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寻幽探秘“隐居江城的古木”~ 《汉阳树》 翎 子 “晴川历历汉阳树，芳草萋萋鹦鹉洲”，这句古诗流传已久，但在武汉市汉阳区凤凰巷12号还真有棵鼎鼎大名的汉阳树。它高28米、树径1.5米，冠幅达21.8米，因这棵古银杏树坐落在汉阳，距今已经有543年了，是武汉市城区最古老的树，而被俗称为“汉阳树”。 可要找到这棵汉阳树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用“大隐隐于市”来形容“汉阳树”再贴切不过了。这里身处闹市区，远离城市喧嚣，世人难以一窥其真容。从钟家村沿着汉阳大道一路走街串巷，在武汉市第五医院大院北角的凤凰山南麓下往显正街有一条窄窄的小巷，顺着小巷子的墙根往里走，穿过一片老旧居民区，七拐八绕才折到了凤凰巷12号。这里原叫做 “银杏轩”，是座面北的两层楼三合院，南北长仅五十米，东西宽约二十米，简直就是一块闹中取静的巴掌大的地方。就在如此狭小的庭院里，竟然栽种了一棵这么久远的古银杏树。据说这庭院原来是所地标性建筑，曾在元代是安南国王陈益稷的“安南花园”，后归太常寺少卿王秩所有；明万历年间是布政使萧丁的宅邸；清康熙年间，督察院左都御史江蘩购得后，命名为“江氏林园”；同治年间汉阳柏泉三甲的张氏十五世祖张行方，当年将凤凰巷12号宅院买下,并给庭院取的堂号取名“张教忠堂”，雅号“银杏轩”，自称“银杏轩主”。后来庭院几易其主，2004年市园林局在院墙外树立了一块“汉阳树”的碑石，从西边的院墙，可直达五医院的住院部。不过，现在古银杏被高一米多高的铁围栏围挡了起来，围栏里有一处古色古香的老房子，标注的正是凤凰巷12号，而这也正是银杏守护者的办公地点。在围栏内的小屋里，笔者见到了一位老人，他便是古银杏的守护者李师傅。对于自己的工作，老人并不觉得多伟大，只用“照看大树”来形容。 据汉阳区地方志办公室主任冯辉介绍，银杏树的树龄极长，这棵被冠名为“汉阳树”的古银杏树，至迟在南宋时就已茁壮成长了。这棵久负盛名的“汉阳树”已历经南宋、辽、西夏、金、元、明、清等朝代，经过540余年沧海桑田的变换洗礼，居然安然无恙，得以保存。如今晴川下的汉阳树依旧巍然挺立，枝繁叶茂，葱茏舒展，生长至今，亦算得奇迹！
作为武汉市城区知名度最高的树，这棵银杏树可谓万千宠爱在一身。说到对“汉阳树”的保护不得不提到早在1985年，是汉阳区园林局普查全区古树名木资源时，首次在汉阳凤凰巷内发现这株古银杏的。当时，这棵古树被周围居民的房子包围，由于空间有限导致长势不佳，树木一侧的枝叶非常稀疏。为了保护这株古树，汉阳区园林局向市政府呈交报告，申请20万元经费拆迁民房，在这份报告中，首次将这株古银杏称作“汉阳树”，并特地修建了一座面积达百余平方米的小院，有专人管理。其所在的汉阳区凤凰巷，现也更名为建桥街汉阳树巷，还立下了石碑。如今“汉阳树”身上共安了三根仿真“假肢”，让这棵古树“三足鼎立”于汉阳区内的武汉市第五医院大院北角。 然而，据汉阳区园林局古树名木办公室负责人李筱钰10余年来持续观察和跟踪记载，“汉阳树”的养护状况并不乐观。自从2007年，第五医院门诊大楼建成以来，虽然其毗邻汉阳树规划红线20米开外，但“汉阳树”的光照时间和风向还是因此开始发生了变化。由于门诊大楼共14层、高约40米，远远超过“汉阳树”，导致树冠每天日照时间发生明显变化，夏季日照多在10时以后，冬季多在11-12时之间；相比没建大楼前，古树接受日照时长平均缩短3-4小时。而银杏为喜光植物，光照减少，影响其光合作用，枝干如人体“缺钙”一样，易发生疏松，导致断裂。同时，大楼立于“汉阳树”西南面，在其周边形成两个风口，分别吹向树的西、南方向。特别是南面，一旦遭遇大风等恶劣天气，树枝就会发生断裂。果不其然，在笔者走访时，负责管理“汉阳树”的李师傅就反映，前两天这棵汉阳树西南侧的一根枝丫已疏松断落了。好在市林业局非常重视，第二天就及时派吊车和专业人员过来给古树修理整枝了。 访遍全国古树名木的全国古树名学组组长李玉和教授曾于2011年10月27日来到这里，还为“汉阳树”的保护情况而叫好。同时，李玉和教授也为“汉阳树”的健康支招：复壮沟可再挖深一点；旁边的灌木改成景天科植物，就不会和银杏争养分了；树穴周边要多松土，浇些有机肥，保持树木生长的养料……李玉和教授还总结了古树的“四大杀手”：生存环境改变、病虫害严重、自然灾害频发以及人为伤害，其中又以后者最为严重。据李玉和教授“号脉”，这株汉阳树受到特级保护，在全国古树中属于长势不错的，保护得力还可再活500年。 为此武汉市政府征求海内外专家意见后，决定斥资三十亿元，以唐朝汉阳建城起始地为中心，在三至五年时间内，重塑唐朝诗人崔颢《黄鹤楼》诗人中的“汉阳树”。根据规划，该区域内的新建建筑将突出湖北民居的青砖山墙、坡屋顶等特征，以天井、院落组合建筑各功能部分，局部设计轻盈的空中连廊，以用来保护、延续汉阳区长江江滩至归元寺，共计一千零八十六亩的老汉阳独特历史、地域文化。届时，汉阳树、天主教堂、汉阳府衙、西大街、显正街等独特人文景观坐落其间，有八百余年历史的“汉阳树”将重现崔颢诗中意象。 负责看护“汉阳树”的老李师傅一边介绍当年“怀清斋主人”张仁芬的子孙写的记载“汉阳树”的家族史，一边指着四周的围栏说：“周边小孩调皮，有时喜欢翻围栏，我要看紧他们。至于这棵古银杏，一般每天的人流量都不大，没碰到过破坏者。不过每年十一月份前后来照相的游客倒不少，好在都还守规矩。”每当深秋正是银杏最美的时节，前来拍照的摄影爱好者几乎踏破了小屋的大门，但老人却不计较：“这说明关心它的人多了嘛！我还打算把院子里的草坪修剪一下，到时候方便游客们坐一坐，休息一下呢！” 看着老李师傅矍铄专注的眼神，笔者不禁由衷地憧憬着深秋时节的来临了！
“汉阳树”静静地挺立着，笔者仰视着它茂盛葱郁的树冠，在晴空夕照之下越发熠熠生辉，不由得想起翎子一首诗中的几句： “不张扬欢乐
内心温暖的人，总不会输给岁月。不管是繁华与落寞，都将安守着内心的本分，会用心承载着光阴的静美与温度！ 2018.8.12
【 摄影 诗文：翎子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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