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安史之乱刚刚平息,到处是白骨成堆,饿殍满野。
中原一带更是十室九空,人踪绝迹,鬼哭狼嚎。 恰逢大乱初评,国家正是用人之际,自己正是大显身手的时候了。 朝中有一重臣是自己的恩师,决定投奔他,先谋一官半职为国家效力。 已是掌灯时分了,他走进一个被战乱破坏狼藉的大村庄,只见眼前有像人的影子飘来飘去,确实很累,就坐在村尾路边的石头上小憩,见从半空飘下一个男人影子,头戴员外帽,身穿长衣衫,两边有约三寸宽的几条淡红飘带,落到自己的身边,刚着地就不见了。 秀才顿觉身上发冷,立即起鸡皮疙瘩,有一种害怕的感觉,想尽快找到人家借宿。 进村见几户人家,门开着就是没有人。 秀才不敢越过礼数,没有主人不敢擅入。 他继续往前走,见房子就去看,同样都是没有主人,天色已经定更,没有见到一户点灯,心里一直纳闷。 只好借微弱星光跌跌撞撞往前走。 走了约五里,见一家很破旧的小茅舍,透出一豆微弱灯光,心想:有灯光就有人。 满怀信心前去借宿。 秀才说明来意,央求老妇借宿一晚。 老妇说道;“我家破败不堪,没有隔夜之粮。更为甚家中没有成年男丁,请原谅不便留宿,烦请秀才另投别家吧”。 秀才想;走千家不如住一家。 央求道;“大婶啊,我一路走来,不见几个人。何况夜已定更,难辨路途。大厦千间夜宿一床。我一个出门人,没有露宿荒野就不胜荣幸了。” 两人说了好久,老妇最后还是答应了。 瘦得黄皮包骨,就好像是一只瘦猴,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秀才问及老妇一家的情况时,老妇哽咽的说道;“战乱是我那五十多岁的老伴和不满三十的儿子都抓去当兵打仗了,不久都相继战死。后来,叛贼来了,孩子她娘也死了,就剩下我们这半死的婆孙了”。 未等说完早就泣不成声了。 秀才取出自己的干粮给老妇一点,自己已经没有多少了。 老妇感激万分,马上用开水泡一点点喂孙子吃。 秀才一路劳顿,倒下就睡着了。 不久,秀才在朦胧中感觉房间里有了红光,能看清里面的一切。 有一个二十几岁的妇女披着乌黑的长头发,不知是怎么出现在房间里了。 她个子比一般妇女高,身材适中,相貌清秀。 在房间里翻这翻那,还不时的到床边看看,也不知是忙些什么,很久才离开,红光也消失了。 秀才睡的木床,有旧蚊帐遮着,见妇人到房间来不敢惊扰,只是侧着身子睡,不声不响地看着,见妇人离开,才知道妇人是鬼魂。 只是自己很疲劳,很快就睡着了。 他问道;“大婶啊,那个很漂亮的夫人是你儿媳吗?”。 老妇听了,一下嚎啕大哭道;“是的啊,叛贼来了,见我儿媳有几分姿色就要强行侮辱,儿媳不从,为保清白就撞柱而死了”。 秀才听后深表同情,心里灼痛,别了老妇继续赶路。 傍晚时分,他来到一个镇上,冷清清的,听不到鸡啼狗吠,看不见一娄炊烟。 只见一片狼藉,冷森森令人毛骨悚然。 到了一更天,秀才见街道快要尽头的旧木屋,从破窗户里透出微弱的灯光。 秀才想;有灯光就有人家。他就不由自主的走向旧木屋。 秀才用手轻轻推开虚掩的门走进去,只见里面一间旧床上睡着两个男人,大概是父子俩。 头前点着一盏桐油灯,“灯铲”的油快要见底了,白“灯草”灯芯不到两寸长。 秀才没有经过主人同意就径直走进屋里,也许的动静大了一点,猛然惊醒了床上的中年人。 中年人四十几岁,面黄肌瘦,风吹要倒。 他连忙下床,招呼秀才坐下休息。 过了一会儿,中年人发出很微弱的声音对秀才说道;“我爹早就睡着了,我去找点吃的来,恕我不能款待你,你累了就和我爹一起睡吧”。 说完,中年人走出门外。 秀才发现中年人走路轻飘飘的,好像两脚根本没有着地。 起初,秀才睡在床边上,觉得被窝里很凉,就往里挪动一点,这时他爹也挪动一点了。 秀才还是觉得冰凉的,有点带疑,又往里挪动一点,他爹也挪动一点了。 两人紧挨在一起了,秀才觉得更凉,就用手很小心的摸摸他爹,他爹也用手摸秀才。 秀才感觉到他爹身上又冷又硬,猛然心扑扑只跳,非常害怕,秀才知道他爹早就死了,已经成了僵尸。 他连忙竖身爬起来,一股风跑向门外逃命。 惊慌之余,扭头向后看,见他爹也风也似的追来了,比自己还快呢。 秀才快要魂飞魄散了,没命的跑啊跑啊,眼见他爹就要抓走自己了,见前面有一棵大树,就机智地围着大树转了一圈,他爹不知道拐弯,一下抱住大树不动了。 他不敢乱动,就战战兢兢的躺在地上等天亮。 不久,秀才看见中年人从半空中飘来,落到秀才跟前说道:“客官啊,你怎么把我爹领到这里来了,我哪有能力把他老人家弄回去啊”。 继而用十分哀婉的口气央求秀才道:“客官,让您受惊了,我也是孤魂野鬼,只能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来陪我爹,没有能力将他安葬,现在只能求您将他老人家入土为安了,求求您了”。 说完,倒地行跪拜大礼。 过后,中年人到大树下去陪他爹,直到天快亮时中年人才消失。 这个镇上依然阴森恐怖,不见一人走动,也听不到鸡啼狗吠。 秀才那里知道这里方圆百里早就没有生命了,只有没人超度的阴魂眷念着自己的家。 秀才想:战乱受害的就是平民百姓,只有国家安定,人民才能安居乐业,生命才有保障。 冬天,只要有人听她“讲古 ”火塘里的火早就灭了,她一双冻得发痛的脚,伸进灰坑里继续讲。 她有很多故事别人搜集整理好了,在县文化馆出了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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