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伦敦传:八卦伦敦古今奇奇怪怪风俗与历史冷门5

 芸斋窗下 2018-08-22
第5页 :第二十六章 悔罪史

  第二十六章 悔罪史

  伦敦的监狱数量胜过欧洲任何城市。从圣殿骑士团骑士教堂的悔罪室到白十字街的债户班房,从河畔死人地旁的牢房到金马刺街的监狱,伦敦素有囚禁之名。兰贝斯宫有一座监狱,对早期宗教改革者罗拉德派施加酷刑。圣马丁巷有一幢圆屋,二十八人“被塞进六平方英尺的洞里,关了一整夜”,其中四名妇女窒息身亡。从13世纪末康希尔山上的图尔监狱,到19世纪末东艾顿蒿丛监狱,新监狱不停地建造。在新建的本顿维尔这座“模范监狱”里,囚徒被迫戴面罩,磨坊畔的“新监狱”据说遵照“全景监狱”理念设计建造,也即一个看守便可以监视所有囚室和囚犯。

  及至17世纪早期,如同教堂,伦敦的监狱也在诗歌里传颂:

  在伦敦,还没有走出一英里,

  我就经过了十八座监狱、

  六十个笞刑凳、刑枷、囚笼。

  这首忧伤的怨嗟诗所提到的第一座监狱是威斯敏斯特的“门房监狱”,继而歌颂弗利特街监狱。

  弗利特街监狱是最古老的监狱,比新门监狱更老,曾被称为“伦敦之狱”。这幢建筑也属于伦敦中世纪最早的石砌建筑,坐落在弗利特街东侧,便是现今泰晤士河段的法灵顿街,有护城河环绕,沿岸树荫披离。“沉没在地下”的最底层被称为圣巴塞洛缪节的活动场所,尽管其中的暴行、伤风败俗、死亡率,令这个绰号赋染反讽意味。然而这座监狱最声名狼藉的是其“秘密”,以及“堕落的牧师”,不消一个几尼便愿意为人主持非法婚姻。及至18世纪,附近酒肆有四十多间“婚房”,至少有六间取名为“手与笔”。被下了迷药或被灌醉的女人被带到那些房间,为钱结婚,天真的女孩则上当受骗,以为果真合法地结合。有个手表匠冒充牧师,自称“盖南博士”,可能意为“攒他们一把”。他住在砖巷,习惯在弗利特街走动。他“身穿丝袍和丝带”,穿过弗利特街桥。他以傲岸的身材著称,“仪表不凡,尽管脸庞极其彤红”。当地人称他为“地狱大主教”。

  弗利特街监狱屡次陷入火海,最可观的一次是在1780年,一个暴民在一位扫烟囱工的引领下爬上监狱,将其点燃。这座监狱是老式的建筑,很多精彩的细节依然完好无损。譬如,沿着如今称为法灵顿街的监狱墙壁上,有一方铁条交错的空格栅。这里曾经放置一只铁盒求施舍,里面有一名特选的囚徒,不停地叫唤“记得可怜的囚犯哪”。这里就是关押塞缪尔匹克威克的牢房,跟躺在里头那些“被遗忘”“被忽略”的囚犯交谈之后,他喃喃自语道:“我看够了……这些景象让我头痛,心也痛。”

  1846年,弗利特街监狱被拆毁,但往后十八年间,这片基地一直不曾清理。曾是墙壁与囚室的地方,变成了“死胡同”,如此狭隘、拥挤,纵使在夏天,也是“凄凉而阴暗”。即便全然拆毁之后,这座古老监狱的气氛依然缭绕不去。

  弗利特街监狱很可能激发托马斯莫尔把世界比拟为监狱的著名譬喻:“有人坐刑凳……有人关在地牢,有人关在上层囚室……有人哭泣,有人大笑,有人劳作,有人嬉戏,有人唱歌,有人斥责,有人斗殴。”莫尔最终也成了囚徒,在此之前,他是伦敦副警长,打发成百上千的伦敦人下狱。他将一些人打发到面包街的老班房,另一些到巴克勒斯伯里禽肉街的班房。1555年,面包街的老班房迁到北面数码地外的木头街,在这间牢房里,有个囚犯可能呼应了托马斯莫尔的思想,《老伦敦和新伦敦》引用他的话:“这个小地方就像联邦的一座小城,因为正如一个城市有各种各样当官的、做买卖的、干职业的,我们这里也有相当类似的分工。”关押在这里的男人被称为“老鼠”,女人则是“耗子”。这座牢房的地下甬道依然存留在木头街一座小院地下,石头触手冰冷,空气夹着一股潮气。曾经新来的囚犯须“喝一大碗红葡萄酒”跟“牢里同仁”干杯,如今这座牢房庆典之时举办酒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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