惊呼:“哪是什么诊所?明明就是一个田氏山庄!明明就是一个世外桃源嘛。”岳母说:“之苗啊，我们老了，退休了，就来你这安度晚年，同意吗?”“田氏桃源欢迎您。”哈哈哈…… 过了两个月，岳父岳母和肖潇又上班去了。田氏诊所的病人来了一批，治好了，又走了；走了一批，又来了一批。每天，工作繁忙而有序，艰辛却又其乐无穷! 过了半年多，2064年3月1日，国家“田之苗”治癌药制药厂成立。产品的形象代言人当然是田之苗。药品包装盒上，在最显眼的位置写着生产日期、生产者姓名、质量监督员姓名。而不是像从前那样。同时全国各大医院统统到北京进货，价格比田之苗设定的略高，毕竟有运费在里面。而且中央联合医卫部通令全国，不得制假售假买假，如有违犯，制假者、售假者、买假者，连坐从严治罪，罚款金额之高令人咋舌! 看来，总书记、总理说到做到了。田之苗可以放心了。不过从此以后，田氏诊所开始没落。每天来看病的癌症病人，渐渐少了。为什么？远方的病人不必千里迢迢赶到大桥来了，而蓝山及附近县的病人基本上都被治好了。“老李，看来，要解聘你喽。”“有什么关系呢?我老喽，不中用喽，回城含饴弄孙吧。素心，我也带走了。”“好!过一个礼拜吧。可是，素心她们的工作怎么办？”“你怕我连这点本事都没有？” 可是，万万没想到，真的没有想到!田之苗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田之苗”治癌药还是出事了! 别人治癌几百万、几千万，还治不好!你的治癌药，二十万就把癌细胞连根拔出!这中间，差价多少?暴利多少？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暴利面前定有狂徒! 在贵州省遵义市、黑龙江省齐齐哈尔市、甘肃省的一个小县城，就有人冒天下之大不韪，拿着“田之苗”治癌药研究来研究去，终于让他们给仿制出来；当然，看似一样，实则两样。他们在国内是小打小闹，而把大量的仿制药卖到国外，特别是那些落后国家。他们从中牟取的不知是多少倍的暴利!就算抓住了一个两个，处罚也重得不能再重，可是—— 于是，开始又有病人愿意千里迢迢来大桥找田之苗了。他们认一个理，国家的药可能有假，但田医师亲手制的药，绝对货真价实!田之苗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他看着每天又有病人来就诊，无奈地对李院长说:“哎，你又跑不了了。” 如此过了三年，因为国家打击力度大，制假贩假算是控制住了。药，货真价实了，治疗效果自然没得说，治一个，好一个!到2060年前，全世界每年新增 2000万癌症患者，而我国恶性肿瘤发病率为285.91人∕10万，按10亿人口计算就是全国每年新发癌症病例285万。照理，经过三年治疗，应该是没有多少癌症病人了。可是，癌症病人不仅没减少，反而有越来越多的趋势了。 “老李啊，怎么回事?”“怎么回事?你又糊涂了！”“什么意思啊？”“你想啊，有了你的特效药，治癌就像治疗感冒发烧那么简单，虽然钱多了一点点，可是，人们可以放心大胆地胡吃海喝恣意放纵了!又有谁不想过想吃就吃想喝就喝的逍遥日子?”“唉，我又错了！小丁说得对!”“小丁是谁?”田之苗不小心说漏嘴:“哦，北京的一个朋友。” 本来，田之苗又想着去攻克艾滋病之类绝症的，这样看来，已经没有必要了。小丁把人类已经看透了。其实一百多年前的鲁迅先生不是也“哀其不幸，怒其不争”吗?中国人啊，只要有着那些劣根，任何人都救不了他。 想通了这些关节，田之苗此后足不出户，只守着田氏山庄，等着病人来治疗。而病人呢，确实是接连不断，不见少过。人啊，人啊! 过了十年，田之苗也40多了，岳父等到岳母退休，一起来到杨柳湾。两人一个65，一个60，身体健康，精力也好，又有文化。田之苗多了两个帮手，老李也真老了，70多了，女儿素心也结了婚生了孩子。老李倒想留下来，可是老伴不同意，没办法老李只好下县城去了。她女儿不愿走，毕竟，工资都8000了，哪个卫生院有这么高工资啊。而且她买了车，去县城也就一个小时不到。哦，对了，田之苗那一个亿就是扩宽了从杨柳湾到所城长铺的乡村公路，由原来的4米扩宽到6米。路宽了好了，车子开起来，更快更舒畅了。 又过了20年，肖潇也60了，马上退休回家。两人的女儿田叶30岁时嫁到了上海，偶尔回来看看父母。 过了2年岳父去世。一年后，岳母去世。田之苗夫妻共同经营着“田氏山庄”。 妻子在77岁时离世，女儿回来时，劝田之苗跟她去上海。田之苗不去，因为他知道，自己的大限也将到了。他将一个500万的存折交给了女儿。 将山庄的一切包括治癌药的配方全部托付给了李素心后，在2130年的10月10日，田之苗留下一封写着六个字“我走了，别找我”的信后，到了野狗岭的山洞里，又开始了三个月的闭关修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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