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徽州牌坊初探

 来来永胜 2018-08-26

原本只是想写一写徽州的建筑,但是这太困难了。作为一名徽人理当对自己的建筑有深刻的了解,但是徽州的建筑永远也写不完的。徽州每一块古老的砖瓦的背后都有道不尽的历史,说不完的故事。于是我只能退而求其次,第一次在异乡看看家乡的牌坊。但只能说是初探,因为牌坊是与古民居、古宗祠并徽派建筑的三绝,动笔去写好这一绝也是一种奢望。



徽州牌坊的功能是独特的。在徽州三绝当中古民居是用来住人的,古宗祠是用来供奉的。而牌坊没有前两者的实用价值,但却记录着真实的历史与人物事迹,有着珍贵的历史价值,同时牌坊的设计与制作都是上乘的,故又具有极高的艺术价值。牌坊是徽州文化的一种象征物,尤其是被称作“东南邹鲁”的徽州礼教文化的物化象征。只有透过一座座牌坊,我们才能真正了解徽州人。
牌坊的建立大都集中在明清时期。而建一座牌坊不是一般普通老百姓所能的。其程序也是复杂繁琐:如果有人有过人的功绩并值得歌颂,族长会向州县汇报,然后上报知府,最后朝廷在作决定。虽说牌坊的建立是御批的,但是一座牌坊背后都有需要强大的财力支持才能建成,皇帝所拨的经费是象征性的,而大部分钱财是有自己出钱,因此为什么徽州的牌坊如此多,这是与徽商的发达分不开的。他们大多拥有巨额家产,但是徽商不是普通的商人,他们都受过深厚的传统教育,骨子里留下功名是对他们最好的肯定。但是他们不能通过做官建功立业,剩下的就是建立牌坊了。
徽州自古建立的牌坊有四百多座,至今存余一百多座。这个数字是全国之最,而作为古徽州州府的歙县就拥有80多座。一些名坊也大都集中在歙县这片古老的土地上。下面我们就来探访这些牌坊的背后的故事吧。



说道牌坊就绝对不能不提许国石坊。作为全国独一无二的、仅存的八脚牌坊,是任何到徽州的人不能错过的。许国石坊位于古城歙县中小心区域,南北长11.54米,东西宽6.77米,高11.4米。许国石坊是仿木构造建筑,石料全部采用青色茶园石。关于石料的来源也是有民谣传说的:“太平牛车拉石头,拉到歙府造牌楼。送给许国大学士,荣宗耀祖传千秋。”许国是嘉靖、隆庆、万历三朝重臣,万历十一年,以礼部尚书兼东阁大学士成为内阁成员,后又加封太子太保,授文渊阁大学士。万历十二年九月,因平定云南边境叛乱有功,又晋升为少保,封武英殿大学士。云南边乱平息一月之后,万历重赏群臣,许国被赞为“协忠运筹、芪著劳绩”受到了“加恩眷酬“。本来许国建牌坊是无可厚非的。可是他的学生、乡亲都认为如果建一个普通的牌坊不能与许国的身份相称。于是都建议他建议一个八脚牌坊。可是八脚牌坊是皇家的待遇,普通人建造是欺君之罪。于是许国来了个“先斩后奏“。按照正常的工期,三个月建一个牌坊是绰绰有余的。但是已过半年都没有竣工消息。于是皇帝质问许国:“朕准你三月之假回乡造牌坊,怎么逾期半年多?照朕说就是八脚牌坊也造好了!”许国忙喊“万岁,万万岁。谢皇上恩准。臣的那班顽劣门生为臣造的就是八脚牌坊。”就这样许国造八脚牌楼就“合法化”了。
以上只是民间的传说。而现今的保存下来的许国石坊有着重要的历史价值和艺术价值。石坊上的徽雕纪录了许国一生的丰功伟绩。如:“鲤鱼跳龙门”喻许国是科班出身;“三豹(三报)喜鹊”隐喻他万历年间三次晋级;而“龙庭五鹰”则谐音许国为武英殿大学士;“瑞鹤祥云”喻天下太平。而石坊上的题字则是出自明代大书法家董其昌之手。整座石坊的建筑结构、装饰艺术、石雕工艺,堪称民族文化中的瑰宝,其历史价值大大超过了对许国个人的立传。
在歙县的城镇乡村、街头巷尾、祠堂庙宇、山野田畴,随处可见星罗棋布的牌坊,所以歙县有“牌坊大观园”之称。“歙县中学”就拥有一座牌坊叫“三元坊”,又称“县学甲第坊”。称作“三元坊“是因为在坊的正面刻着“状元、会元、解元”的字样。其背面刻着“榜眼、探花、传胪“的字样,上面刻着建坊以来历代的县上中试着的姓名。是歙县最具代表性的科名坊。古时,这里是县学所在地,与孔庙、明伦堂、三元坊共同组成徽州最大的儒学群。而现在,孔庙在文革时倒下了,仅剩下明伦堂、三元坊伫立,县学也成为歙县高中的所在地。三元坊和古时一样,勉励这一代代歙县学子寒窗苦读,实现梦想。
歙县最早的牌坊叫做“贞白里坊“。元朝里官郑千龄祖孙三人以廉洁清正闻名。百姓为纪念他们,自愿集资为他们见牌坊。“贞“是“忠贞“;“白“是“清白”,表现出当地百姓对父母官的敬爱。作为歙县仅存的“里坊”,也是最早的牌坊起历史和艺术价值是极其宝贵的。
中国其他地方也有牌坊,但是绝对没有徽州地区的如此成气候。比如棠樾牌坊群就是徽州最大的牌坊群。牌坊群的不仅数量大,而且建成的时间也垮明清两代,历时400年。因此,到了棠樾你可以清楚地分辨出明清的牌坊风格的不同。棠樾牌坊群建于明朝的3座,清朝的4座。他们分别是鲍灿孝行坊、慈孝里坊、鲍文龄妻汪氏节孝坊、乐善好施坊、鲍文渊继妻吴氏节孝坊、鲍逢昌孝子坊、鲍象贤尚书坊。七座牌坊涵盖了中国传统价值观中的忠、孝、节、义。反映出牌坊的主人鲍氏家族严格遵守封建礼教,但是正是严格德家教氛围,才使鲍氏家族连续元、明、清三代除了许多著名的明贤孝子和富贾显宦,“上交天子,藏镪百万”。



达官贵人的牌坊总是透露着徽商的财大气粗,但是在歙县也有些小巧的牌坊。而他们的背后藏着感人的故事。徽州最小的牌坊是“双孝节牌坊”,他高3.8米,宽1.8米。有一个葫芦型的尖顶。是皇帝“圣旨”建造的,上面刻有“旌表故民许俊业继妻金氏贺氏双孝节坊”。当时许俊业外出做生意,不幸客死异乡。他的妻子得知后,悲痛欲绝。但是他们却坚持的活下来了,靠着不断的纳鞋底维持清苦的生活。待他们死后,乡人们整理他门的财产时,发现他们用一生纳鞋底换来得几文碎银。乡亲们非常感动, 就用这些碎银还有乡亲们凑的银两为他们建造牌坊,纪念他们的贞节不屈。
在徽州,走过每一处牌坊的时候打听打听,路人总能说出无尽的故事。牌坊凝聚着徽州人对历史的回忆和自豪。不管其背后有着怎样的辛酸,勤劳智慧的徽州人总会已最坦然地态度来面对。而牌坊也永远的提醒着每一个徽州人去效仿自己的祖先,不断创造,不断努力,不断进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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