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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年不死（五、2） 欧阳思源 五、守护净土。 2、老人糊涂抽迷烟，司马善良帮人忙。 2138年的除夕明天马上要到了，正是举国同庆，举家欢庆的日子。可是，司马问不必去哪里，道县的民房早就转手卖了，他无家可以回。不必与家人团聚，他有个女儿，可是现在比他还大呀。他自告奋勇向谢所长报名留守派出所。一番赞美、客气后，大伙儿都走了。老赵知道司马问的问题，邀请他去自己家里过年。司马问婉谢了，他有自己的想法。 他去买了12份礼物——米、面、油、盐、酱，肉、鸡、鱼、蛋、小菜，饮料、茶叶、米酒等等，然后开着所里的三轮摩托，走家串户，给所城乡12个孤寡老人一一送到家。老人们一个个眼含热泪:“司马，谢谢你啊。谢谢。”“大爷，不要谢我。这是国家和政府对你老的一点心意。”“不，我晓得。前几天，乡政府就已经给我送了米面、被子、2000块钱，那是政府的政策好啊。今天这个……”“还是政府的。上次那个是县政府送的。今天这个，才是乡政府送的。”“那就真的太感谢我们的国家我们的政府了。”没办法，到一户，司马问都要解释一番。老人们要留司马问一起过年，司马问说:“我还要去另外几家走一走哩。” 回到派出所，已经快中午12点了，肚子也有点饿了。过年了，饮食店都关了门，只好自己亲自做饭了。啊，没米了!超市应该没关门，赶紧去买点。走到街上，司马问看到一个70左右的大爷向信用社走去。可是，神情不对——眼神有些迷离，脚步不稳，走路有点摇晃，嘴里还念念有词。司马问紧跟上去，只听见老人家口齿不清的嘟囔：“牛卖了……几万块……嘿嘿……取出来……给你……赚蛮多钱……长命百岁……”虽然不懂老人什么意思，凭直觉，司马问觉得有大问题。他不再紧跟，远远地盯着。 老人取了钱，踉踉跄跄地走出信用社，走出所城圩，沿着公路往长铺方向走。走了半个多小时，老人离开公路，却向山上走了。司马问更警觉了，那个山上，好像没人住啊，肯定有问题。为了不引起怀疑，他只得再跟远点。老人上到半山腰，哦，正有一个四十多点的瘦高男子在等着。司马问赶紧藏起来，慢慢靠近。 “老人家，钱带来了吗?”“给你钱。我的长寿药呢?”“喏，给你。”瘦高子递给老人一包什么东西，“走了啊。”“好。嘿嘿，以后，我就可以长命百岁了!嘿嘿嘿……”司马问听得真切，“老人被骗了。”他马上空间位移，站在了已经走出一百多米的瘦子身旁，突然就站到他前面:“你好!”“你——”看到一身警装的司马问，他扭头便跑，跑得了吗?司马问三下五除二就拿下，过年了，也没带手铐，干脆，点了他的尾闾穴，瘦子就老实了。 这边，司马问背起瘦子飞奔下山，赶上老人。此时，老人似乎清醒了，正自言自语:“我怎么在这里?我不是在家里杀鸡吗?”司马问把瘦子放下，又为老人输送了意念力，老人终于清醒了:“司马!司马警官!怎么回事?”“我也不知道。问一下这个家伙就清楚了。”“欸，王大师!司马，这……”“哦，是王大师。王大师，你讲讲，怎么回事?”原来，什么王大师，本名王玉，家住县城西正街，名字好听，可惜却是一个游手好闲的城里光棍，无业游民。妻子看他那熊样，跟别人跑到外面打工去了。剩下一个10岁的儿子，还在读小学，正是花钱的时候。王玉既不做生意，又没班上，又不打工，只靠一点政府的贫困补助艰难度日。要过年了，身上却仅有几百块钱；过了年，儿子要读书，又要一笔钱。他没办法打起了歪主意，知道过年了，大家都有钱。他从几个混混那里买了两支迷魂烟，县城人多警察多，他不敢下手，于是就到乡下来了。所城虽是乡下，但交通方便，容易逃跑，所以他骑了偷来的摩托就下所城寻找目标来了。 那天在所城转悠，正好遇见存钱的老人。等老人存完钱，他紧跟其后，一路上跟老人套近乎。然后就把迷魂烟递给老人，老人抽了以后，神志就开始不清了。然后王玉就开始忽悠什么长寿药，一万块钱一盒，吃完就能长命百岁。老人就稀里糊涂又跑到银行取钱，而银行取钱存钱的人多，工作人员根本管不了那么多，只是奇怪，“才存的钱，怎么又取了”，也只是奇怪，还是让老人取走了三万块钱。 “老人家，以后可要小心了。不要随便跟陌生人说话，不要随便抽别人的烟，不要……”“老人家，这是你的三万块钱。快回家吧，过个好年。”“谢谢司马，谢谢啊!”老人早已涕泗横流，自己辛辛苦苦喂了几年的牛才卖来的辛苦钱，失而复得，能不激动吗? “王玉，你才40多岁，正是年富力强的时候。你为什么不找点正经事做呢?”“哎……”话未说，泪先流。“我?一个大男人，不是万不得已，怎么愿意做这种事的。更何况当今社会这么好，只要不是断手断脚，肯做事，就赚得到钱。又怎么会养不活自己，养不了老婆孩子呢?”“那，你又是怎么回事呢?” “我父母早逝，穷人的孩子早当家。我读完初中，就去学开货车。毕业后，先帮别人开，慢慢有了钱，我自己买了大货车，跑长途。从此摸爬滚打，早出晚归，开始有了两千多万的积蓄。然后娶妻生子，日子和和美美。可是……”“可是什么？”“我开始喜欢上了赌博，还……还搞了个小三……”“你呀你呀。”人，就是这样，饱暖思淫欲，钱多嗜赌博。 “你知道，一沾上赌，一个人就完了，十赌九输啊。加上还要养另一个人，我开始入不敷出。”“你还有车呀。你还可以运货呀。”“唉，祸不单行。我出了车祸，撞死一家三口，车也撞得支离破碎。从那以后，赚的钱，没了；车，毁了；小三，跑了。”“那你妻子为什么要离开你?”“唉，都怪我!我不是人啊!”王玉开始左右开弓扇自己的耳光。“车祸之后，我还有点家底，养家本来不成问题。可是，我就是管不住我的脚我的心。我一天到晚就想从赌桌上赚回我的钱。于是越陷越深，最后反而欠了别人几百万的高利贷!出了车祸，赔了钱；赌钱总是输，又欠那么多高利贷。我输红了眼，回到家，对老婆儿子不是打就是骂。我不是人啊。”“一个人啊，总是犯了大错才来后悔。”“可是后悔有什么用?老婆跟别人跑了，留下儿子跟着我。可是我……自保都难，哪里还有钱送儿子读书。过年了，我却……” “王玉，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过而能改，善莫大焉。你晓得自己错了吗?”“我，错了！”“愿改吗?”“愿意!可是……”“王玉，你是一个父亲。你应该是孩子的榜样!你是什么样，你儿子就会有样学样。你希望你的儿子跟你一个样?”“我又能怎样呢？”“如果我帮你，你愿意重整旗鼓，东山再起吗?”“如果你真能帮我，我一定痛改前非，重新做人。如果再像从前那样，我王玉，就不是人!”“好!你随我先去派出所，我送你回城。”“哦，我那里有一辆……”“那个摩托，我收缴了。”“嗯。”王玉很是尴尬。 二人进了城，到了王玉家。进了屋，王玉的儿子正在做作业。王玉喊:“王石，快喊叔叔。”见是警察，王石一脸正经:“警察叔叔好。我爸又……”“哦，不不不。我是你爸爸的朋友。” “咦，我爸还有警察朋友?太阳……”“王石，你……”“王石，我是你爸爸在道县跑生意时认识的。没想到我才调到蓝山来，今天上午就巧遇了他。”“哦，太好了!我爸有人管了!”“王石，我可佩服你爸爸了。记得他以前跑车时，那么辛苦，可是每天脸上都挂着笑容。时常拿出你和你妈的相片给我看，说，这个是我老婆，这个是我儿子。骄傲得不得了。”“是吗?爸爸。” 听司马问这么说，王玉早已泪流成溪，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干了那么多混蛋事，司马问不仅一字不提，还为自己在儿子面前塑起一个崭新的形象!他暗下决心，“我再不学好，再不好好做人，我天打五雷轰”。他对儿子说:“王石，都怪爸爸不好。我以前做的，都错了！从今天开始，我向司马和你保证，如再犯浑，誓不为人!”“好!好!好!”司马问连连鼓掌，王石也泪光闪闪:“爸爸，我相信你。” 司马问对王石说:“饿了吧。先吃了这些零食。我和你爸爸出去买点菜，回来吃大餐。”“好嘞。”两人一边走一边聊。司马问：“王玉，以后我就叫你王大哥了。”“谢谢你，司马。我真是愧不敢当。”“你买车估计要多少钱啊？”“全款买，估计要300多万。很贵。”“这样。我父母去世时，给我留下了不少钱。我先借你320万。买了车，剩下的置点东西。但是记住啊，千万别跟别人说是从我这里借的，不然我也麻烦了。”“你放心。” 买了菜，回到王家。王玉下厨，司马问就坐下来和王石聊天。“王石，你是一个非常懂事的孩子。爸爸不在家，你能够一个人在家安安心心地做作业，了不起。好好学习，你将来一定会有大出息的。”“司马叔叔，我长大了，一定要像你一样，当一个威风凛凛的警察。”“好啊。可是，当警察很苦很累的。”“我不怕苦也不怕累。”“还要有一颗善良的心，勇于奉献的心。”“像司马叔叔这样吗?”“嘿嘿。还要有一身功夫，有一身正气。”“我从现在起，开始锻炼身体……”…… 这一顿饭，司马问吃得很开心。因为他相信，从此以后，一个崭新的家庭将会诞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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