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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守菊│梅子

 芍陂楚人 2018-08-24

面朝艺海,春暖花开

题记

一个女孩,不小心把记忆弄丢了。她到处找也找不到,哭得个泪人似的。她无奈地问秋风:风儿,你能告诉我是怎么了?


梅子

文/赵守菊

     板桥小镇虽然不大,但做早点的小吃部有好几家,听讲希望街拐角“姐妹小吃部”的饺子不错,早晨起来洗漱好了,骑上电瓶车打算吃一碗饺子然后去上班。

    饭店有新鲜的饺子、馄饨、鲜米汤,还有各类油炸食品。几张长条形饭桌,有两张已坐上客人,我进到里面靠近电扇的桌子坐下,要了一碗饺子。

     有相识的互相在闲话家常,我吃着饺子边玩着游戏。忽听一个人说:我要一碗鲜米汤,就听老板说:坐那等会儿。我一听老板的语调,抬头瞧了一眼,原来是街南头的傻妞梅子,不过今天还不错,衣服穿得周正,也还算干净。她一坐下,对面的客人赶紧把碗端到另一张桌子。梅子也不吱声,在外面桌旁坐下在那等着。我一看那架式,对老板说,她吃什么你只管给她,饭钱我帮她给。说完,我掏了一张十元票子递给了老板。老板听我这么一说,马上盛了满满一大碗鲜米汤放在傻妞面前。傻妞梅子听到我的话后却连头也没抬,更没有说一句客气话,两眼直勾勾地盯着鲜米汤,二话不说,拿起汤勺摇起鲜米汤就往嘴里送。

     傻妞梅子大概有五十岁左右,因大脑有病长年在街上遛哒,大多数时候就扒垃圾桶里的残羹剩饭吃。听人说她以前不傻,而且很灵巧,她有亲戚在合肥开饭店,高中毕业的她去帮忙。正值豆寇年华的她,与饭店里的一个男服务员产生了感情。那个时候,还不流行自由恋爱,特别是乡下,那么做被视为伤风败俗,很丢人的。她父亲知道后,不知使什么方法把她骗回了家,锁在房间里不许她出来。她翻窗、绝食、自杀,各种反抗,如此抗争十来天,她不再吵闹,放出来后人就不正常了。还有一种说法:讲梅子念书很用功,成绩很好,偏偏中考时因病考场失利,后来抑郁过度,得了神经病了。

     不管什么原因,我们看到的傻妞梅子,很可怜,清醒些像个正常人,能写一手漂亮的钢笔字,就如现在;发病时一缕不挂,甚至撵人撵车骂。听说她也有家人,大概被她磨烦了吧?只好由着她。

    “大姐,找你钱”。我正信马由缰,老板递给我找的余钱,我伸手接过,老板又问了一句:你认识她?我愣住了,说认识吧,从没讲过话;说不认识吧?街上谁不知道傻妞梅子?我冲老板笑笑点点头。这时,傻妞喝完鲜米汤,用衣袖摸了一下嘴,站起身来径直走了。

      门口6号农班车经过,梅子跟后边跑了很远。我无法了解她跟车奔跑的目的,但我知道,每辆驰过的车子,一定都载着她远方的梦想。

      感谢善良的老板,给了我一次行善的机会。虽然只为她花了2元钱,但总算让我在施舍中稍有温暖感。

     出门一阵秋风拂过,已无往日炎热,抬头一阵大雁南飞。我不知道梅子的孩子,在外可牵挂她们可怜的母亲。

      偶尔记录这些,愿上帝可怜梅子,让她恢复记忆,因为毕竟这世界是美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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