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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说，咱门这个村邪门了，外地搬来的人很快就发家致富，本地人穷困潦倒。王家就是个很好的例子。 王家来自外乡的一个山区，住在半山腰上，缺水，天没亮就得到山下背水，爬上山时太阳已经升起。 可是现在，他家的日子可真是让村里人羡慕。自从搬来这个村庄，他家就慢慢走上致富的道路，小卖部越开越大，供应着全村六十多户人的需求，从小到辣条耗子药，大到衣服鞋子样样俱全。 但生活从来不会一帆风顺，王家夫妇最近被一件事搅的心烦。他家唯一的女儿在县城读高二，成绩一直优异，可最近直线下滑。上次家长会上，班主任说出了实情，她跟城里的混混谈恋爱呢。 王德听后差点晕倒。女儿从小听话，从初中起就有追求者，可都被她拒绝了，她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她想努力学习考大学，走出大山。一直以来父母对她很放心，没想到到了城里就…… 夫妻俩最近为这事操碎了心。丈夫王德喝醉了酒对妻子刘氏说：“你说咱两口子就这一个孩子，从小像宝贝一样的养着，她也没让我们失望，考上了县一中的重点班”他猛灌了一口酒继续说“你说她怎么就跟那些王八蛋走在一起了！” “娃儿一个人在城里容易学坏”妻子刘氏放下手中的针线，说着又抽泣起来。 “快闭嘴吧你个娘们，除了哭你还能干什么？”王德暴躁地说，“明天我去县城进货，顺便找她班主任谈谈，要再不听话就休学半年，跟那些王八蛋断绝关系后再送她去上学。” 几天后，王佳被父亲带回家了，王德说到做到，真让她休学半年面壁思过。 这王佳从小长得水灵，潮湿的雾气像天然的补水霜，使她的皮肤更加娇嫩。她长得好看又家境富裕，从小被村里人喜欢，大家都夸她，她就像这个村里的公主。可是这次回来，她明显地感受到了冷落，以前要好的姐妹有意地躲开她，父母也不太对她说话。 巨大的落差让她心灰意冷，无聊之余，他偷偷地给那个混混写情书，想开学后给他看，她觉得这样很浪漫。 那男的叫马骁，英语课上看黄片被老师逮住。英语老师是个工作认真但性格脆弱的女人。老师说：“你怎么上课看这种东西？”班上同学都转过头来。马骁说：“我看什么了，是你经常看黄片才觉得别人也看吧！”老师跑出教室，哭了。后来他屡教不改，对班主任也不放在眼里，还要动手打老师，终于被开除。他扬言报复。 如果你在下晚自习的巷子里看到两三个男的围着一个，用裤腰带抽打他的脸，马骁便是其中打得最起劲的。 半年的休学很快结束了。 一到学校，王佳又跟混混马晓走在一起，做老大的女人很风光，放学有摩托车接送，她那青春期额虚荣得到了满足。终于在一个晚上她被灌醉，醒来后马骁躺在旁边，在学校旁的宾馆里，她给了他一巴掌，他还击的更重。她跑开了。 分手后王佳通过专心学习来分散注意力，成绩有了回升。 马骁还是老样子，替手下的小弟出头，调戏女学生……在小地方，混混从不缺女人。 看到女儿的成绩开始上升，王德夫妇终于松了一口气，这个家庭似乎又回到幸福状态。 可没过多久女儿又跟马骁在一起了，听说那马骁又送鲜花又买礼物地道歉，死缠烂打地让王佳给他一次机会。她原谅他了。 村里闲话说的越来越多，说王佳跟那个混混已经……王德无法忍受，他坐班车去县城，几经打听找到马骁家，对他说自己的家庭情况，希望他别再纠缠自己的女儿，他想动之以情。可马骁不吃那一套，“老头，你最好给我滚蛋！”马骁对王德喊到“是你女儿缠着我，谁稀罕她。”说完大门砰的一生关上了。 王德受了侮辱，气冲冲地对女儿说，如果再不跟那混蛋一刀两断，就没她这个女儿。 从那以后他两真的分开了，女儿似乎听了父亲的警告，村里的闲话也消失了，生活恢复往日的平静。 但表面的平静往往蕴藏着更大的波浪。 在一个骄阳似火的下午，王德夫妇坐在小卖部门前磕着瓜子乘凉。路上不断有摩托车和面包车疾驰而过，那是来自镇上，县城，去草原上旅游的人。 突然有个吃辣条的孩子说：“看，车里头坐的王佳姐姐！” 王德仔细一看，面包车的副驾驶果然坐着自己的女儿，开车的是那个让自己滚的畜生。想到这里，他抓起一根木棒，追着车跑去，妻子刘氏竭力阻止，车跑掉了。王德责怪刘氏阻止自己，把气撒在刘氏身上，那木棍狠狠地砸在刘氏背上，她倒地了。 醒来后她躺在床上，背部隐隐作痛。王德出去喝酒，回来肯定又向她撒酒疯，折磨她。这半年来她几乎天天挨打，这个善良可怜的女人命太苦。她挣扎着起床在货架上翻出一袋耗子药，倒了杯水坐了下来，沉思片刻，突然下定了决心，将耗子药倒进嘴里，猛灌了一口水。 没过多久王德回来了，满身酒气。像往常一样把对女儿的不满、生活的不顺、酒场的怨气全都发泄在妻子身上。刘氏不做任何反抗，她知道这是最后一次了，索性让他发泄个痛快。 半夜，王德鼾声如雷，刘氏睁着双眼，她一直在等待死亡的来临。药效迟迟不发作，是药物失效了吗？她突然庆幸药物失效，谁不怕死呢！可是，晚了，她突然胃部一阵剧痛，紧接着是一连串的痛，她叫出声了。王德起床后看到妻子痛的面部扭曲，哭着去找村头白大夫，，白大夫打算给刘氏用肥皂水洗肠子。 刘氏在床上打滚，头垂在床沿上。王德坐在跟前，边看边哭。刘氏看着王德，绝望地说“老头子，我走了，现在放不下的还是女儿，无论如何，不要怪她。”王德听后抱头痛哭。 她眼窝深陷进去，鼻孔开始流血，哭喊“老天，为什么这样对我！”没一会就断气了。 后来我回家时王德已经搬走了，他搬到了原先的老家，把妻子的尸体也运了回去。王佳辍学了，她外出打工，直到离开家，父亲都没和她说一句话，他几乎不与任何人说话了。 王佳去了北京，误入传销一年，被人糟蹋，逃出来后在饭馆当服务员，最后在足疗店当技师，被满脸横肉的男人调戏……她时常想起妈妈，想家。 回家后不久，她和一个退伍军人结婚了，那个人憨厚正直，他们一起开了家面馆过日子。后来他们有了一个女儿，那女儿长得像她，又像死去的母亲。 母亲的坟头长满杂草，王佳跪在坟前“妈，原谅女儿吧！原谅我的任性不懂事！女儿想你！” 坟旁树木茂盛，风吹过，树叶唦砂作响，躺在地下的人早已长眠。 她觉得自己罪孽深重，女儿成了她的救赎，她的希望。那张脸神似死去的母亲，每每她笑起来，王佳便觉得母亲原谅了自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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